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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千水

  「豐川俊也呢?他是不是已經離開褔岡了?」石川徹問道。

  「是,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他在三天而使已經離開褔岡,去向不明。」石籐深智說著,同時心裡頭一驚,莫非……

  石川徹勾起了笑,很冷的表情。

  「石籐,不必再查了。」

  「那麼殷小姐的安全該怎麼辦?」

  「等。」石川徹只說了一個字。如果是單純的要對她不利,就不會千方百計擄走她,更何況書霏根本不可能在日本與人結仇,那麼會擄走她的人就是衝著他來的了。

  豐川俊也終於也沉不住氣了嗎?

  第七章

  當信出現在石川徹面前時,那個送信的人幾乎以為自己無法活著走出飯店了。

  石川徹非常平靜的看完信,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石籐深智驀然出手,以著極快的速度制住了來人。

  「我……我只是個送信的人……」石籐深智的手勁沒有一絲放鬆,扭得對方的手幾乎要斷了。

  「你想要你的手嗎?」石籐深智狀若無事,毫不費力的問著。

  「想……」

  「那就老實說,你們把殷小姐囚禁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石籐深智極輕的說道,然後手臂猛然使勁。

  「啊……」他的手!

  石籐深智再度開口道:「如果你還想留住這隻手臂,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我……我……」

  「嗯?」手勁逐漸加重。

  「我說、我說……」

  可憐的送信人,當個最低階的跑腿還要被折磨,在石籐深智的威迫下,他將所知道的全說了。

  石籐深智等他說完,便放開了他,將他移位的骨頭接回原位,然後退到一邊。

  石川徹終於開口,「如果你還珍惜你的命,就對方纔的事守口如瓶。回去告訴你的主人,我會準時赴約。」

  「我……我知道。」

  「滾。」他背過身,淡淡地說了一句,送信的便連忙往門口衝了出去,再也不敢多逗留。

  當房裡又只剩下兩個人時,石川徹開口道:「石籐,找人盯住豐川俊也,只要他一離開,我們就救人。」

   ☆  ☆  ☆

  自第一天那個日本男人離開後,便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裡;在他眼裡,她知道自己只是個餌,石川徹才是他的目標。

  環視著一室的冷清,殷書霏蜷縮著,止不住的寒意直往心裡頭鑽。

  恍恍惚惚的,她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的時間,感受著自己的孤絕,石川徹的身影,便不客氣的由她心底冒了出來。

  她被自己的意念嚇了一跳,她在……想念他?!

  她冷,他總是輕易地感受到,然後不由分說的摟著她慰帖在懷裡溫熱著;他要她許一個留下的承諾,他毫無理由的相信,從不派人監視的守著她;他要她,很明顯的,他也做了,然而她卻無法令自己對他所做一切產生一點點厭惡。他也許霸氣獨裁,卻從未存心讓她難受。

  在不經意的時候,她想到了他的溫柔。

  想著那一日那個男人同樣霸道的舉止,她卻只有無比的厭惡,那背後所代表的真實,赤裸裸得教她心驚。

  離開台灣的時候,她只想著離開……離開那個令她依恃的生活環境;二十歲以前,她是個備受呵護的洋娃娃,二十歲以後,在生命短促的現在,她不願讓自己的身上再被加上任何色彩。

  因為不願再承受重重關愛與濃烈的悲喜,所以她離開了原本安逸無憂的環境。出走,其實只是一種方式;不為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以為這樣可以平靜的面對生命。

  然而,她卻忘了,出走,其實也是一種逃避。

  那種比死亡更讓她畏懼的是什麼?

  她的流浪,來自於她的不解,因為她始終不能明白,短短二十年的一生,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在東京街頭的流浪,卻讓她遇見了這一生最大的轉變。在她的人生裡,石川徹的出現,又是為了什麼?

  當最後的結論一層層被抽絲剝繭,當那個早該心知肚明的答案終於明顯的披露出來時,她覺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痛了起來!

  太多的不可知,會在生命裡不斷地出現,而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久;只是為什麼連她從未有過注意的愛情,也要這麼捉弄她?

  她……她真的愛上了石川徹了嗎?

  她想笑,學著雲淡風清、悠然以對,可是眼裡的酸楚騙不了人,止不住的淚爭落而下,她還在堅持什麼呀!

  愈是承受不住的心痛浮上心頭,她的淚流得愈無法停止。發燒引起的昏眩感不斷侵蝕著她的理智,她想清醒著,等著石川徹來,但是她卻不想見他真的失足跌進那個日本男人的計謀裡。

  石川徹……她難受的閉上眼……

   ☆  ☆  ☆

  從殷書霏失蹤以後,社長不曾再瞧過她一眼,就連找尋的工作,他也只和石籐深智兩個人關在房間裡商量,將她阻絕在外。社長心裡真的沒有她。

  明明早就知道的結果,此刻在萬般真實的顯現之後,恭子心裡還是痛苦,因為得不到所愛的人回頭一瞥,她只得苦。

  「恭子小姐。」

  寂靜的房間裡突來的一聲叫喚,恭子立刻抬起頭,神情裡淨是訝異。

  「你……」

  「不認得我了嗎?」

  「豐川俊也?!」她驀然想起他的聲音。「你……你來做什麼?」

  他笑了。「你說呢?」

  「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消息提供給你,而你也已經成功擄走了殷書霏,你為什麼還來找我?」恭子防備似地看著他。

  「既然我們合作有著意想不到的好處,你又是一個那麼好的合作對象,我不來找你要找誰呢?」

  「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事可以合作了。」

  「那可不一定。」

  「什麼意思?」

  豐川俊也走至沙發坐下,態度輕鬆。

  「殷書霏一失蹤,你就有機會可以留住社長的心了;社長現在還在找尋殷書霏的下落,根據我們合作的紀錄,我當然希望你能夠引開社長的注意。」

  「社長一直和石籐深智在房間裡,根本不曾注意過我。」她苦澀地說。

  「如果社長一直不再要你,你能夠接受嗎?」

  「不接受又能如何?」恭子抬眼看著他。「以我的身份,有什麼希望的權利?」

  「你不恨他嗎?」

  「恨?」她搖搖頭。「社長不要我,是我不夠好,是我配不上社長。」

  這就是日本傳統女子的悲哀,在她的心裡,只有追隨與迎合,在那個她愛的男人眼裡,她根本不存有任何自我的意識。

  豐川俊也看著她,深思的說:「這就是你和她的不同。」

  「我和她?」

  「你和殷書霏。」他直接點明,笑了出來。

  「不論面對誰,殷書霏總是一張不為所動、不為誰所屈的神情;而你,卻只有服從、聽命行事,毫無自主意識。沒有任何特點的你,除了一張美麗的臉,再也找不出吸引人的特質。」

  在恭子無法理解的注視中,豐川俊也大笑的離開。

  太過專注於彼此心思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暗處裡那一雙窺伺的眼,已將兩人所有的言行納入眼底。

  眸光一閃,暗處的人跟在豐川俊也的身後消失。

   ☆  ☆  ☆

  在殷書霏無法計算的日夜裡,黑暗再度降臨。

  在這裡,她不曾進食、不曾飲下一滴水,受寒虛弱的身子加上飲食上的匱乏,她舌干唇裂,原本尚有些紅潤的臉如今是真正只能用「慘白」來形容了。

  是離死亡不遠了吧。

  她不抱任何希望的想著,蜷縮著的纖弱體態裡再也擠不出任何氣力,她連移動自己都做不到了。

  注定她就該這麼消失嗎?

  如果人死之前,都能夠許一個願望,那麼她的願塱……她的願望……她閉上眼,乾澀的眼裡流不出淚了,然而她心卻好痛……

  無聲無息,緊閉的房門悄然被打開了,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在梭巡過一室的冷清後,視線停在那個已癱躺在地的人兒,他迅速步至她身邊,蹲下身。

  「書霏!」

  石川徹扶起她,低聲卻堅定的喚著,手底下觸著的是令他擔心已極的身軀,然而尋著她的平靜,卻在微弱的光亮照射下,因為瞧清了她的模樣而震驚。

  她的體溫低得似已冰冷僵硬,而她原本就不甚健康的神色此刻更有著不正常的沉寂,合閉的雙眼毫無睜開的跡象。

  「書霏!」他的聲音出現了焦急與痛楚,隨之他伸出手臂,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只希望這次他也能如同以往的以自己的體溫驅走她的寒冷。

  殷書霏細微的呼息著,腦海中還存著一絲絲不願放棄的堅持,那一聲聲含著痛楚與急切的呼喊震撼了她幾乎失去的聽覺,但石川徹怎麼會有這麼痛楚的聲音呢?

  模糊中,她感覺到自己被抱住了,那個懷裡的氣息,好像他。她想睜開眼,可是睜不開;雙手想要抓住那股溫暖,但是使不上力;她的神情因而透出了痛苦的表情,只剩下乾渴的唇裡囈語著不清不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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