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強猛的撞擊,也幾乎撞出了她的靈魂。
她粗重地喘息,怒瞪著他,鮮明地感受到自己幽密中的傲物微微顫動著,似又脹大不少。
「你……」
「我怎樣?」
驀地,童昊弓身用力一頂,在她的驚喘聲中,開始了一連串報復性的襲擊。
亟欲發洩滿腔的怒火與慾火,他像頭野獸般,不停瘋狂地撞擊著身下嬌嫩的女體。
他要她明白,在她心中,他童昊只能是第一,而不該居於那龍的老頭子之後!
無論何時何地,她第一個想到的該是他!
沒有他的允許,她哪也去不了!
至於那個妄想得到她的男人——
哼!下地獄去吧!
※ ※ ※
風吹衣袂。
銀色月光下,海的這邊,兩條同樣英挺的身軀並立著。
在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情況下,沉默像微繃的弦般繼續持續著。
毫不介意在月色下暴露出自己精壯胸膛的男人,忽地,揚手彈開抽了一半的煙。
「丁凱!」表情莫測高深的童昊,沉吟地一邊扣著鈕扣,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著,「如果哪天老傢伙忽然暴斃了,你說,屆時我得面對多少敵人?」
「烈焰幫三十六堂所有的人都有可能。」
「為什麼?」
「因為想統御這三十六堂,得先取得代表一幫之主的信物。」
「不錯,丁凱。這也就是我和她遲遲未對老頭子下手的原因,沒有拿到那讓人心服口服的玩意兒,即使宰了龍刁,我和她勢必得面對另一場更為混亂的爭奪戰。」
丁凱先是沉吟了下。
「少爺會突然提起……莫非已有線索?」大膽假設。
「梅園。這兩個字是那老頭有時打了藥,迷迷糊糊不小心吐出來的字眼。」
「梅園?」丁凱微訝,細嚼著這兩字。
「它可能是地名,也可能是店名……總之,去替我找出它,盡快!丁凱。」
這幾年的明察暗訪,讓他瞭解龍刁是那種狡兔有三窟,絕不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擺在身邊的人。
所以,任何不小心從他嘴裡吐出的一字一句,都有可能是他要的線索。
梅園!
不知為何,童昊覺得這兩字彷彿熱燙了自己胸口,教他莫名地心跳加速。
「上車吧!我想那害羞的女人現在應該有足夠的勇氣來面對你了。」
想起龍昀指著他的鼻子指控自己讓她在丁凱面前丟盡了臉,並一腳將他踹下車又惱又羞的模樣……童昊緊抿的唇,輕綻出一絲淺笑。
「丁凱,你才聽見什麼了嗎?」
「除了海浪聲,丁凱什麼也沒聽見。」丁凱愣了下,才清了清喉嚨道。
「很好,待會你就這麼跟她說吧!」
月色下,只見俊美的男人為自己小小的報復而笑了開來。
※ ※ ※
詛咒,它並未成真。
婚禮,依舊進行著。
童昊詛咒的那個男人並未下地獄去。
相反的,一個月後的今天,那個男人將開開心心地娶了他的女人!
龍昀對婚期之快,也甚感訝異。就算她感到憤怒,也咬著牙強忍了下來。
但她對婚禮有兩個要求,一是簡單,二是不鬧洞房。
在這天,她成了整個宴會上最安靜的人。
而她的安靜在不知情的人的眼中,很輕易地解讀成害羞的表現。
整晚,她的耳畔淨是不絕的讚歎聲。
天曉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穿上白紗是何種模樣!
她的整顆心,塞滿了不安,根本無暇去理會那些細節。
她擔心童昊終究會沉不住氣。
她擔心童昊會在晚宴上做出驚人之舉。
但是,隨著晚宴結束的時間愈來愈迫近,她愈來愈能說服自己——
其實,童昊今晚的表現和平常並沒兩樣。
甚至整晚還可瞧見他的嘴角隱約噙著笑意……
笑意!
思緒一下被什麼給抓住了,龍昀猛地從濕潤的毛巾裡抬起臉。
他在笑!
為什麼?
怔然瞪著鏡子裡那張素淨的臉,龍昀胸口的不安又躁動起來。
不對!現在想想,那笑在太詭異了?彷彿蘊藏著什麼陰謀……
「呵,我親愛的老婆!」忽地,門外一陣叫嚷。
佇立洗手台前的她,身子一僵。
看來,他已送走最後一位客人。
好吧!龍昀,該面對的還是得去面對。
掛回毛巾,瞥了眼鏡中臉色有些蒼白的自己一眼。
現在你就去和那個男人說清楚。
拉開浴門,她猛地愣在當場,那個傢伙竟然把房間弄得烏漆抹黑!
柳眉一蹙,她往印象中的開關走去。
結果前腳才跨出,那個傢伙已從背後襲擊她。
「呵,總算逮到你了!愛玩捉迷藏的老婆!」
一股溫熱氣息,帶著酒味吹上她的臉頰。
身手伶俐的她,直覺反應,毫不客氣地送給對方一個過肩摔?nbsp; ?br />
洪興沒料到自己會收到這麼一個大禮。
不過當他發現自己剛好甩在床墊上時,愕然的表情立刻被笑容取代。
龍昀打開燈時,正好看見他好不得意的樣子。
「老婆,你的身手還是一樣那麼俐落,呵!」
四肢大剌剌一挺,洪興呵呵笑地斜睨站在開關旁的她,一面則是忿忿地心忖——
可惡的女人,竟然又用第一次見面時的方式招待他!媽的,那一次他簡直在手下面前丟盡了臉,只因為自己情不自禁碰了她的肩!
媽的,她以為她是什麼千金嬌貴之軀,不過是名黑幫老大撿來的養女罷了,裝什麼高貴!
當時他洪興就暗自發誓,非將這自命清高的女人給弄到手不可?nbsp; ?br />
現在,這朵多刺的玫瑰終於落人他洪興手中!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會充分利用丈夫的權益,盡情玩弄她的身子,直到她扎人的刺被他一一磨平後,再將她如棄婦般踢到一旁——
哦,不!或許屆時他還可以替他的手下找些樂子玩玩。
至於今晚嘛……洪興眼底的陰森立刻被興奮之色替代。
他一副色迷迷,將他高貴的新娘子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一番,然後做出結論——
「親愛的老婆,你是不是弄錯衣服了?新婚之夜,你不是該將自己弄得更性感些?例如一套什麼薄如蟬翼,能輕易挑起男人性慾的——」
「洪興,住嘴!」她一喝,打斷他的濕言淫語。
「洪興?呵,我不介意你叫我聲阿娜答或者是親親老公,畢竟我們都成了親、拜丁堂,不是嗎!來,叫聲阿娜答——」
「洪興,我會答應嫁給你,並不代表我會讓你上我的床!」她索性直接挑明。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可以選擇這間房間,或者是其他房間,而我是絕不會跟你待在同一間房間的!看來你似乎比較喜歡那張床,我並不介意把那張床讓給你。」
「等等!我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你要讓你可憐的丈夫我,在新婚之夜就獨守……嗯空閨?甚至是往後的每一晚?」
「你聽得很清楚嘛!」
「我對有名無實的婚姻沒有興趣。」他從床上撐起身子,笑意在他臉上漸漸隱退。
「我想你應該不缺女人!」
「那是當然,但是——」冷冷一笑,洪興撕下溫和的假面具,露出一臉猙獰,「賤人,你該盡的義務,還是得盡!」
「你做什麼?」見他又是扯掉領帶,又是甩開西裝外套的朝自己走來,龍昀不由放開環胸的雙手,驚怒瞪著他。
「做什麼?」洪興猙獰一笑。「賤人!你還看不出我要做什麼嗎?告訴你,今晚誰也別想走出這房間!」
「如果你想以武力逼我就範,你是絕不可能佔到便宜的!」
忽地,一陣暈眩感襲來,讓她皺起柳眉。
奇怪,怎麼又是這種感覺?原以為洗了臉、潑了些冷水後,情況多少會改善些。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他的語氣充滿了自信。
「什麼意思?」她瞪著慢慢靠近的他,忽覺他扭曲的笑臉似乎變成兩個……
她這時才意識到不對勁!
「套句你剛剛說過的,意思就是,我不以為你還有第二次把我丟出去的機會!瞧,這會兒你連站都站不穩了。」
「你!」虛軟地靠著背後的牆,龍昀忽地記起第一次踏人這房間時莫名聞到一陣香味……
該死!她還以為那種輕輕的暈眩感是自己連夜未睡好,以及太過疲累之故!
「你……你這陰險的小人!竟然用迷香!」暗藏起驚慌,她咬牙怒瞪著逼近的他。
「哈,對付你這種不甘不願的新娘,我倒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洪興得意地哈哈大笑,面目笑得好不猙獰。「相不相信,現在我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讓你乖乖躺平?」
「你休想!」咬牙斥喝,她用盡吃奶氣力朝他揮去一拳。
洪興惡意的笑臉一整,手臂如鋼鐵般輕易地便化解這一拳,順勢箝住她的手腕,然後一個使勁,將她扯進他的懷裡。
「怎麼樣?要擺平你是不是很簡單?」
猙獰一笑,兩腳一個旋踵,拖著她便往床的方向移去。
「放開我!你這混蛋——」
她吼叫、咒罵加上拳打腳踢,卻沒發現這一切對箝住她的男人而言,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