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抽一口氣,一端衝進陽剛而醉人的男性氣息,這氣味——是臧臥臣!
她的心跳幾乎蹦出口,纏綿的吮吻帶給云云迷離虛軟的感覺,她柔順地癱仰在他的臂彎裡,由他飢渴地深吮、吻噬,思緒軟融,任其擺佈。
「這麼乖?」臧臥臣慢條斯理地啃咬著她的下唇,用親呢低柔的嗓音質疑。「我以為你會甩我一耳光,或是再咬我一口?』
云云水光盈盈的大眼中充滿了難堪和迷亂,她賭氣地想推開他,卻被他更加牢牢鉗在臂彎裡。
「我以為你要的是乖巧聽話的女人,怎麼不早點說清楚!」她咬牙抱怨,被自己剛才的意亂情迷氣怔了,也被他輕蔑的態度氣個半死。
「乖巧聽話固然好,只是我得先弄清楚在乖巧聽話的背後有沒有什麼企圖?我可不希望在狂熱的性愛之後莫名其妙被割斷喉嚨都不知道。」
臧臥臣冰冷的低語輕柔地飄進她耳裡,令她的背脊竄起一陣寒意。
「企圖?」她愕然地呆視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們就來好好談談。』臧臥臣用不輕不重的力道將她推坐在床沿,眸光銳利地審析著她「你今天到新宿來幹什麼?」
「我是來逛街買東西的。」云云下意識握緊雙手,試著平穩氣息。
「說謊。」他赫然瞇起雙陣,冷冷地說。「你從早上十點就到新宿了,請問你逛了四個小時買到了什麼?」
「我只是沒有挑到我喜歡的東西而已。」她心虛地答辯,手心微微出汗。
「施小姐,我如果連你所說的話是真話還是謊言都分辨不出來,早就不知道橫死街頭多少次了,在我面前你最好乖乖說實話,別把我當成傻瓜。」他陰寒警告。黑瞳冷得毫無溫度。
云云瑟縮了一下,她若說出「實話」,傻瓜不就變成她了嗎?
「老實說,你有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你繼父?」他沉聲問。
「沒有啊!」云云微愕,有些迷糊了。『我跟他從來不說話的,犯不著把你的事情告訴他」
「真的嗎?」他扳高她的下巴看講她眼底。異常溫柔地輕聲低問。「你不想求援?不想擺脫我?不想盤查我的底嘍?我不相信你不怕我,我也不相信你心甘情願要當我的女人、」
云云的雙手絞得異常死緊,長睫輕垂,迴避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如果我說我真的沒有動過求援、擺脫你或是盤查你的念頭,我也不怕你,甚至心甘情願當你的女人,你相信嗎?」這些都是真話,真得讓云云說出口時都不由自主地輕顫。
臧臥臣眼底閃過複雜難解的情緒,他認真凝視著她說話時的表情,企圖捕捉虛偽和作假的痕跡,但意外的他只看到平靜和羞窘的反應。
這是他第一次猜不透一個人的話中有幾分真實性,看起來像是真的,但他曾經被深深信賴的人背棄過,為了自保,他再也不會輕易相信人。
「沒有合理的理由,很難讓我相信。』如果她只是在演戲,那麼她絕對是個演技精湛的女演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什麼合理的理由都沒有,你叫我來就是盤問這些嗎?現在盤問完了沒有?如果沒什麼要問的,那我走了!云云被質問得煩了,賭氣似地起身推開他,準備走出去。
「你現在敢踏出去一步,後果自行負責。」
一陣低哺冰冷得宛如地獄傳來的毒咒,懾得云云動也不敢動。
「乖乖地自己走回來,把你剛剛沒有回答的問題回答清楚。』他雙臂環胸,淡然地笑望她,聲音輕柔得幾不可聞。
云云頓時明白自己落人的處境,猛然旋過身來,覺悟地怒視他凌厲懾人的雙陣。臧臥臣不是一般的普通男人,對他隱瞞心情只是多此一舉,再單純的理由他都可能懷疑成複雜的企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攤開來說個明白算了,也免得以後時常要進行這種無聊的審問。
「好,我說實話。」她的眼睡中一片波光蕩漾,喘口氣,清清楚楚地說:「今天到新宿來是因為我想見你。」
臧臥臣失聲一笑,好像聽見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我說的是真的。」她很認真地急於坦白。
「為什麼想見我?」他慢慢踱步到她面前,俯身貼近她的臉蛋,不懷好意地勾唇一笑,用浪蕩的語氣煞有其事地詢問。
「因為」她吸口氣,豁出去了。「因為我不太討厭你,嚴格說起來,是有些喜歡你,我想,既然你要我當你的女人,那麼我們可以從彼此互有好感開始,循序漸進地培養感情。』
臧臥臣再也忍不住縱聲大笑。
「奧,慘了慘了,是不是在溫泉那一夜的快感讓你對我的做愛技巧神魂顛倒,從此念念不忘了呢?真糟糕,看樣子我已經把你帶壞了;乖巧的小白兔變成性感的小野貓了。」
臧臥臣看似燦爛的笑容卻冷得讓云云遍體生寒,她這輩子還不曾被如此傲慢輕蔑的語氣諷刺調侃過,她不懂,為何他非要把她的真心話詮釋得如此不堪。
她瞠目瞪著他,氣得手指在發顫,腦中嗡嗡亂響,連該怎麼罵回去都不知道。
「怎麼,被我說中了嗎?」他冷冷地勾唇一笑,輕輕撩起她一絡長髮把玩,放到鼻尖悠哉嗅聞著。
云云忿忿地想推開他,卻被他輕鬆地攔腰鉗住,用力卷人懷裡。
『』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要我當你的女人?」她的喉頭像被什麼東西哽住,喊出來的聲音啞得倒好像曾經哭過似的。
「任何人我都不相信。」他蠻悍地將她困在懷裡,冷漠低吟。
「你不相信我,又不讓我走,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她氣憤得猛力捶打如鐵壁般堅硬的胸膛,試圖掙脫他的鉗制。
「憑什麼要我相信你!』他猛然打橫抱起她,將她丟上床,粗暴地撕扯她身上的短洋裝。
云云駭然抽氣,慌張得不懂如何應付。
「你是個高高在上的美麗女神,會對我這種活在地獄的魔王惡煞有好感?還要跟我培養感情?你的話想說服誰?』他狠狠吞噬她柔潤的紅唇,野蠻地探索薄薄紗裙下的誘人秘密。「你只需要在慾望上滿足我,把身體照顧好,替我生個孩子就可以了,用不著那麼辛苦費心作戲給我看。」
「我沒有作戲,你不相信就算了!」云云低喊,羞憤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滾滾落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服你相信我,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服我自己!我只是忠於自己的感覺,不想跟你之間只有肉體上的吸引,我想和你發展更深一層的關係......
「是不可能的。』他殘忍地截斷她的想望。『碰到我這種男人,只能算你倒霉。」
算你倒霉!云云怔怔地承受這句話帶給她的莫大衝擊。
什麼叫算她倒霉,她施云云從不接受『自認倒霉』這四個字。
說什麼她是高高在上的美麗女神,而他是活在地獄的魔王惡煞,這些外在的虛像她根本毫不在乎,明明受他吸引是事實,為什麼說出來就那麼令他難以相信?一番真心話卻換來他連番羞辱;把她徹徹底底激怒了。
云云憤恨地伸手胡亂抹掉臉頰上不爭氣的眼淚,用她那雙異常璀璨的大眼睛凝視臧臥臣冷峻的臉孔。
他和一般男人不一樣,她是不是該用另一種方式才能讓他明白?
主意打定,云云的纖纖十指開始大方地脫卸起身上衣被他扯破的薄紗洋裝。臧臥臣有些錯愕.目光猶疑她盯替她的舉動。
「既然我們之間只有肉體上的吸引,那就來吧,還等什麼!」
她故作傲慢地抬高下巴.上身微挺,渾圓飽滿的酥胸若有似無地碰觸到他的胸膛。
他微微一怔,視線緩緩下移,垂掛在她胸前的那塊修羅玉雕凝住了他的目光,雪色的膚光將玉雕襯托出無比殷紅魅惑的光澤霎時,他的眸色轉沉,黑得深不見底。『你根本打從心底不信我,沒關係,反正培養感情的方法有很多種,從肉體上開始也行。」這男人既然用話說不通,索性就用行動證明,她打定主意決定扮演性感小野貓了。
云云伸長雙臂勾住他的頸項,微露甜美的笑靨仰起臉主動送上紅唇。
臧臥臣驚異挑起眉,享受她看似大膽卻又技巧拙劣的吻,忍不住靠在她額上輕笑不止。
這女人,空有一副成熟嫵媚的性感外貌滑於裡卻像個想嘗試危險遊戲的小女孩罷了,偏偏這類型的女人最容易讓男人慾火焚身。
「這樣不夠,你還要再野一點,否則就不像了。」他暗啞地挑逗她,鼻尖搪懶地摩挲著她耳際、頸項細嫩的肌膚,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帶領她熟悉他的身體;逐漸從堅實的胸腹往身下熾熱亢奮的男性部位撫去。
隨著她愈來愈大膽的摸索,臧臥臣的喘息聲也愈來愈濃烈急促,慾望逐漸奔騰高漲,幾乎失控。他收緊環抱著她腰肢的手臂,將她用力壓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