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讓人討厭!
「我很想領教你的不客氣,冷觀。」他低下頭,欣賞著她美麗的五官。
「看來,你是不怕被凍成冰棍了?」她與他四目相接,火焰在視線中辟啪作響。
「我漸漸能適應低溫了,這都拜你所賜。」他大膽地伸出手輕輕刷過她的臉頰。
「真正的低溫你還沒享受過呢。」她冷冷地瞄著他不安分的手。
「是嗎?」寒氣隨著手指往手臂遊走,他打了個冷顫。
「除非你想死,不然你最好去找別的女人發洩你的慾望吧!」她直接推開他,走進屋裡。
柯伯邑看著她纖細高挑的背影沒入屋內,笑著也想進去,但腳才跨一步,他就覺得一陣恍惚,有股濃重的黑幕悄悄遮住他,將他掩蓋。
喜歡就將她據為已有。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耳邊慫恿。
他心中一凜,才發現那是他自己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動手啊!把她馴服,她就是你的了。
什麼?他覺得有人在控制他的意識,而且取代他的主導力量。
他來不及掙扎,整個人就陷入黑暗中。
但他的軀殼卻自己行動起來,他拿起行動電話撥了個號碼,交代一些事,然後關上電話,走進他的書房等待夜晚降臨。
用餐時刻,冷觀從樓上下來,走到餐廳門口她就傻了。
長桌上擺滿了鮮花、美酒和精緻食物,柯伯邑臉色奇特地在燭光搖曳中站起身,幫她拉開一張椅子,等待她入座。
「這是幹什麼?」她眉頭微蹙,對他的行徑大為不解。
「晚餐,我叫來的外燴。」他淡淡一笑。
「幹嘛弄成這樣?」她謹慎地坐下來,環顧著周圍一切。
「為了慶祝。」
「慶祝什麼?」
「慶祝我們能認識。」他笑著替她斟了杯酒。
「今天我不想喝酒。」她沉聲道。
「別掃我的興,冷觀。」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不吭聲,埋頭吃著盤中的食物,桌上的花香與酒氣混合,形成一種濃郁的香氣。
「好吃嗎?」他笑著把酒杯裡的酒喝光。
「不錯。」不是她多心,她總覺得今晚的柯伯邑有問題。
「這是我們公司有名的主廚親自做的菜,我特地為你訂的。」他又道。
「謝謝。」他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她暗暗揣想。
兩人靜靜地吃完晚餐,冷觀在柯伯邑的半強迫下喝了她那杯酒才離開餐廳,但當她踏上往二樓的階梯時,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她連忙拉住扶手,納悶不已。
「怎麼了?」柯伯邑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扶住她。
「沒什麼。」她眨了眨眼睛,想讓自己步履平穩,但是四肢卻變得更加無力……
「小心。」他撐住她下滑的身體,手環住她的腰。
「奇怪,你有沒有覺得……」她轉身想掙開他的手,才發現他臉上帶著不尋常的笑容。她靈光一閃,隨即憤怒地質問:「你在我的食物裡放了什麼?」
「沒什麼,是讓你放鬆的迷藥。」他露齒一笑,眼神變得邪惡。
「柯伯邑……」她氣得想用靈力攻擊他,隨即對全身發不出半點力量而感到愕然。
「這種迷藥會讓你軟得像一團棉絮,你的靈力也起不了作用,省點力氣吧!」他笑得有如黑夜中的惡魔。
「你想幹什麼?」她冷冷地問。
「你說呢?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能幹什麼?就讓我們好好享受今夜吧!」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走向二樓。
「放開我。」她低喊。
「良辰美景,不能虛擲春宵。」他笑得相當詭異,走進他的臥室,將門反鎖,再把她放在他的大床上,跟著在床沿坐下。
「你最好別亂來……」她緊張了,柯伯邑竟用這種下流的方式得到她!
「噓!這種時候,你只要把自己交給我就行了。」他動手脫掉她的黑毛衣和黑長褲。
「我會殺了你!」她有氣無力地恐嚇。
「求之不得。」他又笑了,脫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後,他慢慢俯下身,解開她胸衣的鉤子,低下頭吻住她的頸子。
「住手!柯伯邑……」她大叫著。太大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來陰的,該死!
「你應該知道我的決心,我要的女人從沒有得不到手。」他始起頭,眼中有著異常的光芒,但黑瞳裡卻空洞無神。
「你……」冷觀微微起了疑心。相處些日子來,柯伯邑雖然玩世不恭,但他不是淫蟲,現在對她做出這種事,該不會是……
柯伯邑沒給她思考的機會,立刻攫住她的唇瓣,渾身發燙的肌膚貼住她冰涼低溫的身子。
冷觀有好幾秒鐘的混亂,她被他吻得天旋地轉,他的舌尖非常有技巧地在她口裡挑弄著,溫厚的唇緊貼著她的,氣息在彼此的口中鼓蕩與傳送,她震驚之餘,居然禁不住內心狂跳,只覺得有把無名火在心底深處被點燃。
他的手除去了她身上剩下的屏障,窈窕美麗的曲線全部被一覽無遺,他低歎一聲,摟住她的腰,沿著頸間吻向她高挺的胸部。
「不要!」她叫著,害怕體內對他親吻的回應,她太清楚那不是嫌惡,她對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反應他的撫摸而自慚。
「冷觀……」他喚著她,含住她的乳尖,手在她大腿內側游移,極盡能事地探尋她的私人地帶。
「放手……啊……」她被自己的呻吟聲嚇壞了。天!她不是討厭他嗎?討厭他的自大、狂妄、天真、愚蠢……但又為何會在他的懷裡投降,難不成她也性飢渴?還是有其他的……
她不敢想下去。
他在狂姿的擁吻之後,身體變得緊繃,英偉的胸膛隨著呼吸強烈地起伏,他已經忍不住了,他要她!現在!立刻!
不行。
一個從幽冥中發出的制止聲阻止他進一步得到冷觀,他的身子一顫,汗洙不斷滴落,雙手撐在冷觀的耳朵旁,低頭瞪著她,氣息粗重不穩。
「你……」冷觀呼吸急促地看著他,原以為逃不過這一劫了,卻見他嘎然而止,既不解又迷亂。
「我……我……啊棗」被逼進黑暗中的他努力想開口,那個支配他身體的力量又將他蒙蔽,他在正與邪的交戰中頭痛欲裂,忍不住抱頭低喊。
「柯伯邑。」她終於看清他意識的掙扎,他顯然被人控制。
現在是好時機,殺了她!那個聲音再度出現,干擾著柯伯邑。
不!不行!他心中如此大喊。
玩過她,再殺了她,這是你應得的,你不是常常想要她嗎?邪惡的聲音如此道。
要她?是的,他要她,但不是用這種方式!他在陷溺的邊緣力把持住自己,他只和自願的女人上床,用這種下流方法只會污蔑了他的自尊。
那股力量在片刻間變得更加強大,打壓著他的違抗。
柯伯邑低頭瞪著冷觀,對漸漸不聽使喚的身體感到無力,他自知從傍晚開始就被控制,有某個該死的傢伙把他的精神壓抑在身體內部,利用他對冷觀的慾望來牽制他,渴望越強,就越無法抵擋那股力量對他的約束。
看見他怪異的行為與表情,冷觀終於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了。
她想起了「血」與「黑魔法」。
這一定是康正時那夥人的傑作!
柯伯邑再好色風流也不會做出這種齷齪的事。她暗暗鬆了一口氣,瞭解這些舉動不是他的本意之後,她莫名地寬慰不少。
柯伯邑再次抖起來,臉開始漲紅。
冷觀試著要從他身下躲開,但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好只能對柯伯邑大叫:「醒來!柯伯邑,快醒來!」
柯伯邑搖搖頭,搖搖頭,但理智一晃過,他的眼睛再次充滿危險,古怪地笑道:「沒有用,你死定了。」
他全身赤裸地走下床,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刀,再踱回床邊,低頭看著她。
冷觀無法不把他全身看遍,她得承認,柯伯邑有著運動家的遒健體魄,勻稱頎長,難怪他會風流,他有足夠的本錢流連花叢,用他的俊美去造福女性。
「死在我手裡,很諷刺吧?」他陰笑道。
「的確。」她想不出辦法自救了,現在的他不是他,她該怎麼辦?
他看了她半晌,倏地低下頭,扶起她的後頸,重重地吻住她,然後放開,高舉起手裡的刀,往她雪白的胸口刺下……
不!不能殺她!柯伯邑在心裡吶喊著。
刀子在半途又硬生生停住,冷觀盯著臉色大變的他,只見他用另一隻手握住刀把,抗拒著刀子的刺落。
「柯伯邑……」她知道他的意志力復甦了。
如果要他親手殺她,那他還不如先殺了自己!柯伯邑在心中大喊。
「該死的!」他咆哮一聲,猛然將刀子刺進他自己的腰側,刀鋒冰涼的感覺比疼痛還快達到他的大腦,他在血流出來之後才痛得跌下床。
「柯伯邑,你這個呆子。」冷觀急得怒喊。為了救她,他竟自殺?
身體上的創傷將他從黑暗的深淵叫醒,魔力消失,他不再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