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逼他說的,讓開!」他陰鷙地瞪著她。
「我不會讓你走的。」她動也不動。
「讓開!否則我不客氣!」他片刻也待不住。
「除非你打倒我。」她冷冷地道。
「別惹我,雀利兒。」他握緊拳頭。
「我是在勸你,因為我不願再看到你受傷。」
「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我們之間扯平了,我的事你別管了。」
「我偏要管!」她執拗地拉住他的雙臂。
「你……可惡!」他說著掙開她的手,向前跨一步。
她沒有稍停,出手攻向他的頸側。
他俐落地閃開,手自然砍向她的背部。
「啊!」她痛呼一聲,身子往地毯上倒落。
「雀利兒!」他慌亂中想起她背部的傷,急得跪倒抱住她。
「你……」她發現自己痛的不只是背,還有心,她為他的遭遇心疼。
「沒事吧?」明知她有傷,他還下手這麼重,真是!仇烈深深自責。
「不要去!」她抓住他的手,第一次這麼為一個人焦慮。
「不要攔我,雀利兒,我不把事情搞清楚一定會瘋掉的。」他的雙眉蹙成一直線。
「但看你去我也會瘋掉!」她直視著他,對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愈來愈清晰。
「你……你在說什麼……」他怔住了。
「每次看你被方茲操控我就好難過,我再也不要讓你受那種折磨,再也不想聽一次你被逼而變成黑豹的那種低號……」她眨眨眼,奇異的情潮從胸口湧上眼眶。
「雀利兒……」她在說什麼啊?
「我喜歡你,所以我不願意看你回去那個地獄。我有直覺,只要你一回去,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她激動地把心情全盤說出。
「不……你只是同情我罷了!你愛的人明明是幻夜……」他搖搖頭,不敢相信。
「幻夜?你在說什麼?」她愣了愣,怎麼會扯上幻夜神行?
「我看得出,你和他……」
「我和幻夜?我們怎麼了?」她驚奇地問。
「回去他身邊吧!他比我這個非人非獸的危險男人好多了。」他輕輕放開她,站起身。
「你在說什麼?我和幻夜之間沒什麼啊!」她急得大叫。
「不管如何,反正你別再跟著我就對了。」他強迫自己別去想她話中的含義。
這算什麼?她的告白似乎是多餘的,他根本沒有感覺。
雀利兒心中酸澀地道:「原來……我搞錯了……」
「什麼?」他低頭看著她,心中一緊。
「你對我並沒有特別感覺,原來我只是被我的錯覺騙了……」她苦笑地站直身體,抬頭看他。愛情,原來是一門這麼難的課題!
「雀利兒!」她那是什麼神情?
「好吧,如果你執意要去,那我和你一起去。」她勉強振作起精神,小小的失戀算不上什麼。
「你不可以去!」他急急地阻止。
「你可以去,我為什麼就不能去?」她生氣地反問。
「我去是因為這是我自己的事……」他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就算是你的事我也管定了!」她的冷靜不見了,衝著他大吼。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纏著我?為什麼?」他火爆地咆哮。
「那是因為我愛你!我放不下你!可以吧?」她大喊,淚水不知何時從眼角溢出。
時間倏地靜止了。
他們兩人被牆上依稀猶存的「我愛你……」回音震得無法言語。
仇烈尤其動彈不得,她的話,她的淚,就像核彈在他體內炸開,撼動了他的五臟六腑,燒滅了他的每一個細胞與每一條神經。
她愛他?她說她愛他!
雀利兒則對自己為何會脫口而出感到懊惱,這樣一頭熱的表態無非讓自己丟臉而已,她幹嘛要說出來?幹嘛又要流這沒有意義的眼淚?
「你可以不用理會我的心情,但只要你回豹島,我就一定要跟。」她吸了吸鼻子,轉開頭避開他的眼光。
「雀利兒……」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心都燙了。
「別勸我!我的固執是出了名……」她想甩開他的手,非但沒有甩開,整個人還被抱進他溫厚的懷中。
她不明所以,用手肘頂開他,迷惑地抬起頭,「仇烈……」
他倏地攫住她的唇,雙手攏得好緊,狂吻住她柔軟又鮮潤的小嘴。
她傻眼了。他……吻她?
「老天!我愛你!我一直都愛著你!」壓抑的感情終於可以釋放出來,他的吻毫不掩飾他的心,熾烈地從她口中找尋記憶中的芬芳。
她的甜美依舊,在豹島那一次的擁吻太過短促,沒有時間慢慢品嚐她,而現在她整個人就在他懷裡,告訴他她愛他……
老天為什麼不讓他早點遇上她?他將心中的歎息傳進她柔潤的口舌,用她的唇來撫慰他孤獨已久的心。
「你說……你愛我?」她喃喃地貼著他的唇輕問。
「愛到無法自拔!愛到幾乎瘋狂!」
他愛她!雀利兒驚喜地聆聽著他的低喃,心在瞬間從谷底飄上天空。
在愛情中,原來一個吻就能帶人飛入天堂!
她閉起眼睛生嫩地回吻她,雙手不自覺地攀在他健碩的肩上,藉著他的力量來穩住自己微顫的雙腿。
「雀利兒……雀利兒……」他緊緊攬住她的細腰,吻從唇慢慢滑向她的耳後與頸間,低喚著她的名字。
緊繃的情緒在激情中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他幾乎不願放開她,抱著她倒向大床,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不停地細吻著她的眼耳唇鼻。
兩人的體溫上升了,口與口間傳遞的火熱變成了猛烈的慾望,摧毀了他們的理智與雜思。
他輕輕地解開她所有的衣衫,再用自己勻稱的身體將她如玉脂般的嬌軀緊密裡住,似乎怕這一切都只是幻影而已。
他剛開始非常輕柔,用磨人的碰觸來解除她的慌亂,直到她反手抱住他的頸子,嘴裡不自主地吐出呢喃,他的慾火才在瞬間爆開。
他的吻逐漸狂熱,舌尖又探進她的口中尋找火源,在擄獲她的響應之後,他的喘息愈來愈粗重,唇的索求也愈來愈多……
雀利兒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對這種不熟悉的親暱,她其實有些害怕,儘管書上和電影上有太多教材可供參考,但都不及真實的體驗來得驚人。
他的皮膚是那麼的平滑、光潔,又燙得炙人;他半瞇的棕瞳中有著想被解救與釋放的急切;他的唇吻過的每一處都像被烙印了一樣;他的動作帶著豹所特有的優雅魔力;渾身散發著要將她一口吃下的強烈慾念……
光是被他盯著,她就渾身輕顫,無法思考。
他吻著她的粉頸,大而修長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探索著來到她的雙峰,緊接著又低下頭含住那小巧的蓓蕾,吸啜著她身上介於少女與女人之間的香甜。
「仇烈……」她被從小腹往腦門竄升的悸動震懾得無法思考,只是閉緊眼睛去感覺從未有過的狂燒。
「我愛你……雀利兒……愛你……」他早已在失控邊緣徘徊了,埋首在她的胸前,他嘴裡不停地低喊著,手也撫遍她的全身,似乎想從她身上得到某種對抗自己的量。
「仇烈……」她貼近他,弓起身體。
他突然變得躁動,將她拉到自己身上,狂風似地吻著她的唇、她的乳尖、她的小腹……
那沸騰的情火將兩人捲入另一個世界,雀利兒在那裡解開了愛情的真義,在同時感到疼痛與快感的剎那,她明白了愛情對人類的影響力有多麼強大,那絕不是一些數字所能解讀,也不是科學所能證明,那是一種實際存在卻又無形無狀的東西,它左右著每個人的喜怒哀愁,看不見,摸不著,只能憑感覺體會,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方能瞭解……
她歎口氣,事後依偎在仇烈身旁,終於明白冷觀為愛而放棄一切的決定了。
真愛對女人而言,其價值永遠無可取代!
***
仇烈在午夜驚醒過來,睡夢中許多豹影與號叫交織成血淋淋的畫面,他心跳不穩地瞪著鋪滿碎花壁紙的天花板,這才醒悟身在何處。
雀利兒正在他懷裡沉睡,她窈窕無瑕的身子抵著他,全身散發著馨香,把他的心神再度打亂。
她一點也不害怕他與眾不同的體質,而且在知道他隨時會變成黑豹之後還是愛上了他,這是上帝在補償他受了二十多年煎熬的禮物嗎?
他忍不住吻著她柔細的髮絲,對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啞然失笑。
要是她沒絆住他,此刻他已經回到豹島去了。她的一句告白,叫出了他內心的愛火,讓他再也把持不住,那一瞬間,他只想擁有她,只想抱住一個真實的東西來撫慰自己空虛又憤怒的心。
他的唇貼住她的,撩動著她的唇瓣,把她從寤寐中鬧醒。
「仇烈……」她撫摸他的臉,微微一笑。
「為什麼我們會相遇、相識?」他的臉埋進她的發間,不放過她身上的任何氣息。
「因為我們一直在找尋彼此。」她的手指在他背上畫著。
「我總以為我這一生不會愛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