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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芃羽

  「第三個……說不定你已經打了啊!只是你忘了……」耶路撒冷嗤笑著。

  「才沒有呢!我才見過他兩次,上一回……」她正要饑笑它的胡扯,卻猛地想起在舊金山初遇光見時的那個噴了人家滿身鼻涕的大噴嚏……

  不!她抽氣地定住了腳步,花容失色,心陡地跳到喉嚨。

  一個噴嚏加上兩個噴嚏……

  總共是三個!「怎麼,想起來了嗎?」耶路撒冷也停下來,抬頭看她,壞壞地笑了。

  「那不算!」她驚慌地大喊。「那時我感冒了!」

  「哦——感冒了啊……」

  「對!感冒了!那只是個感冒的噴嚏!」

  「夜家女人力量好像不會因為感冒而發生失誤呢!芙蓉和玫瑰一開始不也都說她們感冒了?結果呢?」耶路撒冷點破了她的話。

  「哇!別說了!我才十六歲!我不要愛情!死也不要!」她哇啦哇啦地大叫,跺了跺腳,奔進了教室。

  哎!笨丫頭,愛情來時,是躲也躲不掉的啊!

  耶路撒冷搖搖頭,輕躍到走廊的欄杆上,抬頭透視著走在三樓三年級教室走廊上的光見,喵喵地笑了。

  第二章

  「少爺,你不上課要去哪裡?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這所高中三年級的學生啊!」金剛追著步伐快捷的光見,急急叫道。

  哪有人才轉進來沒幾天就蹺課的?少爺這樣未免太明目張膽又引人注目了。

  說到引人注目,他忍不住又看看四周,許多人的眼光早已粘在光見身上了!哎!沒辦法,每次都這樣,無論光見走到哪裡,就會成為焦點,大家經常討論的,無非是他那強悍得讓人打冷顫的冷峻,以及與眾不同的優雅氣質。

  俊酷的臉是既斯文又剛猛,冷漠中有著凡人所沒有的貴氣。黑亮的短髮梳理得整齊,只有幾撮恣揚的劉海遮住整個前額,讓他整個人又多了份不羈的凌厲。

  這樣的一個帥哥,要不引人注意還真難啊!

  難怪女同學們都說,他和一般的男生不太一樣,通常十七、八歲的男孩都還顯得少不更事,當然也有幾個比較早熟的,但沒一個像他這樣沉穩內斂、氣度從容。

  不多話,不常笑,年輕懾人的臉上散發著超齡的智慧與不凡的氣勢,連男同學都會被他貴族般的氣勢嚇到。只要往他面前一站,心中就會不由自主地惶惶不安,好像比他矮一截似的,沒資格和他閒談……

  所以。大家看著他的目光是既愛慕又不敢造次,尤其是女同學,各個都想接近他,可是,當她們看見他臉上冷漠嚴肅的表情,熱絡的招呼就卡在喉嚨,怎麼也沒膽子出聲喊他。

  可是誰又會知道,這個他們眼中高貴冷傲又難以親近的大帥哥其實並非他們想像的那般複雜,他的冷酷也不需要那麼多形容詞,他之所以少言少笑,不過是「懶」罷了!

  懶得和人打交道,懶得去注意旁人,懶得表現喜怒哀樂——如此而已。

  除此之外,他的個性還很乖僻,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通常很傷人,金剛早已領教了他這種表裡不一的性格了,因此在他面前從不敢主動挑釁,免得被削得很慘……

  「我不是來上課的,我是來辦事的。」光見冷冷地道,完全無視於同學們的側目。

  說實話,他真受夠了這群高中小鬼對他的臆測及眼光了,他又不是動物園裡的猩猩。

  「但總得留下來偵察才辦得了事啊!別忘了赫雷斯要你盡量低調……」金剛忍不住又開始嘮叨,完全忘了太多話會惹來什麼樣的後果。

  「像你這樣天天跟著我,我還能多『低調』?」光見眼尾冷光一掃,字字帶箭。金剛又中箭了!他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

  光見頭也不回地走向那輛停在路旁的黑色轎車,上車前才對金剛道:  「赫雷斯來了,我要去見他。」

  「什麼?赫雷斯來了?」金剛大驚,掩口露出慌張的表情。

  「他剛到,就在使館,他要我去見他。」

  「是是是,馬上去,可不能讓他等啊!」金剛連忙衝到他前面,幫他打開車門,心中暗暗驚歎,少爺那龐大得如同無底洞的超能力根本無人能及,連赫雷斯抵達他都感應得出,真是太神奇了。

  光見滑進後座,金剛立刻上車,放動油門,車子飄進大馬路的車道,朝使館前進。

  約莫過了四十多分鐘,他們來到了一幢氣派非凡的白色豪邸前,金色大門立刻緩緩打開,迎他們入內。

  一條長長的白石寬道貫穿了廣闊的庭園,放眼望去,每個角落都整理得一塵不染,連樹木花草也都在人工的栽培下生長得錯落有致,植物映著日光,把向陽的豪邸襯托得更為光明宏大。

  這裡正是梵蒂岡的私人使館,屬於羅馬大教廷的資產,向來負責聯繫亞洲各個天主教會的運作,是個非官方的天主教門徒據點。

  光見目前暫居這裡,在這期間,他的身份是這裡的掌事者左笑山先生的子侄。

  車子停在豪邸前,他表情冷漠地下了車,在工作人員齊聲恭敬的道安聲中,大步走進屋內,穿過鋪著大理石的廳堂,直接到書房。

  向來聒噪的金剛這時也不敢吭氣,跟著他來到書房外,幫他打開了房門,自己則安靜地守在門外。

  房裡果然早已有人等著光見,一個是斯文的中年人左笑山;  另一個則坐在書桌後,聞聲抬頭,是個七十多歲的英國老人,身上穿著整潔得一絲不苟的黑色神父教袍,滿頭的白髮和白胡也遮不去那稜角分明的五官及一雙銳利的藍眸,他老是老,卻讓人有種老而彌堅的動力。

  「赫雷斯。」光見尊敬地向老人行禮致意,再轉頭朝左笑山點點頭,「左掌事。」

  「光少爺果然神力超群,赫雷斯一到就有感應了。」左笑山笑著道。光見對左笑山的奉承聽而不聞,只導言注地望著老人。

  「光見,如何,你在聖安中學可有發現任何邪魔的蹤跡?」赫雷斯威嚴地詢問。

  「沒有。」光見嚴肅地回答。

  在赫雷斯面前,他狂狷的性子徹底收斂,情緒也藏得更深了。

  「沒有?我的預測從不出錯的,難道這次卻失了准?」赫雷斯撫著下巴的胡髦,眉頭暗鎖。

  「那裡沒有邪氣,赫雷斯。」光見肯定地道。

  赫雷斯曾是梵蒂岡的紅衣主教,十七年前因緣際會地找到了「狩魔人」的唯一遺孤,因而受教宗之命親手撫育孩子成人,井訓練其各類學識及武藝,以繼承「狩魔人」的使命。

  所謂「狩魔人」乃是一個源自十八世紀末的神秘家族,族裡每個人都具有強大的力量,他們早在兩百年前就接受了天主教的洗禮,立誓代代為神狩捕異教魔類,打擊任何在形式或意念上存在的邪惡,阻止人類的心靈被邪魅力量利用作惡,尤其是那些擁有黑色魔法的妖孽,正是他們掃蕩的主要目標。

  但隨著時代的演進,「狩魔人」的人數急遽驟減,加上黑暗勢力的日漸龐大,最後一代的「狩魔人」竟在四十年前慘遭滅門,這件事曾震驚整個教廷,當時教宗就非常憂心,少了「狩魔人」的制衡,黑暗力量將會再次造亂,人們的心靈又將面臨一次浩劫。

  果然,在邁入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人們心靈中的貪、恨、愛、欲、凶、殘……都日益彰顯,道德的淪喪,在在印證了教宗的預言,人心的黑暗面正好成了妖魔的能量,在生活的壓力下,人們逐浙向惡魔的蠱惑屈服,互相殘殺、彼此鬥狠,地球變成了一個慾望的戰場,人類則成了最無辜的犧牲品……

  就在教廷為人性腐敗而大傷腦筋之際,紅衣主教赫雷斯卻意外地在美國華埠的小教堂中巧遇了一個以能量替人治病的少婦,那名中歐混血的美麗女子擁有聖潔的力量,多年來一直免費為華埠的人們祈福除災,赫雷斯見到她後,開始追溯其血源,赫然發現她正是狩魔人僅存的後裔!

  可惜他才發現這個事實,那名女子及其華裔丈夫卻莫名地死於一場詭異的意外,只留下一名三個月大的男嬰。

  女子似乎已預測到自己的死期,早將男嬰托給教堂的神父,請神父將男嬰轉交給赫雷斯,要求赫雷斯將孩子撫育成人,她確信,孩子將來必能對教廷有所貢獻。

  那個男嬰就是光見。

  赫雷斯將光見帶回教廷後,奉教宗之命將他帶大,訓練他成為「狩魔人」。

  十八年來,赫雷斯帶著他走遍世界各地,讓他熟悉他的任務,然後再從旁輔導他,訓練他判斷是非善惡,光見的吸收力及學習力都特強,至今已獵捕過上千個魔界惡人,他與赫雷斯兩人關係密切,雖然赫雷斯嚴格不假辭色,但光見依然視赫雷斯為父為師,極為敬重他。

  「嗯,可是據我所知,黑暗界正在蠢動,我甚至聽說他們已出動所有的黑魔法師,正在找尋一個能綜合他們的魔王……」赫雷斯緩緩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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