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預期會有這樣的情形,他一時亂了心。
"很疼嗎?"他吻了吻她微擰的眉心,她是這般緊窒,裹復著他瀕臨爆發的欲焰,那是最甜美的煎熬,他強忍下放縱的渴望,壓仰地問:"我不動,會不會好此?"
"還好。"並不真的那麼痛,只是一下子沒心理準備罷了,習武之人,什麼苦沒受過呢?他其實不必這麼緊張。
"那--我可以繼續了嗎?"
她想了一下,點頭。
鳳千襲小心翼翼的移動,試探地退出,再深入,不敢太激狂。"這樣,會太難受嗎?"
她搖頭。
他放心地加重力道:"那,這樣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
"別再問了!"她被激得失了自制,玉腿纏上他腰際,主動迎向他。
這反應,教他既震動又想笑。原來他是小心過了頭,引起佳人的慍惱了。
"如你所願。"他扶住柳腰,灼燙慾望猛進駐,熱烈地戳刺起來。
"呀!"她嬌呼,忘形地攀住他,隨他狂野的節奏而起伏共舞,空盈進退間,逐一釋放出壓仰已久的灼熱情潮。
"公......子......"她迷亂嬌吟,神魂為之癲狂。
"喊我的名字!"他喘息濃重,抽身退開,在她搞議的低吟聲中,再狠狠刺入。
"千......千襲......"褪去寒霜的嬌顏,漾著醉人紅潮,吟喚聲酥媚入骨。
"我的依依呵......"他擁緊了她,在她體內持續銷魂的律動。
她終於不再冷漠,她是屬於他的,為他而狂亂迷醉--
他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好苦、好心酸呵!
"說,你是我的,永遠、永遠。"他不饜足得想索求更多,不只今生今世,還要她的來生來世,生生世世。
"我是你的,永遠、永遠。"感受到他酸楚的濃情,她回應的摟住他頸子,在他耳畔許下承諾。
就為了這句話,他鳳千襲死而無憾!
他全然失控,在她密實的包圍之下,縱情癡狂,抵死纏綿--
第九章
一番驚心動魄的情慾激纏過後,他們緊緊擁抱彼此,喘息著,共享歡愛餘韻。
他輕撫嬌容,病時的蒼白,如今已讓魚水歡澤的紅潮所代替,這樣的絕媚風情是他獨佔的。
他滿足地笑了,翻身退開,同時將她摟了過來,棲靠胸懷。
"在想什麼?"他長指撫玩著她微紊的發,眼光一刻都不捨得離開她。
聞言,她仰起頭。"娃娃--真的是你的女兒嗎?"
怎麼?想在這時和他翻陳年老帳?
他歎了口氣。"不是。"
她不再多言,沉默的容顏,似在思考什麼。
"依依?"
"你--真的有很多女人嗎?"
鳳千襲嗆了一下。
不會吧!翻過陳年老帳,接下來預備要吃陳年老醋了!
"那個--依依呀,我很高興你在乎我,但是--"
"沒有,對不對?"她接口。
"呃!"他愣了一下。"怎麼說!"
"你剛剛--不像有很多女人的樣子。"
"咳、咳咳!"他早晚有一大天會被口水嗆死。
他哭笑不得地道:"我知道你不在懂得修飾詞句,但你真的用不著在這種時刻,暗示我技巧拙劣得要死來打擊我的自尊心。"
"不是,你很好。"她坦白道。
這不差不多。"那不然呢?"
"我在等你說。"以他過去遊戲人間的程度,再加上出色的條件、俊美的外貌,等著獻身的女子多香是,不可能沒碰過處子,應該很瞭解女伴的感受及應對,可他剛剛的反應,卻過於陌生。
他相當清楚如何讓她在他手中戰慄悸動、意亂情迷,但對赤裸裸的情個人成分釋放,卻只是憑本能,這樣的他,不像曾縱情女色的人。
"如果我說,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你信嗎?"他半帶自嘲。
她沒有猶豫。"我信。但,為什麼?"
"為你呀!娃娃是不是飄香的女兒我並不清楚,但絕對不是我的女兒,我不曾碰過任何女子,只有被你給嘔著的時候,才會賭氣的往'秋月樓'去。
那些夜裡,我都只是和她徹夜談心,大多時候,談話的內容都離不開你,談我這回又是為了什麼被你氣到,談你的冷漠無情,讓我多想一把狠狠捏死你--你所看到的那些,只是我一口氣消不下來,刻意做給你看的而已,那都不是真的。"
如果說,她曾經質疑他的情猶剩幾分,那麼,如今這個念頭便教她愧悔多深。
他是這般全心全意地在待她啊!不論如何怨她、惱她,卻仍是不肯擁抱除她之外的女子......
她一直以為他在折磨她,卻沒想到,真正受折磨的其實是他。她無動於衷一回,他便跟著傷了一回,是這樣的吧?
可他又為何--
不悔?
一回又一回,她是那麼殘忍而無情,為著這樣的她執著,值得嗎?
"你並未耽溺女色,所有人都誤會了你,包括你爹。為我而失了父子之情,甘心嗎?"
"甘心。"
"當初我拒絕了你,害你因我而顏面無光,甘心嗎?"
"甘心。"
"我太壞,傷你太深,也甘心?!"
"甘心、甘心、甘心!只要是為你,什麼都甘心,別再問了!"要真不甘,怎能執著至今呢?
"好。"他要她不問,她就不問。
"審完了嗎?換我升堂審你了吧?"
"嗯?"
"說!你怎麼可以對聶子冥大聲說你不愛我、不在乎我?!知不知道我聽了心碎得都快要死掉了!"他開始興師問罪,口氣兇惡,眸光卻柔情似水。
"別氣、別氣。"軟膩小手忙不迭地拍著他胸前。"我沒有不喜歡你,那全量騙他的。他要傷害你,我必須這麼說才能保護你。"
"不許!再有下回,我寧可你大聲告訴他,你愛死我了,就算會因此而死在他手裡,我都甘心,知道了沒有!"他鳳千襲沒那麼窩囊,要真得靠心愛的女人撒謊撇清他們的關係來活命,那才叫丟臉。
"知道了。"她乖乖點頭。
"知道就離他遠一點,不許再任他親親摟摟的。"想到這個還是有氣。"為什麼要承認他吻過你、碰過你!你明明是完壁。"害他差點被一腔醋勁給酸死。
"他是有--"
這女人!鳳千襲為之氣結。
她就不能偶爾一次別那麼誠實嗎?騙騙他也好嘛!
"可是感覺不一樣。"
鳳千襲磨著牙。"那麼請問一下,他是什麼感覺?"最好不要給他說很激烈、很美妙!
"沒感覺。"她直言道。"真要說有,那也是恐懼。他是邪魔的化身,殺起人來從不眨眼,我怕他。每次他抱我,我感覺到的,只是濃濃的殺戳與血腥味,好噁心!我總是用盡全力的掙扎,而他似乎在享受馴服我的過程,每每讓我咬傷、抓傷,也都不以為意。最後那一回,幾乎要讓他得逞了,但是我拚命的尖叫、抵抗,直到筋疲力竭,我哭了,也絕望了。但是很奇怪,他反而放了我。"
鳳千襲心知肚明,是因為她的淚。
一名無淚的女子,流下的淚格外教人心疼--以一名真心愛她的男人而言。
"都過去了。"他心憐地撫了撫她的臉蛋。"我想,翩翩也不是你的本名吧?"
"這也是他告訴你的?"
"不必他說。你以為我離開的那半個月,都做了些什麼?"
依鳳恍然大悟。"你是去--"
"幽冥宮,一如其名,宛如幽冥地府,它的主人,為人行事更是陰森狠戾和令人無法領教,聶子冥三個字,在江湖上是禁忌,屬於黑暗面,正道人士欲除之而後快,卻也沒人敢輕觸其攖。
"誰都知道,聶子冥有個珍愛更逾生命的女子,一如彩蝶般輕盈美好,於是他喚她做'翩翩'。也折了她的翼,用幾近變態的方式驕寵她。可,她最終還是飛離了,在三年前,以自戕的決裂方式。"
平靜地陳述完,他定定地望住她。"我是在三年救你的,你也說你是自戕,我有太多的線索可循,這並不難查,而最後也證明,我的推斷無誤。"
她啞口無言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想知道,問我便是,何必這麼辛苦去查。"
"我問,你就會說?"當時,他可沒這把握。
"會。因為你愛我的方式與他不同。怕我飛離,他會折我的雙翼,將我囚於懷中,直到我困乏無力,再也飛不動;可你,會給我一片晴空,任我飛翔,所以我不怕你愛我。"
"前提是,飛累了,可得記得棲回我的胸膛。"折了翼的她,便不再完整,他不會這般待她,也慶幸自己選對了愛她的方式。
"告訴我,你是誰?我不要再喊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名字。"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沒有啊!"
"嗯?"
"伍依情。"
鳳千襲玩味地重複了一遍。"好一個依依!"
原來,她當初多少透露了自己的名兒,並非當真為依他,才喚依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