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項磊不解地問。
為什麼?鍾慶衡也不明白心中隱隱的不安到底是什麼原因。他的直覺一向很準,可是又沒有具體的解釋,只能放任一顆忐忑的心獨自擺盪。
「說不上來。一切等媛媛醒來再說。」
好累哦!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累?好像一直在游泳,拚命想從這座島嶼游到那塊陸地。可是,游到一半,她猶豫了。原來那塊陸地有隻猛獸在等著她,一旦回去,她雖然可以好好休息,卻必須面對猛獸的襲擊。然而,這座島的雖然風光明媚,卻隨時有被淹沒的危險。她面臨抉擇的困境了。總不能一直待在水裡吧,那她會更快完蛋的。
潮汐來了。水流很自然地將她帶回陸地,但她卻捨不下那座島嶼的綺麗。怎麼會這樣?潮流愈來愈強了,她身不由己,只能不斷地沉浮……沉浮……漂流向陸地,回歸軌道——
孟媛媛醒了。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床頂的輕柔紗帳,有三分鐘的時間她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然後,像在取讀電腦的資料庫,她的腦波開始一點一滴地輸入一切,讓她漸漸回想起所有的事情。最後而且最新的記憶是鬼斧優想搶她的微電腦鑰匙,而她在掙扎中摔下樓去——
是鍾慶衡拉住她的衣袖,他慌亂的神情還清清楚楚地印在她的腦中。可是,一想到他,她雙手揪住自己的領口,突然覺得心失了陷了,抓不到任何思緒。
她看看四周。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裝潢得像是十九世紀的宮廷寢室,卻有一股淡淡的消毒藥水味。真是奇怪,難道她從三樓摔下去後就駕鶴西歸了嗎?這就是天堂的景像嗎?
一名護士走進來,看見她竟然坐了起來,高興地又衝了出去,嘴裡喊著:「她醒了!她醒了!鍾斯!她醒來了!」
鍾斯?鍾慶衡?他也跟著她來到天堂了嗎?
才想著,鍾慶衡就像旋風般席捲進來,滿臉的喜悅與……關愛。她沒有看錯吧?一向擺臭臉給她看的鍾慶衡,這會兒卻像愛她愛了好幾百年似的。
「媛媛,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鍾慶衡在床沿坐下,扶著她的肩膀問。
他低沉、關切的嗓音原來這般好聽!為什麼他以前老是用冷硬的口吻對她說話?他這種迷死人的聲音都用在什麼地方?
看她楞楞地不出聲,鍾慶衡心急如焚地盼咐一旁的護士通知流川見月和項磊。
項磊?她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眼睛一亮,「這裡不是天堂嗎?項磊從台灣跑來這裡做什麼?」
鍾慶衡眼中閃過一抹驚異,輕聲地問:「你記得項磊?那麼你恢復記憶了?」
「恢復記億?什麼意思?項磊是我哥,我怎麼會忘了?」她清亮的眼眸看著鍾慶衡,彷彿他問了一個蠢問題。
「那麼你還記得什麼?。他著急地問。
「什麼都記得啊!」孟媛媛不明白他在急什麼。
「鬼斧優、山村正剛、鑽石……」
「你怎麼了?鍾慶衡,這些都是你告訴我的啊!你說他們利用麗騰走私一批鑽石,要我回去查查。結果我查出了端倪。」她頓了一下,想起了王彼得的背叛,又繼續說:「王彼得背叛了我,全都被你說中了。」
不對!不太對!鍾慶衡的心一直往下沉。他可以感覺得到有些事情不一樣了,但,什麼事呢?孟媛媛看他的眼神沒有依賴、沒有纏綿,難道……
「然後呢?你記不記得你摔下樓?」
「當然記得,是鬼斧優想搶我的微電腦鑰匙。他竟然將我推下樓!」她說得神情激憤。
「然後呢?」
「然後你來救我,可是我還是掉下去了。」
「然後呢?」他的聲音愈來愈冷。
「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地在這兒了。」
他定定地看著孟媛媛。良久,才突然爆出一聲大笑。
真是誇張!老天在跟他開什麼玩笑?她記起了一切,卻招這七天的愛恨情仇全忘了。怎麼會這樣?他和她之間的愛戀竟然就這麼被「洗」掉了。多可笑!他才剛要好好愛她,她卻忘了他們曾有的溫存與纏綿,一切又回到原點。
孟媛媛不知道鍾慶衡是中了什麼邪,只是傻傻地看著他撫著額頭靠在窗旁頹然地笑著。
此時,項磊、流川見月和黛希正好走進房間,看見鍾慶衡正在歇斯底里的狂笑。他雖然在笑,聲音中卻有著無限的感傷。
「慶衡,你怎麼了?」項磊覺得奇怪,他很少這麼失控的。
「項磊,你來這裡幹什麼?」孟媛媛只認得他,其他一男一女她沒印象。
「媛媛,你記起來了?」項磊高興地大喊。
「你在說什麼?他們是誰?」她這句話一問出,三個人立刻楞在當場。
黛希藏不住話,首先大聲地說:「我是黛希啊!跟你同甘共苦了一天,怎麼你不記得了?」
孟媛媛有點生氣了。她一醒來,大家就急著問她「記得」什麼、「不記得」什麼,問得她都煩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誰能從頭到尾地告訴我?這樣像犯人被逼供的對話,真是莫名其妙!」
鍾慶衡一聽到這種語氣,心中已經瞭然。原來的孟媛媛回來了。但那個溫柔似水、全心愛著他的孟媛媛又到哪兒去了呢?被深埋了嗎?還是又被她冷漠的面具給拘禁了?他回頭看著那張同樣美麗無理的臉孔,迷惘了。
不期然迎向鍾慶衡熾熱的眼眸,孟媛媛的心無端端地錯亂了節奏。他那充滿了摯情與沮喪的眼光是什麼意思?為何她的心也跟著苦澀起來?
哪裡做錯了。
她沉默了好久才背對著他說:「我愛你、你愛我這就夠了,不需要結婚。」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通常都是男的婉絕女的,怎麼她竟搶了這個詞?
「為什麼?」他可不會因為她不要他負責而高興,其中一定有問題。
「婚姻對一對戀人來說只是個終結,所以只要快樂就好,有沒有公開儀式我都無所謂。」
這是什麼話?瞧她把自己說得像個情婦似的。
他扳起她的身子,發現她急遽冷凝的眼神,她一定又在逃避了。是她父母不幸福的婚姻讓她有「婚姻恐懼症」嗎?
「你在擔心什麼?」
「沒有。」
又來了!又是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他再度被惹毛了。
「沒有才有鬼!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他蹙眉問道。
「我喜歡你,可是喜歡並不表示一定要結婚。我們可以談一輩子的戀愛。如果中途你對我膩了,還可以喊停——」
「夠了!」
鍾慶衡端詳她的眼睛,那雙原本執著的眸子已染上一層不安。他幾乎要怪罪她的父親給她的不良影響了。孟守龍,你這個父親是怎麼當的?
「我不和你結婚,你就無法愛我了嗎?」孟媛媛又提出一個奇特的問題。
「我愛你,所以我要娶你。」他堅定的說。
「我可能不是個好妻子……」
他摀住她的嘴,阻止她繼續胡扯下去。
「聽好!不管你對婚姻有何看法,我都已經決定要用婚姻套住你。我不要你用玩玩的心態來看我們的感情,我要你去面對它,不管你答不答應,我要你成為鍾太太。你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印證我的誓言。」
看她又要搖頭說不,他立刻搶佔了她發言的機會,直接用火熱的唇封鎖她奇特的思想和對婚姻的恐懼。
當孟媛媛再一次融化在他的熱吻中,鍾慶衡已有十的把握,他會治癒她的心。
他有千百種方法讓她答應他的求婚,她永遠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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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對一對戀人來說只是個終結,所以只要快樂就好,有沒有公開儀式我都無所謂。」
這是什麼話?瞧她把自己說得像個情婦似的。
他扳起她的身子,發現她急遽冷凝的眼神,她一定又在逃避了。是她父母不幸福的婚姻讓她有「婚姻恐懼症」嗎?
「你在擔心什麼?」
「沒有。」
又來了!又是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他再度被惹毛了。
「沒有才有鬼!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他蹙眉問道。
「我喜歡你,可是喜歡並不表示一定要結婚。我們可以談一輩子的戀愛。如果中途你對我膩了,還可以喊停——」
「夠了!」
鍾慶衡端詳她的眼睛,那雙原本執著的眸子已染上一層不安。他幾乎要怪罪她的父親給她的不良影響了。孟守龍,你這個父親是怎麼當的?
「我不和你結婚,你就無法愛我了嗎?」孟媛媛又提出一個奇特的問題。
「我愛你,所以我要娶你。」他堅定的說。
「我可能不是個好妻子……」
他摀住她的嘴,阻止她繼續胡扯下去。
「聽好!不管你對婚姻有何看法,我都已經決定要用婚姻套住你。我不要你用玩玩的心態來看我們的感情,我要你去面對它,不管你答不答應,我要你成為鍾太太。你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印證我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