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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慕容雪

  「擋住他!」傅鈺話一出,幾位大內高手立即圍在她們兩人之前。

  這是父皇派人守護在蘭心的身旁,以免她再受到冷情的干擾。

  「走。」

  蘭心任由傅鈺帶走她,淚水卻再也忍不住地潰堤而下。

  心還會痛,淚還會流,她的心仍然不是心如止水!何時心才不會再痛,何時她才能真的忘懷於他呢!難呀!

  第九章

  冷情望著蘭心匆匆離去,想追過去,卻被一群大內高手攔住。

  「讓開!」為首者道:「恕難從命,冷王爺。」

  「她是我的妻子!我要見她!」冷情不留情地出手。

  一群大內高手無奈,卻也不得不回手。

  冷情在眾多高手中,雖手無寸鐵、赤手空拳地對招,卻也不含糊。

  冷情的武功與他們的身手在伯仲之間,但他們仗著人海戰術,也讓他挨了不少拳。

  「冷王爺,回去吧!你已屈居下風了。」

  「不--」他一個失神,胸口挨了一拳,悶哼一聲,身形不禁搖晃了一下。

  「住手!」一個冷聲喝止。

  大內高手一看來人,必恭必敬地行禮。

  「三皇子吉祥。」

  永倫瞥著冷情淡道:「你們回去保護蘭公主,冷王爺由我處理。」

  「是。」

  他們領命退下。

  永倫見他臉色蒼白的模樣,不禁搖搖頭,扶他一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要見蘭心一面。」

  冷情堅決地說。

  一向微笑待人的三皇子,現下卻是嚴厲懾人地直視冷情的黑瞳。

  「冷情,當初你能跟蘭心成親,我曾幫你一把,結果,你是這麼欺負蘭心的,遊街狎妓傷了她的心,冷言冷語讓她不得不離去。

  如今宮裡的人都恨死你了,要我幫忙?一句話--不可能!」「永倫,我承認之前是我的錯,難道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冷情沉痛地哀求。

  如果可以,這次他絕不會再錯待她了。

  見到她梨花帶雨的容顏,他的心竟揪痛了起來,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在乎她的。

  永倫離去前丟下一句話。

  「如果你能讓一面破裂的鏡子完好如初。我就幫你。」

  看來永倫是不可能幫他的,冷情輕歎一口氣。

  再見到蘭心,他才發現冷原的事對他已不再重要。

  他是真的想再見到她。

  只是如今,還有誰會幫他呢!「堂堂一個王爺,竟連蹺三天的早朝,躲在妓院裡喝酒?」男子在一旁嘖嘖稱奇地搖頭。

  另一個戲謔的聲音伴隨而來。

  「妻子跑了時,也沒見他成這副德行,怎麼這下妻子回京了,卻在這兒買醉,他八成是屬於超級後知後覺型的呆子。」

  「沒錯!」宋焰很用力地點頭。

  冷情雖是喝多了,卻還沒醉。

  「你們兩個人是專門來取笑我的?閒著沒事嗎?」聶名悠然入座。

  「哈!我們還沒有你閒,竟膽敢不上早朝,也不請假,皇上臉都綠了,更別說冷老王爺的臉色。」

  「是呀!冷情,這樣下去,你可能會被踢出王府。」

  宋焰不免為他擔心。

  冷情冷笑。

  「我去不去又無所謂,反正皇上也從不理會我。」

  三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凝住。

  皇上漠視冷情,早不是三天兩天的事,而是打從蘭心被蘭天際帶走至今都是如此。

  蘭心的喜怒哀樂直接影響了皇上對冷情的態度,這是京裡的人心知肚明的事。

  但誰教冷情沒善待蘭心,鬧成今日這種局面,很多官員都不諒解冷情的作為,無形中形成對立的局面,更別說皇宮內一面倒向蘭心。

  蘭心果然是碰不得的人!「冷情,就算皇上冷淡你,你也應該上朝,以免落人口實。」

  聶名勸告。

  冷情狠狠的灌了杯酒。

  「反正我做錯的事夠多了,不差這一次。」

  現在他只想見蘭心,偏偏蘭心有皇上的人保護,他根本近不了身,尤其傅鈺更是擺明的恨死他了,根本不會讓他見蘭心一面。

  宋焰大翻白眼。

  「拜託,這是什麼爛理由。」

  聶名抿著嘴。

  「你又不在乎蘭心,幹麼又要見她!她走了,不正如你意?」冷情嗤笑。

  「對!我的確奇怪,當初我是巴不得她走,但……」但如今他卻後悔了。

  「但如今你才知道你在乎她,所以想見她一面。」

  宋焰明白地接口。

  冷情一震,也沒反駁,又灌了一口酒。

  聶名歎氣。

  「別再喝了,你想死,也不應用這種方法。」

  「我沒有,我只想大醉一場。」

  冷情眸光中有掩不住的懊悔。

  「醉了又如何?蘭心還是不會回來。」

  宋焰尖銳的話刺痛了冷情的心。

  聶名分析地說:「現在要見蘭心比登天還難。

  我們剛才去問過永倫的意思,可他一口回絕了。」

  宮裡他們能找的只有三皇子永倫,但連他都不願幫,他們也沒轍了。

  因為大皇子和傅鈺絕不可能幫冷情,尤其是敬畢擺明了和冷情是敵對的。

  有冷情在的地方,就看不到敬畢。

  冷情不禁輕笑著。

  「無所謂,我早就知道永倫的意思……」「知道還這麼虐待自己?何必呢!」宋焰揚眉。

  「我高興就好。」

  聶名看著冷情道:「宋焰,我覺得他快瘋了,你這個有名的神醫可不可以讓他正常點?」宋焰是神醫的傳人,無奈地擺擺手。

  「心病是要心藥治,這我沒轍。」

  「那怎麼辦?」聶名看著冷情一副漠然、毫無生氣的模樣,煩惱地蹙起眉。

  他們兩人是受了季嫣的拜託要將冷情帶回,如今情況卻有些為難。

  宋焰二話不說點了冷情的昏穴。

  「這樣就好了。」

  聶名好笑的看著宋焰。

  「你還真是乾脆俐落,的確,這樣就可把他帶回了。」

  二人扶著冷情要進入馬車時,聶名意外地看著另一輛華麗精雕的馬車掀起了布簾,露出一張意想不到的面孔。

  「永倫!」永倫繃著臉睨著冷情的模樣歎道:「叫冷情酒醒後,入宮見我吧!」「永倫,你要幫他?」宋焰直接問。

  永倫沒回答他,馬車已迅速離去。

  坐在馬車中的永倫沉思了良久,希望這一次他沒有做錯決定。

  不過,可知的是敬畢和傅鈺一定會很不悅……哎!為難呀!夜深人靜,除了值班的守衛來回走動外,宮內靜悄悄地。

  一抹黑影,藉著月黑風高時,悄悄步入一座寢宮,他看著手上的簡圖,暢通無阻地抵達目的地。

  男子拉開帷幔,終於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坐在床旁,他冰冷的面孔融化了。

  「蘭心……」似歎似訴的話語,呢喃而出。

  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龐,最後落在她的頰上留戀不去。

  蘭心在睡夢中,隱隱約約地感到一個溫暖的觸感,她悠悠轉醒。

  一入眼,竟是一張她一直忘懷不去的臉龐,她震驚地低喊。

  「冷情……」水瞳中閃過不信、喜悅和沉重的淒楚。

  「是我。」

  冷情輕喟,他終於看到她了。

  蘭心以為她在作夢,但頰上的手是溫熱,而他又近在咫尺……可,怎麼會……倏地,她避開他的手。

  「你怎麼進來的?!」「走進來的。」

  「怎麼可能!」她根本不信。

  「我想見你……」冷情幽然的低語,也擾亂了蘭心平靜的心湖。

  「你該走了。」

  蘭心撇過臉,狠心地開口。

  「不!」他回絕。

  「你沒有理由出現在此,這是我的住所。」

  她堅持。

  他強硬地轉過她的身子。

  「我要和你談談。」

  「你不走,我就叫人了。」

  問題是她一點也不想談,反正他一點也不在乎她,談到最後傷的仍是她的心呀!她不想再承受這種痛苦了。

  「如果你想叫,你就叫了。」

  他無動於衷。

  她冷聲地開口。

  「你擅闖內宮,至少被扣個意圖不軌的罪名……」「無所謂了。」

  現在對他來說,除了她,任何事都無所謂了。

  「你別以為我不敢叫人來抓你!」他真以為吃定她了嗎?他正色道:「我只想見你。」

  蘭心拒絕接受他的柔情攻勢,狠下心道:「來人呀!」她想他絕不可能不走,但他真的是站在一旁動也不動,她被他嚇住了。

  「你還不快走!」「不!今天我難得可以進來,話沒有說完我不走。」

  冷情眼光炯炯有神、義無反顧地直視她。

  他賭的是她的不忍。

  「你……」蘭心內心複雜得很,但在聽見侍衛們闖進門的聲音時,她著實慌了,沒法子想像他被人抓起的景象,她苦勸著。

  「快走……」她雖然討厭他,但心仍是為他擔憂著。

  「不!」「你……哎呀!」蘭心在慌亂之間,將他一併抓入床內。

  「公主,什麼事?」一群侍衛及大內高手全抵達。

  蘭心一臉害怕的模樣。

  「我……剛才看到一個黑影在側門那邊閃過,你們可以幫我巡察看看嗎?」「是。」

  片刻後,侍衛們仔細搜查過四周,回來覆命。

  「公主可能看錯了,四下無人。」

  「沒有嗎?那……就好。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

  「請公主安睡,我們會加派人手保護公主的安危。」

  蘭心等侍衛全撤退了,拉開毯子道:「你走吧!再不走,我保護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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