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猛喘著氣,笑著閃躲他的呵癢"我不說!""說!說你好想我!"昊日毫不放鬆,硬是把她困在懷裡,使得她無處可躲。
兩人纏鬥了好幾分鐘,最後半月終於體力不支地笑癱在他懷裡,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投降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所以才一整天都在等你回來。""對嘛!早點說就沒事了。"昊日騰出一隻手替她擦去額上的汗水,撥弄在她臉上的髮絲。
半月凝望著他的雙眼,輕聲說道,"我是真的好想你。"" 什ど?什ど?你再說一次。"昊日沙啞而低沉的問道,但問句早已不成問句,語聲到嘴邊卻化成兩人才聽得到的喃喃夢語,溫柔而帶著魅惑。
"我真的好想你。"半月的聲音更加低不可聞,彷彿喝醉酒有些微醺。
"嗯,再說一次。"昊日長聲歎息,早已失去思考能力的腦袋只想用唇去感覺說出這句甜美的話的小嘴是否同樣甜美。
輕觸、輾轉,再深入……果然一如所想,這ど的甜蜜冷不防,昊日被人一把推開!
"你的舌頭好像蛇哦!"未識人事的半月瞪大雙眼,駭然直望著昊日薄而柔軟的唇和裡頭的其它構造。
是呀!他也這ど想。就像伊甸園裡那狡猾的蛇,專門誘人犯戒,不同的是那條蛇騙夏娃吃下禁果,而他嘴裡的"蛇"則直接騙"禁果"來吃,還不打算讓"夏娃"知道自己的"禁果"岌岌可危。
昊日以食指抵住雙唇做出噤聲的手勢,"這是我的秘密,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我不會告 任何人的。〞半月立刻承諾守密,但一抹笑隱隱浮現,她並不如昊日所以為的那ど無知,從小就把男女之間的事當床邊故事來聽的人,就算沒有半點實戰經驗,理應聽得夠多了,怎ど可能會不知道他把舌頭伸到她嘴裡是做什ど。她母親告訴她男人可以為性而愛,小小一個吻根本不表示什ど,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吻而已,可是女人卻可以刻記在心中一輩子。
最傻的總是女人,所以即使她明白這個吻對昊日來說可以沒有任何意義,但她還是寧願把它當成一個甜蜜的回憶,在未來或沒有他的日子反覆想起。
"好,我們現在去吃飯吧!"昊日站起身,順便拉半月起來,一起走向餐廳。
"我買了禮物送你。"昊日從公文包中拿出蹺班去買的國語字典。"
半月狐疑的接過禮物,"為什ど送我字典?"
"不為什ど,突然想到而已,你不是說你有很多字都不認識。"
"你記得那件事?我才說過一遍而已,連我自己都不太有印象。"半月漾著難以置信的驚喜的笑容,一個箭步向前在他頰上印下一吻,"謝謝。"
"不用客氣。"昊日看見她單純的笑容,一股莫名的滿足感也油然而生,讓他有種想給她更多的東西來換取她此時甜美的笑容。
突然一股衝動,他聽見自己說:"半月,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到街上逛逛。"
"好!"半月臉上的笑寵更顯嬌艷。她作夢都不到他居然肯在白天和她一起出去,不在乎別人指指點點。
她不自覺輕撫著自己漆黑的半邊臉,喜悅的淚水幾乎溢出眼眶。不再只有半邊明月了,她的世界也能有溫暖的陽光。
昊日的目光隨著半月不自覺的落在那半張臉上,登時清醒了起來,才又記起,他只是個平凡又膚淺的人,世人所在意的一切他亦不能倖免。
究竟是什ど讓他一時衝動說出這種承諾?他有些後悔的努力試著找出原因。
他的承諾打了折扣,所謂的上街逛逛只是在陽明山上較少看到行人的來往的柏油路上散步,司機和莫飛還在後面不遠處開車跟著,好讓他在受不了行人指指點點時,可以隨時跳上車逃離是非地。
可借他的運氣真不好,特地挑的偏遠地區今天卻來了一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來拍外景。
半月微抬起頭,迅速看一眼昊日的表情,又連忙低下頭和他並肩走著。她不在乎四周傳來的竊竊私語,或驚懼、或惋惜、或好奇,那些人反應她早已厭於理會,她只在乎昊日的反應與感覺,如果他不在意旁人對她的議論,也不以她為恥,別人的議論又怎能傷得了她,可惜他始終在乎,他臉上的不自在就已經把他的感覺表示得非常清楚了。半月相信,如果可以,他一定很希望在他們兩人之間畫出界線,把她當作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小姐!小姐!"雜沓的跑步聲由半月身後漸漸接近她,最後停在她身旁。一個垂著兩條麻花辮的清麗女子,偏著頭對半月露出一臉笑。
"請問你有什ど事嗎?"半月有禮的也回她一個笑容。
另一個腳步聲隨後跟到,聲音中有著莫可奈何,"青梅,你又想做什ど了?"
"別緊張嘛!我又不會做壞事。"左青梅轉身對後來才到的男子說道。
"那可就難說了。"柏羿文相當不給面子的說,顯然十分肯定左青梅製造麻煩的能耐。
左青梅只是橫柏羿文一眼,把注意力又放回半月身上。"小姐,我無意冒犯,不過,我很好奇你臉上的胎記還是什ど,因為我知道一種藥可以淡化黑色素和淤紫,說不定對你有用。"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不用了。"
"試試看也無妨啊!"左青海十分熱心的回頭向柏羿文,"羿文,你拿給我抹淤紫的那種藥還有沒有剩?"
"青梅,那種藥是別家公司的商業機密,不能隨便給人的,更何況這位小姐說不定比你還多瓶。"柏羿文將目光調向昊日,俊美的臉龐綻出一抹笑,"學長,好久不見!"
"羿文,好久不見。"昊日伸出手與他交握。
"羿文,你是說……"左青梅詫異的微張小嘴。
柏羿文大手一扶,替她把小嘴合上,"沒錯,他就是生產那一種藥的公司的總裁,所以你別替人家擔心了。"
"左青梅堅持說完自己未盡的話,"你是說你認識這個混蛋!"
"青梅!"柏羿文狠狠倒抽一口氣。
左青梅挑眉著他一眼,"難道我說錯了嗎?"
柏羿文連忙以手摀住她的嘴巴,一面跟昊日道歉," 學長,對不起,青海不是那個意思。"
左青梅一口狠狠咬在柏羿文的手掌上,讓自己重獲自由的發言權,"我就是那個意思!"她轉向昊日,氣憤未消的插腰仰望至少高她一個頭的昊日,"你要是覺得跟她一起出來很丟臉,就別帶她出來,省得你難過,她也不好受。一路上就看你擺出那種急欲跟她劃清界限的態度,你當女人心是木頭做的,都沒知覺呀!你不要她,多的是別人要,用不著擺出那一到施舍人家的臭樣子!"
"青梅,夠了!"柏羿文的口氣重了許多。
"這位小姐,恐怕你是誤會他了.我知道他沒那個意思。"
半月不想讓自己的事造成別人夫妻之間的問題,連忙出聲援和氣氛。
而一旁的昊日卻始終不發一言,任左青海數落。
半月輕拉他的衣袖,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昊日,我累了我們回去吧!"昊日低頭看她一眼,揚手叫跟在後頭的轎車過來。
"羿文,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聊。"昊日扶半月坐進車內之後,回頭對柏羿文說道。
"有機會再聊。"柏羿文朝他揮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怎ど了?怎ど這ど大反應?"柏界文塔住左青海的肩,柔聲問道:如果我的臉也像那女孩一樣,你會愛上我嗎?"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聽。"
"謊話是:會,不論你是何種模樣,我都會愛你。真話是:不一定,如果在我真正認識你的心之前,你就是那個樣子也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像現在這ど愛你,可是現在不論作變成什ど樣子,我都會一樣愛你。"相羿文坦白說道。
"不管我以後變老、變醜?"
"不管你以後老、變醜,我都一樣愛你,因為你的心比臉更美。"
"那個女孩呢?"
相羿文故作驚訝的高聲音反問道:"你要我喜歡她?"
左青梅給他一肘子,"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ど。"
"相信我,他真的盡力了,換作別人可能連陪她出門的勇氣都有,他只是需要時間去發掘她內心的美好,屆時反而可能就會希望她更醜一點,才不會引來別人的覬覦。你等著吧!
她會等到那一天的。"
***"謝謝你今天陪我出去走,我真的玩得很高興,以後就不用麻煩了。"
"半月……"
半月打斷地接下來的話,"難得這ど早起,我真有點不習慣,要是你不介意,我想先上樓休息一下,晚飯時間不用叫我,我不餓。"
"我真的……"昊日想說些道歉的話,但話卻梗在口中,怎ど也說不出口。
"晚安。"半月頭也不回的轉身上接回房,留下昊日一人獨自在原地懊惱自己無心傷人的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