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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芃羽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媽在這裡生下我,直到我三歲時因身體不適才回到香港,同時將我帶回去。」江澄的父親對研究生化比當祥和會館的水麒麟還要熱中,所以當他們母子回香港後,江景濤還繼續待在美國的西恩研究所,要不是妻子病危,加上祥和會館頻頻催他回香港,他說不定會一直待在美國。

  「江叔叔那時一直留在這裡幹嘛?」方茵有時會認為江景濤算不上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研究。那是他的生命。」江澄並不怪他,他自己對研究方面的狂熱並不亞於他父親,所以他能理解那種心情。

  「而你母親卻如此放任他?」女人通常比較同情女人。

  「沒辦法,她愛我爸爸。」江澄歎了口氣。

  是哦!就是個愛字害了女人,在愛的迷障中,一切不合理、不快樂都可以被容忍。女人,尤其是從前的女人,甘願用生命來換取愛情,從此執迷不悟。

  方茵站在房間裡,突然感到有點悲哀。以前她從沒想過這麼多事,總是無憂無慮地過著快樂的日子,那些傷心與哀怨根本沾不上她;自從看不見任何東西之後,思考的時間增加了,對週遭的感受也增強了,忽然間,人世的喜怒哀樂把面在她的心眼中明朗起來,好像老天讓她閉起眼睛是為了讓她看清一切、體驗一切。

  「如果你也像你爸爸那樣熱愛研究,我對你來說根本是個障礙。」她淡淡地說。

  「嘿!你的小腦袋又想到哪裡去了?」江澄知道她一直還沒從失明的夢魘中醒來,她大腦中奇怪的構造在以前就與眾不同,現在鑽起牛角尖來更勝人一籌。

  「我如果是你媽,早就離開你爸爸了。」她受不了丈夫將一堆生化實驗看得比她重要。

  「但你不是我媽,而我也不是我爸。」江澄將她背對著他的身子扳過來,輕拍她粉嫩的臉頰。

  「是嗎?」她渙散的瞳仁中迷惘更甚。

  「你不瞭解,其實我媽是個外弱內強的女人,她當年可是從台灣跟著我父親私奔到香港結婚的。」他不想讓她有錯誤的想法。

  「真的?」方茵有點意外。

  「我媽祖籍台灣,軍人父親對她的管教嚴格,但她卻和到台灣處理事宜的我爸墜入情網,兩人決定廝守一生。那時,她才十九歲,一個十九歲的女孩要跟著一個來歷不明的二十歲男人回到香港,理所當然受到阻撓,但她不顧一切,最後選擇了心愛的男人,從此斷了與家人的聯絡。」

  「原來你媽也是個衝動型女子。」方茵驚歎道。要不是江澄的母親太早去世,她們說不這能成為好朋友。

  「是啊!這一點你們倒是非常相似。」他微笑。

  「可是我卻沒有她的包容力,她比我偉大多了。」她垂下頭,又沮喪了。

  「愛一個人和對方偉不偉大沒關係。」他攏緊她。

  「可是,你是真的愛上我嗎?」因為看不到他的臉,她無法確認他說他愛她時的眼神。也因為如此,她覺得不安。

  「當然。」

  「如果……如果沒發生旗幫的事,如果我的眼睛依然安好,你還會這麼說嗎?」

  「我不知道,有些事不經過刺激便無法顯現,我對你的感情若是沒有那些事的介入,恐怕還會繼續蟄伏。」

  「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這些事,你或許不會愛我?」她抬起頭問。

  「不是不會愛,而是不知道自己愛著你。」他得解釋清楚。

  「我不懂。」

  「很多人通常對自己的感情不夠瞭解,茵茵,我就是屬於這種人。以前我對愛情沒有任何想法,所以沒有女人能讓我有感覺,直到你出現在我身邊,我還是以對待家人的方式對你,把你當妹妹一樣,可是這種感情在我不知不覺時發酵變質,若是沒有變數出現,我可能要到十年,或許二十年後才會恍然明白。」他捺著性子,平常鮮少開口的人卻只對她一個人侃侃而談,這樣她還不明瞭他對她的不同嗎?

  「你是要告訴我其實你早就愛著我,而你自己不知道?」她的直腸子只轉得出這個結論。

  「是。」

  「那麼,也可能你其實並不愛我,而你也不知道。」這種反推理有時不大合邏輯,但她沒考慮那麼多。

  「茵茵,你在繞口令?」他皺起眉頭。她的腦殼是什麼做的,怎麼敲都敲不透!

  「我只是要確定你對我的感覺而已。澄哥,也有可能你沒接觸過其他的女人,所以才會拿我當對象,當你感情騷動時,我正好出事,也正好在你身邊,所以你自然而然把感情全傾注在我身上。或者,這些只是你的錯覺?」

  江澄雙手環胸,生氣了。

  「你是說,我只是個隨便找對象發洩愛情的男人?」向來低沉的聲音提高了。

  「這是你說的。」她抿緊了唇。

  「好吧!那你說,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黑框眼鏡後的臉已凝聚危險的訊息。他第一次被她的頑固惹毛。

  「我也不知道,我又沒談過戀愛。」她不知死活地繼續挑釁。

  「沒談過戀愛的女子卻有這麼多廢話。」

  「你生氣了?」她聽出他的不悅了。怎麼?她才說沒幾句他就生氣了,這還算是愛她嗎?

  「我不是生氣,只是覺得自己太傻。」他悄然無息地欺近她。

  「什麼?」當她發覺他的臉幾乎要貼上她時,才想閃躲。

  「丁翊好像說過,對付女人,做比說還有用。」

  方茵還轉不過來這句話其中的含意時,紅唇已被堵住,一大串疑問再也問不出來。

  江澄一手輕扶著她的後腦,輕吻著她如玫瑰花瓣的小嘴,在那柔軟的禁地上施加重力,然後抽離;再吻,又放開,極盡挑逗之能事。另一隻手則將她的腰身收擾,帶往自己懷裡,將她固定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方茵以為接吻不過是像上回他吻她那般柔軟陶醉而已,但這一次江澄的吻卻霸氣多了,非常男性,十足魅惑,在進退之間把她的心提上提下,完全失去平衡。

  「澄……」她只發得出這個字,其餘的聲音都被吸進他的口裡。

  再多聽一次她的歪理他會瘋掉!江澄一把抱起她,將她放置在床上,整個人壓上她,唇也更熱烈地在她的唇上流連。

  她還以為他真的是塊木頭?沒有七情六慾?這個小呆子太藐視他了!

  他的唇從她的眼睛一直滑到她的喉間,手也沒有停止地解開她的上衣,手解到哪裡,熱唇就貼到哪裡。當他的吻來到她的胸前,方茵驚愕得一把推開他。

  「澄哥!」她羅衫輕解,整個胸衣都露了出來,凌亂的發徒增性感,加上那如受驚小鳥般的眼睛,她渾身柔麗得讓人想將她吃掉。

  江澄氣息粗喘,卻低笑一聲,輕輕把她攬進胸前,一個翻身,兩人同時倒在大床上。

  「怕了?」他的唇刷過她裸露的肩,心中的情潮絲毫沒有褪下的跡象。

  「你……」她是被他的激情駭到了。她從不知道男人會這樣吻女人。

  「我愛你!」他又側過身壓住她,低沉地在她耳邊傾訴。

  「你……」

  「愛得想擁有你,懂嗎?」他的手隨著她起伏有致的胸線遊走。

  「是……是嗎?」她又有那種快休克的感覺了。

  「這是男人的佔有慾。這樣能證明我對你的感覺不是錯覺嗎?」他吻上她的耳垂,手已不安分地往下探索。

  「別……別這樣……」她想抗拒他,可是聲音中一點也不強硬。

  「你的眼睛和我的愛情沒有直接關係,懂嗎?」他撐起上身看她,給她緩衝的片刻。

  「懂……」她怯怯地點點頭。

  「那就好。」他摘下眼鏡,這一次再也沒有顧忌,狂吻住她漲紅的唇,想把她的傻念頭全部吻掉。

  方茵被自己體內脹起的慾望嚇得不知所措。江澄不是沒交過女朋友嗎?怎麼他的動作熟練得像是經驗老到的調情聖手?她本想問問他的「本事」是誰教他的,可是一直沒有空檔問出話來。她不自覺的用手代替眼睛「看」遍了江澄精瘦結實的身形,在剛柔兼併的肌肉下,是那顆她嚮往了許久的真心。

  江澄的狂野是隱性的,沒有刺激就不會顯現,而現在他的自制力決堤,再也管不住身心都要她的慾望,他被她剛才的話氣得失去理智,只想讓她成為他的人,她才不會胡思亂想。她嬌顫的身軀不斷地引發他的烈火,她的嬌吟也煽惑著他所有的感官,衣服在倉卒間紛紛落了地。方茵不知何時已全裸地躺在他懷裡,淹沒在他製造出來的情慾迷宮中,失去方向。

  「你好美!」他埋進她的酥胸輕歎。

  這真是瘋狂!方茵心裡一個微弱的聲音吶喊著,可是她無暇細想,她已經不能回頭了,她也要他!

  在僅存的一絲理智向身體的慾望投降後,兩具交纏的人體在這個初秋之夜交付了彼此,方茵在痛楚與快樂間成為江澄的女人,那顆不定的心也在虛軟的剎那落地,安穩地停泊在江澄為她構築的港灣中,不再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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