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亞樵走到她身邊,輕輕拍拍她粉嫩的臉頰,「這只是小事,你不用對我太過崇拜。」
易席若將他的手給拍開,「誰崇拜你了。」就算她真的很崇拜他也死不承認,這可是為了面子問題。
突然一個聲音插進兩人的對話,「你們想聊天,可不可以邊吃邊聊?」陳克強在風亞樵進廚房弄早餐時就已經醒來了。
「只要有吃的,你一定會第一個到。」風亞樵取笑他。
「民以食為天,有吃的當然得沖第一。」
風亞樵添了三碗稀飯,分別端給他們後便往易席若旁邊坐下,體貼的為她夾菜,「你太瘦了,多吃一點。」
易席若努力扒著稀飯,沒時間理他。
風亞樵轉而問:「克強,那支廣告什麼時候開拍?」
「後天一大早,預定三個工作天拍完。」
「三個工作天!為什麼要這麼久?」一支廣告哪需要花這麼多天的時間。
「這支廣告的時間從清晨到黃昏的景都有,一天是絕對沒辦法拍得起來。」
「那就兩天。」。
「其實三天是比較保守的估計,也許根本不需要花到三天的時間。」
「那我今天還有什麼工作嗎?」
「原則上是沒有。」陳克強太瞭解他想做什麼,他再不識相的替他安排工作,只怕會被他給溯到太平洋去。「不過我可得提醒你,可別往人多的地方跑,如果真的需要,我倒是可以將這裡讓給你們,這裡安全點。」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風亞樵當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簡直將他當成了一隻大色狼。
「我有錯嗎?」陳克強表情無辜的問著,只不過惹來更多的白眼。
「你飯多吃點,話少說。」
「是是是,我飯多吃,話少說。」他很快的將一碗稀飯送進肚子裡,將空碗再拿給他。「我還要一碗。」
「我是你的傭人嗎?」
誰也想不到,平常風亞樵是付錢的老大,但在用餐時,風亞樵便成了伺候他的傭人。
「我也要。」易席若也將空了的碗遞給他。
他們倆瞪眼看著瘦小的易席若,她看起來瘦瘦的,沒想到這麼會吃!
風亞樵只好再幫他們兩人再添好稀飯。
易席若低下頭認真的埋頭猛吃。看不出來,風亞樵的廚藝還真是不賴,煮的菜這麼合她的味口。
吃完早餐後,陳克強換了件衣服就出去了,房子裡只留下風亞樵和易席若。
「你有沒有想去哪裡?我帶你出去玩。」風亞樵問。
「這裡是香港,可不是台灣,你可以如此自由的想去任何地方嗎?」
「為什麼不可以?」
「你不怕讓記者拍到你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約會,你的一票死忠FanS會心碎嗎?」
「你覺得我們這樣像約會嗎?」他笑著反問她。
「當然不像。」跟他約會,她又不是發神經病!
「但是你心裡是不是曾經這樣偷偷幻想過?」風亞樵突然將臉靠近她,嘴唇幾乎快貼上她的。
易席若趕緊跳了開來,倏然一陣臉紅心跳,呼吸有點急促了起來。
「誰像你那麼骯髒的幻想這種事,而且我還要賺你的三千萬咧!」
「約會這種事叫骯髒,這句話要出去到大街上再說一遍,保證你一定會被打死。」
「男女朋友在一起約會當然是正常,我們兩個根本不是男女朋友,當然骯髒了。」她說得頭頭是道。
「現在不是,不代表未來也不是。」
「現在不是,未來也永遠不可能是。」易席若斬釘截鐵的說,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心已漸漸淪陷在風亞樵深情的歌聲和溫柔體貼裡。
***
凌晨四點,一群工作人員約有四十人左右,全都聚集在淺水灣的一處海灘,此時沙灘上全無人煙,冷清得讓人有種蕭然的感覺。
架燈光的架燈光,佈置場景的佈置場景,每個人都忙碌不已。
易席若站在最邊邊,緊張到雙手發顫,拿著劇本猛背。雖然在這次的廣告片中她沒有半句台詞,但只要記劇情就夠她頭皮發麻了。
以前看電視時還常一邊看一邊嫌棄哪個演員沒演技,哪個表情僵硬。現在她才知道其實演戲可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演戲其實沒你想像的困難。」風亞樵走到她身邊安撫她緊張的情緒。
「你經驗老道,當然容易了。」
「經驗老道?」她的話他常常聽不懂。
「你是吃這行飯的,演戲的機會一定很多。」
「其實我和你一樣,這都是第一次拍廣告,第一次演戲。」
「這怎麼可能?」易席若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你別唬弄我了。」
「唬弄?」
「就是別騙我。」
「我真的沒騙你,我出道兩年,除了上過幾個純音樂性的節目外,真的沒有拍過任何東西。」甚至連MTV都是用動畫或替身的背影錄製而成。或許是因為個性的關係,他並不喜歡讓自己太過於曝光,一點兒自由也沒有。
而這也是他當初同意進入唱片圈的條件,他想要的是用自己的歌聲收服每一個人,而不是以他迷人的外表。
事實證明他的確成功了,大家喜歡的是他的歌,而不是只因他的外貌。
易席若用著無法置信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在看一隻怪物。
「你不相信?」
「當然不相信。」
「你不相信就算了。」
「喂,你這種話很不負責任。」她最討厭人說話一半。
「不負責任?」他又該負什麼責任?
「你既然走這條路,又為什要故做神秘?」
「我不是故做神秘,只是為了自由。」他要的其實很簡單。
「那你這次又為什麼肯接拍這支廣告?」她相信他並不是為了三千萬的廣告酬勞。
「你真的不知道嗎?」
「知道還用問你嗎?」易席著又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就算了。」風亞樵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朝著向他招手的陳克強走去。
「什麼跟什麼嘛,」她嘀嘀咕咕著。「不說拉倒,誰希罕。」
***
廣告開拍之後,一直拍得不是很順利,所有的問題幾乎都出現在易席若身上。她因為太過緊張,錯誤百出,導演都快被她氣瘋了。
易席若只有頻頻道歉,整組的工作人員若不是看在風亞樵的面子上,早就開罵了。
「好了,先休息十分鐘再拍。」導演不得不下令先停拍。
易席若神情頹喪的躲到一旁,此刻的她就像只戰敗的公雞,不再那般的精神抖擻。
「慢慢來,別太在意。」風亞樵只能安慰著她。「放鬆心情,別想大多。」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她抬起一雙愧疚的雙眼,無助的「看著他。
「你是第一次拍廣告,會緊張是必然的,你根本不必太過在意。」
「可是我看導演都快被我氣死了。」她忍不住又瞄一眼坐在導演椅上的導演。
「那只是他想表現出他的權威,如果這樣就被他給嚇到,你就真的太笨了。」
「真的是這樣嗎?」
「放鬆心情,你就會發現拍廣告其實沒有你想像中的難。」風亞樵拍拍她的肩。「快要拍了,你快過來。」他看見陳克強不知在和導演說些什麼,便往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他雖然實為天王,但是在工作上他非常敬業,對人的態度也很和善,從不以天之驕子自居,要別人事事遷就他。
因此和他一起工作大致上都很愉快。
十分鐘後,所有的工作人員又就位,繼續拍未完的部分。
休息過後,出乎意料的拍得很順利,連續五個鏡頭都是一次就OK,幾乎所有人皆被易席若判若兩人的表現給嚇了一大跳。
唯有風亞樵一點也不意外,他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孩,一定可以做得很好,剛剛只不過是太緊張罷了!
拍攝工作持續進行,一直到黃昏時刻,艷紅的夕陽將半邊天空染得橘紅炫目。導演臨時改變拍片計劃,決定在這樣漂亮的景色中畫下完美的句點。
「等會我們拍最後一幕,男主角在夕陽下朝著女主角奔跑過來,女主角等在另一邊,拿著飲料等著男主角奔向你,然後你用袖子為他拭去頭上的汗水,再將手中的飲料遞給他喝。男主角喝了一大口之後,再將飲料交還給女主角,女主角在男主角喝過的地方也喝了一口,然後兩人一起露出燦爛又幸福的笑容。」導演解說著劇本的情節。
易席若想著他的解說,那不等於間接接吻嗎?一想到這裡,她的臉不禁紅了起來。
「我瞭解了。」風亞樵點點頭。
「你呢?沒問題吧?」導演最擔心的是易席若,雖然之後她表現得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好了。
「沒、沒、沒問題。」易席著回答得有些心虛,就算有問題她也不敢說。
「沒問題就準備拍了。」導演說完便去指示工作人員燈光、攝影機等等要擺放的位置,等一切就緒後準備開拍。
風亞樵和易席若分別站在兩端,易席若手上拿著一瓶飲料,也就是這次廣告的主題。
導演大喊一聲「開麥拉」後,風亞樵便朝易席若跑了過去,她則帶著笑容等著他,當他來到她身邊時,笑容漾得更甜,這一切都全因為真情的流露,只是易席若自己並不知道,仍當做拍戲的一種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