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腿間的慾望急遽上升,黎和在她那有意無意的撩撥下,意識開始模糊,眼神開始渙散,下腹間彷彿有團火在悶燒,似乎要把他焚燒成灰。他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定定地瞅著她,吞嚥了一口口水,艱澀地再次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啊!我在引誘你。"儘管一顆芳心鼓動地就要蹦出來了,李宣毅還是故作鎮定地回答他的問題。
"不要做會讓你自己後悔的事!"黎和的聲音微微地在顫抖,雖然他渴望得全身疼痛不堪,還是用他過人的意志力努力把慾望逼回。
"我愛你,我不會後悔的!"她堅定無比地宣告自己對他的一往情深。
夠了!一個男人能忍受的就這麼多,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此刻軟玉溫香在抱,更何況她還是一個讓他有怦然心動感覺的女人,他如何能無動於衷?
黎和終於向心中的慾望投降,豎起白旗。他化被動為主動,俯下頭覆上她的唇,像要複習之前睡夢中那個印象不深刻的吻,他急遽地吸吮她那兩片濕潤紅色的唇瓣,恣意品嚐她口中的清香與甜美。他的吻來勢洶洶,一改平日的溫和儒雅,霸道又直接、急切又熱烈,吻得李宣毅嬌喘連連、氣喘吁吁,只能無力地靠在他身上,任其予取予求。
他摸索著她動人的胴體,撫上她從未被人碰觸過的酥胸,在她的小巧渾圓上搓揉摩挲,雖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但她卻敏銳地感受到他手掌傳來的熱力,一陣不明所以的戰慄竄過她的背脊,讓她無來由地心慌意亂起來,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她的呼吸濁重、雙眼盈波,不自覺地扭動著身子,而這更刺激他的慾望,原來在她唇上的吻也慢慢落在她的耳垂、頸項、鎖骨上。
黎和用手指輕輕撥下她性感睡衣的肩帶,最後它滑落在李宣毅的腳邊。僅著貼身衣物的她突然對於即將要發生的事感到恐懼,只覺得想像跟事實之間還是存在著極大的距離。
她沒看過A片,而所看過最限制級的電視鏡頭,一般進行到這裡,早就是兩個人倒在床上,然後在被窩裡蠕動。她從來只看到被單上上下下的起伏著,根本不晚得"那檔子事"的實際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沒時間讓她害怕與胡思亂想,黎和徐徐將她放倒在床鋪上,熟練地脫去她的胸衣與內褲,看著他曾經見過卻斥為發育不良的嬌軀曲線窈窕,他的慾望愈加勃發。他撫摸著她柔軟光滑的肌膚,一雙筆直的長腿勾著她,意亂情迷地吻上她胸前的蓓蕾,令人銷魂地在其上舔舐吸吮,她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
啊!這太罪惡了!已超過她所有的想像。
她的身子像著了火一般發熱、發燙,渴望救贖般地弓向他,他托起她柔軟的身子,柔情蜜意地將細細密密的吻灑落在她每一寸肌膚上。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她。想要得全身發痛。
他愛撫著她柔嫩的大腿內側,徐緩地將手指探入她濕潤火熱的女性部位,李宣毅被這一股不可言喻的快感所攫住,忍不住叫喊出聲。然而他卻未曾停下動作,手指探索得更深,但在碰以一處完整的屏障時,他倏地清醒了過來,滿慾望的雙眼也豁然清朗,於是乎他中止了他所有正在進行的動作。
他在做什麼?她是別人的未婚妻,他怎麼可以一時被情慾所蠱惑,而喪失理智呢?
對客戶動手,簡直是罪大惡極的一種行為!
雖是她先引發他的慾火,但無論她再怎麼樣挑逗他,他都不該佔她的便宜才是!她是那麼的純真……
現在的他就有如一個惡霸在欺凌單純無辜的小女孩,他對這樣的自己厭惡至極!
他驚駭得立即翻身離開她身上。
沒有了黎和的體溫溫暖她,侵襲皮膚的冷空氣讓李宣毅飄遠的意識馬上自九霄雲外飛了回來。
怎麼了?她不明白他突然中止的原因,一切不是都進行得好好的,她成功喚起了他的慾望,他引領她接觸她所不瞭解的感官極樂世界,就在她感覺快要到達天堂的頂端時,他驟然踩了緊急煞年。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李宣毅坐起身來,膝蓋彎曲至胸部,雙手環胸,蹙起黛眉怨懟地睨著他,眼裡有不解、有傷心、有無助。
黎和站在離床邊約計一公尺的地方,他強壓下巨大的痛苦,表情極端複雜地先將身上敞開的襯衫鈕扣扣上,拉平凌亂的襯衫與長褲,然後滿懷愧疚地連聲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做的。"
"為什麼?"她不懂他為何會這麼做。
"因為我不該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學生,而我是你的美儀顧問老師。"他簡單明瞭地理清了他們之間正確的關係。
"為什麼我們的關係就僅止於此?你不知道我愛你嗎?我願意把一切都給你,你為什麼要拒絕我?"李宣毅激動地喊著。
他討厭她嗎?要不然為什麼在這時候他還能穩穩地把持住,神智清楚地和她分析他們之間的關係?
為什麼他總是拒她於千里之外,連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黎和望著全身裸裎、不著寸樓的李宣毅,美麗的胴體上還泛著因激情而生的潮紅,不由得又是一陣心旌動搖,連忙定了定心神,不被她的話所影響。
他心煩意亂地說;
"我們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淚水迅速溢出李宣毅的眼眶,順著臉頰慢慢滑落,滴在床單上。她咬著下唇,忍耐著不哭出聲,但還是克制不住內心的酸楚,成串的淚水像晶瑩的珍珠不斷滾落。
她的嬌柔脆弱、她的楚楚可憐,黎和盡收眼底,一向清明無念的心也紛亂得一塌糊塗。
"你不要哭了,哭多了對眼睛不好。"他低嘎著聲音安慰她。
"為什麼我們不可能?"李宣毅紅著眼眶仍不放棄地追問。
"我和你就像兩條平行的線,是永遠不會交叉的,你懂嗎?"他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幾天過後,兩個人就得各奔東西,各過各的獨木橋,各走各的陽關道,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何必在臨別之際,做了讓彼此將來會後悔的事。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李宣毅摀住耳朵不願意聽。
她寧可學烏龜躲在厚厚的殼裡,也不要去面對這麼殘酷的事實。
"宣毅,不要任性了。"黎和眉頭深鎖,臉上的表情有如暴風雨之前的晦暗、陰霾。
"我不求永遠,只求你愛我這一刻,這也不行嗎?"她吸吸鼻子,把眼淚逼回眼眶,羞不可抑地哀求他。
一個女人拋卻所有的自尊與顏面不顧,開口提出這種要求,他還忍心拒絕嗎?
"你在說什麼傻話?"他為她的執著與傻氣感到無比心疼,卻也為她如此不珍惜自己氣憤不已。
她這麼輕賤自己,將來還怎麼嫁人?她未婚夫的家族是那麼保守與傳統,連她原本的模樣與個性都無法包容了,又怎麼可能原諒她不是完壁之身!
他不要她的婚姻不幸福,更不要她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委屈,所以即使他現在講的話、做的事會傷害到她,即使她會因此而恨他,那都比她未來痛苦來得好。
"我不傻!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李宣毅目光堅定地望著他。
她對愛情不顧一切的真情至性確確實實讓黎和的堅持動搖,但他知道他不可以被她打動,他不可以!所以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既冷淡又無情。
"我記得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你的身材這麼差,根本引不起我的'性'趣,我沒那麼飢不擇食,懂嗎?"
"可是你剛才……"李宣毅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說明,她剛才明明感受到他慾望的勃發。
黎和不帶感情地輕笑道:"我想我是太久沒有碰女人了,所以方纔那只不過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你不要把慾望和感情弄混了。"
"那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床伴,我不會麻煩到你,只要讓我保有這麼一個晚上的回憶就好了,難道這也不行嗎?"她猛一咬牙,再度提出她的請求。
這個傻丫頭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這時候她還不清醒,非得逼他說出更殘忍的話來不可!
"想和我同床共枕,你還不夠資格,我勸你不要再妄想了,我的品味並沒有低到這種不人流的程度,OK?"黎和說出有生以來最最惡毒的一句話,他看著李宣毅的臉色霍地刷白,便知道自己的話已經達到預期的效果。相信過了這一晚,她再也不會想看到他了。
"我知道了,是我太過厚臉皮,提出這麼強人所難的要求,我真的很抱歉!"李宣毅感覺全身的血液慢慢變冷,冷意讓她直打哆嗦,不停顫抖。
注視著她蒼白的彷彿白紙的小臉蛋,黎和心如刀割,但他什麼都不能做,否則他就會前功盡棄,弄砸了自己自編自導的一場好戲。因此他什麼話都沒說,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