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岑點頭又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負荊請罪,可是為的不是這件事。」
「不是這件事,這麼說來你不認為你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有錯誤了?」谷隼騎坐起了身子,他不是故意裝病痛,只是不舒服真的能得到很多特殊的照顧,他是愛上這些感覺了。
「我哪裡做錯了?」
「還想狡辯,我那個時候一直要你躲起來,你為什麼非得移動不可?」
「我是因為要拿我的飛鏢,而且我早將時間算好了……」
「記得在公園時我就告訴過你那些天鏢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竟然沒丟掉!?」
「我怎麼可能把它們丟掉,它們曾經是我吃飯的工具。」知道自己的一切他都明白了,她不想再假裝。
抓著她的雙肩,谷隼騎很不高興,「曾經,只是曾經,代表現在不是了,你為什麼還不丟掉?」
「喂,它救了你的命耶,你不要這麼不知感恩好不好?」孟岑也很大大,他凶什麼?
就是這點讓他生氣,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居然以著女英雄的姿態出現,這教他這個男性主義強烈的男人怎麼嚥得下氣?
谷隼騎需要一個女人的保護才能脫離危險?被宇宙之門的兄弟聽到,肯定遭來一番訕笑。
「我說過我有能力保護我的女人,在我身邊你最好忘記自己曾經是個訓練有素的女殺手,因為在我眼中,那什麼都不是。」
自己的能力被貶低,孟岑自然不快,標準的大男人!「請你試著回想,在那時的情況下,你有能力反擊嗎?」
試著對她低下頭,承認她的身手的確比他好,有這麼困難嗎?
「我……」被她的問題堵住,「我總會有辦法的!」他怎麼會愛上一個個性如此固執的女人?
「什麼辦法?」打破沙鍋問到底,孟岑存心給他難堪,「你沒有手槍,手邊也沒有可以攻擊的器物,除了等對方走到你面前一槍斃了你,還有第二種結局嗎?」
「孟岑!」谷隼騎怒火三丈,她將自己形容得多無能呀,還像個男人該有的樣子嗎?
「我說過飛鏢現在對我而言,只是防身的柬西,而且我是個受過訓諫的女人,你聽過我的風光史吧,從來沒有人動得了我,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明白他動怒了,孟岑放軟了聲調,柔荑也覆在他的大手上輕撫。
這樣就被她給說服了嗎?可是他真的對她的主動攻勢抗拒不了,谷隼騎尚未領教過孟岑的這一面。
「你原本要負荊請罪的事情是什麼?」他的手已經易位,將她從床邊抱了上來,隨著使力,右肩胛的疼痛讓他低咒了一聲。
「怎麼了,你沒事吧?」急著查看他的傷勢,孟岑沒有顧慮太多,一個跨步坐在谷隼騎的大腿處。
「你是在挑逗我嗎?」
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看了自己與他之間曖昧的動作,孟岑想起身,卻又被他壓了下去。
「我很重……」
「你重不重,我很清楚……」谷隼騎的話在抵住她的耳畔肌膚時變得含糊難辨。
一下子變得寂靜的室內使所有的感官更加敏銳,當他溫柔的撫過孟岑的峰尖時,她細微的驚呼聲觸及他的神經。
「快告訴我你要道歉的事情,因為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你了……」明白她要說什麼,但他仍希望從她口中聽到一聲對不起與謝謝。
手伸過他的腋下抱住他,小心地不去碰到他的傷處,孟岑大膽的貼著他的胸膛說:「你早就知道我是白虎派來的間諜了,為什麼不揭穿我?還讓我傳消息給他……」
「我也是剛知道沒有多久,為了知道你愛我的程度,所以我才沒立刻拆穿你的計謀,因為我知道你若真對我有心,就不會再有第二次外洩機密了,且相信到時候你的外甥早就動完手術,你不用再受到白虎的要挾了。」
「謝謝你,為了我外甥所做的一切……」
「但我真的很生氣,你寧可相信一個與你沒有感情的男人,也不願相信一個承認他愛你的男人?」
「我真的很怕你明白事情後會生氣且看不起我嘛……」她將他摟得更緊,只想確定自己抱的軀體是否真實的,真的也有一個男人這樣地愛她,不嫌棄她曾經的身份與做過的事情……「現在你應該懂我對你的心了吧?」
孟岑點了點頭,臉頰摩擦著谷隼騎的胸膛,挑戰他的耐力。
告訢自己要忍,因為他還有重要的事情得問,「你外甥的手術怎麼樣?」
陡地離開他的胸膛,孟岑看著他而後低下頭,「我也不知道,這幾天一直忙著你的事情,我沒時間打電話過去問,應該沒問題吧!」要讓皮皮知道他的阿姨這麼不關心他,一定氣壞了。
「等一下就去打電話吧,那位醫生是全世界知名的權威,不會有問題的。」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還是告訢你好了,我和白虎昨天見過面了。」孟岑覺得她還是該誠實報告。
頓了一下,「白虎是個奸人,什麼餿主意都想得出來,既然你不需要靠他了,就少和他接觸。」
「他說要你的命。」孟岑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等著他會有的反應。
「喔?」
「你不擔心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要比狠,他贏不了我的……喂,這次你別又想用你的飛鏢來保護我了,知道嗎?」
被料中心事,孟岑連忙轉移眼神。
「好啦,事情討論完畢,來完成我們好幾天沒做的功課了!」他佯裝摩拳擦掌。
忙著跳下床,孟岑跑到電視機前的沙發上窩著。「你還沒洗好澡,我不要!」
「洗完澡就可以了?」這還不容易,他可以三分鐘了事的。
「當然。」當然……是騙他的,醫生交代他還不能多用力……她不能和他做那件事情,會害了他……但她幾乎能猜到等一下會有人不從的大叫!
☆ ☆ ☆
「喝湯了!」親自從樓下端上了一碗湯,孟岑小心翼翼怕它溢出的放在床頭櫃上。
「什麼東西,一股怪味道?」掐住了鼻子,谷隼騎面露噁心。
「很補的東西,你不是說渾身還是很不舒服,沒什麼精神嗎?所以我特地去找廚子幫你熬了雞湯,給你進補一番。」
當然清楚這是他的伎倆,但孟岑不拆穿,她是虧欠他太多了,就順著他的意思侍候他吧!且他剛經歷槍傷,失了些血,是該吃些營養的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上面浮著一層油,這是什麼鬼東西?」瞧了一眼,谷隼騎還是不感興趣。
「是非常好喝的雞湯,用上等的嫩雞製成的,又是你自家廚子的手藝,你不會嫌棄吧?」味道好極了,他幹嘛一臉委屈的臉?
「我不喝,我最討厭油膩的東西了!」
「烤乳豬都吃了,雞湯和乳豬肉比起來會更油嗎?」孟岑瞪了他一眼,舀了一口送到他嘴前。
倔強的別開頭,「不吃就是不吃!」
「一個男子漢怕油?我有沒有聽錯,這應該是愛美的女性的警語吧?看著,我喝給你看……」話才落下,她立刻送了一口至自己的嘴中,並閉著眼睛,露出一個滿足的神情。
不管他是否看出她用的激將法,但她就是要逼他喝下她的一片心意就對了。
「真有那麼好吃嗎?」孟岑睜開眼睛,被就在自己眼前不到幾公分遠的臉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拿著碗,跪坐的她往後縮了身子。
「看你,嘴巴都沾油了……」他用手背將她嘴旁的油漬給擦去,然後在她的錯愕下,以非常有耐心的速度,唇緩緩的覆上她。
「唔……」死命保住碗裡的湯水,孟岑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吻,他的唇是如此地柔軟,而且不使強,像羽毛般輕拂、揉弄、逗玩著她的唇。
「不要拒絕我喔,如果你想要我乖乖的將湯喝掉,現在就順著我的意思,昨天讓你跑掉,我相當不開心,有慾求不滿的可能性……」手指壓在她的唇上,谷隼騎如斯說著。
他一講,孟岑突然清醒了,她微微推開害自己臉紅的始作俑者,將湯端得高高的,「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但先把這碗湯給喝了,等它變冷,你又要嫌它的腥味不好問……」
「我答應你,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腦子快速的打算著,他打斷她的滔滔不絕。
這幾天孟岑真的像個嘮叨的老阿嬤。
「我都願意接受你的壓搾了,你還想怎樣?」單手叉著腰,孟岑覺得他很不知好歹。
「你真的認為我在壓搾你嗎?這種事情是需要雙方面情投意合才能……」
「住口,你想要求什麼快說吧!」即時喊停,受不了他愈來愈不像話的言詞,再說下去她都要為自己鎮個地洞躲了。
當著她的面,谷隼騎也不刻意躲藏,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笑了開來,「很容易的,我只要你餵我喝湯。」
翻了翻白眼,孟岑認為他簡直在說廢話,「這個工作不是本來就我該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