「他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跑去跟克雷斯告狀,說我闖紅燈、開快車,又三番兩次的差點撞到人。」
柳若水偷偷地點點頭,她曾看過潔斯開車的樣子,的確是不要命的快,讓人不只為她還為其他人捏一把冷汗。
「克雷斯不讓你開車,其實也是為了你好。」
「柳若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竟然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她承認她開車是快了一點,但她一向都很遵守交通規則的,那個夏林怎麼可以如此誣賴她。
「你離家出走,以後打算住在哪裡?」
「我還不知道,如果你不暫時收留我,今天晚上我就先找間飯店住一晚,其他的等明天再說吧。」她是個行事衝動的人,完全沒想到後果,總是先做了再說。
「既然我們是好朋友,收留你當然沒問題,只不過……」
「如果你不方便,不用太勉強。」
「是不會不方便,只是夏林現在也跟我們住在一起,你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不要緊吧?」
「這正好,是他害得我離家出走的,他要不爽他也可以離家出走呀!」
「哈……」柳若水有些壞心眼的,想看看這兩個人到底能吵成怎麼樣?
說不定吵來吵去還能吵成一對親家呢!
第三章
夏林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家時已經十二點多,客廳的燈光卻都還亮著。平常這個時間生活一向規律的大哥和大嫂也應該回房間休息,做他們愛做的事。
他一進門,看見夏梵還在客廳裡看書。
「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房間休息?」
「我在等你。」
他往沙發上一坐。「有事嗎?」
「今天起家裡多了一個客人,是若水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是個女人嗎?「點點頭。「漂亮嗎?」
「以標準來說,她長得很漂亮。」
「那很好啊。」只要不是醜到讓他半夜起來上廁所遇到時會被嚇死,就沒問題了。
「可是……」夏梵實在很想再多提醒他一點。
今天妻子將潔斯帶回家之後,才將她和夏林曾經發生過的事全都告訴他,他聽完之後不免感到心驚膽戰。
現在兩個仇人又住在同一個房子裡,想必以後這裡的戰火絕對不會遜於美伊戰爭的烽火連天!
「大哥,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個難相處的人,況且她是大嫂的朋友。」
「好吧!那你就早點去洗澡睡覺。」
夏林一做起事情來,就像個拚命三郎,每天早出晚歸的,卡爾企業有他這樣的員工,算是賺到了。
夏林提起公事包,準備上樓洗澡休息。
「喔,對了。」夏梵彷彿想起什麼事似的,又叫住了他。「明天記得打個電話回台灣給爸媽,他們打過好幾次電話來。」
「我知道了。」他說完便轉身上樓去。
*******
潔斯拿著柳若水為她準備的一套新的盥洗用具,準備進浴室刷牙洗臉睡覺。
她直接推開門進去,可才跨進一隻腳,整個人便呆愣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動也不動,盯著全身赤裸站在蓮蓬頭下,從頭到腳沾滿泡沫的夏林看。
三秒鐘之後,隨之而起的是一聲既長又尖銳的尖叫聲,也引來了正要上床睡覺的夏梵夫婦。
夏林還來不及將身上的泡沫給沖掉,第一個反應是趕緊隨便抓一條毛巾,遮住重要部位。
當他看清楚闖進來的人的臉時,先是愣住,隨即怒火直衝腦門。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潔斯停止了尖叫,眼睛還是盯著他已用毛巾遮起來的重要部位看。
「你要進浴室怎麼不先敲門?」
「笑死人了,你要洗澡又為什麼不鎖門,難不成你是個暴露狂?」她與他唇槍舌劍的一來一往。
夏梵跑過來馬上問:「怎麼回事?」
而柳若水正要過來湊熱鬧時,眼睛馬上被夏梵用手給摀住,不讓她看到全身赤裸的夏林。
「你遮著我的眼睛做什麼?放開我!」她叫著。
「你不能看。」
「你可以看,我為什麼不能看?」她掙扎著要擺脫掉他的手。
夏梵乾脆將她給拖出去,免得她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夏林在他們離開之後,便對著潔斯大吼。
「你眼睛在看哪裡?」他還沒見過女人這麼不害臊,竟直盯著男人那裡猛看。
「怎麼有那麼醜的東西。」潔斯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是她第一次直接看見男人的那裡。
「你!」他氣得想指死她。「你還沒看夠是嗎?還不滾出去。」他惱羞成怒的吼著她。
「你凶什麼凶呀!你以為你美呀!就算你花錢請我看,我還得考慮考慮。」潔斯丟下這話之後,在他還沒殺了她之前,趕緊逃出浴室。
「你這個瘋婆子,我不找你算賬,我就不姓夏。」夏林的大吼聲透過浴室的門,傳進了在浴室外的三個人耳中。
「也不就看到了那麼一丁點東西,又不會少一塊肉,有什麼好大吼大叫的。」潔斯對著浴室門吐吐舌頭,嘀咕的說。
柳若水在她出來之後,忍不住好奇心的跑了過未,抓著潔斯的手問:「潔斯,你剛剛看到什麼了?夏林為什麼這麼生氣?」她明知故問。
潔斯正想告訴她時,在她背後的那扇門被用力的拉開,出現一張怒氣衝天的臉。
「你跑來我家做什麼?」夏林抓著潔斯的手腕,氣沖沖的質問她,一點對女人該有的溫柔和憐香惜玉都沒有。
「奇怪了,你可以到我家公司上班,我為什麼不可以來這裡住?」潔斯一點也不怕他。「況且這房子是你的嗎?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你——」夏林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要是不爽,你也可以離家出走呀!」
「離家出走?!」
「沒錯,拜你所賜,我離家出走了。」
「你就算是離家出走,那也是你家的事,別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
她責備的說;「我今天的一切遭遇完全都是你害的。」
「夏林,既然這樣,你就要對人家負責。」柳若水不停的在一旁煽風點火,敲邊鼓的道。
「負什麼責?難不成還要我娶她咧!」真是一群神經病,不可理喻。
「夏林從明天起你要當我的司機,直到我大哥肯將我的車子還給我為止。」潔斯不客氣的命令。
「當你的司機?!」他掏掏耳朵,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我看你最該去住的地方是瘋人院。」丟下這句話後他轉身回房間,再和她說下去,只怕他也要發瘋了。
「這才剛開始而已,看我以後怎麼報仇。」潔斯望著他的背影,小聲的說著。
夏梵則是搖搖頭,不禁可憐起弟弟,他未來的日子可能不好過了。
一個不好惹的潔斯,還有一個喜歡湊熱鬧的若水,他的生活將會被這兩個女人搞得不得安寧吧。
*******
「砰、砰、砰……」一陣陣吵雜的敲門聲,不斷的透過那扇還算堅固的門傳進睡眠中的夏林耳中。
他拉起棉被、蒙著頭想將那吵死人的敲門聲給阻擋起來。
昨天晚上,他為了潔斯那個瘋婆子弄得失眠睡不著,好不容易直到天色將亮時,才朦朧地入睡。
「砰、砰、砰……」門外的那個人不肯放過他似的,愈敲愈大聲,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
不情願的丟開蒙著頭的被子,他僅著一條小三角內褲,帶著滿腔的起床氣,下床去開門。
潔斯沒想到門會突然被打開,握緊的拳頭差點往夏林黑了半邊的臉給敲下去。還好她的反應夠快,否則這一拳要真的往他的臉上敲下去,只怕他不殺了她才怪咧。
「你一大早又在發什麼瘋呀?」他大聲的責問著她。
「我是好心來叫你起床吃早餐,你別不識好人心。」她帶著一臉和藹可親的笑臉,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她可是奉為金科玉律。
「吃早餐?」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看了戴在她手上的手錶一眼。「現在才七點,你就叫我起床吃早餐?!」
「你沒聽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嗎?」她用柳若水教她的中文說了這麼一句。
「我只聽過早起的蟲兒被鳥吃。」還沒完全清醒的夏林,也很自然地接了下一句。他不想再跟她多說廢話,他還不如多睡一會來得實際些。
他轉身,正要將門當她的面甩上時,潔斯早已看出他的意圖,早一步以她的腳抵住門,可被他關上的門給壓到腳盤,差點痛死她。
她強忍著痛楚,快一步閃身進到他的房間。
「你這瘋婆子,你到底要怎樣才肯饒了我?」
「喂,我有名有姓,你不用開口閉口瘋婆子的叫。」她忍無可忍的吼了回去。
「懶得理你。」他打算採取不理睬政策,相信她一個人唱獨腳戲,久了就覺得無趣,自然就會放棄。這種人是愈理會她愈沒完沒了。
他再度回到床上,繼續補眠。
潔斯拖著被壓傷的腳,一破一跛的走過去,拉開他蓋住頭的被子。「喂,你不能再睡了,你要送我去學校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