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隨便在別人面前吻我!害我被大家罵成蕩婦,每天都要忍受他人的取笑和唾罵,我雖然是你的情婦,卻不是可以任你展示的商品!"終於說出口了,她喘著氣,滿腹的怨氣和委屈一發不可收拾。
方毅先是一楞,而後不悅地質問:"什麼叫商品?別告訴我你不高興是因為我吻了你?"
"這樣當眾表演多丟人啊!害我在學校......無立足之地!"
"只是親個吻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別盡跟我抱怨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鬼頭所說的話,我還見過不少大學生在草叢裡赤裸打滾,當眾接吻算什麼!"
"你……你真無恥!"
他神色一沉,摟她的手臂使勁一縮。"不准罵我!別忘了你是我花錢買來的情婦,如果我無恥,你又多高尚?"
郝伶兒的臉色一凜,對他話中的輕賤揪痛了心,她可以忍受同學的嘲笑謾罵,卻受不了方毅對她的鄙視,她不要他用那種眼神和話語來傷害她!她不要!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疼?還有比這更疼的!"
在她還未意識過來之前,方毅將她一把抱起往臥房走去,丟她在床上。
"你要做什麼?"她驚惶地護住快要被扯下的上衣。
"在床上,除了做那檔子事,你想還能做什麼?"語氣非常輕賤。
"不要。"她開始害怕,害怕他眼中的鄙夷。
"你想玩把戲,卻玩過了頭,正巧我興頭正熱,就陪你玩玩 "他以蠻力扯下她的底褲,連前戲都免了。
"住手!住手!"她奮力地掙扎捶打,這樣跟妓女有何分別,她受不了與他在這種情況下交合。
他的神情和力量讓她生成恐懼,被他鄙視的傷害甚於其他人千百倍,她不要他這樣對待她,因為那樣會讓她連最後一點自尊都沒有。他的野蠻瘋狂終於逼出她的眼淚,斗大的淚珠悄悄滑落在她無依憐人的兩頰,直滴濕了枕巾。方毅猛地一震,停止了撕扯的動作。
"求求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我會乖乖的聽話,求你不要這樣......"不要用鄙夷的眼光看她,這是她內心想說卻未出口的話。
方毅倏地放開她,盛怒的身形沒入陰暗的角落,她躲入被子裡倦縮在一角,他的表情彰顯他的煩怒,像銳利無比的劍刺得她難受。方毅熾焰般的眼鎖住她,無聲的沉默更令人驚懼,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眼淚可以影響他,眼前的女人不該是個例外,但事實擺在眼前,她的淚的確撼動他了。
"該死的!"他居然在乎她,在乎她的控訴、在乎她的無助......更殺干刀的!他還在乎自己的在乎,什麼跟什麼嘛!
"警告你,我最討厭女人耍心機,不要無故撒野,我沒時間陪你玩無聊的遊戲!"
她瑟縮無助的身子將被子包得更緊,方毅陰沉冷酷的面孔嚇得她不敢哭出聲音,頭一次看到他這麼惱火,他一定是討厭她了。
"別再耍我。"他警告,背對她的淚顏面向窗外,煙一根又一根地抽著。
一整夜,他都沒再碰過她,卻也還跟她同床,只是用冰冷的背影漠視她。
郝伶兒失去了朋友,在班上形單影隻地獨來獨往。有關她的流言甚囂塵上,經過好事者加油添醋一番,將她形容成人盡可夫的浪蕩女子。她不怪別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強地念完大學。
期末考將近,為了交報告,郝伶兒留在學校圖書館查信息,並交代司機不用等她。走出圖書館時天色已暗,她漫步在校園中,不知不覺走到校園一角的林子裡,這兒遠離人群,是個僻靜的地方。她不急著回去,因為----怕見到他。憶起那一日的情景,他那凌厲冷酷的眼,像要將她撕裂般地可怖,但讓她更怕的,是他眼中的輕賤,為此她故意拖延回去的時間。
自從那一日起,方毅對她極為冷淡,她已有心理準備面臨隨時解約的命運。莉莉說過沒有一個情婦能超過三個月,方毅不是個能惹的人,惹到他的情婦沒有一個來得及等到隔天的朝陽便立即被趕出華宅。可是她等了三天,一點動靜也沒有,日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方毅又消失了,聽說去了倫敦,預定在今天回來。
想到回去後要面對他,她不由得逃避到這裡思考。由於沉思太過,未發覺到有個人正悄悄靠近。猛地一雙強力的臂膀從身後抱住她,摀住她來不及驚叫的口。
"別動!乖乖地跟我走!"一名陌生的男子強拉她往幽暗的地方走去。
"不......"她無法叫出聲,強行被帶至一間廢棄的倉庫 校園裡最偏僻之地,除了工友,一般人不會到這裡。此人似乎看準了不會有人來這兒,便開始拉扯她的上衣。
"不要!"黑暗中她恐懼地掙扎。
"少裝聖女了,誰都知道你最會勾引男人,乖乖把衣服脫掉免得受皮肉之苦。"
她面色慘白,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麼晚還一個人走到這偏僻的地方。
男子色慾薰心地強壓她在地上,郝伶兒死命地掙扎,在反抗之中用力一頂,正中對方的重要部位,趁對方痛得欲哭無淚之際奪門而出。這輩子兩次遇到想要強姦她的色狼,真可謂倒楞到家!上次是陳經理,這次是看不清臉孔的陌生男子。
她死命地逃,不停地跑,直到自己力氣用盡為止。
方毅沉默地坐在客廳,從頭到尾板著面孔,一張臉嚴厲得可以把人嚇出心臟病來,時針指向晚上十一點,伶兒仍遲遲未歸。傭僕們聞到主人身上的火藥味,為避免被無辜波及,早早乘機離開。莉莉因擔心伶兒待得較晚,偷偷瞄了主人一眼,知道他們的關係最近不太尋常。
小心謹慎地走到主人身旁。"老闆,房間己全部打掃完畢,您要不要先休息,我已經鋪好床……"
"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可是……"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不需厲聲,冷然的語氣足夠讓人不敢再多言。
莉莉雖然擔心小姐卻也無計可施,小姐的遲歸己經激怒了主人,她能做的也只有為她禱告了。
不過,不知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主人這次的怒氣不太尋常,他雖然脾氣不好,卻不是個容易被惹怒之人,若真被惹火了他通常是甩袖而去,不會在這裡多做停留。適才偷瞄了一眼,那張臉明明已經氣得黑得發紫,卻還能沉得住氣地坐在那裡,是擔心小姐的安危嗎?看來今晚可不安寧了。
第二天清晨,郝伶兒拖著疲憊的步伐悄悄回到公寓,昨晚驚險逃過一劫,一個人躲在教室的講桌內不敢出來,直到天色漸明,小心惶惶地坐計程車回到公寓。餘悸未平,顫抖的雙手笨拙地將門打開,老天保佑!但願方毅已經走了,又冷又累的她實在無法再面對那張冷峻無情的臉。
輕步移近臥房門口時,欲開門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實在很害怕見到他,如果方毅沒走的話怎麼辦,她可以想像他會如何用一雙兇猛的眼神瞪視她。思及此,整個人開始怯縮,還是先去鞋櫃檢查他的鞋子是否還在,若他人還在的話,她打算拿了提款卡溜到旅館去住。
才一轉身,她的鼻子立即撞到一面銅牆鐵壁,痛得她馬上捂著鼻子低呼,還來不及意會怎麼回事,就看到灰暗中兩隻星火瑩亮的眸子正瞪著她。
"方……先……生......"
"一整夜跑去哪?"困她在一小方天地的聲音很輕、很輕。
"在…同學家。"她真後悔平時沒有燒香拜佛,連老天都遺棄她了。
"一整夜?"
"嗯......考試快到了,所以……"她驚怯於他的逼視。
"回來了為什麼不進房間?"
"怕、怕吵醒你。"
"喔!我看是想溜吧。"
"是……不!不是!"
他的臉色難看到極點,這女人連說個謊都不會!簡直蠢到令人想掐死她!"整夜未歸,回來了還想溜,這麼不願見我?"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抓著她的肩膀搖晃。
他生氣的樣子,令她好害怕,他會打她嗎?老天!她現在禁不起任何的刺激和傷害。被他凶暴的態度逼急了,她叫出口。"我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不要理我!"
"你---- "揪住她的衣領怒吼,這一使勁抖落了她披在身上的外套,零亂破損的衣服盡現眼前。方毅一陣愕然,立即發現事情不對。
"怎麼回事?衣服為何破了?"
"沒有!"雙手惶恐地掩飾。
"過來!"強摟她進了房間,打開燈光看個清楚,一身污損的衣裙和多處淤傷映入眼底。
"發生什麼事?"方毅怒吼道。
被他的怒氣嚇住,伶兒害怕得直想躲。她捂著臉,叫道:"我沒事!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