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加考慮的,他伸出手,握住她細瘦的下巴,強勢的轉移了她所注目的方向,強迫她看著他。
「呀!」她輕呼一聲,微皺起眉。
「你是誰?」
她的眼神仍然迷茫,他的問話似乎傳不進她腦中,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
石川徹再度逼近,捏握她下巴的手微使力,再問一次。
「你是誰?」
她眨眨眼,似乎是終於回了魂,這才正視眼前的人。
「你是誰?」
彷彿如夢初醒,她回叫同樣的一句,明白的表示出困惑,沒意識到他正鉗握住她的下巴。
石川徹敏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快得就連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石籐深智也沒看出什麼。石川徹的下一個動作,快得讓她無法反應,他的唇佔據了她的。
「唔……」
她低呼一聲,雙手掙扎著切入兩人的身體之間,用力抵住他堅實的身體,不讓他繼續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唇上所傳來的熱力不斷蔓延,她毫無反抗能力的任他予取予求。
他究竟是誰?
石川徹強勢的佔領終於叫回了殷書霏的注意力,然而她一臉不解,像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一個全然陌生的男子來到她的身邊。
危險的意識閃過她的腦海,她不假思索的掄起拳捶打他的肩,在他雙臂有力的緊摟住自己的身體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抗。
她的唇柔嫩而甜美,他忍不住想一再掠奪。在兩人唇齒相接時,他的眸子緊緊鎖住她顯出倉皇的大眼。她的反抗,只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本能,即使兩人這麼帖近,他依然讀不出她的心思。
那不是因為她擅於偽裝,而是她的心並無所依。
看透了這一點之後,石川徹終於停止掠奪的態勢,看著她用力的喘息著。
「你……放開我。」她的語氣微弱,雙手緊握成拳的抵著他的肩。
從不曾想過要躲什麼人,然而這個男人,她卻想躲。
強勢的姿態彷彿是天經地義般,他不是那種會欺陵單身女子的壞人,然而他所散發出的氣息,卻比那種人更讓她感覺危險。
「中文?」聽清楚了她的語言,他也不再說日文。
石川徹的手像撫過自己的所有物般,一寸寸撫過她細緻的臉龐,而他的眼,也仔細梭巡她的容顏。
「洋娃娃。」他勾起了一抹充滿興味的笑容。
石川徹的笑容,讓一直跟隨在他身後的石籐深智愣住了。
就算是剛才處決了一名背叛者,或是當得知自己成為山囗組的繼承人時,他也從未見過石川徹的臉上有如此類似於「高興」的表情。
而此刻與石川徹最接近的人,喘息得更深、更沉重了。
「放開我……」殷書霏微弱的道出請求。出於一種直覺的反應,她知道現在若不離開,就再也走不掉了。
「你是誰?」
握住她的手臂,他像是示威般的收緊了力道,她的腰完完全全被他緊摟住,他的語氣也明白表示她必須回答。
他銳利而冷冽的眼神,迫得她幾乎無法直視,她掙扎著搖頭,直到他的手再度鉗住了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迎視他的眼。
她的心跳,幾乎因為突來的壓迫而停止。
「殷……書霏……」
他似是不解的揚起眉,逼得她不得不解釋。
「雨雪齊飛的景致……」紛亂卻美麗。
她的認輸,讓石川徹滿意的笑了,他終於放開了她。
「石籐,帶她一起走。」
他的話讓殷書霏全身一僵,腦際才閃過逃開的念頭,迎接她的卻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第二章
當殷書霏清醒過來時,迎接她的是一片全然陌生的景象。
這是一間相當舒適又寬敞的和室,而她的行李,就放置在不遠處的牆邊。
她的思緒回到昏厥前的一幕,她記得,她佇立在一處天橋上沉思,後來一個陌生男人硬是闖入了她的世界……
是一場夢嗎?
她尚無法理出任何頭緒,甚至不能確定現在的一切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她是在夢中。
就在殷書霏迷惑的時候,和室的門被打開了。
她自然的往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身著日本傳統和服的美麗女子站在門囗,看見她醒了之後,她的下一個動作是側跪在門邊,恭敬的將頭垂低;她再看向門外時,一個男人的身影隨即佔據了她全部的視線。
他……那個在天橋上忽然出現的陌生男人?!
他與她的視線在空中交會,石川徹的身影幾乎擋住了由門射進來的光線,殷書霏仰起頭,眼神裡露出疑惑。
「下去。」石川徹以日文命令道。
「嗨。」那名美麗的日本女子遵命的應了一聲,將門合上後,便踩著小碎步離開。
石川徹走近殷書霏,蹲下身。
「這是哪裡?為什麼把我帶來這裡?」沒有慌亂,即使是像現在一點也不明白自己處境的情況下,殷書霏也沒有顯出一點害怕,她唯一的情緒是疑惑。
如果連生命都已經不能自主,那麼她還有什麼是必須害怕的?
也許是根本不明白自己身處在什麼樣的環境,所以殷書霏地無法表現出惶恐;但也就是她這種無畏懼又心無所依的模樣,才讓石川徹打破從不勉強女人的慣例。
「這裡是全東京被保護得最嚴密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面對她,他很自然的使用中文。托起她的下巴,他繼續道:「把你帶到這裡來的人是我,至於原因……以後你也許會明白。」
殷書霏掙開他的鉗制,眼神轉為戒備,為著陌生男人眼中所閃動的強勢心驚。
「這裡,可進駐過任何人?」他的手直接指向她的心臟位置。
殷書霏彷彿受驚嚇似的挪開自己的身體,拉開兩人的距離。她不明白他的問語,更因為他肆無忌憚的舉動而驚慌。
「說。」
他的語氣淡然,但她就是能夠感覺得到,要是她沒回答、或是回答得不好,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會在下一秒內爆發。
「殷書霏,這是第三次。」收回手,他的眼神突然間變得深沉。
「沒有。」如果他問話的背後所代表的是他的在意,那麼他的表現是否太過強硬?
聽到她的回答,他似是滿意的點點頭,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殷書霏的平靜完同崩潰。
「自古以來,男人對於喜歡的女人總希望完全擁有,即使是用強硬的掠奪方式,也總會達到目的,而你,就是我的目的。」他一派輕鬆的態勢與勢在必得的語氣完全攫住她的注意力。
「你……」殷書霏因為他眼神裡的狂肆而驚慌。「日本……難道不講法治嗎?你怎麼能隨意限制我的自由,我甚至不認識你!」
她努力的拉開兩人的距離,然而石川徹手臂一伸,她絲毫沒有抗拒的機會,便跌入他的懷裡。
「石川徹。」將她鎖在懷中,他沉穩的說。
殷書霏停止掙扎,抬眼望他,深吸了一囗氣後,她試著平穩的開口道:「你是誰?你的身份……究竟是什麼?」日本並不是個未開化國家,但如果他不是那種習慣擄人的壞人,那麼就一定有什麼是他所依恃而別人不敢妄動的。
石川徹笑了一下。「對我好奇了嗎?我以為你永遠也不會問。」
殷書霏咬住下唇,迎視他的視線沒有示弱的移開。
過了半晌,她才道:「我想,我有權利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因為醫生的一番話,她由台灣逃到了日本,雖然捨不得卻也不願面對所有關心她的人臉露悲傷;但是,在遇見他之後,她卻有種想面對的衝動,面對她的生命,面對她現在所必須面對的。
為什麼會這樣,她沒有細想;這麼突然的就成為別人的俘虜,她的心還無法適應。
因為她的話,石川徹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山囗組、櫻木組、崎川社』,日本三大黑幫,你聽過嗎?而我,是山口組目前的社長。」
山囗組,那他是黑道人物!她圓瞠了眼。
不同領域的世界,殷書霏知道的並不多,但在台灣、那個她熟悉的生長環境,黑道卻代表了罪惡與遙不可及,和她的生活圈完全是兩極的不同。
而他和她,為什麼會交集?
「我和你不同。」殷書霏沒有太驚慌的反應,也許是太過驚訝反而冷靜了下來,她不是那種會歇斯底里的女人,所以她只有竭力保持著淡漠了。
對於她的話,石川徹點點頭。「是不同。」但也就因為不同,所以她更輕易的吸引住他。
她的一切,早在她還沒醒過來之前,他就已經全部調查過,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會突然逃家。
她明明是家人呵寵的小女兒,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麼讓人驚訝的事?. 拂開她額而散亂的發,他的氣息因為帖近她的面龐而吹拂在她的臉頰。
「為什麼逃家?你知不知道,你的家人因為你的不告而別已經亂成一團?」
「他們……他們還好嗎?」聽到有關家人的一切,殷書霏有些激動的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