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總管,帶柳護法下去安置馬匹吧!"冷玉塵冷冷吩咐一聲。
"是,莊主。"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只在蘭陵聖殿時稱呼冷玉塵為殿主。
主子一離開,始終將眼光別向一旁的柳滿皇不得不迎視大哥指責的目光。"你明白的,莊主決定的事,沒人勸得動他。"
這對年紀相差五載的兄弟同樣有張不苟言笑的面孔。柳滿堂冷眼瞧了胞弟半晌。"別忘了你的職責。"自己則快步追上主子。
忠貞不二!誓死護主!柳滿皇輕蹙眉,沒人能懷疑他們柳氏兄弟這一點。
素雅別緻的"蘭閣"保持著慣有的一塵不染。這寬敞的房間最大的優點就是它和浴池是連成一體的。內室後方的浴池經由銜接的竹管,汲取自山中如冰的冷泉。
"莊主,你吩咐的東西,小的已備妥。"打從進房間的一刻起,柳滿堂一對眼就不敢隨意亂飄。
"擱在桌兒上吧!"內室傳來冷玉塵的命令。
"是。"柳滿堂放妥托盤,返身速速退出"蘭閣"。男性強健結實的肌肉,與女性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線,即使是清澈的泉水也掩蓋不住其綺麗春光。冷玉塵輕擁著柔軟嬌軀,漂浮在足以容納十人的浴池裡。
他揚了揚眉頭,冷泉直透心骨,呵!他可不認為在這種時候泡澡是件愉快的事,不過……他俯首凝視蘭冰不再紅得過火的雙頰,心忖,或許他並不介意自己在地獄裡再待上個半個時辰。軟玉溫香在懷,他很快便忘了何謂"寒冷"二字。
過了半個時辰,他抱著她離開浴池。雪白的床單上,裸裎的嬌軀仍偏紅了些,然而檢視的黑眸已有一絲滿意。他輕扳過蘭冰毫無意識的身子,雪背上肌膚的顏色要比其他地方深沉許多,尤其是那條不算短的淡疤,此刻猶如充血般的發紅!
枕頭上的嬌容傳來痛苦的呻吟聲。望著昏迷中的她仍緊鎖蛾眉冷玉塵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喜歡處理這樣的情況!他先將具冰鎮作用的膏藥塗抹於泛紅的淡疤,再塗抹於其他部位。
散發出一股清涼氣味的膏藥兩刻過後便被完全吸收。冷玉塵再次為她敷上膏藥,他一再重複這樣的動作,直到雪背恢復為正常色澤,懷裡的嬌柔身子不再像根發紅的鐵棒似的為止,遠方天際早已泛白。
他疲憊地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然後拉上柔被蓋住他倆的裸體。真是令人放心不下的小傢伙……他下意識地收緊鐵臂,感覺到那柔軟玉體完全貼近他。
第四章
清冷絕亮的美眸著迷地望著面前的俊容。
她現在才發現那對長而卷的睫毛是這般迷人,他的挺鼻是如此地高雅挺直。唇部的線條教人忍不住躍躍想嘗嘗它是否柔軟,他的肌膚是否如所見般的光滑?雖然他們關係親密,她總是被動的任他予取予求,直到自已成為被燃燒的一方……纖手彷彿有了自主性般,從棉被裡輕輕抽出,遲緩的接近堅毅的側臉。
小小的接觸不會驚醒他的……她只要小心些……就在她幾乎要碰觸他的臉頰時,幾不可見的一抹笑紋霎時凍結於蘭冰的唇角。她愕然瞪著冷玉塵紮著白布條的胳臂。他什麼時候受傷的?
剎那間,蘭冰想起了一切!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張床上,想起自己曾救了一名失足掉落山壁間的小女娃,想起背後的的痛教她承受不住的昏厥過去,然後……他何時現?甚至自已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傷了他,她都不記得了!天啊!她又再次誤傷了他!不,她發過誓,這種事絕不能再有的!
心中強烈的自責冰封了星眸。不驚動身旁熟睡的男人,蘭冰悄然下了床,隨手套上長袍,如約般敏捷地在房內搜尋著。但遍尋不著。在蘭冰擰眉兒欲放棄時,她抬首望向床邊——在那裡!冷玉塵一個翻身,讓蘭冰瞧見放置於他枕頭右側的匕首。
片刻遲疑後,她緩步走向那張春光乍洩的大床,目不斜視的盯著匕首,刻意忽略心頭不斷加速的心跳聲。那!她成功的碰觸到刀身,然而,勝利的滋味竟是如此短暫!
"你想幹什麼?"嗓音帶著初醒的沙啞,他攫住她的手腕。
"我……"她不禁懷疑他真是剛剛才讓自己驚醒,還是……"我想拿回匕首。"
"當然。只不過……取回匕首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我……"支吾片刻,她最後以沉默作為回答。
"我來告訴你好了。"冷玉塵鬆開對她的箝制,坐起身,將滑落至大腿的被單拉到腰際,雙手環胸,神情肅冷的盯著蘭冰。"第一次當你知道自己抓傷了我的臉,而企圖以毀容來表示對自己的懲罰;第二次則是揮劍想砍下自己的一條腿。現在,你打算以那把匕首來了結自己的性命?"
"蘭冰誤傷殿主,罪該萬死!"
劍眉聞言輕蹙起。"你相當清楚那並非出自你的本意。"
"但……蘭冰傷了殿主是事實!"這次她沒有逃開地直視他的雙眼。
冷玉塵猛然站起來,箝制住她的下顎,將她拉向自已。"事實是你似乎忘了誰才有權操縱你的生死大權。現在,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蘭冰臉色微白,吞嚥了下,"是……是殿主。"
蘭冰以為自己將被他吞沒,他卻突然放開她。"很好,那麼你得牢牢記住。"他望著情緒尚未恢復過來的她,聳了聳肩。"你知道,照顧個病人不是件輕鬆的工作。"
過人的長袍穿在她身上,她就好像只小野貓般,顯得既可愛又迷人!"既然你執意彌補自己的過失,那麼——脫了那件長袍,然後上床來。"
蘭冰心跳加速地望著已斜躺在床榻上的冷玉塵,他以手托腮盯著她,伸手拍了拍身邊的床位。
僅有剎那間的遲疑,雙頰泛紅的蘭冰一邊解開帶子,一邊走向他。雖然對眼前男人雄偉的身軀並不陌生,然而她仍為那邪氣且性感十足的笑容而心跳紊亂。呼吸急促。尤其當濃挺劍眉勾起一邊,那使壞的誘人表情更是令她難以自己。為何他對自己總是有如此驚人的影響力,在這方面亦是?
長袍滑落雙肩,她爬上床,偎近為她掀被的男人。蘭冰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個女孩呢?"
"恐怕已在她母親溫暖的懷抱裡了。"
"我……沒傷了她吧?"她頗為擔心。
"除了受到輕微驚嚇之外。"
但她卻傷及自己最不想傷害的人!"對不起。她咬唇低語,"或許,你該考慮下次就不管蘭冰。"
修長的手指沿著脊椎緩緩下滑,來到她臀溝上方敏感的漩渦點,蘭冰倒抽口氣,不覺繃緊身子。然而大手的主人似乎改變了主意,抬起她的下顎。"在你的'努力'之後,也許,我會考慮這個可行性。所以,準備好取悅我了嗎?女人。"他以挑戰的眼神凝視著她。
眼見她眸裡的內疚之色迅速讓燃起的鬥志所替代,他不由得加深眼中的笑意。
"你要有心理準備,我的主人。"唇角乍現難得一見的淘氣笑容、
"痛嗎?"當男性麝香從她鼻前消失,她啟唇問著由她身上移開的他。
"嘎?"他微愕。
"你的臂傷?"她一直想要提醒他的!卻始終找不到機會開口。
冷玉塵壞壞一笑。"你方才讓我誤會了。他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布條之上有著明顯滲出的新血跡。"哈……在那種情形之下確實很難兼顧。"
"或許,你該先讓蘭冰瞧瞧它。"
"此刻?我倒認為柳護法比較適合這個工作。"冷玉塵攬她入懷,疲憊打了個呵欠。"現在我只想睡覺。"甚至懶得下床去拾回棉被,他以自己溫暖她。
她雙眸緊盯他歲月無法辨識的俊容。
冷玉塵突然睜眼看著她。"告訴我,你現在心中的想法。"
"我……"她難得錯愕地不知如何開口。
"嗯?"冷玉塵微笑地以眼神鼓勵她繼續往下說。
"我……能不能摸摸它們……"她的柔荑已貼上他的臉頰,並感動地來回輕撫看。她意識到自己舉止莽撞。
"可以!"他輕回一聲,令蘭冰發窘的想收回手,卻教溫暖的手掌覆蓋。"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小小要求令我受寵若驚!"冷玉塵笑地揚起劍眉。"但我不知你的胃口如此小,也許,待會我能
以行動來讓你改變胃口,屆時,我將會是那主導的一方。"
露骨的語氣。暖昧的眼神以及邪氣的笑容,蘭冰只覺至身血液全湧上嬌容。她將嫣紅的臉蛋埋進他的頸側,低語了聲:"你根本毋需懷疑這點,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