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懶得撿起浴巾了,直接打開衣櫃尋找適合的睡衣,怪怪!光是睡衣就有十幾件,每一件皆夢幻性感得令人臉紅。
偷笑了好久,她選了其中一件鵝黃絲質的睡衣,胸口有蝴蝶結的那種,搭配蕾絲邊的小底褲。穿上去還是覺得「好涼」,有穿等於沒穿,也罷!反正沒人看,無妨啦!
打了個含淚的大呵欠,噢……她真的累了。關上大燈,留了盞小燈,以防半夜起床跌倒,尚未適應昏暗的她摸到床上,一沾床便發出滿足的歎息,忍不住伸了個大懶腰,不管有多少千愁萬緒,等明天再想吧,現在,她只想好好睡個大頭覺。
親愛的周公,我來了!
一個翻身,她抱住旁邊的「抱枕」,奇怪的是,這抱枕竟然有眼睛?
她的惺忪睡眠在對上那雙深不可測的銳眸時,倏地瞪得兩眼發直。
「呀──」不可能!不可能!她嚇壞了。
要不是冠天爵那強而有力的手臂勾住那細不盈握的腰,她鐵定滾下床。
「大、大、大……少爺……」她明明有鎖門的,怎麼會──
「到現在稱呼還改不過來?」他板著臉輕責。
「天……爵……」
很好,孺子可教。沈斂的面孔浮起一抹滿意的淺笑。
「這麼吃驚做什麼?」
「這是……我的房間……您……怎麼……」
「更正,是我們的房間。」
「可是……我鎖了門……」
「這裡和主臥房是相通的。」他指向其中一扇門,一扇她一直打不開,還以為裡頭是倉庫之類的門,料不到門的那一邊另有乾坤,也就是說,他是從主臥房那兒進來的……直到現在寧嫵媚才恍然大悟,那她剛剛的一切舉動豈不被他看光了?
噢──天哪!簡直羞死人了!!
「您……我……我們……」舌頭一打結,怎麼解都解不開,而他的指腹輕輕畫過她的臉,並沿著頸項往下探索,這表示什麼?難不成今晚他想──
她的表情洩漏了她的想法。
「妳不會以為我們要分開睡吧?」他的聲音低啞而有磁性,黑暗中的他是那麼神秘而危險,渾身散發的邪氣帶著迷人的蠱惑,展現了令人無法抗拒的輕柔,反而更有威脅感。
「他們沒說……我以為……」幫她拿行李進來的僕人,只說這是她的房間。
「夫妻同房天經地義,不需要別人提醒。」
他要與她同睡一張床?不行呀!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這場混亂可怎麼收拾才好?
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推拒壓境而來的胸膛。「你不可以──這是不對的──」
他眉頭緊蹙,目光邪魅如炬。「給我一個不可以的理由。」
「理由……呃……理由……」她的腦袋瓜飛快地打轉,終於想到一個好理由。「這四年來,你不聞不問,突然把我帶來這裡,這不合理。」
他挑高了眉。「妳在埋怨我的冷落?」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雖說我們是夫妻,可是……我沒有真實感。」
是了!到現在她還沒有兩人結為連理的那份實在的感覺,她不瞭解他,甚至不認識他,算起來這不過是他們第二次見面,而且是隔了四年後。
鎖住她的目光燃起了另一團闇火。「從現在開始,妳會有真實感。」
第七章
一夜的折騰,讓她一下子體驗成為女人所有必經的過程,他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而她可是被搾到虛脫無力呢。
醒來時,只發現一張俊逸的面孔貼近她臉龐,立體如雕刻般的線條展現此人的冷斂沈肅,閉著眼的他比睜開時柔和多了,至少凌厲不再。
回想起昨夜種種,初為女人的羞澀爬上她帶笑的唇角,原來男人在愛女人時是這麼狂放的啊……
她悄悄掀起棉被一角,想確認一下昨夜不是作夢,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
「那個」,她知道這麼做有違淑女守則,但實在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沒辦法,她好學慣了。
只要偷看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咦?
那個……SIZE怎麼不一樣?她揉揉眼,怕自己眼花了,記得昨晚明明很威武挺立的,現在怎麼會是躺著的呢?
對男人「那個」所知有限的她,見了第一回,便以為「他」永遠都是那個樣的,彎彎的黛眉擰出納悶的表情,並努力回憶腦海裡的影像,難不成她看錯了?
為了慎重起見還是再確認一下好了,這一次她將棉被掀得更高一點,很用力地盯著。
啊……
納悶的表情更是疑惑了!躺著的又變成立的了?她不禁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再看一次,一次就好……
疑雲滿佈的臉蛋上這會兒多了兩朵紅雲,雪亮的眼看得很清楚,「那個」跟昨晚一樣耶!她臉紅心跳地瞧著,還吞著口水,果然是她剛才眼花了,人家小兄弟明明很威武不屈地站著……
她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幹麼慶幸,還擔心對方會不會受傷,因為一晚進出太多次,她覺得疼,所以也擔心別人會疼。
幸好!幸好!一切正常!
呆呆發笑的表情,冷不防對上另一雙深邃似海的眼瞳,看樣子也盯了她好久了。
媽呀!他何時醒的?!
除了驚訝,還有一股腦充血的羞紅臊意,讓她反射性地想逃,可她忘了自己還在對方的地盤裡,冠天爵手一勾,她又跌回那副偉岸胸膛的懷抱中,不著寸縷的兩副身子緊密貼合在一起,肌膚的摩搓擦出了熾熱的火花。
「看得滿意嗎?」灼熱的氣息在撩著她敏感的耳垂。
「沒有啦,人家只是……」
「是什麼?」
好奇「那個」的長相。總不能說得這麼明白吧,多羞人哪!
「吵到你了真不好意思,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可以──唔──」他故意撫上她胸前兩處柔軟的渾圓,麻麻癢癢的感覺讓她連話都說不完整。
「不准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他命令。
居然被他看穿了,這正是她的目的,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要言及如此敏感又羞人的話題,然而在他雙手游移攻佔之下,有些招架無力。
何必這樣逼問嘛!他真是霸道耶,人家很努力地維持矜持,他卻這麼可惡,用這種方式威脅她,全身上下都被他摸遍了還不夠麼!
她深吸一口氣,力圖語氣平穩。「我只是在找我的衣服,看看是不是掉在──啊──」她倒抽了口氣,因為他的手改撫向她最脆弱也最私密的地方,佔有性地揉搓撫弄,一點也不饒人。
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呢!明知她受不了這種逗弄,她輕咬著唇瓣回以無言的抗議,得到的卻是他邪氣的笑意。
「這是對妳敷衍我的懲罰。」精銳的雙瞳中浮現一抹情熱,全因她兩頰的臊紅及無法抗拒的嬌吟。
「別這樣……」她輕輕掙扎。
「說不說?」
「好嘛好嘛,人家沒看過『那個』嘛,行了吧!」被他逼著坦白,她不禁又氣又羞。
真是的,一點顏面都不給,給人家留點秘密會死啊!對他的蠻橫忍不住產生小小的埋怨。
「覺得如何?」他問。
呵!竟然還問她感想?有這種事!
雖然她很想直言不諱,不過沈婆等人的叮囑言猶在耳,總是諄諄告誡她隨時隨地保持一個淑女應有的氣質,強壓下內心那一處蠢蠢欲動的倔強因子,她表現得柔順服從。
「沒比較過,不知道。」她像個小媳婦一般低下頭,把倔強收斂在柔順的背後。
冠天爵若有所思地審視她看似平靜的容顏,適才明明捕捉到她眼中閃過的一抹倔光,如此乖順的表象下,是否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他堅定地抬起她的臉,不容許她迴避。
「妳剛才一下歎氣,一下皺眉,又一下偷笑,是什麼意思?」
這人到底是看了她多久呀?連她每一個表情都沒放過,可怕。
她小聲的回答:「就因為沒看過,所以……所以……覺得『他』一下子躺著、一下子立著,怪神奇的。」這麼回答已經夠坦白了吧,再逼問下去,人家含蓄的美德都要被他破壞了,真是的。
呃?他幹麼用那種眼神看她?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男人的『那個』可不是隨便說躺就躺,說站就站。」他低啞道,語氣中添了抹讓人無以察覺的火熱,全因為她的純真。
「是嗎?為什麼?」不由自主的,她又脫口而問。
「如果興趣缺缺,『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要是興趣滿滿,要『他』躺下都不行。」
「什麼時候會躺下,什麼時候又會立起來呢?」她很認真的問,可沒什麼挑逗的意思喔!真的,她發誓,不過在察覺出他的企圖後,不禁開始後悔自己的多舌,因為他已壓在她身上,用最堅硬的地方頂著她雙腿中的柔軟,灼熱的氣息吹著她的耳畔。
「這個時候,『他』會一直立著,直到筋疲力盡才躺下。」
「不會吧,你又要……」她的體力還沒恢復呢,不穩的語氣洩漏了她的慌亂與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