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不讓他吻怎麼行,真是麻煩的女人!
「不然你說,要怎樣的順序你,還被改編成電影的大作家,說的話竟如此的露骨又沒情調,害她又有開口罵人的衝動了,但最後還是由深深的長歎所取代,往好處想,至少兩人總算是達到溝通的目的了。
她思考了會兒,原本氣惱的表情,因為突然靈光乍現而一改怒顏,嘴角兩邊緩緩揚起,笑得好詭賊。
「為了表示你的誠意,只要你答應我做獨家採訪的話──」
「不行。」他連想都沒想便斷然拒絕。
「為什麼?」她再次不悅的嘟起嘴巴。
「我說過,接受採訪這件事要等到我的稿子完成後才可以商量,我有我的考量,而且時機未到,這件事咱們有言在先,不得違約。」
「怎麼這樣嘛?」她一臉好失望的表情。
「反正我的獨家採訪非你莫屬,急什麼。」
這件事他說了算,就這麼定了,要知道,這可是他破天荒第一次答應採訪,若不是為了她,就算拿金山銀礦來誘惑也沒用。
瞧瞧她這無辜可愛的表情,又惹得他心猿意馬,禁不住低下頭偷香。
尚未沾到她的香唇,反倒先被她的手給半路攔住,他疑惑地抬起頭,盯著她那帶著點詭異的笑容。
「既然要採訪你,得遵照你的原則,那麼你要追我,便得遵從我的規炬嘍!」
她笑笑地離開他的懷抱,無視於他愕然的表情,保持安全距離後接著說道:「在你完稿之前,我會盡責做好管家的工作,而這段期間內,沒我的允許,不可以碰我。」
「不能碰你?這怎麼行!」
開玩笑!這簡直要他的命,他才吃了一點點豆腐而已,根本沒吃到重點,而且光是吻那誘人的唇,摸摸那滑嫩嫩的肌膚,就令他為之銷魂蝕骨,要是她不讓他碰,自己怎麼受得了!
這就好比餓了三天三夜,眼睜睜地瞪著烤雞在眼前冒著熱氣,但只能聞其香,卻不得食其味,竟不比死還痛苦?
他上前一步,她便退開兩大步,就是要跟他保持距離,劃清楚河漢界,不准他越雷池一步。
「是你說的呀,時機未到嘛,我有我的考量呀,反正我的人遲早是你的,急什麼呢?什麼時候可以談採訪,就什麼時候可以談追我的事,在此之前──」她一字一字地嚴正宣佈。「別、想、碰、我。」
此刻她的笑容,艷麗得恍如初春綻放的玫瑰。
別以為她只會做乖乖等狼的待宰羔羊,哼!鎖上門,睡她的大頭覺去。
風徹怔愣住,這女人說那什麼鬼話?不讓他碰,這不等於要折騰死他?
他氣憤地來回走動,渾身血脈僨張令他難受,卻又無處發洩。
該死的女人,竟敢限制他!
他的臉色很冷,但身子很火熱,瞪著窗外夜空高掛的滿月,亢奮的慾火恍若受到滿月的影響,在體內奔騰燃燒,就快受不了了。
「Shit!」他忍不住低斥,急急衝向浴室。
媽的!又要沖涼水救火了!
※ ※ ※
應採宓含淚的打了一個呵欠,這已不知是她今天第幾個了。
剛做完一份採訪,應採宓跟著夥伴小張兩人坐在車子裡,喝著買來的百香綠茶稍作休息。
小張是攝影記者,負責扛著笨重的攝影機,跟著採宓每天跑採訪,當採宓在鏡頭前報導時,他便攝錄下採訪或報導的內容,待採訪結束後再一塊回電視台試播,並請剪接師適當的剪接後,將帶子交回新聞總編輯那兒。
至於電視新聞總編輯的工作,便是審核新聞記者採訪的所有內容,決定哪個帶子要播出或刪掉,以及播出的先後順序,最後再交由主播報導給電視機前的觀眾知道。
在外頭跑新聞的記者雖多,但攝錄回來的帶子不見得都能上得了電視。
想上螢幕,就要採訪到有看頭的新聞,應採宓當了三年的記者,被錄用的帶子卻不多,尤其最近這幾個月所採訪的帶子,到了杜總編那一關,就被刪掉不予取用了。
小張跟採宓合作很久了,看得出她十分用心,只可惜採訪的內容始終對不上杜總編的口味。
「採宓,別灰心,你這次報導的內容一定會被播出的。」
小張是三個孩子的爸,為人愍厚老實,對於他好心的鼓勵,採宓以甜甜的微笑回應。「謝謝,但願如你所說的。」
「採宓,你最近睡眠不足對不對?黑眼圈越來越明顯嘍!」
「真的很明顯嗎?」採宓忙拿出隨身的小鏡子,檢視自己的臉,看到了一對熊貓眼。「哇──完蛋了,真的有黑眼圈!」她忙拿出粉餅補補妝。
小張好奇地問:「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呀?」
「忙著大事。」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神祕兮兮的?」
補完妝,收好粉餅,她喝了一口百香綠茶後,才笑嘻嘻地吐出兩個字。
「祕密。」
小張回了個瞭然的曖昧笑容。「談戀愛了?」
「才沒有呢!」
「可是她們都說你談戀愛了。」
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小張。「你說的『她們』指的是誰?」
「葉茵、紀芸真和佟婉婉。」
喔?原來是她們呀,那沒關係。
「還有全電視台的每個人都知道。」小張繼續道。
應採宓一對美眸瞬間瞪大。「什麼?為什麼會傳成這樣?」
「因為你每天下了班都急急忙忙走掉,連晚餐的聚會都不跟大家一塊去。」
「不去並不代表我在談戀愛呀!真是的。」
算了,電視台本來就是充滿八卦的地方,她已見怪不怪,只要不傳得太誇張就好了。
「他們說你趕著去午夜牛郎店鬼混。」
她差點沒嗆到,把喝了一半的百香綠茶給急急吞下去,叫道:「真是天大的冤枉哪!太誇張了,我才沒有呢!」
「我也是這麼想,跟你認識這麼久了,從沒聽說你跟誰亂搞關係,又怎麼會去牛郎店呢?」
「就是嘛!」她忙附和,並為自己抱屈。
「不過還有另一種說法……」小張一臉沈重的表情,令她心驚膽戰。
「什麼說法?」她也同樣一臉沈重。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說你每天晚上去兼差。」
應採宓大大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很難聽的謠言,兼差就兼差,這有什麼大不了呢?
「因為要養活你的流浪漢男友。」
噗!她又噴茶了!
噢──吐血!她真的會吐血!
「麻煩你下次把話一次講完行不行,太離譜了!我怎麼可能交一個流浪漢呀!你不會信以為真吧?」
「我也是覺得很離譜,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枉費她把小張當好夥伴,幸好還有一位理智的朋友相信她。
「不過……你真的在養他?」
「小張──」
在她張牙舞爪的威脅下,小張忙搖手告饒。
「開玩笑的,別當真啦,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基於朋友的立場,我得勸勸你,可別累壞身子了,你最近的精神的確不太好。」
提到這個,應採宓不禁大大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我近來睡眠不足。」
她之所以睡眠不足,還不是因為要伺候那位日夜顛倒的夜貓子,風徹活動的時間從晚餐起到凌晨五點,害她不知不覺也拖到凌晨兩、三點才睡,白天在外跑新聞就已經累得跟條蟲一樣,晚上還得兼做管家小妹,不累死才怪。
從剛才到現在,她長吁短歎了十幾次,想她年紀輕輕的尚未結婚,卻已經晉級當黃臉婆了。
小張看了下手錶後提醒。「我們該回電視台了,待會兒下班我還得趕回家,我太太和小孩在等我一塊吃飯哩,呵呵呵!」
瞧小張一臉幸福的表情,令採宓好生羨慕,人家下了班可以回家蹺著二郎腿當太上皇,讓老婆伺候,而她的「大夜班」才剛要開始呢!
都怪臭風徹,他最近在趕稿子,害她也得陪他一起熬夜。
突地,她眼睛一亮,銳利地瞄到一個熟悉的影子,整個人頓時也從懶散的精神狀態迅速充電。
「咦?採宓,你去哪?」
「我臨時有事,不回電視台了。」
「啊?等等,那我怎麼辦?」
採宓笑嘻嘻地雙手合十,拜託道:「帶子就麻煩你拿回電視台剪接,我正在進行一件大計劃,現在還不能說,不過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事業有成,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好處,我走了,研!」
說完,靈巧的倩影一溜煙地跑走,隨著那熟悉的身影一塊消失在熙攘的人群裡。
她沒看錯,是風徹!
明明是晝伏夜出的蝙蝠,照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在睡覺的人,怎麼會有空跑出來逛街呢?
如果她沒記錯,他的截稿期限快到了,而他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外頭遛達。
她再度發揮她的跟蹤本事,就見風徹進了一家三溫暖,她站在店門口前探望,禁不住妒火中燒,這可是一家很有名氣的三溫暖店,裡頭的按摩小姐是出了名的漂亮。
這個好色鬼!竟然跑來這裡舒服,聽說有些三溫暖店暗藏春色,除了指壓外,還有另外的「服務」,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