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淳淳猝然掐開箝制,閃到她身前,替她挨下這一掌,左頰上一陣刺痛,差點讓她掉下眼淚。
她踉蹌地向後跌倒,李文綾順手扶住她,忍不住驚叫:「你們怎麼可以打人?」
「必要時,我們還能殺人。」雄介一郎陰森森地冷笑一聲。
李文綾心中打了個突,這才明白自己身陷何種險境,因而害怕的閉緊嘴巴,不敢再嚷嚷。
赫連淳淳一抹嘴角,安撫地握住她的手,感到抱歉。
李文綾又沒來由地心旌微蕩,有些羞澀地你低下頭,偷覷著赫連淳淳的側臉,一顆芳心竟沒頭沒腦地繫在她身上了。
「走!」
赫連淳淳沒發覺李文綾的異狀,她在被押出倉庫上車時,還不斷地想著,她們會被帶到哪裡去?
過了不久,她們被帶進一幢高級別墅,雄介一郎將她們鎖在一間儲藏室內就離開了。在這不到三坪大的小房間,赫連淳淳的心情更加郁卒,她東摸摸,西看看,想找方法逃走,但是毫無所獲。
「你在幹什麼?」李文綾略帶哭聲地問。
「看看有沒有能幫助我們逃走的工具。」她沒有回頭,繼續翻找。
「別找了,一定出不去的,那個混蛋一定會殺了我們的……」李文綾並不抱任何希望。
「別放棄,就算我們逃不出去,劍希也會來救我們的。」赫連淳淳不忍心見她難過,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安慰她。但是,話雖如此,林劍希此刻必定為她的胡來暴跳如雷吧?
唉!別看他溫文儒雅,凶起來可嚇人了。
「你……你從來沒喜歡過女人嗎?」李文綾靠在赫連淳淳的手臂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插進這麼一句問話。
「什麼?」赫連淳淳愣愣地問。
「你只喜歡男人?」
「是啊。」我又沒毛病。她暗暗翻白眼。
「為什麼?如果……如果有女人非常喜歡你,你……你難道不會接受?」李文綾偷偷瞄了赫連淳淳一眼,試探地問。
「那只好抱歉了,我是絕不會喜歡上女人的。」赫連淳淳微微一笑。
「為什麼?你好歹也是個俊俏的男人,老是和男人搞在一起有什麼前途?況且到目前為止,同性之間的愛情也還受到不少非議,你為什麼不改變一下自己的『興趣』,多看看世間美女?」李文綾非常激動。
赫連淳淳被這一翻慷慨的言詞弄得一頭霧水,後來才恍然想起李文綾尚不知她是個女人,她說不定又在為劍希而大吃飛醋了。
「李小姐,其實我是……」
「算了,我是搞不懂你們的想法,只是有點難過,為何我遇到的男人都對女人沒興趣?」
「先是劍希,然後是你……」李文綾頹然地靠向牆沿。
什麼和什麼?赫連淳淳糊塗的心霍然明朗了。瞧李文綾那怨懟的神情,該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
媽媽不得了!她迅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俊俏的男人?哦!太好笑了!敢情她無意間演出的英雄救美打動了美人心了?
哇!不行,她得好好向李文綾解釋解釋,免得誤導了人家千金小姐的感情,讓她傷心。
「李小姐……」
李文綾顯然累壞了,已經枕著牆睡著了。
赫連淳淳坐在地上,看著入睡的李文綾,突然覺得頭昏腦脹。近來她似乎桃花運當頭,不管男人女人都會看上她,這種好得讓人眼紅的運氣對她來說只能用哭笑不得形容,看來,她扮成男人比女人吃香哩!怪了。
第十章
松岡正賀萬萬沒想到媒體上會出現對他不利的種種報導,日本一些較具知名度的報紙都刊載著有關他與香港毒品交易的傳聞。
「媽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雄介到底在幹什麼?難道那卷膠卷的事已經曝了光?」松岡正賀曾經以為赫連淳淳已將膠卷公開,嚇得足不出戶。
不過,後來雄介一郎來電告知他已經掌握住赫連淳淳,而且這兩天一定會將膠卷和人都得到手。也因為這個消息,松岡正賀於是決定提前搭機到香港親自對付赫連淳淳,也可以順道避開日本媒體的緊迫盯人。,以及不利於他的現況。
當飛機抵達香港,他正迫不及待地準備下機,一個穿著深色西裝,披著長辮的俊挺男人走到他的座位旁,不客氣地在他身旁坐下來,擋住他的走路。
他詫異地轉頭看他,還未開口,對方就衝著他一笑。
「松岡正賀?」純正的日本,滕峻很滿意在他眼中看到的錯愕。
「你是……」松岡正賀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傢伙看不出是敵是友,令人莫測。
「我是祥和會館的人。」滕峻蹺著腿,手支著下巴,閒適地瞄著他。
「祥和會館?你想幹什麼?」香港那個有名的小組織?
「和你談談。」滕峻相信日本媒體現在一定緊追著他不放了。沒有證據,醜聞照樣能讓一個政治人物前途飄搖,在這種資訊充斥及毫無隱私的時代,要毀一個人太容易了。
「談什麼?我從不跟身份不明的人談話。」松岡正賀驕傲地揚起頭。
「但通常像我這種身份不明的人往往能指引你一些為津。」湊向前,滕峻狹長的眼睛透著戲譴。
「什麼迷津?」
「好比說,走私毒品的醜聞……」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讓開,我要走了。」松岡正賀故作鎮定。
「不懂?還以為這陣子成為日本媒體焦點的你會因知名度提升而興奮不已呢!」啊!壞心眼!惡男!滕峻有時候覺得武步雲對他的形容詞還滿貼切的。
「你……原來最近的事是你搞的?」松岡正賀震驚地豎起背脊,立刻聯想到那些報紙上的報導。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只不過是讓日本媒體有點事做。」滕峻揚起嘴角,依然舒泰地靠著椅背。
「沒憑沒據,你怎麼可以隨便誣賴我?」
「誣賴?松岡先生,你的一舉一動都在膠卷裡了,怎麼能說沒有憑據呢?」滕峻笑道。
「膠卷?」他臉色大變。「什麼膠卷?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哦?不懂?好吧,那我就將膠卷寄給報社囉!」滕峻說著手裡忽然多了卷膠卷,
輕鬆地拋著。
「這……怎麼會在你這裡?」松岡正賀這一驚非同小可。這個人……是赫連淳淳的朋友?
「嗯,想想,一個參議院未來議長的毒品走私照片不知道多少錢?」滕峻不答反問。
「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把膠卷給我。」他焦急地說,忘了無意間露出的口風已坦承他的涉嫌。
「咦?你不是說這和你無關嗎?」好玩,滕峻喜歡和「人性」玩遊戲。
「別想對我耍花招,年輕人,你不值得為一卷膠卷冒險。」松岡正賀起了殺機。稍後出了機場,他的保鏢會來接他,到時他絕不會讓這小子活著。
「是嗎?那你要出多少錢向我買這卷膠卷?」錢錢錢!有錢真那麼容易辦事?他也好奇。
「只要你開口,我都會付給你。」
「嘖,不知道吔,我偏偏不缺錢。怎麼辦?」滕峻把玩著辮子,好像真的很傷腦筋。
「你……你敢耍我?」松岡正賀氣得咬牙切齒。這混小子到底什麼來路?
「別激動,以你這種年紀,生氣容易引發高血壓。」滕峻還有心情說笑。
「聽著,欠最好別惹怒我,就算你是祥和會館的人,但只要我松岡正賀伸出一要根手指就能將你壓死,祥和會館又能奈我何?」松岡正賀揪住滕峻的衣領,冷冷地說。
「哦?」滕峻挑起一道眉。以前揪他衣領的人沒一個活著,因為他一向不太喜歡這種侵犯,不過,今天他心情好,可以破例。
「哼!憑松岡家在香港的人手,隨便就能將五行麒麟擊垮,你想拿這卷膠卷威脅我,門都沒有!」他才不屑祥和會館呢!
「真的?我還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呢,真讓人害怕。」滕峻的笑臉卻看不出半點害怕的跡象。
「臭小子……」要不是在飛機上,他真想殺了他。
「不玩了!沒想到你那麼禁不起玩笑。喏,膠卷送你。」滕峻掙開他的手,笑著站了起來,順手將膠卷拋出去。
松岡正賀連忙接住膠卷,不相信他就這麼輕易將膠卷給他。
「那是我去日本時拍的,沒想到你會這麼喜歡,就送給你當紀念吧!」滕峻雙手插在口袋裡,瀟灑地揚起頭。
人家只是套口風,他就輕易上當了?松岡正賀惱羞成怒地瞪大了眼,喃喃地道:「你到底是誰?」
「麒麟王滕峻!」一甩頭,他肩上那條長辮便狂恣地擺到身後。
麒麟王?這小子就是祥和會館的首領?難怪氣焰如此囂張!松岡正賀氣得緊捏那個膠卷。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年輕小伙子整倒。
「原來是祥和會館的主人,我道是誰有這個膽量來戲弄我呢?」松岡正賀從鼻子呼出怒氣。
「閒來無事,反正在飛機上無聊得很,幸好有我作伴才不會無趣。」滕峻站在走道上,正好擋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