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退位了也輪不到你,你排隊慢慢等吧!希望你八十歲以前可以等得到,要是你還沒死的話。」
火花變成熊熊火焰,火星進射!
「琴操姑娘,小妹,你們在談什麼?聊得這麼開心?」柳仲詩走過來問,很高興兩人相處愉快。
白癡!兩個女人難得地有志一同。
第七章
因為柳月柔心裡有氣,所以朱敬祖回來吃晚餐時就活該受到一陣拳腳歡迎。
朱敬祖委屈地數著身上的傷痕,「月柔,你又怎麼了?」他中午出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回來就變臉了。
柳月柔冷哼一聲,逕自坐在椅子上扇風。都是這男人惹的禍,到處招蜂引蝶,惹來琴操那個壞女人讓她生氣。
「來,月柔,告訴我誰惹你了?還是有什麼煩心事?告訴我,我全部幫你扛,任何事都會幫你解決!我會盡一切努力讓你恢復笑顏!」
好體貼的話!太讓人感動了!當然,如果朱敬祖不是一邊說一邊趴在飯桌上狼吞虎嚥的話,效果會更佳。
沒點誠意!所以柳月柔又生氣地拿扇子敲他的頭:「誰惹我?當然是你啦!臭男人!好色的登徒子!花心鬼!」
「喂喂喂,好疼的!你幹嗎這麼說我!我對你是一心一意、至死不變的嘛!你不可以冤枉我。」這些罪名很大的喲!朱敬祖連忙辯駁,說話閒暇又乘空扒了幾口飯。「啊,這菜真好吃!月柔,你也坐下來吃,涼了味道就沒那麼好了。對了,我對你是真心的,不可以懷疑我,我會生氣的哦!」
拜託他說這種話的時候不要一邊大口嚼飯好下好!柳月柔有點想哭。扁著嘴坐下,端起飯碗,眼眶中逐漸冒起鹹鹹的水氣。這個人,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
朱敬祖挾起一塊雞腳肉正要送進大張的嘴巴裡,突然停下來看了看她,改而把雞肉放進她碗裡:「給你,這是最好吃的一塊喲!我不會騙你的。」
柳月柔撥弄著雞肉,抬頭看著他。
他卻只盯著那塊雞肉,「快吃呀,那塊肉真的很好吃的。我還從來沒把自己要吃的東西讓給別人呢,你應該非常感動的!喂,你吃不吃,不吃就還給我吧!」
「不!不還!」柳月柔格開他伸過來的筷子,「誰說我不要?我當然要吃!」
她含笑又含淚把那塊雞肉吃下去,「喂,朱敬祖,以後你每餐都要把最好吃的那塊肉給我哦!」
「什麼?你太過分了吧?」朱敬祖大驚。
她握緊筷子的右拳伸到他額前,「你給不給?」
「我……我給,當然給!」他好勉強好勉強地說。嗚……他的肉呀!
柳月柔開心地笑著,笑了好久好久。
··················
晚餐過後的乘涼時間,朱敬祖終於知道他為何要捱揍了。
「朱公子,好久不見。」看來那個風情萬種的女子就是害他被打的禍根。朱敬祖不滿地回頭看柳月柔:你就因為她而打我?
不行嗎?柳月柔挑眉。其實她現在也覺得剛才那頓揍他捱得冤枉了些,但是都已經打了,她就決不承認錯誤!
朱敬祖朝天翻個白眼,再一次問自己為何偏偏愛上這個不講理的女人?
「朱公子?」見他半天沒反應,琴操再喚一聲。她早早就在園子裡等他經過,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卻見柳月柔那臭丫頭也跟在後面。不過也難怪,她住的客房與朱敬祖的住處同屬於一個院落,又恰好毗鄰著柳月柔的繡房,而隔在兩個院落之間的就是他們所站的小園子。
「琴操姑娘怎麼來了?噢,我明白了,一定柳兄邀請你來的,你們的感情真是好啊。哈、哈、哈!」月柔一直在瞪他,還是早些撇清關係,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朱公子,不是這樣的。」琴操急了,一定是那個臭丫頭挑撥的!「我與柳大哥之間很清白,就像兄妹一樣,你不要聽小人之言。」
小人?朱敬祖看看撤過頭的柳月柔,「哈哈,琴操姑娘害羞了,放心放心,我不會對柳兄亂講的,大家心裡明白就行了。」月柔也是這麼說的,所以他一定要誤解到底。
琴操一咬牙,擠出幾顆淚珠,「朱公子,你怎麼能這樣誤會琴操和柳大哥呢?琴操……與柳大哥真的沒有男女之情啊!」
此時柳仲詩踏進園中,正看到琴操委屈垂淚的模樣,大驚失色:「琴操姑娘,出了什麼事?小妹,是不是你又對琴操姑娘說什麼了?」琴操曾說過,月柔對她似乎有偏見,沒想到真是這樣。
這個絕頂的白癡!柳月柔氣往上衝,柳眉一豎,一拳揮向糊塗透頂的大哥,不料被朱敬祖抓住了手腕;於是怒氣轉移到他身上,她揪著他狠揍幾拳才消氣。
柳仲詩阻攔不及,愧疚地看著朱公子又無辜被打,氣得聲音發顫:「小妹,你真是太不像話了!簡直是毫無教養,野蠻……」
「柳大哥,」琴操婉言勸解:「不關柳小姐的事,是琴操自己不好,你不要生氣了。」
「琴操姑娘……」柳仲詩急忙安慰又流下一滴眼淚的琴操。哎,像她這麼好的女子怎麼會有人忍心欺負呢?想著又瞪了一眼小妹。
柳月柔別過了眼,再看大哥她會抓狂。
「柳兄,月柔剛才根本沒有說過一句話,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責備月柔太過分了。」朱敬祖也生氣了,這位柳兄自己蠢不要緊,還連累他被月柔打。
「是嗎?」柳仲詩根本不相信,朱兄被月柔打怕了,自然不得不幫她說話。
琴操暗自得意,「柳大哥,我跟你之間純粹是朋友之誼,就像兄妹一樣,你說是不是?」
「啊……是的,是這樣的。」柳仲詩強笑著應道,嚥下心中的苦澀。哎,琴操終究對他無意。
「可是,柳小姐和朱公子都不相信,硬說我們有男女私情,這可怎麼辦哪?」琴操又以絲絹拭淚,「琴操真是百口莫辯,難道非要我以死來澄清事實?」說罷悲切地痛哭出聲。
柳仲詩慌忙安撫:「不,千萬別這樣。朱兄、小妹,你們都誤會了。我跟琴操姑娘真的沒什麼,以後不許再亂說。琴操姑娘,你別哭了,他們不會再誤解你的。」待見琴操終於破涕為笑時,他才鬆一口氣。哎,兄妹就兄妹吧,只要能在她身邊守護她就應該滿足了。
真……真氣死她了,白癡!柳月柔拂袖離去。
琴操得意地目送她走開。哼,想跟她鬥?還差得遠呢!轉身又是一副嬌羞的模樣,「朱公子,琴操要在這兒住上好一陣子,望公子多多照應。」已經送上嘴邊的天鵝肉,還怕他不吃?
「不敢當,柳兄才是主人,應請他照應才對。柳兄,我有些累,先回房了。」朱敬祖越過她直接走開,月柔氣得不輕,恐怕他又要遭殃了,當然沒精力再與這個禍水糾纏。
「朱公子……」琴操僵了笑臉,愕然看著他走掉。柳仲詩黯然低頭,難道琴操喜歡朱敬祖?
···············
月上樹梢,夜色中透著某種曖味的氣息。
朱敬祖睜開眼,淨眼看著自己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接著一道黑影閃進房內。不會吧?雖然自己是魅力非凡沒錯,但這女人也未免太不要臉了。
「朱公子?朱公子?」琴操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紗衣,撩開朱敬祖的帳子,媚笑著住床上偎去。
「朱公子……咦?人呢?哪去了?」摸摸床鋪上街有餘溫,但人卻不見了。怎麼回事?可能上茅房去了吧?她坐上床,斜倚在枕上,擺好最誘人的姿勢準備給朱敬祖一個「驚喜」。
在同一時刻,柳仲詩書房的門被人大力踢開,正在捧著一篇悲苦的情詩傷神的柳書獃抬起頭:「咦?朱兄,這麼晚了你怎麼來這兒?」哎,看到他又想起琴操。
「現在沒空說,跟我來。」朱敬祖一把提著他就走。
「喂,去哪裡?放下我呀!」
「現在開始,不許出聲!」
「到底什麼事……」
等得心焦的琴操終於聽見開門聲,連忙又掛上蠱惑眾生的媚笑。
朱敬祖進房後驀地被床上的人嚇退兩步,「你……琴操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哦,一定是我走錯房間了,對下起!」
「呆子!」琴操嬌嗔地拉住欲走的他,哎,果然是傻呆呆的散財金童,「你真是不解風情的呆頭鵝,我是特地過來找你的!」
「哦,找我有事麼?」朱敬祖心驚膽戰地拉開她攀上來的手。
嘻,原來朱公子這麼嫩,跟姊妹們傳說的不一樣嘛。琴操笑得更放蕩:「當然有事了,琴操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好可怕呢!公子你要安慰我呀。」
「怎……怎麼安慰?」朱敬祖被她逼得步步後退。
「連這個你都不懂嗎?沒關係,琴操會敦你的。」琴操攬著他,右手輕輕抽開他的腰帶。
「哇!琴操姑娘不要這樣!」朱敬祖驚慌地掙脫,再退開幾步,「還有,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的,琴操姑娘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