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被帶回惡人窟的汪蕣羽不哭不鬧的縮在牆角。
「過來。」惡人甲一手煙一手酒的看著汪蕣羽。
「媽的,我們老大叫你過去你沒聽見嗎?」惡人丁一把捉起汪蕣羽的發,粗暴的將她拖到大夥兒跟前。
「坐下,陪我們喝一杯。」惡人甲一臉猥褻的遞了杯酒給她。
「既然要喝,就一罐。」她苦笑。
「不錯嘛!你這娘兒們夠識相,難怪劉鄍那麼疼你。」惡人乙如她所願的丟給她一罐啤酒。
「你們只有這種酒嗎?有沒有烈一點的?」她注視前方的眼沒有焦距,讓人完全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屌喔,這個怎麼樣?」惡人丙拿出一瓶金門高粱。
「好。」她木然的打開瓶蓋,以瓶就口,灌了一大口酒。
「好,再一口。」惡人甲垂涎的望著她被酒液淋濕的領口。
「想看?就讓你們看個夠,如何?」她露出一抹迷離的笑,然後在他們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將手中的酒整瓶當頭淋下,以致左半邊全濕。
「你幹什麼?」惡人甲嚥了嚥口水,目不轉睛地死盯著她因為濕透而呈現透明的領
「我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你們想做什麼,我還不清楚嗎?想想,光做或光喝酒有什麼樂趣?一起來不是更刺激嗎?」她強忍噁心的以手搭上惡人甲的肩。「只是一瓶酒,好像還不太夠,還有沒有?」
「有。要多少,有多少。」惡人乙一手拿起一瓶酒給她,另一手迫不及待地摸上她的身。
「急什麼?」難忍噁心感的汪蕣羽一把拍掉惡人乙的手,「一個一個慢慢來,我人就在這兒,你們還怕我跑掉不成?」說著,她再次當頭淋下酒液。「再來。」
就這樣,汪蕣羽將高粱酒一瓶一瓶的往自己身上淋,直到沒酒為止。
「等等。」她一手及時按住惡人甲往自己身上摸來的魔掌,一手順勢拿起桌上的打火機。「讓我再幫你點根煙,增加一點氣氛。」
「這不好吧?!」惡人甲驚懼的看著她,很怕她一個不小心,會引火自焚,然後連累到他。
「放心,我會小心的。」汪蕣羽語氣輕柔的說著,笑容卻顯得有些迷離。
「媽的,我警告你喔,快放下打火機,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惡人丁怕死的抄起刀威脅她。
「你們緊張什麼?火一旦燒起來,第一個燒到的人是我耶,我都不怕了,你們怕什麼?」汪蕣羽拿著打火機的手不住地顫抖著。
早在被他們押回來的路上,她就想過了。
如果他們真的要硬來,她該怎麼辦?
認命嗎?隨他們去嗎?
還是如同香羅蘭的花語一般——困境中保持貞節?
如果要為他守貞,她又該怎麼做才能守貞?
咬舌嗎?
要是沒死,他們會放過她嗎?
不會!想都知道他們只會更加殘暴的對待她。
那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為他守貞呢?
雖然他不愛她。
雖然他心裡根本沒有她。
可是她愛他。
這輩子只想把自己給他一個人。
所以她決定了。
一定要做到讓惡人們徹底死心。
讓他們連看都不願看她,更不用說是碰了。
「干!囉唆什麼,叫你放就放。」見她堅持不放手,惡人丙也緊張了。
「你想做什麼?捅我一刀嗎?」汪蕣羽將打火機貼近自己的身,然後一步一步地往惡人丁靠近。
「媽的,老子就不信你敢點火。」禁不起挑釁的惡人丁執刀的手一揮……
他這一揮,不止他自己嚇到,就連其他三個惡人都嚇傻了,唯獨汪蕣羽沒有。
撫著血流如注的右頰,汪蓀羽笑得淒美。
夠了!
容顏已毀!
若身子再毀……
就算她不幸被救了,他們也絕對對她倒足了胃口。
「老四,你瘋了?」惡人甲狂怒的瞪著毀了人質的惡人丁。
「住……住手!」惡人乙驚懼的瞪著汪蕣羽手中已經被點燃的打火機。
「來不及了……」望著點點的星火紛紛躍上自己的身,汪蕣羽像看戲似的含著笑,一副身子不是自己的模樣……
鴆……
別了……
恭喜你……
☆ ☆ ☆
啪啪啪啪。
一陣熱烈的掌聲過後,岳鴆執起未婚妻的手,準備為她戴上訂婚戒指。
可他的心卻忽然一陣縮緊。
痛得他縮回手,覆在心口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岳鴆不安的瞪著自己隱隱發顫的手。
「鴆……怎麼了?」岳鴆的未婚妻鄭卿卿擔憂的望著臉色發白的岳鴆。
「沒事。」依舊心痛莫名的岳鴆強作鎮定的重新執起鄭卿卿的手,準備再次為她戴上戒指。
鄭卿卿含羞帶怯的望著岳鴆手中的戒指逐漸往自己的手靠攏,就在她準備曲起手指,讓他無法將她「壓落底」時,戒指竟由她的指尖滑落。
「鴆……」她驚慌失措的望著他。
可惜岳鴆的神情也沒好到哪兒去,甚至比她更慘白。
就在他將戒指套上她的指尖時,那陣隱隱的心痛竟驟然遽增,強烈到讓他根本無法繼續漠視,所以戒指才會由他的手中滑出。
「對不起。」岳鴆匆匆丟下道歉,便僵著身子疾步離開訂婚會場。
☆ ☆ ☆
「人呢?」岳鴆一坐進座車,便迫不及待地問著早已等在車上的司機。
「汪小姐沒有回去,也沒去醫院上班。」
「她以前住的地方呢?」
「房東已經把它租給其他人了。」
「她平常常去的地方呢?」
「除非有先生陪伴,否則汪小姐一向只往返醫院跟住處。」跟著岳鴆那麼多年,他也是頭一回見過那麼無慾無求的女人。
「一定還有其他的地方,你快想想。」他不相信她的世界裡只有情婦社區跟醫院,一定還有其他她一定會去的地方。
「啊,對了,汪小姐有個妹妹。」
「她住哪兒?」
「學校。」
「你知道地方嗎?」岳鴆有些緊張地追問著。
「知道,汪小姐有讓我載她去過幾回。」
「去看看。」
「是。」司機領命發動汽車。
☆ ☆ ☆
「姊姊被壞人帶走了。」汪蕣心咬著唇,無助的絞扭手指。
她—直在等歹徒的勒贖電話,可是卻遲遲沒有音訊。
因此她很不安,甚至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所以當岳鴆找上她時,她完全不敢面對他,因為若不是為了她,汪蕣羽絕不會出事。
「什麼壞人?」抑不住心中恐慌的他激動地捉住她的手腕。
「我……我不知道。」她瞪著大眼,茫然地看著一直守在她身邊的劉鄍。「救姊姊,你一定要安然的把姊姊救出來。」
「放心,只要一有消息來,我立刻趕去救她,你就別再擔心了。」劉鄍溫柔的安撫著她,但眼神卻閃過一抹冷酷。
其實他早已接到勒贖電話,但是事關公司利益與他辦事的原則,他當然不可能妥協,所以只有犧牲汪蕣羽了。
「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岳鴆目光犀利的望向劉鄍。
「一群企圖圍標的烏合之眾。」自知瞞不過岳鴆的劉鄍回視著他。「他們希望我退出競標,讓他們順利拿下與岳氏財團的合作案。」
「董氏企業?」岳鴆眼中射出陰狠的鋒芒,手中同時按下大哥大的快速鍵,吩咐連鎧循線找人。
操!敢動他的人,別說是簽約了,就是連生存的機會他都不會給。
董氏企業,明日將成為泡沫,瞬間消失無蹤!
「你怎麼知道?」劉鄍錯愕的呆了一秒鐘。
「我是岳鴆。」報出自己的大名後,岳鴆便不再理他,改將注意力擺到汪蕣心身上,想在她身上找尋汪蕣羽的影子。
就在劉鄍尚處於驚疑未定之時,岳鴆的司機忽然走到他身邊,附耳說了句話,惹得他臉色瞬間大變的站起身子。
「走。」神色肅穆的岳鴆閃過來不及反應的劉鄍和六神無主的汪蕣心,頭也不回的大跨步離去。
火燒現場,遺留下來的東西真的是她的嗎?
她,受傷了嗎?
人,又在哪裡?
他,終究還是失去她了嗎?
心中驟然的巨痛,讓岳鴆再也無法逃避,自己玩火終遭火噬,在汪蕣羽交出心的同時,他也失去自己的了。
☆ ☆ ☆
兩年後
「老大,拜託你嘛幫幫忙,這個寫好玩、貼好看的嗎?」岳鴆的機要秘書連鎧無力的揮舞著手中的徵人傳單。
傳單上竟有個極為聳動的標題——誠徵情婦!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岳鴆語氣森冷,睨了眼語氣激昂的連鎧。
「我哪敢啊,老大。」自從兩年前岳鴆解除婚約後,他的脾氣就越來越壞,公司上下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以免一個不小心,就隨時準備回家吃自己。「可是你看看自己唯一列出的條件,順眼即可!寫得多簡單啊,可是兩年了耶,來應徵的女人起碼有上萬個,可是不論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醜的,你卻沒一個順眼的。算我求你好不好?可不可以把條件再列明確一點?」
「明確?我給你的資料還不夠明確嗎?有姓有名,有照片,有出生年月日,該有的基本資料,我全都給了。可是兩年了,人呢?為什麼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岳鴆目光凌利的射向連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