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琉璃當場化為石像。
「你彷彿要融化似的。」這觸感這般美好,他幾乎不想離開她,嘴唇不住的在她臉上落下,像要把她每寸雪膚都給嘗逼。
和之前一樣,有種好奇怪的感覺,不,這回更嚴重了,她覺得自己隨時可能昏厥,尤其跟他的接觸這麼的……這麼的……她不知該怎麼形容,這感覺不討厭,可是卻又覺得哪裡不舒服似的,胸口很悶,越來越悶,像要透不過氣來……
她突然大口大口的喘氣,這才發現原來她剛一直憋著氣,難怪胸口悶,難怪會覺得喘不過氣。
「琉璃……」
從未聽過的溫柔呼喚,她直覺的抬起眼,整個人立刻陷進那潭深不可測的黑瞳中,她看到了自己,可是臉上的神情有些陌生不像她……而且影像還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想伸手碰觸,卻被人給抓住,溫熱的手抓著她發燙的手顯得微涼……她突然清醒過來,幾乎貼在眼前的臉孔令她差點兒整顆心都跳出來,她想開口,卻不敢,直覺一開口事情可能更加無法收拾,只要她稍微動一下,很可能就會碰到他的……
「要親就快親,你們這樣大眼瞪小眼的,我看得好累。」
突如其來的抱怨嚇到琉璃,她心驚的轉頭,整個臉輕輕的從書祈的掃過去,與他……
驚呼一聲,她直覺想跑……卻被眼前的人給擁進懷裡,整張臉藏著不敢抬起。也好,藏一輩子好了,不然真的太丟臉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她這麼失常?為什麼她奇怪他也跟著奇怪?而且還被赴麒給看到!天吶!為什麼偏偏是赴麒,他可是個大嘴巴,嗚,太可恥了,她去跳湖算了!
「夫子沒教過你『非禮勿視』嗎?」被人打斷好事,書祈感到不悅極了。瞧赴麒兩手撐著下巴蹲在地上,顯然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他真想一腳踹他回娘胎。
「不看一下怎知是不是『非禮』?」難得碰上這等有趣的事兒,就算要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看到底才行。「你們繼續呀,快點繼續,千萬別因我而壞了興致,這樣小王會有罪惡感的。」如果他有所謂的罪惡感的話。「對了,若可以的話,希望你們動作快一點,不然小王我的腳很累。」他說得理所當然,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此舉有何不妥。
眼尖的看到幾名宮女自不遠處經過,他立刻出聲要她們端來涼茶和小點心,再回頭,那對未婚夫妻早已失去蹤影。
怎麼這樣?看戲看一半最討厭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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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坐馬車。」
宮門外,琉璃瞪著眼前的男人——書祈。
自從被「命令」跟他一塊兒回他的府邸後,她的臉色就一直沒和緩過,看他像看仇人一樣,不過若他轉頭看她,又馬上將視線移開至天邊去。
沒辦法,剛剛太丟臉了,她這輩子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正視他了。
雖然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甚至是更羞於啟齒的事,但卻沒有像這次這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他還相當清醒!想把剛剛當成沒發生過什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她絕對不要坐馬車,一路的顛簸會讓她忍不住將今天吞進肚裡的東西全給吐出來,而且會頭暈好一段時間,為了自己好,她怎麼也不能坐上那輛馬車。
「不坐馬車,難不成你想騎馬?」她這般文弱豈受得了馬背上的折騰?
被他說中了,她就是想騎馬,打從一出宮,她就看到了它——書祈的愛駒,凌風。
她不是第一次這麼近看馬,卻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馬,漂亮到讓她想將它佔為己有。瞧它健壯的身體、烏黑晶亮的毛色、粗壯的蹄子,彷彿輕易就能將人給踹到天邊去,而那睥睨萬物的眼神更宛若王者般,偶爾的嘶吼彷彿在告誡著眾人千萬別靠近它……它真的太美了,太吸引人了!
瞧她雙眼熠熠發亮的盯著愛駒,書祈認為只有瞎子才看不出她的企圖。
「除了凌風,你要騎哪匹馬都行。」沒意外的話,他的耳朵將難以安寧。
果不其然。
「為什麼?為什麼凌風不行?你沒看到它也很希望載我一程嗎?」琉璃睜眼說瞎話,而且還不顧他的攔阻,直接衝過去一把抱住凌風的脖子。
嘶!凌風突然低吼,頭一別將她給甩開。書祈張開手一勾,將往後跌的小身子給勾進懷裡,免去她一場皮肉痛。
「除了我以外,它不會讓任何人坐在它身上。」抱著她因受到驚嚇而輕顫的身子,他頗感無奈,因為她的眼神太明顯了,她不接受拒絕。
「除了你以外?」忘了剛剛的曖昧羞怯,她抬頭問著身後的他。「難不成它是個姑娘家?」馬會愛上人?別說笑了!
「凌風不是姑娘家,但它的脾氣卻比姑娘還難應付。」當初馴服它也花費了他不少精力和時日,截至目前為止,它也只肯讓他接近而已。
比姑娘還難應付?
「你在隱喻什麼?」說她吧,他是在說她吧?
「別老拿這種想把我吃了的眼神瞪著我。」她非得這般張牙舞爪嗎?難道她就不能像一般姑娘那樣柔順、貼心?
「豈敢,您可是堂堂的將軍大人呢,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敢對您不敬。」滿滿的嘲諷似要溢出來般,可當她眼珠子轉了轉後,諷刺的臉色頓時化為動人的甜笑,而語氣更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我想騎馬,我想讓凌風載我一程,可不可以?」黑眸裡閃著請求的光芒。
為了美得嚇人的黑駒凌風,她委屈點是值得的。
「它不會讓你騎的。」他也不會,若一個不小心,她可能摔斷脖子。
「你是它主人,你跟它說說看嘛!」琉璃撒嬌道,轉身扯著他的衣服請求,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跟他有多靠近。
「它很任性。」瞧她這般溫馴,他不自覺的臉色也柔緩不少。
「我也很任性。」得不到凌風,她誓不罷休。「好啦,幫我想辦法啦,只是一小段路而已,你就跟它說說看嘛,說不定它會答應呢!」要不是她完全不懂馬的習性,她拜託的對象會是它。
「和我共乘或許可行。」在他的保護下,凌風應該不至於傷害到她才是。
和他共程?那還有什麼好玩的?就是要她一個人騎才威風嘛!想她琉璃活了十七個年頭,頭一回對騎馬如此感興趣,尤其是這種美得讓人想把眼睛黏在它身上的好馬,自然要好好體會一番,要是多個人來破壞她的「第一次」,那可是讓人覺得很嘔的!
而且今天已經夠丟臉了,若再和他共乘一騎,說不定她真的會無顏面見江東父老……江東父老太遙遠了,光是現在離自個兒最近的他,她就很想死了。
「你不會騎馬就別想自己一個人騎,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你也就不必找你娘了。」她不必開口他就能看出她想在什麼,不過他絕不會讓她拿命去玩。
「你說話好惡毒。」她的運氣一向挺好的,那「萬一」才不太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只要你別拿命去玩,我就不會惡毒。」他這麼做都是為她著想。
是嗎?
「我怎麼記得你經常是很惡毒的?」那個常常威脅她、諷刺她的人,不就是他嗎?
「你還敢說別人?」和她那張利嘴比起來,他哪是她的對手,就連皇上都得讓她三分了。
怎麼不敢?雖然她一向欺善怕惡,但她可沒掐著他的脖子過!
瞧他直盯著自己,她又想到稍早時所發生的事兒,而且還被赴麒給瞧見。晤,好丟臉!她覺得臉好像漸漸的熱了起來,這下更是不敢看他了。
奇怪,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會覺得彆扭?同樣是當事人,為什麼她覺得無法面對他,而他卻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這很不公平耶,沒道理就她一個人在煩惱。
「我要騎馬。」越想越哀怨,乾脆來個縱馬狂奔好了。
「好。」
相當意外的,他居然一口就答應,只是琉璃還沒來得及端出猜疑的表情,一陣懸空感後,她人已經在馬背上,而他人也已經跟著上馬,幾乎是與她貼在一塊兒。
怎麼回事?她有說要跟他共乘一騎嗎?沒吧!他怎麼……
「抓緊了。」他話才出口,跟著一踢馬腹,琉璃還來不及找到可以抓的地方,連人帶馬已經往前衝去了。
「啊——」尖叫卡在喉嚨裡,她覺得自己快被摔出去了,腦袋無法思考運行,唯有緊緊抱著他。如果她會被摔出去,怎麼樣都得找個墊背的才行!
「它發狂了。」
除了疾馳而過的風聲以外,她僅存的一絲理智接收到他的聲音。
「什麼?」他、他說什麼?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心底深處冒出來。
「凌風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