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他不禁對男孩感到好奇。
「在我的記憶裡」他刻意的看了天兒一眼,強調:「並沒有提到馬吧!」冰冷
的語氣是警告,也是事實。
這會天兒急了!他若不將「雲」還給自己,她就離不開此地,她是非帶它走不
可!
天兒見西門少昊舉步往側門邁去,當下,不容自己有思考的餘地便衝上前——
亂了手腳的她了心只想要回愛馬,根本忘了由目己劍鋒下抵著的是「西丘之城」少
主西門少昊的脖子。
兩旁的左、右護法沒料到天兒竟如此膽大包天,他兩驚呼一聲,衝上前,急欲
護主。
但文風不動的西門少昊根本沒讓劍身有機會碰到自己的衣襟,他倏地拂袖一揮
,天兒原握在手中的擎天劍不知何時已落入他的手中,而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人已騰空飛起,直往圓實的石柱撞去。
隨著一記悶聲後,接著是物體落地聲,由天兒的衣襟裡掉出一把刀,一把彎刀
。
跌坐在地,揉著手臂的天兒見師父送給自己的彎刀掉落地板,她伸手欲撿回,
卻讓雙修長的手捷足先登,她的手腕則被鷹爪般緊緊扣住。
「它為何在你身上?從實招來!」
「他?哪個他?」天兒尚未由方纔那一摔中清醒過來,現在又讓人莫名其妙地
抓著手,思想一片混濁,只能牛頭不對馬嘴地喃喃問道。
「它!這把『彎月刀』!為何從你身上掉出?!」西門少昊高舉手中罕見的珍
品。刀身輕巧的彎刀除了在皮鞘上刻著手工細緻引人入勝的美幻浮雕外,刀柄上更
鑲滿名貴的奇異珍石,而一粒耀眼鮮麗欲滴的紅寶石正點綴其中——是半弦月狀的
美麗玥石。
正因彎刀如此迷人,令人看了一眼便足以愛上它,對它愛不釋手,不忍移開目
光,所以,當天兒拜別師父老人家,師父將它贈予自己時,她連半絲婉拒的想法都
沒有,即欣喜地收下它。
如此極品之物,對一名流浪漢而言——是不可能擁有的!「它……它是——是
--」天兒瞪著西門少昊額上的紫緞,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彎月刀是『西門』世家歷代傳承的寶刀!」停了半秒,「前陣子有人將它從
我身邊盜走!你與此事有何關聯?說!」
逼近的臉龐,溫熱的氣息拂向天兒的雙頰,令她心臟猛然一縮!她倒抽口氣,
不由得屏住呼吸。
「不……不是!」深怕那對銳利的黑眸會瞧出一絲端倪,她警覺地往後挪去,
然而也只能挪出個兩手掌寬的距離,因為她的手腕仍被緊扣著。
「不是?」天兒的另一手瞬間再度慘遭鷹爪的掠奪,恍如子夜的黑瞳幻為半透
明狀西門少昊俊美卻不失陽剛的臉孔,在頃刻間轉為冷冷的冰雕般。
「那麼——它為何從你身上掉出?」一字一句,句句生硬,西門少昊的雙眸透
出危險的冷意,緊繃的身子泛起深沉的殺意,天兒禁不住收緊雙腿,四周突升的涼
意是那麼強烈,讓她不寒而慄地捏把冷汗。
然後她想起將此事搞得一團亂的罪魁禍首。
哎呀!都是師父惹的禍!什麼東西不好撿?偏偏撿了個人家的傳家之寶!此人
還不是別人,而是眼前這位恨不得將自己活吞的男人!
瞧他,語氣霸道、性子暴烈……這要說真話,他會信以為真嗎?倘若弄巧成拙
,反倒讓師父老人家身陷危險﹔若不從實招出,又──
「不想身首異處的話,最好在我耐性未用盡之前招出!」扣在小手上的一雙鷹
爪不知不覺地收緊,令天兒疼得皺緊雙眉,手腕的肌膚已泛出血絲。
西門少昊半瞇起那對冰似的眼,如此近距離的注視下,他發現眼前的男孩竟有
張脫俗的容貌,且肌膚看來挺細嫩白皙──雖說此刻正沾滿塵污。
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是不可能有如此細緻的膚質,而且由他的身上隱隱散發出
一股不凡的氣質,而這份高貴的氣息與他那身粗衣破靴實不協調!不過,手掌就顯
得粗糙些。
見掌下的手腕泛出血絲,西門少昊不覺地放鬆箝制。審視的眸光重新回到天兒
臉上,冰冷的視線多了些有趣,他對天兒是愈來愈感好奇。
他的眼神讓天兒心驚,他對自己起疑了!天兒心虛地垂眼,刻意避開西門少昊
緊迫盯人的眸光。
她別開臉,「撿的!在半途中撿的。」
「哦?」西門少昊眉毛一挑,淡淡的冷笑一聲,笑聲中有著濃厚的嘲弄。
「撿的?」他重複著,一對黑眸透著壓迫感,讓人無所遁形。
天兒只能點頭表示。不敢出聲的她,怕自己的聲音會洩漏出內心的害怕;怕眼
前的男人會聽出沙啞的嗓音中有著不同;怕——天兒將下巴往胸前壓,她已不敢再
想下去了!
這時,雙手的箝制鬆了。在天兒尚來不及意會的同時,她的下顎被猛地狠狠托
起。
他是不是決定要就地處決自己?無法移開視線的天兒,盯著那對透露殺意、凜
冽異常的眼睛猜想著。
天兒不願就此畏縮的瞪視,其倔強的性子,讓西門少昊眸光閃動。「很好,那
麼地牢會是你未來的住所。」他緩緩地宣佈:「沒有食物,只有一碗水——直到你
『想』告訴我實情為止。」
「東方。」西門少昊滿意的盯著面前終於浮出一絲驚慌的小臉。
「少主。」
「押他下去,沒我的命令,不准給他任何食物。」他的話雖是針對一旁待命的
東方輔,然而視線卻沒離開過那張逐漸慘白的臉蛋。
「如果他臨時改變主意,『記得』通知我。」投以深思的一眼後,西門少昊松
開緊握下顎的手指,起身,頭也不回地舉步離去。其王者之風,不必刻意彰顯,盡
在舉手投足間展露無遺。。
而那只懾人心魄的黑豹,則寸步不移地緊隨在他身側,優雅的姿態一如它的主
人般。
豈有此理!本姑娘可說了「一半」真話呢!沒有食物?哦,老天為鑒!在午膳
和早膳合起來只吃半個饅頭的她,此刻足以吞下整隻牛了!
地牢?天兒想到了又濕、又冷、又悶、且烏漆抹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又有蟑螂
、跳蚤──哇!不會吧?這座美麗的城宮,不應會有如此齷齪的地方吧?
然而在東方輔將天兒丟進一間正如她所想像中的牢房時,她的禱告破滅了。
陰冷的地牢,隱隱傳來陣陣濕臭味。天兒皺起鼻頭,厭惡的視線在四周搜尋著
。
天兒在一處看起來較為乾爽的角落坐下。屈著雙腿,瞪著陌生、骯髒的環境,
加上肚皮傳來的陣陣抗議聲,她不禁開始詛咒起那位下令將自己關進這鬼地方的男
人。
該死的男人!他娘娘地!該下十八層地獄!想要我屈服?下輩子吧!
天兒咬牙切齒、信誓旦旦地宣誓著。
* * *
天使?金色的霞光灑在她垂肩的發上,在柔亮的頭頂幻為一道光暈。桃腮微潤
的嬌容掛著純潔天真的笑靨,雙瞳翦水含情脈脈地注視自己。
西門少昊露出深情的笑容,他伸手迎向手持花圈向自己急奔而來的嬌影,然而
就在他即將撫觸到那頭迷人的髮絲之際,她手裡的花圈瞬間化為一把利刃,筆直且
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向他的胸口!而原本含滿柔情的美麗眼眸已讓深切的怨恨填滿。
眼看鋒利的刀尖將要刺入健碩的肌膚——床上的男子倏地睜開眼臉,黑眸猶帶
余驚地瞪視著上方雪白的薄紗帷幔。
該死!該死的夢魘!該死的女人,老是陰魂不散!而最該死的是——自己竟又
夢到她!那個擁有一張天使面孔,卻有副蛇蠍心腸的女人!
他的手不覺地撫著胸膛上那道橫跨左胸怵目驚心的刀疤。
西門少昊嘴角一扯,嘲弄的笑意掛上他的唇際——胸前這道「美麗」的刻痕是
她的遺作!提醒他,女人是不能相信的!
如今,對他而言,女人是玩物,是發洩的工具!就像現在一隻纖纖柔荑探向西
門少昊結實的胸肌,「你醒了,少主?」女性低柔的嗓音由身旁傳來,烏黑的髮絲
如網般披散於雪白的床單,映出一幅耀眼的畫面。
西門少昊垂眼,望進一對猶帶睡意的美麗瞳眸。是的,凡能躺在他西門少昊身
側的皆是面貌姣好、艷麗動人的美人。
「嗯!倒是吵醒你了,美人。」他微笑地執起那只在自己胸前,性感挑逗地來
回撫摸的柔荑,抿薄的雙唇印上嬌嫩細白的手背。
一抹笑意躍進那對朦朧的眸子,收回玉手,風小樓慵懶地伸展嬌軀。
望了身側俊美的臉孔一眼,風小樓仰起上半身,挪向那副令她著迷的健碩體格
。
「少主想啥?可願告訴小樓?」
西門少昊讓自己盡量不去注意此刻壓迫在他胸前的柔軟肌膚。
「想你啊!小美人。」他打趣地低語。在床上,西門少昊表現的可是位十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