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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水蓮

  「其實我是想要問你一件事。」雖然現在再問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但是她還是想要知道。

  「你想要問我什麼事?」只要是涵兒想要知道的,他都會老實的告訴她。

  「我知道你並不愛我,那你為什麼要娶我?」這點她一直不明白,既然他不愛她就不要娶她呀,既然娶了又為什麼要那樣待她?

  原來涵兒想要問他的是這事,反正他也不想要瞞她,她有權知道原因。「是爺爺硬逼我娶你,如果我不答應,他就要把我趕出風家。」再加上母親哭著求他,讓他不得不答應這件婚事。因為他從小,爺爺就不停的告訴他,楚家是風家的大恩人。

  「原來如此。」她倒忘了風爺爺一心一意想要報答外公對他的恩惠,所以在知道外公想把她嫁給風略之後,他一定會退著風略之答應。

  「對不起。」他知道不管他道多少次歉,都彌補不了他對涵兒的傷害。

  「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恨我了。」到此,涵兒不得不釋懷。被逼著與心愛的人分手而娶她,也難怪他會心懷怨恨。

  她一直到婚後才知道,風略之已經有了要好的女友,也就是辛亥的妹妹辛敏。據說他們倆已經交往了兩三年,就是因為風略之要娶她,所以才會跟辛敏分手。那時的她以為風略之是自願跟辛敏分手的,卻沒想到他是出於無奈。

  這件事嚴格說來,她、風略之及辛敏全都是受害者。若不是因為她的無知,那麼風略之也不會被迫與她結婚,疼愛妹妹的辛亥也不會為了替妹妹出一口氣,因而預謀想殺害她。

  雖然辛亥這麼做是錯的,但如果當年她在嫁給風略之之前先調查清楚一切,不該就這麼聽從外公的意思嫁人,還因此拆散了一對有情人,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其實我並不恨你,又怎麼可能會恨你呢。」風略之看著涵兒說:「我大你七歲,可以說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在我心裡,一直把你當作我從來沒有過的妹妹般疼愛著。再加上我們之間年齡的差距。在我的眼裡,你不是一個女人,而是個小妹妹,一個我十分疼愛的妹妹。」是啊!對當時的他來說,涵兒只是一個可愛的妹妹而且,又有幾個男人會願意去娶個在他眼裡只是妹妹的女人,況且那時的涵兒還未成年,而他又有了情人。

  「這我還記得,我記得小時候你很疼我。」她的母親早死,外公又不許她跟父親那邊的人有所聯絡,所以她的童年很寂寞。獨獨在風爺爺帶著風略之一起來拜訪外公時,她的生活才會有些歡樂,因為寵愛她的風略之,總會帶著她到處去遊玩。

  所以當外公臨終前要她嫁給風略之時,她也才欣然答應外公的要求。後來她無法忍受婚後風略之待她的態度和從前大不相同。她不懂,那個寵愛她的大哥哥到哪裡去了,她還一直以為他會永遠寵愛她的。

  「當爺爺逼我娶你時我實在是無法接受,更何況那時我又跟辛敏交往,就算不娶辛敏,我也不願意娶你啊,再說我根本也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可是又無法抗拒爺爺的要求,就在我為此忿怒、生氣時,你卻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我。那時我簡直氣瘋了,為了你的幸福、快樂,爺爺是寧可犧牲我也要成全你?就算知道你是無辜的,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我滿腦子只想著該如何讓你跟我一樣不快樂。」現在他才知道以前的他有多麼的幼稚愚蠢。

  涵兒看著風略之,其實他跟她一樣,他們都無法抗拒自己的親人,所以才會有那樁婚姻。雖然那段婚姻給她的感覺有如惡夢,但是對風略之何嘗不也一樣呢?其實他們兩個都是受害者啊!

  「涵兒,我真的很對不起。」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的歉意,不管如何向涵兒表達他的歉意,都無法彌補涵兒所受的傷害的萬分之一。

  「別再跟我說對不起了,我原諒你了。」那段婚姻對她是傷害,對風略之也是。

  如果她不肯原諒風略之,那麼她永遠都會活在被背叛的痛苦裡,所以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風爺爺,她都必須要原諒風略之,因為原諒是最好的遺志方式,只有原諒他人的過錯,才能讓自己遺志被背的傷害。

  看著涵兒溫柔的笑容,風略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沒想到涵兒居然會那麼輕易就原諒他。

  涵兒內疚的說:「其實我也該跟你說對不起的,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關係,你也不會跟辛敏分手。」知道辛亥當年的所作所為後,風家跟辛家是不可能會再有任何往來,而風略之跟辛敏勢必得分手。因為辛亥的所作所為,風家是不可能會接受李敏這個媳婦。想到辛敏將再一次承受失戀之苦,涵兒就覺得對不起她。

  看到涵兒那內疚的表情,風略之心中的愧疚感愈深。當年幼稚的他到底失去了什麼?他還有機會能挽回嗎?

  「老實說,就算沒有你,我跟辛敏也不可能會有結果。」早在涵兒失蹤後,他發現他是喜歡辛敏,但是卻只是單純的喜歡她而已,就算沒有爺爺逼他娶涵兒,他跟辛敏終究也是會分手。

  涵兒不解的看著風略之,她不懂風略之的意思。不是因為她的關係,他才無法跟辛敏在一起的嗎?為什麼現在又說,就算沒有她,他跟辛敏也不會有結果?

  風略之看著涵兒,他知道她還不懂何謂情愛,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子,曾經是屬於他的,就因為他的不懂珍惜,讓美好的她就這麼從他身邊飛走。

  涵兒想了一會,決定不再為風略之跟辛敏的事傷腦筋。「你什麼時候才要簽離婚證書?」

  「你真的要跟我離婚嗎?」他知道他沒有權說不,這是他欠涵兒的。失望再次湧上心頭,她還是堅持結束這段不曾開始過的婚姻。

  「我只是想還你自由。」順便找回她的自由。

  「涵兒……」風略之一時不知該跟涵兒說什麼,說他想挽回這段婚姻、挽回她?

  「其實這件事不急的,離婚的事可以等風爺爺出院後再說,現在先讓風爺爺安心的養病吧!」誤以為風略之也是因為風爺爺目前住院的關係,所以才無法立刻與她離婚。

  但是她相信,只要風爺爺瞭解,唯有讓她跟風略之離了婚,那麼他們才能得到幸福,只要讓風爺爺瞭解到了這一點,她相信風爺爺也就不會反對。

  風略之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能靜靜的看著涵兒,然後在內心深處後悔。如果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會好好的補償涵兒。

  只是,老天會給他這個機會嗎?他真切的希望老天能給他這個機會……

  風爺爺打電話給她,說是想要見她,所以今天一早楚涵兒便來到醫院探望風爺爺。

  風爺爺已經住了兩個多禮拜的醫院,醫生說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等風爺爺出院,那麼她就可以開始跟風略之談離婚的事,早日還兩人自由。

  自從那天在咖啡廳和風略之短暫的交談後,前嫌盡釋。她又陸續跟風略之見過幾次面,感覺好像回到小時候一樣。風略之又變回那個寵愛她的大哥哥,而她也很喜歡那種被寵愛的感覺。當然大哥樊天磊也很寵愛她,但是大哥畢竟已經有大嫂了,她也不太好意思纏著大哥不放,再說美麗的大嫂現在有了身孕,再過不久她就會有個可愛的侄兒或侄女啦!

  等跟風略之離開後,她打算要離開台灣,搬到英國去住個幾年,念上一兩個學位,再過幾年,她會為自己找一個深愛她的男人結婚,到時她一定也會很幸福。

  走到風爺爺的病房前,輕敲門幾下便走了進去。病房裡竟沒有半個人,連特別護士也沒見到,她想應該是特別護士把風爺爺送去做什麼檢查了吧。

  所以涵兒決定在病房裡等風爺爺回來。過了一會,正靠著窗外看風景的她,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她以為是風爺爺回來了。還來不及轉身察看,猛然從後面伸出一條手帕向前緊緊摀住她的口鼻,沒一會人已癱軟陷人昏迷……

  第四章

  涵兒回來時,不知道時間已經流逝多久。當她一張開眼睛,發現她身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更怪的是,風略之竟睡在她的身邊!這裡究竟是哪?她又怎麼會在這裡呢?

  涵兒搖了搖頭,慢慢回想起一切——她是到醫院去看風爺爺,可是病房裡沒有任何人,就在裡頭等待時,突然就有人用手帕摀住了她的口鼻,然後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有人綁架了她嗎?如果是的話,那麼風略之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略之,你醒醒,略之!」涵兒搖搖昏睡在一旁的風略之。

  不一會風略之就醒了過來,一張開眼睛就看見涵兒。「晤……涵兒你怎麼會在我的房裡?」用力揉揉眼,確信自己並沒有著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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