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擺出一抹討好的笑臉。
「一字不漏。」殷拓冷冷地說道。
「別瞪我呀,又不是我做的。」
「你對別的男人的好奇,讓我不得不檢討是否哪裡做得不夠,想要努力彌補你。」語氣中的醋味夾帶著威脅,摟著她腰的手勁卻緊,這種狂戀有時還真令人招架不住。
「別這樣呀!」她輕輕掙扎著,試圖轉移話題。「這事不得了哪,黑格桀鐵定被惹毛了,我們得先想個辦法。」
可以想見閻手黨老大是多麼生氣,勢必非殺了瑪莉不可,換成她是男人,一定氣到極點了。想想,在做那檔事的時候,平白無故被人打了麻醉劑,還若無其事在他面前取走精子,這可是侮辱之最高境界呀!
「我又不知道他是黑道老大,只是想正巧有現成的實驗品可用,就取了一西西,反正我又沒到處張揚,他不會丟臉的啦。」瑪莉仍像沒事人似地說道。
「你還說。」她咬牙斥責。
若冰開始同情那個閻手黨老大,相信他這輩子絕沒想到風雲一時的他竟栽在一個女研究狂的手裡,而且是如此沒有尊嚴的情況下,傳出去別說貽笑千年,恐怕他這輩子都將成為別人的笑柄。
難怪被偷走的東西有三種版本,也許這是閻手黨老大混人耳目的方式,恐怕這秘密連大部份閻手黨的人都不知道。
「看你做的好事,什麼人不惹偏偏去惹閻手黨,真有你的。」
「我說過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呀!」
「目前能做的,就是等我們想出辦法之前你暫時乖乖待在這裡。」「黑鷹」說道。
「還有,建議你多研發一些保命的防身器,很快會用得上。」若冰譏諷地補充。
瑪莉嘟著嘴。「這樣我豈不被軟禁在此了嗎?」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何況你不也習慣隱居的日子,只是換個地方而已,真是的,什麼男人不挑,偏偏挑中黑格桀。」
「我可不是隨便採樣的,要不是為了你,我幹麼大老遠跑去歐洲找麻煩。」
無端扯到她,若冰狐疑道:「難不成你本打算用殷拓的?」
「可不是。」
這回答讓若冰放聲尖叫,真受不了這個變態的研究狂。
在一旁觀看兩個女人爭執的「黑鷹」,不禁冒了冷汗,他差點成了代罪羔羊,想他一介冷血殺手,要是真被瑪莉給「那個了」,怕不抓狂到挖地自埋,這比出生入死還令他汗顏,可憐的黑格桀,感謝他作如此的犧牲。
瑪莉冷哼,她要是早知如此,就會拿「黑鷹」的精子做實驗,又何必大老遠的跑到歐洲自找麻煩。「黑鷹」的過人體格不是常人所有,礙於好友義氣,她當然不能拿「黑鷹」做實驗,本以為再也找不到適合人選,誰知真讓她遇到了與「黑鷹」不相上下、體魄超人的男子,當下只一股腦兒地狂熱的研究,沒多想便偷了對方的精子,早知她應該再加重麻醉劑量。
但話說回來,他到底長什麼樣子?當時燈光昏暗也沒看清楚,只記得黑暗中有雙獵豹般的目光狠狠地瞪著她,想必當時他氣瘋了吧?
「不管你願不願意,給我好好待在這裡,閻手黨的勢力龐大到即使是一個國家也會懼怕的。哎,你真是會找麻煩!」若冰沒好氣地斥責。
「知道了。」只不過是幾百億精子,又不是幾百億美金,黑格桀真會為此而追殺他了。
心知自己理虧在先,只有乖乖待在這裡,看到若冰激動的臉及「黑鷹」汗顏的神情,意識到自己似乎真做了過份的事。
黑格桀下達全面追緝令只因為她羞辱了他,要是真被他找到,會對她作何報復呢?這點她是從來都沒想過的。
第九章
一個身穿男裝、頭戴棒球帽、看似小男孩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注意週遭一舉一動,悄悄地從後門溜進山中的研究室,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喬瑪莉。
躲了三個月又十天之後,她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悄悄潛回山中的研究室,企圖發現什麼能夠令自己安心的東西,例如,關於傑克的消息。
翻了下信箱───空的。悄悄歎了口氣,不免嘀咕著,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夠愚蠢,竟天真的認為傑克會寫信給她。也不明白為何會不顧若冰的警告貿然回到這裡,一點也不像自己,她從來不會如此心浮氣躁的,想想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才正轉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影從四面八方包圍她,事實證明了一點,若冰的判斷是正確的,而她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好在有充份準備,立刻丟下散光彈,在敵人大受強光刺激時趕緊逃之夭夭,不過門卻被反鎖住了,可見在她潛入之前早已暴露了行跡,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正等她入甕呢。
瑪莉改衝向樓上,只聽得好幾發子彈朝她射來,突地覺得左胸隱隱作痛,她沒停下腳步,一路上激活所有的機關,這兒畢竟是她的地盤,想在她的地盤捉到她沒那麼容易!
雖無若冰的俐落身手,但她研發的保命武器足以保護她一陣子,逃進三樓的實驗成品區,在敵人攻進來之前,她尚有喘息的時間,打開上衣檢視疼痛的左胸,意外發現一顆嵌入衣服的子彈。幸虧防彈衣保住她一命,卻也訝異敵人竟然想置她於死地?!
根據若冰的情報,那些黑道不是想活捉她嗎?怎麼會想殺死她呢!除了左胸,其它地方也有彈痕,她和若冰之間的通訊器也被打壞了。
門外的爆炸聲讓她心頭一緊,從監視器裡看到敵人竟然開始用炸藥企圖灱掉她的防彈牆,她恍然大悟,這些人似乎有備而來,也聰明的不碰她的機關,他們打算直接炸毀她的研究室,將她活埋在瓦礫堆裡,那麼表示她再不逃命,可能真的會被活埋。
帶著所有逃生工具鑽進一個剛研發出的潛水探測艇裡,這本來是用於做深海探測,可以承受海底三千公尺下的水壓,應該能保護她免於被垮下來的建築物壓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靜靜地等待著,有一段時間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好奇地打開潛水蓋凝聽───爆炸聲沒了?!
正在納悶之餘,意外從監視器看到敵人一個一個地倒在地上,似乎受了襲擊,一定是「黑鷹」和若冰趕來救她了,哈!這下子得救了!打開防彈門小心地走出去檢視地上橫七豎八的敵人。
「若冰。」她輕輕喚著,準備受一場挨罵,輕微的聲音引得她轉身,不禁低呼,竟然還有一個醒著的敵人正踉蹌站起身用槍口瞄準她的頭部。
聽到槍聲的同時,她以為死定了,不過倒下的人竟是對方,還來不及搞清狀況,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後摟住她,佔有的收納在熟悉的懷抱裡,沒給她思考的機會,一股溫熱的唇貼在她的髮絲,並向下游移到額頭和臉頰。
「傑克?」
不用看也知道是他,這動作,這氣息都是他的。
「你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他低吼,適才驚險的情景讓他忍不住動怒,她就是有本事氣他。「不好好躲起來,跑回這裡做什麼!」
恍若隔了一個世紀沒見,她是如此思念他,思念到現在見到人了,一顆心仍怦動得無法停止,連帶的呼吸都成了困難。
「我...我想見你。」沒嘗過愛情滋味的她不知此刻已洩漏自己的感情,眼中的愛戀表露無遺,她不知道自己正在逃逗他的自制力。
黑格桀訝異他竟在她臉上看到了思戀情卻的表情?而她冒險來此是因為想念他?一股衝動襲來,他吻了她,恣意烙下早該屬於他的唇,似乎一切該是那麼自然發生,儘管她驚訝、悸動,甚至忘了要掙扎,只是緊閉著雙眼凝聽自己的心跳,像個走綱索的小孩,害怕一動便會失足墜落。明知他破壞了不吻她的約定,但是她並不排斥,甚至有那麼一丁點任他放肆,唇舌交纏的感覺,彷彿產生了一股電流麻痺了她的四肢,無法拒絕他的索取。
難道,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化學變化?
許久,雖不情願,他放開了她,隔著一點距離觀察她的反應,想確定她是否真的改變了。
也許是思念勝過一切,她竟然不會對他的吻有噁心之感,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她的唇被他吻得鮮紅媚麗,連臉蛋都是紅的。她發不出聲,明明可以說話卻卡在喉間吐不出一個字。
「想念我嗎?」他熱切的問。
「嗯。」她老實的點頭,純真無邪,毫不隱瞞自己的思念。
此刻的她非常有女人味,像朵嬌嫩欲滴的花兒,散發著未經人採擷的處女之香。
再度罩上她的唇,這次是輕柔的、蠱惑的,不知何時,等到她發現時已經是在床上,而他的吻有越演越烈之勢,撫抱她的手移至不該去的地方。
「等、等等!」她力圖鎮定,聲音卻不配合,太快了,她沒有心理準備,雖然她一直想嘗試,可是事到如今,她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