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去?」她想順便看看美麗的蘇花公路。
「開車去。」他原本也打算自己開車,機動性比較高。
「耶!」跳下沙發,衝進他懷裡,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個響亮的親吻。
齊傑笑著搖搖頭。剛剛不知道是誰還因為不能出國在那邊耍脾氣,一副要和他絕交的模樣;現在卻高興得手舞足蹈,還親得他滿臉口水。
不過從馬爾地夫變成花東,落差也未免太大了吧……看來她真的很容易滿足呢!
「文嚴,我餓了。」他將頭埋在她誘人的頸窩,開始品嚐專屬於他的美味大餐。
※ ※ ※
春天的花東,到處開滿黃橙橙的油菜花,整片整片的油菜花田,讓何文嚴是驚歎連連。
他們玩遍了所有的景點,不管是花東縱谷,還是東海岸線,處處都留下他們的足跡。花東人的熱情是他們在西部城市所感受不到的,使他們能夠真正的在這裡得到放鬆。
從花東回來之後,齊傑又開始忙碌起來,而何文嚴只好自己安排接下來剩餘的假期。
因為不習慣台北擁擠的環境,所以她仍然留在新竹的住處,說是可以順便準備U廠開工的資料;對於這點,齊傑頗有微詞,但也只能乖乖的繼續當高速公路上的小飛俠,誰教他愛慘了這個女人。
「喂,你好。」電話響起,讓正在洗澡的何文嚴不得不衝出來接電話。除了齊傑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這邊的電話,擔心他有急事找她,顧不得還在滴水的頭髮,圍著浴巾就出來了。
「喂,是我。」電話那頭果然傳來齊傑低沈的嗓音。
「我知道,除了你,不會有人打家裡電話的,有什麼事嗎?」
「因為想你。」
「拜託,今晚就見得到面了啦!有什麼事快說,我很冷耶!」頭髮上已經變得冰冷的水不斷地滴到肩膀,引起她一陣一陣的「咬冷筍」。
「你真是一點都不浪漫。你會冷?你門窗沒關好嗎?現在是春末夏初耶!」齊傑搞不懂她怎麼會喊冷。
「我洗澡洗到一半就衝出來接電話,現在渾身都在滴水,只有一條大毛巾包著,你說冷不冷?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等我洗完澡再打電話給你好不好?」
齊傑極力克制自己地說:「那你先去洗吧!待會兒我再打給你。」
不知為什麼,當他聽到她說只圍一條浴巾站在那兒接電話,雖是在電話中,他還是不由自主地起了生理反應,有種鼻血快要「貢貢流」的感覺,只好趕緊先結束通話,免得自己的豐富想像力把自己逼入慾求不滿的境界。
「好吧,那待會兒再聊。」她當然不曉得齊傑那邊的狀況,她只想趕快回浴室繼續洗澡。
「嗯,好,拜拜。」
掛上電話,何文嚴趕緊衝進浴室,溫度適中的水柱,讓她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洗完澡後,她替自己泡了一杯香氣十足的凍頂烏龍茶,然後舒服地坐在沙發上,這才拿起電話撥給齊傑。
電話響沒兩聲就被他接起。
「找我有什麼事嗎?」何文嚴開門見山的問法,令齊傑只能苦笑,好像自己如果沒事的話就不能找她。
其實他也從沒聽她說過任何的甜言蜜語,除了上次陳財雄事件外,也幾乎沒看過她表現出軟弱的一面。
要不是每次和她見面時,從她眼神中看出她對自己真有那麼一點在乎的話,他還真的會懷疑他們是不是在交往。
「今晚我不過去了。」故意把話先說一半,想要試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她強壓下心中的失望,假裝毫不在意地說:「喔,好啊!沒關係,你有事就去忙吧!」要是齊傑在場,就會看見她那失望的神情了。
「唉……你真的很會折磨人耶!居然回答得這麼理性?!算了,今晚你來台北好嗎?」齊傑放棄繼續試探地。雖然很希望她能對他撒嬌,說她想他,叫他一定要到新竹陪她,不過照她的個性看來,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我去台北?為什麼?你不是有事要忙嗎?」
「明天約了人打球,想找你一起去;因為是約在台北的球場,所以想請你今晚先上來,明早再一起過去。」
「又打球……能不能不要去?第一,我實在是不會打,去那邊很無聊;第二,我怕死了再遇到像黃家父女那種『富貴人家』,全身會很不自在。可不可以找別人陪你去?你不是有很多秘書嗎?就找她們其中一個吧!」
她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打從心底怕死了高爾夫球這個運動。
「至少你們在談生意時,她還可以幫得上忙,而我就只能坐在一旁傻笑。好啦,你就帶別人去啦,我保證我在新竹會以足不出戶的精神與你同在,乖乖待在家裡幫你加油打氣。」雖然惋惜週末要自己一個人過,但是想起上次可怕的打球經驗,她還是寧願自己在家抱著棉被窩兩天。
「這次不一樣,不是談生意,而是和幾個朋友聚聚,我想藉這個機會,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想到她竟然要別人陪他去打球,他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她難道真的不知道這個工作有多少人覬覦嗎?只要他願意,各式各樣的女人都會前仆後繼地撲過來,巴著他不放,就只有她是完全處在狀況外。
「介紹?不用吧……那很尷尬耶!我可以不要去嗎?」
「不行!如果你今晚不過來的話,那我過去好了,然後我們明天早上四點起床,再回台北和他們會合打早球。」故意把時間提早兩個小時,算準她一定會受不了被壓縮睡眠的時間。
「四點……我爬不起來啦,明天星期六耶!幹麼打早球,不能打午球或晚球嗎?」
「一場球打下來至少三個半鐘頭,太晚去打會看不到球;如果你不想早起的話,就到台北來吧!」他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
「知道了,老爺,我晚點就去坐車,可以了吧?」
「好,快到的時候,打電話過來,我去接你。」
「喔,好啦!喂,先說好,如果是像上次那種公關飯局的話,我可是掉頭就走喔!」何文嚴語帶警告地說。
「放心啦!這次真的只是和好朋友聚聚。好了,我會一直在公司,到了就打電話給我。」真服了她,自從上次和黃董父女打過球、吃過飯之後,她真的是「念念不忘」,只要提到要打球或吃飯,她就會重提一次,害得他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嗯,拜拜。」
※ ※ ※
到了號稱全台最豪華的球場,遠遠看到齊傑所謂的朋友後,何文嚴真的是想直接掉頭離開,或者是挖個坑跳進去把自己埋了。
「你為什麼不說你的朋友是他們?」她埋怨地看他一眼。
「你又沒問,何況你們彼此也都認識,不是嗎?」齊傑一臉無賴的表情。當然啦,要是讓她事先知道是和他們打球,她鐵定是不會來的。
「我……」她不知要如何反駁他。
「好啦!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走吧!」牽起她,朝已經坐在咖啡廳吃早餐的朋友走去,只見她遮遮掩掩地走在他後面,任由他拉著走。
「早!都到了。」齊傑和大家打招呼。
「早就到了,今天輪到你要當爐主了,總算可以換人做做看啦!」徐振翔慶幸自己終於可以擺脫當爐主的命運。
平常雖然三人同在一間公司,但幾乎都是各忙各的,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聚會產生,有時是吃頓飯,有時是打球,而每次最後一個到的就要負責當天大家的開銷,以往都是他當爐主,這次總算換人了。
齊傑心情極好,大方地說:「好啊!今天都算我的。」
「咦……你帶了朋友?怎麼下介紹一下?」徐振翔發現齊傑緊緊牽著一隻細嫩白皙的小手,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手,而這個女人卻「躲」在他背後,讓人看不到她的長相。
他這一開口,也引來駱嘉祺的注意。別說齊傑從不攜伴參加,更何況是這樣緊緊的牽著,保護欲這麼強,令他們不禁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齊傑,恨不得自己有透見眼能穿透他,好看見他身後的神秘嬌客。
齊傑轉頭對著身後的人說:「和他們打個招呼吧!」
他們全都瞪大眼睛,準備好好看清楚是哪位神秘佳人能夠擄獲齊傑這頭狂獅的心。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過去,絲毫不見身後的佳人有任何動靜,齊傑只好再「提醒」她一次。
「不和他們打個招呼嗎?那我要拉你出來嘍!」
終於,何文嚴知道躲不過了,只好紅著臉,慢慢的向右跨出一步、兩步,直到整個人完全露出來,站在齊傑身邊。
「嗨,早安。」她敢保證,她從沒像現在這麼狼狽過,不用照鏡子,她都可以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多燙。她哪知道齊傑所謂的朋友竟然就是公司的三劍客,這兩個人都算是她的上司,現在這樣見面,是再「監介」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