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眉一蹙,湊上前輕點一下他的唇,隨即抽身,滕峻卻不給她脫逃機會,雙手一收,將她緊緊擁住,在她還未搞清楚他的意圖時,溫熱濕潤的唇已堵住她鮮嫩的小嘴。
男女遊戲若沒來點刺激火辣的就未免太掃興了,滕峻在心裡暗笑。
一股燥熱從陶意謙的腳底直衝腦門,麻辣辣的電流找不到出口似的在全身亂竄,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覺是嘴裡的黏蜜和不規則的心跳。
這是……這就是吻嗎?她意外地發現,被滕峻這樣吻著,她竟然不覺得討厭!
滕峻沒給她喘息的餘地,更深入地吻她,帶點挑逗及色情的意味,不正經地以舌尖與她纏綿……
這種深吻法把她驚醒了,她赫然發現自己已被侵犯,一意識到這點,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領,側身一轉,左腳架開,一個順熱的過肩摔,把高佻頎長的滕峻摔向地毯。
滕峻也非省油的燈,他只手撐地,向手翻一圈,伸腿橫掃將她絆倒,然後又俐落地移動身體去接住她,一把將她摟進懷裡,隨著力道倒向床上,將她壓在身下。
「天帝財團的員工都有兩下子嗎?」他悶笑道。
「這只是我學的防身術!」她急急地道。
他撇撇嘴,舌尖輕刷過她的唇,陽剛的氣息籠罩著彼此。她給他一種「可口」的清香,聞起來像初春的花蕊。
陶意謙紅潮未褪,又被制住,氣得斥道:「你……你想幹什麼?」
「你認為呢?」他的手輕輕滑過她裸露的雪頸,解開第一顆鈕扣。
「住……住手!」她膽怯了。正面交鋒後,她才發現男人的力道是這麼強悍,在他的氣勢包攏下,她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咦?你不是要引我上鉤嗎?這樣別彆扭扭的,會讓男人失去興趣的。」他的手停在她的胸前,不客氣地譏笑她。
「遊戲範圍可不包括強暴吧?麒麟王!」她生氣地道。
「這算強暴嗎?如果你也樂在其中呢?」他把男人的惡劣表露無遺。
「我……我怎麼可能樂在其中?」她不懂。
「原來你對男女之事這麼無知,那你還敢來接近我?」他嗤笑一聲。
「誰說我不懂男女之間的事了?」她漲紅著臉逞強。
「哦?你懂嗎?那表現給我看啊!」他稍微移開一點距離,要看她如何演下去。
她遲疑了一下,決定豁出去,伸出雙手攬著他的後頸,閉起眼睛湊上自己的唇。
看她一副「痛苦就義」的表情,滕峻忍不住噴笑出聲,笑不可抑地起身坐在床沿。
「你……」陶意謙愣愣地睜開眼睛,不解地看著笑壞在一旁的他。
「不是我說,憑你的經驗,要釣男人可能還不及格。」
她的紅臉才剛褪色,一聽他的話又再次漲紅。
「這是你的錯誤觀念,很多成熟的男人就喜歡這份青澀的調調,我以為你會喜歡,才會……」她趕緊自圓其說。
「哦?你怎麼知道男人的嗜好?難道孫長容也碰過你?」他惡意地問。
她臉色微慍,立刻從床上跳起來。「這和你無關吧?我上過幾個男人的床和這次的遊戲不相干……」
「我只是很好奇孫長容為何會重用一個生嫩的女孩來對付我,還是你還有其他尚未表現出的本事?」他別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因為他每次交付我的任務我從未失手過。」她瞪回去。
「他都交代你什麼樣的任務呢?」
「你真想聽?」她揚了揚秀氣的眉。
「當然。」
「殺人、放火、搶劫、洗錢……如何?這樣你怕不怕我?」她說得像在開玩笑。
滕峻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陰惻,隨即又被冷冷的笑容取代。
「不怕!」
「為什麼?」她忽然有種被耍的感覺,滕峻這傢伙陰沉得可怕。
「因為,你讓我覺得有趣。」
「有趣?」她秀眉微蹙。
「明明是個處女,偏偏要裝成經驗老到的模樣,看起來好玩極了。」他取笑她。
「好玩?原來你是在試我?」果然騙不了他,這個混蛋!陶意謙羞怒交織,覺得自己好像在自取其辱。
「試試看你的男女經驗夠不夠,也好採取應付的對策。」他又笑了。
「那你打算用什麼對策對付我?」她雙手叉腰,揚起下顎問道。
「用對待純情小女生的方式。」
「你這是看不起我的魅力?」她的細眉挑得好高。
「不,我喜歡你的清純,所以想好好談一場簡單的戀愛。」
她愣住了。他到底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滕峻笑意不減,坐在床上爬梳著前額髮絲,又將繫住長髮的帶子鬆開,輕晃了一下頭,一頭黑亮又迷人的長髮披洩背後。
陶意謙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男人蓄著長髮多少有點怪異,不過在他身上卻與他的氣質極為協調,放開頭髮後的他,更像從地獄來的惡魔,十足的冷靜與自信,看似溫和卻極具侵略性,狂妄得幾近殘酷。他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是來自地獄的黑暗之王──黑帝斯!
「過來,幫我編個辮子吧!」他揚了揚手裡的帶子。
她慢慢走過去,接過帶子,低頭看他。「為什麼不把頭髮剪短?」
「我在等一個人來幫我剪。」他轉過身,背對著她。
「誰?」
「天使!」
「天使?」她有點困惑。
「天使才能洗清惡魔的罪,不是嗎?」他像在自言自語。
「你認為你是惡魔嗎?」她替他編好髮辮,盯著他起伏有致的背部,手掌輕輕貼上,真想拿把刀直接刺進去……
「或許是。」他倏地轉過身,拋給她一個古怪的笑。「你也是,你的心裡也住著一個惡魔。」
她瞪大眼睛,被他擊中心底最脆弱的部分。沒錯!復仇的念頭讓她向心中的惡魔投降!自從回入天帝財團之後,她的手也沾滿罪惡了。
「你怎麼知道?」她勉強一笑。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他的利眸直視著她。
「我的眼睛!」
「殺氣太重!」
她的心重重一震,臉色也隨之結凍。
「少胡說了!」她轉開臉,想結束這個令她不安的話題。
「就當我胡說吧!來,你把東西整理一下,今天就搬進祥和會館。」他別有居心地看了她一眼,才換了個口氣,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她整理著自己簡單的行囊,覺得這一趟進祥和會館可能不會如自己想像的好過了。
在櫃檯辦理好手續,他們才剛走到大門口,迎面就遇上還滯留香港遊玩的孫蓓蓓和她的保鏢。
陶意謙暗叫不妙,果然,孫蓓蓓眼尖地發現了她,不,應該說她被她身旁的滕峻吸住了目光。
「意謙?你還沒回美國啊?」孫蓓蓓話是對著她問,不過眼睛卻是驚異地盯著滕峻。
「是的,孫董要我留下來辦事。」她淡淡回答。
「這位是……」孫蓓蓓有點不相信陶意謙能在短短幾天就釣到這麼帥的男人。
「他是祥和會館的滕先生──」她介紹到一半就被打斷。
「哦?你就是麒麟王?」孫蓓蓓沒想到麒麟王長得這麼俊,早知道就出席當天的晚宴,這樣就不會白白將帥哥送進陶意謙的手裡了。這件事她在事後聽父親提過,不過那時不認識滕峻所以不以為意,現在看了帥哥後則後悔莫及。
「嗯……」陶意謙當然知道孫蓓蓓的心情,她最見不得別人擁有比她更好的東西。
「你好!我才是天帝財團董事長孫長容的女兒孫蓓蓓。」孫蓓蓓主動朝滕峻伸出手,眉眼間全是挑逗的意味。她是故意要拆穿陶意謙的冒牌身份。
「幸會。」滕峻與她想握,狹長的俊眼裡有著冷硬與疏離。
見滕峻沒有反應,她看了陶意謙一眼,懷疑地問:「你不吃驚?」
「為什麼要吃驚?」他反問。
「你已經知道她不是我?」她指著陶意謙問。
「是的。」
「對不起哦!宴會當天我人不舒服,才讓意謙『
假扮』我去參加,你可別介意啊!」孫蓓蓓忙著致歉,並故意在「假扮」兩字上回重語氣。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滕峻話中有刺。
「現在我們算是見過面了,我可以陪你吃頓飯算是道歉。」她主動邀他。這位滕先生長得太正點了,這麼棒的男人她才不要白白讓給陶意謙,那天晚上要不是她缺席,陶意謙哪有機會接近他?
「不用了,有意謙陪我就行了。」他說著拋給陶意謙一個輕佻的眼神。
孫蓓蓓傻住了。這個男人當面拒絕她?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她不死心。
「不,我只是挑我中意的罷了。我們有事先告辭了。」滕峻的話重重地削了孫蓓蓓的面子,他說完淡淡一點頭,就拉著陶意謙走出飯店大門。
陶意謙沒想到滕峻會這麼不賞光,有點愕然地回頭看了一眼,心想心高氣傲的孫蓓蓓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只見孫蓓蓓立在原地,為滕峻的不識抬舉而氣得七竅生煙,她拉沉了臉,兩眼燃著報復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