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請再給野上一次機會表現,野上這次一定好好把握,不再讓少爺失望。」
「不必這麼麻煩。」松本藏青已經沒有耐心了。
「少爺……」
「野上,你放消息讓田中靖君知道,我松本藏青要與他一對一決鬥,誰贏了,誰就可以得到裴影彤。」
「是。」野上井趕緊退下。
※※※
田中秋子離開東京後,並沒有回到她應該回去的地方。她意念一轉,怒氣騰騰地跑到京都告狀去了。
她直奔櫻花之宅。田中美雪正在園中整理櫻花。
「姑姑!」車子在大門前停下,秋子一眼就看見花園裡的田中美雪。
「秋子,怎麼來了?」田中美雪微感驚訝。
「姑姑,這件事你一定要替秋子作主,不然秋子再也沒臉繼續待在田中集團了。」秋子走到姑姑面前,委屈說道。
田中美雪一看見秋子,心中已經大略猜到她是為了誰而來。
「先進屋再說。」進了屋裡,倒來兩杯茶,田中美雪問道:「什麼事這麼嚴重,讓你從福岡跑來找我?」
「姑姑,表哥他因私忘公,我才問了他幾句,他就大發脾氣,還用公司的規章威脅我,責備我以下犯上。」秋子說得委屈。
「秋子,你人在福岡,怎麼會和在東京的靖君吵架呢?」田中美雲平靜地問。
「我……我聽說東京廠和總公司出了點狀況,所以特地趕過去看看,誰知道表哥竟然放著公司的事不管,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在一起,還為了她罵我。姑姑,你一定要好好問問表哥,他自己行為不檢,卻反過來說我逾越身份,你一定要替秋子討回一個公道啊!」說到後來,她的心思已完全顯露。
靖君一向不是個因私忘公的人,他會做出這麼反常的事?田中美雲眼中閃過疑惑,十年來,靖君一向不與女人有任何牽扯,現在為什麼會有這種情形?
「秋子,如果靖君選擇了那個女孩做為妻子,你有什麼看法?」田中美雪假設性的問道。
「不!」秋子強烈的否決。「我絕不同意,那個女人憑什麼進我們田中家的門?姑姑,你絕不會同意的,對不對?你絕不會讓靖君娶一個來歷不明,又完全陌生的女人進門,是不是?」她尋求支持。
田中美雲看著她,並沒有對她的問題表示出贊同或否認。
「秋子,你該明白,靖君不是一個會接受別人命令的人。」
「不,姑姑,只要他還是田中集團的總負責人,就必須忠於田中家。」
田中美雪對於她的話只是搖搖頭。
「秋子,田中集團是該由靖君繼承的,這一點絕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有所改變,靖君不欠田中家什麼。你也許認為,田中集團是日本數一數二的財團,但是你知道嗎?靖君並不在乎有沒有田中集團;也就是說,如果你認為靖君會為了田中家的財勢而任人擺佈的話,那你就錯了。」
田中秋子倒拍了一口氣,她不相信。
「姑姑看得出來,你一直暗戀著靖君,但是靖君的心裡早就有別人了,我始終希望你能明白,但很可惜,你太好強,靖君對你越冷漠,你就陷得越深。」田中美雪感慨的說著,莫非這是田中家女人的宿命,注定都要愛上冷家的男人,也注定都是沒有結果的苦戀?
「他……他的心裡早就有了所愛的人?」
「據我所知,是的。而且靖君這一輩子只會愛她一個人。」
「我不信,怎麼可能?」如果他真有愛人,怎麼可能這些年都不曾相見,總是獨來獨往?
田中美雪輕輕歎口氣,「你先在這兒住幾天吧,我讓人叫靖君來一趟。但是姑姑要你記著,無論結果會變成怎麼樣,田中家沒有為情懦弱的女人,秋子,你必須有心理準備。」
秋子的心一驚。
她愛他愛了八年,如今要怎麼眼看著他娶別人?
※※※
開完每個月一次的月報會議之後,冷靖愷一走出會議室,石原彰立刻迎了上來。
「石原,有事?」
「靖君,神戶組的野上井先生說是奉了松本藏青的命令,指名要見你。」
「喔?他在哪裡?」
「我請他到B會客室稍候,靖君,你要見他嗎?」
他想了想,「我去看他為什麼事而來。石原,如果裴問起,就說我有事處理,讓她在辦公室等我,這件事先不要讓她知道。」
「石原明白。」
「這些是各個分公司送回來的報表,你整理一下。」將資料全部交給石原彰之後,冷靖愷往會客室的方向走去。
推開門,冷靖愷走了進去,野上井頓感壓迫地彈了起來。「靖君先生。」
「說明你的來意。」
「靖君先生,我家少爺對裴小姐誓在必得,他希望你能退出,將裴小姐交還給他。」
「裴不屬於神戶組,如果你家少爺不健忘,應該知道這一點,裴不屬於他。」
「靖君先生既然不肯妥協,那麼神戶組只好以激烈的手段來解決這件事。」
「喔?」他故作驚訝的反諷道:「我以為之前的強行擄人,神戶組以眾多手下圍攻裴一人,就已經是神戶組激烈的手段了,原來那還是正常的範圍之內啊!」他語調平穩,卻透出一股警告意味,「野上先生,回去轉告你家少爺,中國人向來很懂得禮尚往來,如果他執意不肯改變態度,那我也不會再客氣。最好他別再打裴影彤任何主意,否則此後東京絕對沒有神戶組可以立足之地。」
野上井聽得心驚,他強自鎮定的站起來。「靖君先生,既然如此,那野上無活可說。這家少爺決定用日本武士精神與你做一場單打獨鬥,誰贏了,誰才有資格得到裴小姐。如果靖君先生不是畏縮的人物,請在明天晚上單獨到這個地方,以各人的本領將這件事劃下句點。」
冷靖愷接過紙條,並不立刻看,他依然直直的盯著野上井。「轉告你家少爺,我準時赴約,但請他記住一點,裴不是獎品,我不會以她來做為任何賭注,她在我心裡遠勝過所有的一切。」
野上井一窒。「我會將話帶到。靖君先生,再會。」
※※※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松本長風穿著輕便的服裝,帶著三名手下,過了海關,準備到台北裴家提親。
才走到出境大廳,兩名女子突然站到他們面前。為首的那名女子戴著一副眼鏡,髮長及肩,姿色只能算是中上,並沒有特別吸引人之處。而身後的那名女子一頭俐落的短髮,閃著中性神采的臉龐看起來貢氣勃發,反而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松本先生,久仰。」未等他們反應,為首的女子已準確無誤地道出稱謂。
「兩位是……」能一眼辨識出他刻意仿裝的身份,又知道他們的秘密行程,他對眼前女子鏡片後透著冷靜與智慧的雙眸感到心驚。
「松本先生無需過於緊張,我們並無惡意,只是來轉告一件事而已。令侄松本藏青今晚在東京下令停止所有黑幫活動,要動用神戶組在東京的勢力,對靖君與裴影彤展開全面的阻擊行動,希望你能回去阻止。」
「昕,不必對他們那麼客氣。」幽沒耐性的插嘴道,「松本長風,你最好能及時阻止令侄的瘋狂行為,否則神戶組的後果……你自行負責!」
松本長負皺眉。藏青真的會不顧他的命令嗎?他對眼前兩名女子的話存著疑惑,對後者不夠敬重的言詞有些不快了。
「你們是誰?敢對松本先生如此無禮!」他後頭的手下才要發火,韋昕再度出聲——
「請各位包涵,幽只是擔心朋友的安危,口氣才會急躁了些。」韋昕對潔幽使了個眼色。
「兩位是誰?為什麼能得知神戶組的事?」松本長風懷疑地問,對她們的印象大大改觀,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女子卻冷靜,犀利得教人心驚。
「只要我們想知道,就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我們。」潔幽收起不友善的口氣,「神戶組既然有心將勢力往台灣發展,對黑道聯盟這個名字應不陌生吧?」
黑道聯盟?那個他曾經想過要合作的組織,結果卻在七年前一場內哄後讓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女孩繼任了盟主之位,那個令亞洲黑道議論紛紛的神秘女子,莫非是眼前的其中一人?
「松本先生不必多做臆測,我們兩人不是你所猜想的那名神秘女子。」韋昕一語道破他的心思。「我們不過是受命前來通知你令侄之事而已,至於怎麼做我們無權要求。但是幽方才說的也請你不要忘記,一旦令侄所做之事成真,那麼神戶組也勢必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我們言盡於此。」說完兩人便轉身離開,走沒幾步,潔幽的聲音又傳來——
「松本先生,告訴你後面第二位黑衣服的先生,請他好好訓練自己拔槍的速度,如果在我轉身兩秒之內不能立刻開槍,就請他最好不要動手,免得自取其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