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有病!還是很嚴重的病!
錢朵朵環視他的房間一圈後,下了這樣的批注。
試問,有誰會將自己的房間佈置成這種烏漆抹黑的模樣?
「喂,伍日嚴,七點半了,你該起床了﹗」
走近床邊,看著床上以趴臥之姿熟睡的男人,錢朵朵沒好氣的叫喚。
男人沒有響應,依舊閉著眼睛,動也未動。
他赤裸著上半身,露出古銅色寬闊的背部,那是鍛煉過的結實肌理,不需伸展,也能讓人感受到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強悍氣息。
見他沒有響應,錢朵朵癟了癟嘴,又伸手推了推他。
「伍日嚴,你聽見了沒?起床了!」
什麼嘛﹗憑什麼他可以待在這裡睡他的覺,她就得像個苦命的小女傭一樣,一大早即被四個老太婆挖起來做事。
這未免太不公平了!好歹她也是他「掛名」的女朋友耶,為何差別這麼大?
愈想愈不甘心,錢朵朵伸直手臂就想往那寬闊的性感裸背重重槌下,身後適時傳來的輕咳聲,恰巧提醒她現在扮演的是他的「女朋友」!
而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一個女朋友,會用粗暴的方式叫男朋友起床的。
恨恨的一咬牙,錢朵朵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
忍忍忍!錢朵朵,妳一定要忍!為了妳可愛的鈔票,妳一定要忍啊!
可是,這裡忍、那裡也忍,到底要她忍到什麼時候才能出頭天啊?
「日嚴……」刻意裝出輕嗲得足以掐出水的聲音,錢朵朵緩緩在床沿坐下,伸手推推男人寬闊的裸背,辛苦地壓抑直接一掌擊斃他的強烈慾望。
「早上七點多了,你該起床囉!」她嬌嗲的叫道,一雙靈亮的大眼卻狠狠瞪著那張即使熟睡中依舊令女人心醉的俊顏。
哼!等你醒了,再戳瞎你的眼睛、打爛你的鼻子、踢爆你的小……錢朵朵在心中冷笑。
快樂地沉浸於自己血腥暴力的盤算之中,沒發現原本該是閉著眼睛熟睡的男人突地睜開雙眸,闇黑的眸子染上一層惡作劇的笑意。
揪住她的手,趁她的心神仍在遊走,往床上一帶。
發生什麼事了?地震了嗎?
錢朵朵疑惑地眨眨眼,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愕然地發現自己被人壓制在身下,一張漾著迷人笑容的男性臉龐靠得她好近,近得連他身上那股好聞的男性氣味都嗅得清清楚楚!
「你……」皺眉抗拒,正欲開口質問他的意圖,男人冰涼的唇瓣隨即壓下,堵住她柔軟的紅唇。
動作一樣快得不可思議,錢朵朵一樣忘了防範,不敢相信這種悲慘的事情再度降臨自己身上。
他……他居然又未經她同意的吻了她。
該死的,她要殺了這個可惡的男人,一定要!
伍日嚴扣住她的雙手,箝制在她頭顱之上,火熱的唇貪婪地尋求她的甜美,她柔軟的朱唇完全貼合他的,激情的火焰,一觸即發!
放肆的觸撫著寸寸柔軟的曲線,原先只是戲弄的挑逗隨著體溫的升高,逐漸變得認真,情慾的火苗在他眸中隱隱躍動。
她的滋味令人上癮!
大床不遠處──
「我知道男人早上容易衝動,不過請孫少爺克制點,半個小時後請把這笨蛋完整的還給我,我還有訓練課程等著她,謝謝!」金婆婆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激情秀,扔下話後,禮貌地退出房間。
這種即興演出的春宮秀,她沒興趣看!
房門一掩上,錢朵朵立即使出最大的力氣,推開那個壓在她身上的惡質男人。
「該死的伍日嚴!你……你居然又吻我?﹗」她臉紅耳赤,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抬起手背,猛力擦拭被他吻得紅腫的唇,想把上頭屬於他的氣味給清除乾淨。
雖然,她也喜歡他的吻,被他吻過的地方都熱熱的、麻麻的,令人覺得很舒服,一顆心忍不住地噗通噗通跳。但,她的唇舌只屬於未來老公,如今卻被這個惡劣的男人三番兩次的掠奪,他、他簡直是烏龜王八蛋!
「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這一整個月,妳是屬於我的!」
半裸著身軀坐起身,伍日嚴慵懶地睨著她被吻得紅艷的唇,黑眸猶殘留幾絲情慾的痕跡,尚未退去。
她的唇很甜!比他想像中更為甜美,令人欲罷不能!
「那是指外人在場的時候﹗」錢朵朵幾乎要被他給氣死了,不懂他怎能將一句簡單的話扭曲成如此曖昧?
什麼一整個月,她屬於他?﹗
她只是在這一個月扮演他的女朋友,好令他家那兇惡老頭打消逼婚念頭而已,瞧他把她說成什麼了?﹗他包養的情婦嗎?
去他這只腦震盪的豬!
「不管有沒有人在場都一樣,妳都該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取過擱在一旁的襯衫,伍日嚴仍以一貫的說辭打發。
不知怎地,他愈來愈喜歡看她被自己氣得面紅耳赤的嬌俏模樣,隨著怒氣高漲時,那雙靈亮的黑眸,會綻放出世間最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顆寶石,挑起他想要佔有的慾望!
「伍、日、嚴,記得嗎,我跟你只有協議的合作關係,可沒把自己賣給你!」錢朵朵瞇起眼,一字一字地說道。
他會不會忘了當初他們的約定,她只是假裝是他的女朋友而已,可不是他伍大少爺真的女朋友!
「妳很不敬業。」邊扣襯衫鈕扣,邊睨著她,伍日嚴挺不客氣的批評。
他可是付了昂貴的費用請她,不撈點好處,怎麼對得起自己?
「敬……敬你媽的頭啦!」錢朵朵又罵粗話,再也顧不得什麼忍耐為求財之本,氣憤地揪住他尚未扣完的襯衫猛力一陣拉扯。
「如果不是你,我會淪落到如此淒慘的地步嗎?」她幾乎想殺死眼前這個可惡、可恨的惡劣男人!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害得她多慘啊?
「你知道嗎,我每天早上六點就得起床,然後被那四個梅蘭竹菊的叫去洗衣服、拖地板、煮飯,其中還不乏去外面拔草、挖土、施肥的,操到晚上十二點才肯放過我,你知不知道我快瘋了。」
一一細數每天的工作,其中仍不包括四個老太婆心血來潮想出的整人把戲,錢朵朵恨不得也讓他嘗嘗相同的痛苦滋味﹗
「不是梅蘭竹菊,是金銀珠寶!」任由她洩恨似的揪扯著他的襯衫,伍日嚴逕自淡笑,很好心的糾正。
「我管她們叫梅蘭竹菊、還是紅花綠葉,總之,我受夠了!」那四個老太婆已經快把她給整瘋了!
「那麼,妳想怎樣?」他不認為她捨得放棄即將到手的一百萬而離開。
凝視著她,沒有遺漏粉嫩小臉上那淡淡的黑眼圈,利眸霎時瞇緊。她們……好像有些過火了。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見她臉上疲倦的神色,心,有點刺痛,像是有根針,直直地扎入了他的心房!
「我想怎樣?」他唐突反問,錢朵朵反應不過來。
對啊!她想怎樣?本意是想對他臭罵一頓,順便踹他幾腳算了,如今人家有意解決問題,她卻疑惑起來,真是!
「不如我提出個方法來補償妳吧!」嘴角徐緩拉開狡黠的角度,隱藏在伍日嚴面具底下的惡性因子又蠢蠢欲動!
一個……能讓她這隻小白兔主動親近他的好方法!
「什麼方法?」錢朵朵一顆心戒備森嚴,可沒忘記上次所謂交易的教訓。
就是他害得她如此淒慘,想必,他現在所說的方法,一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不會傻得再笨第二次了!
「一個吻,五千元。」像匹披著羊皮的大野狼,誘惑著獵物一步一步的靠近,然後壓制住牠便一口吃掉。
那張粉嫩的小臉,紅撲撲的,令人很想咬一口……
「一個吻,五千元?」見錢眼開,錢朵朵雙眼再度放出亮光,看到鈔票在眼前漫天飛舞,而自己就在其中快樂跳舞。
真的嗎?真的嗎?一個吻,五千元?這麼說,除了假扮他女朋友的一百萬外,她還可以再賺些零用錢?
「我想,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了吧?」大掌撫上柔軟的纖腰,來回緩慢地廝撫。
「那……吻額頭呢?」壓根未覺他撫摸的動作,錢朵朵滿心沉浸在興奮的情緒當中。
記得上次他在大廳那兒,也有吻她的額頭!
「一千。」屬於男性的大掌緩緩由她的腰,游移到她的背。
「那眼睛呢?」她繼續追問,只覺背後傳來一陣陣搔癢的感覺,忍不住縮了縮肩。
「兩千。」修長的手指再到纖細的手臂,似有若無的觸撫著,引起一陣酥麻。
「那……臉頰呢?」呼吸有些急促了,她依舊不死心地纏著他追問。
「三千。」
這次是男人性感的薄唇緩緩貼印在她雪白的頸上,輕輕囓咬,盡情品嚐她甜美的滋味。
她的滋味,令人上癮!
「那……那……」什麼話都說不出了,錢朵朵雙眼迷濛地緊瞅著他,藉以支撐自己有些癱軟的身軀。
好……奇怪的感覺?怎麼會這樣?她感覺身體熱熱的……感覺好奇怪,她該不會是中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