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喬伊時,他正在船帆的旁邊,拿著一個又粗又大的麻繩打著複雜的結。
「大副,你好。」徐夢惟友善地向喬伊打著招呼,雖然她昨天被喬伊緊掐的脖子還隱隱作痛,但是他以後就是自己的老師了,她可不想得罪喬伊,自討苦吃。
「你好。」喬伊淡淡地抬頭看了夢惟一眼,我們今天就學一些最基本的繩結吧!」
喬伊一抬頭,徐夢惟就看到他臉上青色的五指印,心下暗笑,看來喬伊比她還慘,她的淤痕好歹在衣服裡面,而喬伊則是清清楚楚地昭示世人,他被艾琳打了,而且打得不輕。
「不趕快坐在我身邊,還想要我請你坐嗎?」喬伊看著夢惟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她在笑些什麼,但是他只能忍住氣,畢竟始作俑者是他,又不能打打他的艾琳算帳,只好把這口氣忍在心裡。
乖乖坐在喬伊身旁,徐夢惟皺眉看著那些至少有她手臂一半粗的麻繩,天呀!她對繩結一向不拿手,希望不會有什麼狀況發生。
「來,這段繩子給你。」喬伊遞給徐夢惟一根麻繩,「我先教你最簡單的撐人結,這種結在暴風雨時最好用了,只要把麻繩的一端固定在一個定點上,然後再往自己的腰上打上撐人結,那無論多大的風雨都吹不走你了。來,先把繩子在腰上繞一圈,然後再用繩子……」夢惟按大副的示範打撐人結,一會工夫她的手被捆得結結實實地,活像正囚的犯人。
「大副,快幫幫我。」無論徐夢惟怎樣掙扎,都沒有辦法掙脫那些結實的繩子,只好向喬伊求救。
「老天,你是怎麼做的,怎麼會弄成這樣?」喬伊無奈的幫助徐夢惟解開那些麻繩,結果不解則已,還愈弄愈槽,最後連他的手都被繩子捆住了。
「天呀,怎麼會這樣?」徐夢惟欲哭無淚地看著和喬伊困在一起的手,忍不住埋怨地說,「大副,都是你太急躁了,沒有耐心好好地把麻繩上的死結—個個地解開,才會變成這樣的。」
「你還說呢!要不是你笨手笨腳的,我也不會和你一起困在這裡,該死!怎麼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夢惟不要再抱怨了,我們一起喊人來救我們吧!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裡陪著你。」
「好吧!」徐夢惟勉強同意喬伊的提議,雖然這麼做很丟臉,但是為了早點脫困也只好這麼做了。
「來人呀!誰來幫幫我們……」
第四章
「夢惟,向左,對很好,再靈活一點,一定要刺中敵人的要害,對!就是這樣,很好。」
斐德瑞在甲板上不厭其煩地教徐夢惟劍術,她學劍術也有一個禮拜了,一直進步神速,她的劍術雖然還略遜喬伊和斐德瑞一籌,但是如果要她對付普通一點的敵人,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好,夢惟,你現在向我攻擊,對!就是這樣!」斐德瑞和徐夢惟做著激烈的互擊動作,斐德瑞不斷引誘徐夢惟攻擊,但是徐夢惟卻連斐德瑞的衣角都碰不到,最後徐夢惟往前用力一刺,斐備瑞見徐夢惟來勢洶洶,連忙往旁邊一避,徐夢惟不但一劍落空,整個人跌進斐德瑞的懷裡。
「小心!」斐德瑞抱著徐夢惟,怕她摔到地上,徐夢惟整個人埋進德瑞寬廣的胸膛,心中突然湧起一種灼熱的感覺,希望就這樣永遠依偎在他的懷中,永遠不要離開。
「夢惟,你還好嗎?」斐德瑞抱著徐夢惟的身子,赫然發現她的身子好軟,如果不是她的胸部是平坦的,他就可以確定夢惟是百分之百的女人!但是現在……該死!斐德瑞竟然發現自己對倚在他懷中的夢惟起了最原始的反應。
他連忙推開徐夢惟!努力地平息徐夢惟帶來的騷動。
「夢惟,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有事先回艙房了。」斐德瑞狼狽地逃回駕駛艙,留下疑惑的徐夢惟,呆呆地看著他難得一見的匆忙背影。
「喬伊,你看船長是怎麼回事?他該不會哪裡不舒服吧?」徐夢惟問在一旁看他們練劍的喬伊說。
「我也不知道。」喬伊若有所思地說,「我去看看斐德瑞,你繼續練劍吧!」
「斐德瑞,你還好嗎?」喬伊推開駕駛艙的門,走近斐德瑞。
「喬伊,我想自己一個人安靜一下,請你出去。」斐德瑞把頭埋在手臂中,悶悶地說。
「斐德瑞,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叫艾琳來幫你看看?」斐德瑞的情況實在太奇怪了,喬伊忍不住懷疑斐德瑞一向強健的身體出了毛病。
「我沒什麼,大概是最近累了一點,我只要休息一會就好了。」對!他一定是太累了,又太久沒碰女人了,所以才會對清秀得像女人的夢惟有不正常的幻想,幸好這趟旅程快結束了,只要再過兩個星期,就可以回到特蘭斯,只要不是困在這艘狹小的船,也許他就能找回他一向引以為榮的自制力,面對夢惟時也不會再感到尷尬了。」
「我想也是,斐德瑞,你最近要做的事實在太多了,不但要處理船上例行的公事,還要出時間指導夢惟練劍,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況且,你每天晚上還是睡不好吧!有好幾次我在半夜看到你艙房的燈還亮著,我就知道你一定又是一夜無眠,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的。」喬伊擔心地說,「我看你還是暫停對夢惟的指導吧!等回到特蘭斯再教他也可以呀!」
「不行!夢惟的劍術好不容易有點進展,如果就這樣放棄,到時候就得從頭開始,實在太可惜了。這樣吧,你的劍術也不比我差,你就代替我指導夢惟好了,我知道這是加重你的工作如果你不願意,我會諒解的。」
「斐德瑞,我很樂意。自從夢惟幫我磨了一半的甲板以後,我們已經成了好朋友,只是我工作的地點和他沒什麼交集,所以沒有辦法多瞭解一些他的事情,現在有這個機會我還求之不得,怎麼會拒絕呢!」喬伊高興地說。
「好吧!事情就這麼決定了。」看著喬伊高興的臉孔,斐德瑞發現自己竟然感到幾分嫉妒,這……他把這股妒意勉強壓下,他真的是有問題,不然怎麼會因為喬伊有較多時間和夢惟想處而感到嫉妒?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
「喬伊,夢惟就拜託你了,我最近要處理一些機密文件,你叫夢惟好好練劍,不用到駕駛艙幫我。」
「對了,也該是時候了。我們那批秘密運送特蘭斯的槍支也該做最後的清點,哎呀!糟了!這幾天我們要通過的海域正是屠夫經常出沒的地區,雖然這幾年我們一直碰不到他,但是還是得小心一點,畢竟這批貨非同小可,要是落到屠夫手上,那真的沒有人能制住他了。」喬伊緊張地說。
原來鷹飛號這次出航,是為了國王交付的秘密任務——到特蘭斯產鐵的一個小島上,運送剛剛製成的槍支。而這批槍支,對特蘭斯極為重要,所以國王才會派出他最鍾愛的外甥處理這件任務。
「屠夫!」斐德瑞到屠夫的名字,臉上立刻蒙上一層寒霜,他用極冷酷的聲音說:「這些年他一直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著我,如果他真的敢為了這批槍攔截我的船,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讓他嘗嘗我這些年所受的痛苦。喬伊,馬上吩咐船員加強戒備,還要加派人手巡夜。
「對了!」斐德瑞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槍,「你把這把槍交給夢惟,叫他隨身攜帶,屠夫的船員不是省油的燈,如果屠夫真的來攻打我的鷹飛號,夢惟還沒有辦法用他剛學的劍術禦敵,我又不能罔顧他的自尊讓他躲起來,如果有這把槍,夢惟應該可以自保無虞。」
「好。我會交給他的。」喬伊接過斐德的配槍,心下暗歎,這把槍斐德瑞一向奉若珍寶,連他都沒有資格使用,而現在斐德瑞卻把它借給夢惟,看來夢惟在斐德瑞心中的地位已經無可取代了。
「夢惟,這是斐德瑞借你的槍,你以前有看過這種武器嗎?」一離開駕駛艙,喬伊就捧著斐德瑞給他的槍,到徐夢惟的面前獻寶。
「這是……槍?」而且是很原始的槍支,只能發一個子彈的那種。徐夢惟在心中偷偷加了一句話。
「哦!你們柴裡斯也有這種武器?」喬伊驚嚇地問。
「當然!這種武器的原型還是從柴裡斯傳到裡克的呢!我還使用過這種槍支。」徐夢惟惟拿著沉重的槍支,想起以前上軍訓課時的情景,忍不住露出懷念的微笑。
「那太好了!這把槍是斐德瑞借給你的,我們的航線已經快要經過屠夫搶劫的範圍,你的劍術還不夠成熟,斐德瑞擔心一旦我們遇到屠夫,你會無法保護自己,所以把他的愛槍借給你,你可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