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他半是讚賞半是嘲弄的說:「但是現在的妳,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報仇?」
「與你無關。」她冰冷的眼神瞬間染上怒意。
「放開她,否則你就是與太陰門作對!」陰俊威脅道。
實在太吵了。
白亦韜連看都沒看,衣袖一揮,兩顆石子直朝陰俊射去,陰俊閃了一顆,卻被另一顆打中,整個人向後退了好幾步。
「有傲氣是應該,但如果固執過了頭,看不清眼前的危機,就是愚蠢了。」他微勾唇角,看起來像在嘲笑她。
「就算是愚蠢,也與你無關。」她依舊冷著聲。
「以妳現在的情況,我要對妳做任何事,都易如反掌。但我給妳一個機會,讓妳選擇交換條件,如果妳不懂得把握,可就別怪我了。」
「你──」她才開口,他便按住她的咽喉。
「相信我。」他像是知道什麼般地笑了。「在我面前,妳沒有自盡的機會。」他可不是那群笨蛋,會讓她在他懷裡咬舌自盡。
「你是誰?到底想怎麼樣?」苗戀月怒聲問道,渾身因軟筋香而虛軟無力。
「來人,拿下他們!」緩過氣的陰俊怒火狂燃,下令眾人圍攻上去
「我的目的,就是妳。」白亦韜揚唇一笑,一手摟著她卻不受任何影響,踩著飄逸的步伐避過攻擊,還可以分心跟她說話。
「妳不做選擇,就由我來決定。」他還是笑笑的說,一出招定有太陰門弟子倒下,陰俊見情勢不對早溜了。
不過眨眼間,太陰門弟子已經全躺在地上,而他只看著她,神態昂然不羈,低沉的嗓音裡滿是自信與佔有。
「妳的命是我的了。」
苗戀月瞪視著他,「我的命只屬於我自己。」
「只到方才為止。」他將手上彎刀一拋,彎刀精準地射進掛在馬腹邊的刀鞘裡。
「我沒有答應你任何事!」她冷著語氣說,「放開我。」
放開她?
白亦韜詭譎一笑,果然放開手──
「呀!」苗戀月驚呼一聲,他一放開手,她立刻往下跌。
他在她落地前再度伸出手抱住她,沒讓她真的摔到地上。
原來……這就是中了軟筋香的感覺,全身虛軟,就算刀鋒再利、武功再好,此刻也無用武之地。
想到這裡,苗戀月更氣自己的無能為力。
「放開。」她寧願跌倒,也不要他扶。
「依妳現在的情況,妳認為還有能力保護自己嗎?」他唇角微揚,有些嘲弄,執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脈。
「與你無關。」她掙扎著抽回手,無奈使不出半分力氣,只能狠狠瞪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
「好無情的四個字。」他放聲大笑。「可惜,妳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說完,他抱著她躍上馬背,在一陣快意的笑聲中,策馬離去。
第二章
苗戀月滿心的不甘願,就算是他救了她,讓她不至於落入陰俊手裡,但她心裡仍滿是憤怒。
她氣自己不小心,中了陰俊的暗算,早知道太陰門行事一向陰狠小人,她卻粗心的沒提防,才會落到連行走的力氣也沒有,更別談什麼自救。
從上馬到現在,她一直試圖運內力,可惜就是沒辦法,讓她只能陷在這種不得自主的命運裡。
苗戀月緊抿著唇,身體僵硬地任他抱著,他低首看著眼睫微斂的她。
「放心,我不會把妳帶去賣掉。」白亦韜一手控制韁繩,另一手將披風掩上她的臉。「這裡風沙大,如果妳的臉被風沙刮傷,就太可惜了。」
她不看他,也不回話。
「不說話?那代表妳對自己的情況認命,願意隨我擺佈了?」他半是驚訝、半是得意地道。
「你作夢!」她終於忍不住回嘴。
他驀地放聲而笑。
「我還以為妳不打算開口了呢。」
聞言,苗戀月立刻知道中了人家的激將法,不禁氣白了俏臉,用力抿住唇。
「妳想恢復武功嗎?」白亦韜邊問邊將她的臉轉了方向面對他,讓她的臉不會直接受風沙的吹襲。
聽見他的話,她懷疑地瞥向他。
「想嗎?」他再問。
「你有解藥?」她語氣裡有著不相信。
「回答我的話。」
不必刻意加重語氣,她也知道他的意思。
他要她先回答,要她順著他的意思答話,因為這代表他們之間的主控權是在他的手上。
這個男人……真是自以為是的令人惱怒!
苗戀月緊閉紅唇,眼神不馴的瞪著他。
「中了軟筋香,如果一再妄動內力,很可能導致內力盡失、武功盡廢的後果。」他的語氣像在聊天。
她聽得心頭一震。
「依各人體質不同、軟筋香的多寡,每個人的情況也有所不同,從兩個時辰到十二個時辰不等,如果沒有及時服下解藥,最後的結果依然會是武功盡廢,此後形同普通人。」他低頭望入她震驚的眼,「看來妳什麼都不知道,這樣還敢單獨行走西域,我實在不知道該說妳大膽還是愚蠢。」
「與你無關。」她不曾要求他救她,是他多事!
「又是這句,難道妳沒有別的話說了嗎?」白亦韜好笑地搖頭。「最後一次問妳,妳想不想恢復武功?」
想。她眼神閃動,但沒有說出來。
「如果妳不說,我就當妳不想,任妳失去武功。」她愈不想理他,他就愈是要逼她回答。
「你!」如果眼光可以殺人,他現在已經死無全屍了。
「不想嗎?那敢情好──」
「住口,我要武功!」苗戀月氣不過地怒叫,狂燃的怒火讓她的氣息更亂,渾身更加虛軟。
白亦韜雙眉微蹙,出手點住她身上兩處穴道,將手掌貼在她背上輸給她一些內力。
「我要妳說話,沒要妳生氣。」他淡淡地開口,「如果妳不想拿武功開玩笑,最好別再動怒。」
提到武功,她深吸口氣,努力緩下怒火。
「這才乖。」他滿意地道。
「我不是為你,也永遠不會順你的意。」她冷聲道。
「『永遠』這兩個字太過篤定,如果妳夠聰明,就不會用這兩個字。」這世上多得是拿話砸自己的人。
苗戀月冷哼一聲,不相信他的話,也沒興趣與他做口舌之爭,轉而問:「什麼時候你才肯放了我?」
「這麼急著離開我,是想去找人解軟筋香?」他一眼就看穿她的目的。
「是又如何?」
「沒有人教過妳,當妳受制於人時,態度應該放軟一些,而不是把恩人當仇人嗎?」他大聲歎道。
「如果你的臉不是這麼惹人厭,態度不是這麼自以為是,或許我會對你客氣一點。」哼!
「要自以為是,也得有自以為是的本錢。」他自信得狂妄。「至少現在是妳中了暗算被我所救,再怎麼倔強,也只是虛張聲勢,如果我想在這裡佔有妳,妳也只能任我為所欲為。」
他的眼神染上深沉的慾望,從她的臉落到她因呼吸而起伏的胸前、被披風包住的身子。
這種太過明顯的侵略,就算苗戀月未經人事,也猜想得到他想做什麼。
「你休想!」她寧死不受辱。
「是嗎?」白亦韜輕笑兩聲,驀然停下馬,抱著她躍下馬。
她驚訝地看著他將披風鋪在地上,接著讓她躺在披風上,一手撐在她身邊,另一隻手則在她身上游移。
軟筋香幫了他很大的忙,他不必制住她,她便已無力反抗,他還沒有脫下她的衣服,僅是手掌輕觸著她的嬌軀,已經教她難堪的明白,他當真要為所欲為。
就在這罕無人跡的荒野!
就在這毫無遮蔽的天地之間!
「下流!」她漲紅了臉,狼狽地別開眼。
苗戀月恨自己無能為力,只能任人宰割,恨他這種惡意的挑釁,他是說真的,如果他想,他現在就可以──
她緊閉著眼,咬緊下唇,憤怒得渾身輕顫。
「憤怒與謾罵,解救不了妳現在的困境。」他心憐於她的孤傲,但出口的話仍是毫不留情。
「你到底意欲為何?」她低吼,卻驚覺一股熱潮湧上眼眶。不,她不會在他面前示弱流淚,絕不會!
白亦韜撫著她寫滿倔傲、美麗無瑕的面龐,為那光滑的觸感著迷不已,扳回她的臉,他逼她張開眼。
「求我。」他直直看進她眼底。
「求你?」
「承認妳的命屬於我,求我『現在』放過妳。」他笑著點明。
「作夢!」她從不求人。
「那好。」他的手緩緩從她的臉龐滑至胸前,再下移至腰間,修長的手指解著她的腰帶。
「你住手!」苗戀月臉色瞬間發白。
住手?白亦韜笑著揚起唇,低首吻著她的咽喉,手已順利解開她的腰帶,撥開她的外衣。
「你乾脆殺了我!」她怒叫道。
「我不會讓妳死。」他在她喉間低語。「讓妳活著,對我來說有樂趣多了。」
樂趣?他居然把她視為一種樂趣?!
苗戀月羞怒交加,努力想掙扎,卻沒辦法移動自己分毫,然而他的動作愈來愈放肆……
她絕望地明白,若她不開口求他,他真的會不顧她的意願,在這裡凌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