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喚回她對他的愛,他在床上不斷地挑逗她,總要逼她說出他要聽的話才肯罷手。
他想再聽一次她親口說出真情!而且隨著接觸的頻繁,他對她不但沒有厭膩,反而更加熱中,他不容許翟雲的心離開他,他要她,不僅要她的人,還要她的靈魂、她的呼吸……她的所有!
所以他夜夜都不放開她,他要她再次融化,要她再次承認她還愛著他……
只愛他!
就在離皇上壽誕還有兩天的夜裡,他仍舊不讓她獨眠,早早來到房中,褪去了她所有的衣裳,吻著她冰冷的唇,手也不放過她身上的每一寸淨地。
翟雲也曾經自責,在經歷了他的殘暴之後,為何心底竟還深深眷戀著他,為何每每他求歡時,她的故意冷淡都無法持久,在他的撩撥下,她只能一次次地陷進他布好的漩渦,在他的進攻下截截敗退,一顆心不斷被佔領,終致全部失陷…
她該怎麼辦呢?
對一個玩弄她身體的王爺,她這份刻骨銘心的愛情豈不是場飛蛾撲火的悲劇?
她憂傷地想著,但李琛不准她分神想心事,他的手覆在她的玉峰上,心醉地舔著、吻著,另一隻手更沿著大腿內側往上攀升,追尋著女體中最火熱的源頭。
「啊……」她驚喘著,身子幾乎承受不住過度愉悅而產生的戰慄。
他喜歡她的反應,他知道她不是虛應一場,因此他才會對她愛不釋手,她的投入,讓他感受到什麼才叫真正的幸福。
「喜歡我這樣對你嗎?」他在她耳旁喘息吹氣。
「啊……」她難以忍受這樣同時兼具生死極端的感覺。
「回答我!」他加強了他的撫弄。
「是的……是的……」她已毫無招架之力。
他滿足地與她結合,在她身體裡釋放了多年來的壓力,也呈現了最真實的自我,在那激狂癲癡的一瞬,他只想讓時間就此停住,只盼望她永遠陪在他身邊。
翟雲則在那痙攣的剎那,不再矜持,脫口說出了內心動最撼動人心的話——
「我愛你…李深……愛你……」
他驚喜地緊抱住她,在絢爛即將回歸平凡之時,同樣不再隱藏真情。
「我也愛你……云云,所以別離開我,永遠都不准離開我。」
彷彿是夢一般,他們兩人首度心靈相通,在這月色如酒的春夜,傳達了彼此的情意,那心心相印的傾訴,正如暗自綻放的櫻花,一路開向天際……
「皇上有旨,明日聖壽之宴,宣春色山人覲見,請安樂王偕同春色山人一起出席。」
隔日一早,一位宦官前來王府傳達皇上的旨意。
突然而來的聖旨讓李琛錯愕萬分,他和趙奇互望一眼,蹩起眉峰,心想,春色山人的盛名終於引起皇上的注意了!
這下可好,經過平康坊和太子那麼一鬧,幾乎全京城的人都認為春色山人就在安樂王府,只是,偏偏這位春色山人是個冒牌貨,翟雲冒充春色山人的事府內知道的人不多,更未外洩,原以為這樣就不會出事,近料,現在皇上言明要見春色山人,他該拿什麼人去交差?
「王爺,皇上看過一幅秘戲圖了,對春色山人的畫讚不絕口,他聽說春色山人就在王府,而且太子也向皇上進言,說那春色山人飄逸出塵,不沾俗氣,是個翩翩美少年,皇上聽了更想見他一面,因此才派奴才前來通報一聲。」宦官笑吟吟地說著。
「哦?」又是太子李琰搞的鬼!李琛怒氣暗生。
「那春色山人已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可是至今見過的人屈指可數,也難怪大家好奇了。」
「的確。」
見王爺的臉色不佳,宦官也不敢久留,早早就返回皇宮,可是他帶來的旨意卻讓李琛大傷腦筋。
「這一定是太子的伎倆,王爺,他得不到春色山人,便用這一招逼您獻出春色山人,我怕其中更有陰謀…… 」趙奇也是憂心沖忡。
「這會兒教我去哪裡變出個春色山人?我連誰才是真正的春色山人都不知道。」李琛一拳擊在牆上,劍眉緊攢。
「您以為找到真的春色山人就行了嗎?王爺,他們要見的人是翟雲哪!」趙奇道出癥結所在。
李琛心中一凜。可不是,翟雲以春色山人的身份露過臉,現下大家,包括李琰都認為她就是春色山人,若把真的找來了,說不定反而被扣了個欺君之罪的帽子!
多可笑,這豈不成了所謂的積非成是了?
「可是翟雲是個女子,我要是讓她繼續假扮春色山人,一旦被人發現真相,她將難逃死罪……」說到這裡,他悚然一驚。
他忍受得了失去翟雲嗎?
不!他不能讓她冒險……
「但不這樣,您要找誰代替?」趙奇問道。他知道李琛對翟雲情有獨鍾,決計不會讓她再受半點傷害。
代替?
一想到這個詞,他立即想到一個人,一個和翟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趙奇,你可有翟風的下落?」他急道,非常後悔當時放走了翟風。
「沒有……王爺是想找他扮成春色山人?」趙奇恍然。
「他應該和雨玲瓏在一起,去煙雨樓找找看。」他沉聲道。
「不用找我哥哥了,我去。」翟雲在這時跨了進來,在她身後跟著兩名盯梢的侍衛。
這幾日,李琛不再軟禁她,只要有人跟隨,便任她在王府內四處走動,但唯一的禁令,就是不准她踏出王府一步。
而就這麼被關在他身邊,翟雲的心情其實是相當複雜的。
那一夜如夢般互訴衷情後,他雖然絕口不再提起,但她感覺得出他變得沉斂許多,不再動不動對她冷嘲熱諷,即使依然霸氣十足,然而她總會發現他經常用一種熾熱多情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的心如群蝶亂舞,看得她連提出讓她離去的勇氣都沒有。
女人真是可悲,累積了滿坑滿谷的恨,只消男人一丁點的溫柔,就再度成為愛情的俘虜了。她對他的恨,不也如此?
她曾想過,她既然如此深愛著他,就這樣待在他身邊也沒什麼不好,娘有哥哥照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往後呢?以他一個王爺之尊,總要成婚吧,到時,她該如何自處?他又會把她當成什麼?一個毫無名份的寵妾?還是奴婢?
一思及此,她又彷徨了,走與不走,都成了難題。
「翟雲!你……」他愕然地看著她,一身他親自挑選的白緞縫製而成的曳地長衫長裙,把她妝點得純淨如雪,美麗非凡。
如此嬌美佳人,他一點也不想讓他以外的男人瞧見。
「由我去,太子見過我,而且在每個人心中,我早就是春色山人了。」她來到長廊就聽見他和趙奇的對話,詫異之餘,立刻聯想到自己牽涉已深,要置身事外已經不可能了。
「你知道去見皇上意味著什麼嗎?」他下顎緊繃地反問。
『當然知道,可是我假冒春色山人已成事實,加上太子又見過我,如果爽約,不就讓太子更有藉口來找你的麻煩?」她迅速接腔,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我從來沒怕過他。」聽出她的憂慮,他忽地臉色一8。
她……在關心他嗎?
「只要我去,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她試著勸他。因為假冒春色山人一事,她已為許多人惹來太多麻煩了,現在就算供出江雨濃才是真正的春色山人已於事無補,她不能再連累她或是哥哥,甚至是李琰
「找到翟風,讓他替你去,你們是孿生子,沒有人會發覺的。」他堅持己見。
「不!不能再讓我哥涉險,王爺,我娘還要他照顧…… 」她噴眉拒絕。
「我也不會答應讓你涉險!」他突兀地進出這句話。
她呆了幾秒,忽然嫣然一笑,輕柔地說:「我知道,但我何嘗願意看你為難?」
他屏息地望著她的笑容,心中∼蕩,不理會趙奇就在一旁,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他已感受得出她原諒了他那一次衝動下對她的傷害,從她的眼神、肢體,他都能看出她再度接受了他,而且愛著他……
多麼美好的感覺!他最珍愛的人,以同樣的熱情回報他!
「這可能又是∼場陷講。」他皺起眉頭,不過口氣已鬆。
「所以我們才要更加小心,是不是?」她揚起頭,不再抗拒對他的感情。
愛他要比恨他容易多了……
聽她以「我們」稱呼,他的心頭流過溫暖,五官的線條也柔和許多。
「沒錯,我們最好從長計議。趙奇,找幾個功夫強的手下,如果李琰心懷不軌,我不在乎在明日的宴會上與他撕破臉。」他轉頭看著趙奇說。
「是。」趙奇口裡應允,可是心中仍硬著一件心事。主子貴為王爺,愛上平民之女是不會有結果的,更何況宮裡早就傳聞是上要將一位公主許配給王爺,照這情形看下去,到後來翟雲除了淪為妾之外,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只是,看主幹對翟雲一心一意的樣子,他會願意委屈翟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