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更可惡,紹東企業十億資產的繼承人林俊傑,本來伶萱很有機會得到他的青睞,進而成為紹東的當家主母,而她也可以母憑女貴,利用這機會好挫挫其它姨太太的銳氣,甚至讓丈夫休了其它老婆,將自己扶正也行。
全是那江心蕊害的!老是惺惺作態,尤其是自以為清高的嘴臉,讓人看了就有氣!三番兩次破壞了女兒的好事,還搶走了林俊傑這個黃金單身漢,她精心計劃了那麼久,處心積慮為女兒製造與林俊傑見面的機會,憑什麼那對母女反而坐享其成?
她恨!恨不得江心蕊永遠消失,她是妨礙她們母女提升地位的絆腳石,這個家容她不得!
「我不會允許這婚禮舉行的!」她堅定地對女兒說,眼中閃著凶光。
「可是媽,就算給她定上了偷人的罪名,俊傑仍是要她,放著清白的女人不要,他寧可還是要心蕊,我好不服氣呀!」
「那是因為我們做得還不夠,沒有男人會要一個殘花敗柳的。」
江伶萱不明白地看著母親。「媽,您是不是又有什麼計劃?」
「我自有辦法對付那賤女人,妳只要好好在林俊傑身上下功夫就行了。記住,要成為紹東公司當家主母,就絕不能輕易認輸,媽當年不過是一名洗碗婦,還不是爬到了今天的地位?對付男人的功夫我也教了妳不少,妳可要懂得運用,別那麼不爭氣!」
「好的,媽。」
江伶萱又產生了希望,為了得到心愛的男人,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時間緊迫,不能再耽擱了,三姨太露出狠毒的神情,事到如今,不下一劑猛藥不行!
叮噹顧問公司
任無檠陰沉的神情讓人猜不透心思,聽到這個價碼應該是開心得立即答應才對,但為何他會沉默不語?接線人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不明白他為什麼神情沉重?
找人毀了江心蕊的清白?這要求令任無檠心生抗拒。
「我拒絕。」他直截了當地說。
「你拒絕?我有沒有聽錯,對方願意再加五百萬哪!這年頭上哪兒去找這麼大方的客戶,你居然拒絕送上門的鈔票?」接線人不可思議地瞪著他,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這有違我的原則。」
「拒絕財神爺上門才有違你的原則,不知是誰說過爹親、娘親,不如五顏六色的鈔票親!」
「我不爽接,說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現在突然縮短期限,叫我怎麼辦事!」
「你向來神通廣大,這種事根本難不倒你,不過就是找幾個嘍囉對付她,有什麼難的?」
「這不像我的作風,我拒絕。」
他站起身面對窗外,不讓他人看透自己的心思。他竟然起了側隱之心——對江心蕊。
接線人聳聳肩,任無檠不接,總有人要接的,他只好另找他人來接這筆生意。
「等等。」
「任先生?」接線人才剛跨出門外,又因為任無檠一句話而轉過身來。
「我接。」
「這才對嘛!不賺白不賺,何必跟錢過不去?」接線人也懶得探詢任無檠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頓時眉開眼笑,畢竟跟他做生意比較有賺頭,他的酬傭總是比別人高出一倍。
「告訴江夫人,五百萬,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當然、當然,對方恨她入骨,你把江心蕊搞慘了,婚禮也舉行不了,對方一高興,五百萬當然給得爽快。」
「叫對方準備即期支票吧!三天內我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結果。」
接線人離去後,任無檠打開一瓶濃烈的酒,灌了幾杯,酒勁醉人,他的頭腦卻很清醒,整個人再度陷入沉重的情緒當中。
以這個社會道德的標準來衡量,他是個十足的壞胚子,這點他很明白,也不否認。打從五歲時父親去世,母親帶著他以撿拾破爛為生,生活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終日與垃圾為伍,曾經他以為這就是全世界,直到他接觸了與他同齡的孩子們,用著鄙視及奚落的眼神笑他、欺凌他,這才發現世界的不公平。
全身髒兮兮的他難得有潔白的衣服可穿,在眾小孩當中他成了異類,別人的一餐普通便當勝過自己乾硬的饅頭加一壺白開水。
他不怪母親,母親雖然沒念過書,但她犧牲了自己,將少得可憐的食物全給了他,導致營養不良而病逝,從那時候他便發誓要壯大自己的力量,絕不讓任何人瞧不起,因此他需要錢,錢雖非萬能,卻也足以顛覆世界了。
他天生聰明,領悟力高,點子多,有人戲稱他是萬能的小叮噹,他感到好笑,應該說他是屬於邪惡世界的小叮噹吧!
所以他成立了叮噹顧問公司,一心只為了賺大錢,金錢是他最好的盟友,也給了他呼風喚雨的力量。他對自己發過誓,為了賺錢絕不手軟,不過他不會笨得為錢去殺人放火,他一向很懂得如何遊走於法律邊緣。
也因此他接受了這筆生意,若拒絕,等於違背了絕不心軟的的誓言,這令他煩躁,然而內心的某一深處,隱約知道自己已暴露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如果他拒絕,對方勢必會找上別人,他不允許也不接受,甚至有股莫名的氣惱,與其讓她落人其它男人手中被糟蹋,不如由他親自動手。
將手上的半杯酒一飲而盡,任無檠的眸子轉為凌厲,這種事和上個月把一位董事長弄得傾家蕩產相比,根本不算什麼,他決定速戰速決,將此案終結。
◇ ◇ ◇
這是哪裡?
江心蕊恐懼地低泣,萬萬料不到自己竟遇上了綁匪,她只記得坐上林俊傑派來的座車後,忽然間一陣香味襲來,沒多久她便失去了意識,醒來時已置身在這陌生的密閉空間裡。
她被蒙上眼睛,雙手雙腳被縛,一室的黑暗令她害怕。她會死嗎?
背後的開門聲令她全身緊繃。有人進來了,她知道。
「是誰?」她問得膽戰心驚,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在沒得到任何回答、也看不到對方的情況下,她只能憑著腳步聲來判斷對方正朝她走來,當腳步聲停止於跟前,她感到面前一股迫人的氣息。這人正盯著她。
一隻手突地撫上她的臉,嚇得她驚叫一聲,不住地後退。
「繩子很牢靠,妳掙脫不了的。」任無檠低語,即使他力求語氣溫和,但她仍是嚇壞了。
「你要做什麼?」
當她問出口便後悔了,對方的回答恐怕不是她所能承受的,這種人不是要錢就是要她的命,如果他是綁架犯,那麼她肯定活不到明天,也許立刻就會死了。
她的淚水和啜泣令人揪心疼痛,然而他是冷酷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女人的眼淚對他冷硬的心起不了作用。
「如果妳安分點,我不會傷害妳。」
原本放在她臉上的手輕輕撫順她柔軟滑順的頭髮,她的髮絲很吸引人,令他禁不住執起一綹移近鼻前,享受那清淡的幽香。
「你想要錢?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江家的人是不會為我花大錢的。」她說的是實話,父親一定會報警,但別想他肯花一毛錢贖回她。
對方沒有響應,雖然她眼睛被布遮住,但隱約可以感覺得到對方沉重的氣息,似乎正在考慮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帶妳來,只是想請妳暫時在這裡待個兩天,兩天後會放妳回去。」
她不明白,自己從未與人結怨,這人又不像是一般擄人勒贖的綁匪,如果他不是為錢,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你要殺我?」她顫抖地問。
「放心,我還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那……你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他輕扯了下笑意,在遇上她之前,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讓一個女子身敗名裂這種簡單的任務,他完全可以速戰速決,拿了酬傭從此分道揚鑣,他倆永遠是沒有交集的並行線,事情就這麼簡單。
但這一次,他遲疑了,心軟了。
老早明白,那日在大雨中救她回來,是他犯下的一個嚴重錯誤,這女人是他碰不得的禁忌。
然而,他卻無法不受她吸引。
知道她尚未意識到他的企圖,任無檠驀地捧起她的臉,拿起一杯酒遞到她唇邊,輕聲命令:「喝下它,妳會覺得舒服點。」
她搖頭,恐懼仍在,心中又產生新的害怕,下意識的不肯照做。
任無檠逕自飲了一口,驀地吻住那唇瓣哺啜她酒。
老天!他想做什麼?情況來得突然,也太過震撼,一股溫熱燒著她的喉。他竟然如此輕薄她,用這卑鄙的方式!
滑下她兩頰的淚水就這麼滴到他掌心,在他的脅迫下,她就這麼吞下了強制送來的酒。不管她如何反抗,他就是有辦法將整杯酒一口一口地哺啜予她,當杯子見底,她的臉頰也染上了醉人的緋紅。
這杯酒是他特別調製的,不烈,但濃度夠,且摻了點迷藥,一開始只有七分醉意,足以使她酥軟無力,等到酒精漸漸發揮作用,她便會慢慢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