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辰,你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親愛的,我好想你哦!」
她們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
倚敬辰環視她們一眼,突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很懷疑他以前真的和她們交往過 嗎?為什麼他記不得她們的名字。
再任她們繼續嘰嘰喳喳的說下去,鐵定沒完沒了,這可不行。
「你們全都閉上嘴,聽我說。」他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跟她們噓寒問暖。
此話一出,她們果然全都溫馴地閉上嘴,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我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沒錯吧?」他一向主張好聚好散,而且在交往之初就已 經言明他無意涉及婚姻,只想玩一場愛情遊戲。
沒有人回答他。
「你們今天到這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倚敬辰又問,俊帥的臉上依舊含笑。
他可沒有虧待過她們任何一個,分手的時候,她們每個人都有一筆可觀的分手費。
「我發覺我還是愛你的。」其中一人輕輕柔柔地開口,旺盛的企圖心掩飾不了,自 她美麗紫色眼影下的瞳孔洩漏出來。愛?!愛他的女人很多,只可惜他都不愛她們。
「我不喜歡糾纏不清。」倚敬辰臉上的笑正漸漸地擴大,卻傳達下到他的眼裡。
他到底是走了什麼運,為什麼倒霉的事全教他給碰上了?
御夏這會兒更有理由討厭他了,他得趕緊打發她們,好上樓去跟她解釋清楚。
***
管御夏盤起腿端坐在床鋪上,閉著眼睛試著自紊亂的思緒裡理出一個頭緒來,吸氣 、吐氣、再吸氣、再吐氣……她頹喪地倒向床,還是沒有用嘛,她的腦海裡仍舊是一團 亂。
看到那麼多艷麗的女人和倚敬辰糾纏不清,她的心口上彷彿梗著一塊沉甸甸的東西 ,上不來也下不去,讓她連呼吸也隱隱覺得有些難受,可是卻又說不出一個具體的症狀 來,這是什麼感覺?
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他的耐心、毅力、體貼、和善著實令她大大地改觀,而且印 象深刻,還有他那有進步的荷包蛋;再者,他似乎很對爸爸的味,天天都得大戰三回合 ——下象棋才行。
不過,即便如此,倚敬辰仍舊不是自己應該喜歡上的人,英俊的男人都很危險。
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都已經過了十五分鐘了,她們不知道走了沒?她的念頭才剛 動,敲門聲立即響起——「叩叩。」
她陡地震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那些女人大概走了,管御夏想,可是,現在她不想和他說話,也不想看見他。
靜默了幾分鐘,門外的倚敬辰終於出聲,「我知道你不想見我,那麼你就在裡面靜 靜的聽我說好了,」他頓了一下,「我不否認,她們曾經都是我的女朋友,但是,那已 經是過去式了。」
管御夏不以為然地皺皺鼻子,「過去式」還能出現在這裡和他糾纏不清,那就表示 「過去式」還沒過去,不過,那都和她沒有關係。
「我保證,她們絕對不會再出現,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倚敬辰再認真不過了。 他到底該怎麼做她才肯出來見他?
我們?管御夏倏地睜開原本閉著的眼睛,她和他什麼時候親密得足以用「我們」這 個稱呼?她是她,而他是他,他們之間根本什麼事也沒有。
她又再度看了看壁上的時鐘,都已經一點多了,為什麼爸還沒回來?
「御夏,你還在嗎?」房裡怎麼一點聲響也沒有,她該不會已經睡著了吧?他說話 的聲音像是在唱催眠曲嗎?
不然,她還能上哪兒去?管御夏悶悶地瞟了窗戶一眼,總不成叫她從窗戶跳下去吧 !
「御夏、御夏,」倚敬辰索性在她的房門口坐了下來,打算堅持下去,不輕易放棄 。「真的,我和她們分手很久了,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又會來找我。」他當然知道她們 每一個都很想當上倚家三少奶奶。
房裡還是沒有動靜。
對著一扇門解釋的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怪異,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在聽他說話?他的 這個舉動還真有點傻瓜的味道。
可是,他卻一點也不介意,若是在以往,他是怎麼也不會做這種事的。
「我知道我不該欺騙你,早在我知道你去倚氏集團應徵的時候,就應該向你坦承一 切,可是,我很擔心你會把我趕走,所以,才沒有把真相告訴你。」什麼時候起他也懂 得害怕了?
管御夏跳下床,在房內不停地來回踱著步,走過來又走過去,她下想再聽倚敬辰的 任何解釋,他也毋需向她解釋什麼,那都是多餘的,但是,他的話卻依舊一字一字地鑽 進她的耳朵裡,盤踞在她的腦海裡。
她不能再聽他的話,不能讓自己的心軟化,她的生命裡不應該會和他這種男人有任 何交集點,縱使他很溫柔、很體貼,看起來很誠心,她還是不該和他有任何關係,最好 遠離他。
但是,為什麼她的心好像裂開了似地,正緩緩地淌著血,隱隱刺痛著?是為了他嗎 ?
「我說的全是實話,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前的確是很花心,交過數不清的女朋 友,但是那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對她訴說心事似乎是再自然不過了,事情一經說出 口,倚敬辰才猛然驚覺他自己的心意,她的身形早已經侵蝕了他的心,「如果過去可以 改變,我一定會努力做一個專情的人。」
事實終究是事實,即使已經成為過去式,任何人都抹煞不了的,且說得愈多,他愈 覺得自己沒有希望。
管御夏鎖著眉頭,死瞪著那扇隔絕自己和他的門,彷彿她的目光可以穿透厚厚門板 ,直接瞪著倚敬辰。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啊?那似乎應該是情侶間才會出現的對話,他幹麼對她說?
不能再任由他肆無忌憚的胡扯下去了,管御夏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去打開門。
「倚敬辰,你不需要跟我說那些事,我也不想知道,」或許她有一些些自欺欺人, 那又如何呢?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怎麼做,「或者我該尊稱你一聲副總裁?」
連名帶姓的叫他?這表示她是真的生氣了,他該怎麼做才能令她消氣?
「御夏,我誠心地跟你道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證,你原諒我好不好?」碧 綠色的眸子裡寫滿了懊悔不已,企盼地鎖住她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
「真的?」倚敬辰大喜。
「嗯。」
見她點頭,他又迫不及待地道:「我保證我不會再欺騙你了,絕對不會。」她能夠 原諒他真好。
動不動就說保證,她真不知這能夠相信他幾分,他對其他女人是不是也如此?
「我已經原諒你了,那麼你也可以走了。」管御夏繃著臉,不苟言笑地道。
走?「你不是原諒我了嗎?為什麼又要趕我走?」他的一下子又從雲端Down到了谷 底,看來他高興得太早了。
管御夏淡淡地笑,有些嘲諷地道:「我是原諒你了,但是,我們家請不起你這個身 價非凡的副總裁。」不論如何,他都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
她還是沒有真的原諒他。
「你沒有原諒我,對不對?」她的模樣、她的語調、她的舉止再再都明白地表現出 他在她的心裡根本無足輕重,她根本巴不得他快滾。
「我說了我已經原諒你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爸大概也會支持我吧!管御夏忖 道。「更何況,你也該回去處理公事了,不是嗎?」
毫無預兆地,倚敬辰就這麼單刀直入的說了,「我喜歡你。」他想知道她會有什麼 反應,他不相信相處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她依然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還是她真的如此無情?到了分離時刻,即使只是朋友也會有一絲依依不捨,不是嗎 ?
她極力掩飾住他那句話所帶來的震撼,板著臉冷冷地回道:「這並不好笑。」
他究竟對多少個女人說過這句話?
倚敬辰愕住了,是他說得不夠認真嗎?不然,為什麼她會以為他是在說笑?「我是 認真的。」露出一抹苦得不能再苦的笑,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說喜歡一個女 人,而……「我承受不起。」語畢,管御夏便打算當著他的面把門給甩上。
倚敬辰眼明手快地抵住門,一閃身進入她的臥房裡。
「你要幹什麼?」她的黑眸中掠過一絲慌張,她無法推測他究竟想做什麼,這會兒 ,家裡就只有他和她兩個人。
倚敬辰一步一步地逼近,直到把管御夏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管御夏被迫抬起頭來和他瞪視,「這是我的臥房,請你出去。」
僅僅是這麼望著她,他的心底就興起一股想摘掉她鼻樑上那副黑框眼鏡,深深地吻 住她的衝動……一回過神來,他才發現他不只是想想而已,而是已經把念頭付諸行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