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說了不少蠢話。」她還記得兩人壓在一起時的尷尬,她沒印象自己怎麼回來的,所以,她猜大概是光頭將她塞進車子後送她回來的。
「音涵……」藍郁涵敲了敲浴室門。「我們中午吃麵好不好?」
「好啊!」藍音涵隨口應了聲。「對了,姊,昨天我回來的時候你在不在?」
「沒有,我還在上班。」她頓了一下。「你怎麼問這個?」她回家時,就看見妹妹已在房裡睡得很熟,連衣服都沒換,還是她動手幫她換上睡衣。
「因為昨天我喝醉了,是光頭送我回來的。」藍音涵拿濕毛巾抹抹臉上的汗。
「你又到人家家裡喝醉酒?」她訝異地說,難怪妹妹昨天身上有酒味。「你這樣不好吧!上次還吐了人家一身。」
「我知道,我昨天好像把光頭家弄得一團亂,我等一下打電話跟他賠個禮。」她記得東西全散了一地。
十分鐘後,她打電話給光頭時他正在出任務,所以沒講幾句就掛了,接下來的時間,她跟放假在家的姊姊一起喝茶聊天,順便整理行李箱。
「怎麼這麼多帽子?」藍郁涵疑惑道。
「那是要送給娜娃的。」藍音涵頑皮地拿了頂愛斯基摩帽戴在姊姊頭上。「哈……好好玩,對了,你的禮物在……」她開始翻動箱子。
「不是說好了,不用買禮物給我。」藍郁涵說道,她的房間都快放不下了,妹妹個性中最女人的部分應該算是買東西這一項了吧!不過,她不是喜歡買衣服首飾,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用處不大的東西。
「因為我看到很特殊的嘛!」藍音涵拿出一個袋子。「喏!給你。」
藍郁涵打開紙袋,拿出裡頭的東西,她一看,便笑了出來,是一個警察娃娃,手上還拿著槍。
「你壓他的肚子,他會講話。」藍音涵催促地說。
藍郁涵好奇地壓了壓玩偶的肚子。
「Freeze(不許動)──」
「哈……」藍音涵笑著說:「好玩吧!可惜講的是英文,看著他,你就會想到楊漢成了。」
藍郁涵紅了臉。「我……我又不用……睹物思人……他就住隔壁……」
「哎呀──」藍音涵勾著姊姊的肩。「晚上抱著娃娃,你會睡得更香甜。」
藍郁涵滿臉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害羞了,害羞了……」藍音涵逗著姊姊。
「你別鬧了。」藍郁涵掙開妹妹。
兩人打鬧好一會兒後,藍音涵才又開始整理行李,心裡想著明天約光頭出來,把禮物全拿給他。他也真是的,幫她收東西也不把禮物拿走,一古腦兒地全又塞回她的行李箱內,就連牛仔帽也原封不動地躺在箱子裡,一想到光頭戴帽子的有趣模樣,她便忍俊不住地又笑了好久。
晚上,當她們打開電視看新聞時,才知道下午發生了一件重大的槍擊案件,松滬幫幫主洪學進在自己開設的KTV裡遭槍殺,身邊兩個堂主一人頭部中彈當場死亡,另一人重傷送醫。
因為事出突然,且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被暗殺,松滬幫內部已陷入一團混亂,現在出事地點已被警方封鎖,詳細情形還要再進一步確定,但根據內部人士透露,這應該是黑道尋仇事件。
「太扯了,在自己開的KTV被殺。」藍音涵搖頭。「如果我是那個幫主,我會死不瞑目。」
藍郁涵猜測道:「有時候很難說,以為在自己的地盤上很安全,所以可能會疏於防範,結果讓仇家有機可乘;再說了,現在殺手用的應該都是滅音槍,如果他手腳快一點,說不定根本沒人注意到出了什麼事,他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了,像之前也曾發生過類似的案件……」
「姊,你最近不會在研究什麼重大刑案之類的吧?」藍音涵瞥了姊姊一眼。
藍郁涵喝口茶。「沒……沒有啦……我是想說……有趣嘛!所以看了一點點……」
「少來了。」藍音涵促狹道:「楊漢成是警察,所以你就愛屋及烏開始看這方面的東西對不對?」
「沒有啊!」藍郁涵紅了臉。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藍音涵笑著勾住姊姊。
「不要鬧,茶要灑出來了。」藍郁涵推開妹妹。
藍音涵哈哈笑了好久後才道:「看來,暫時不能打電話給光頭了,他們現在一定忙著查這件事吧!」
依這情形看來,要約他出來,恐怕還要一些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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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打電話約娜娃與伊蘇到家裡吃飯,她與姊姊做了各國料理招待她們,她還挑出兩頂特別的帽子給娜娃當禮物,印地安的羽毛木環項煉則送給依蘇,用餐時大家都很高興,藍音涵還說了不少「空中笑話」讓大家哈哈笑,一直到晚上九點,歐賽奇才來接她們。
他一進門,藍音涵便調皮地從牆後跳出來嚇他,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
「臭光頭,你怎麼沒被嚇到?」她皺著眉頭問。
一起進來的楊漢成好笑地扯了一下嘴角,隨即轉頭問藍郁涵。「還有吃的嗎?」
「嗯!還有好多。」藍郁涵微笑地與他一塊兒進廚房裡。
「要回去了嗎?」歐賽奇詢問坐在沙發上的娜娃與祖母。
「等一下。」回答的是藍音涵。「我有件事要問你,光頭。」她拉他到走廊上,順手帶上木門。「前天我沒又吐了吧?」她走上一格階梯,拉小兩人身高的距離。
「沒有。」他簡短地說。
「那就好。」她微笑。「還有一件事,我沒做什麼丟臉的事吧?」
他注視她,想起她貼在他額上的雙唇。「你想到什麼?」他清了一下喉嚨。
「我沒有叫你幫我按腳吧?」她模模糊糊地有點印象。
他忽然露出笑容,想起她美麗修長的腿。「當然。」
「天啊!」藍音涵痛苦地閉上眼睛。「還有呢?」
「你把腳抬起來──」
「好了。」她受不了地拍拍他的肩。「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
「又是一個秘密。」他說。
她頷首。「聽起來,你好像覺得很委屈,這樣吧!為了表示公平,你如果有什麼丟臉的事可以跟我說,我會保密的。」
他微笑。
「沒有其他……丟臉的事了吧?」她不放心地問。
「這要看你怎麼認定……」他慢條斯理地說。
「還有,對嗎?」聽他的語氣就知道沒好事。「一次告訴我好了。」她皺眉,完全不記得自己還做了什麼。「光頭,我……不可能脫衣服吧!」
「沒有。」
她鬆口氣。「我也覺得沒有,因為我從來沒喝醉脫衣服過。」如果發生過這種事,她是不可能再喝酒的。
「如果有,你會怎樣?」他問道。「永遠不再見我?」
「不會。」她突然一笑。「大不了叫你也脫光給我看,禮尚往來嘛!」
他瞪大眼,而後笑出聲。「你真是……」
「好了,你可以說了。」她微笑,反正不會有比跳脫衣舞更丟臉的。
「我想還是別說了。」
「你別吊胃口好不好?」她瞪他。
他注視著她。「這件事我寧願『禮尚往來』。」
她眨眨眼。「禮尚往來?你不會真要脫衣服給我看吧?」她再確定一次。
他露齒而笑。「你沒脫衣服,所以我也不用脫。」
她放心了。「好啊!我很想看你表演我的樣子,等一下……我沒吐,對不對?」她必須再確定一下。
「沒有。」
「那就好,我不想換你吐我一身。」她已經完全放心了。「快點。」
他微笑。「這可是你應允的。」
「我知道。」她的好奇心愈升愈高。
「開始了。」他決定該是他們攤牌的時候了。
她點頭,雙眸發亮地注視他,就在這剎那間,他的臉欺向她,她瞪大眼,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他的唇已經貼上她的額頭。
她錯愕地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感覺他親了她一下。
「你──」她一個巴掌甩過去。
他彷彿預料到她的動作般捉住她的右手。「我可沒有打你一巴掌。」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藍音涵這才領悟他說的話。「不可能,我……我怎麼可能親你……」她怒叫一聲。
「我也很訝異。」
她狐疑地瞪著他。「我不相信,我從來沒有喝醉酒亂親人。」
「我相信。」他點頭。「我沒有做這方面的暗示。」他沒忘記他上次做了類似的暗示後,她發的火都可以燒光一座森林。
她還是懷疑,不過沒瞪他了。「我真的……親了你……」
他頷首。
「像剛剛你做的……」她皺眉。
「差不多。」
「差不多?」她細細審視他的臉,看他有沒有說謊的心虛。「什麼意思?差在哪裡?」
「你還說了kiss goodbye。」
「是嗎?」她還是帶著疑心。
他頷首。
「我幹嘛親你?」她皺眉。
「我也很想知道。」他說。
她不自覺地摸摸額頭,就在他剛親過的地方,她忽然覺得糗,她從來沒做過這種無厘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