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這樣侮辱我?」
「那又如何?焰一向是情場浪子,你很快就會被替換。」
「不,他是愛我的。」
「浪子的愛有什麼價值?你自己要知難而退才成。」石野馴根本懶得和那小太妹多費唇舌,掛了電話。
沒想到事隔三天,徵信社傳來那女孩由自殺的消息。
呵呵呵……那女孩的死令自負的焰徹底受到打擊,而他則樂得隔岸觀火,暗中叫好。
他在等,等著焰頹廢喪志,花光積蓄,自然會依附向他這有錢的老爹,他好在有生之年向焰追討「一筆債」。
但他並未如願!據他透過特殊關係調查,焰的存款卻是一年比一年劇增,不知錢究竟打哪兒來的!
焰根本無視於他的存在,他只好使出殺手鑒,花了大把鈔票派人翻遍全亞洲,期望找到一個和那個小太妹長相相似的女子,沒想到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的手下在歌舞伎町找到古幻蝶,這小舞女完全酷似那小太妹!
他管不了古幻蝶的出身,讓醫生驗明了她是清白之身,便放手一搏。決議讓她去迷住焰那小子。
這招果然奏效,古幻蝶成功地擄獲了焰,可見焰對那小太妹依然沒有忘情。如此一來他就難逃他的手掌心了,呵呵……他會繼續利誘古幻蝶,讓她為石野家生下「繼承人」!
他要焰背負他母親川島妤的罪惡,讓她加諸在他身心的痛苦延續在焰及焰的子嗣身上!
私生子的孩子仍是個私生子……這著實是令人醉心的復仇方式!
呵呵……石野馴陰惻惻的思量他的百年大計,老臉上充滿仇恨的表情。
巴黎--
幻蝶輕輕地放下電話,疑惑地瞥著石野森焰。
此時他正一語不發的坐在書房氣派的皮椅上,方纔他籍由電話的擴音器,一字不漏的聽進她和石野馴的對話。
「他為何說姊姊是……小太妹?」幻蝶忍不住地問。
「他是個怪物!害死了心羽,也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石野森焰目光陰邃。
「多告訴我些關於姊姊的事好嗎?」幻蝶很想知道。
石野森焰沉默了許久才道:「我帶你去悼祭她。」
「好。」幻蝶內心澎湃,痛楚蔓延到她剔透的眼眸中,化成雨霧。
靜謐的墓園莊嚴、肅穆……
石野森焰在墳上獻上一束幽靜的紫玫瑰,悼念心愛的女子。墨鏡遮去了他的眸光,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幻蝶激動的凝視墓碑上的照片,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年輕臉蛋震懾著她的心!
分別了十一年,沒想到再見,姊姊竟已長眠於此!
那個和她共同在娘胎成長,成為她童年僅有回憶的人兒,已真正離她而去,淚水像洪流淹沒了她的知覺,一顆心緊緊地揪成一團。
「心羽姊姊!」她跪了下來,悲傷地抱著冰涼的墓碑慟哭。
時間緩緩流逝,幻蝶哭干了淚,不斷的啜泣;石野森焰點上一根煙,吐出沉重的煙霧。「如果你愛你的姊姊,那麼那老頭就是我們共同的仇人。」
幻蝶閉上酸疼的雙眼,連疊點頭,不再猶豫不決。「我發誓一定要替姊姊討回公道!」森涼的風拂過她臉上的淚,她確定自己必須這麼做。
日子在等待中,過了一天又一天。
幻蝶在等著和石野森焰一起回日本的這一個月,都深居在閣樓裡,她知道池畔在每個夜裡都有派對,音樂聲加上男男女女的嘻鬧聲十分瘋狂。
她感到困惑,石野森焰白天都不見人影,但一到晚上一定會出現在派對上。
耳邊隱約迴盪著泳池畔傳來的熱門舞曲,令她輾轉難眠,她索性起身在房裡踱步,隔著落地窗眺望泳池畔男女玩耍的畫面,此時石野森焰正擁著金髮美女大跳貼面舞。
幻蝶遙望著他高大的身影,眼中那邪氣的笑意竟令她心頭莫名一陣悸動,臉頰燥熱了起來。
她不得不承認他身上擁有一股天生吸引女人的特質,家危險的豹一般迷魅高傲,姿態卻矯健如風;和她在風月場所中所見的男人著實不同。
她默默地看著他,晶瑩的眼波流露著傾慕。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小舞女,而他的世界和她是如此的不同……她幻想自己是童話中的灰姑娘,但他可不是她能期待的王子啊!
哎!無法入眠,不如到他的書房去找本書來看,那天她在他的書房打電話時發現藏書頗多,不知他願不願意借給她,心想他應該不會是那麼小器的人吧!
於是,她離開了落地窗,離開閣樓,住他的書房走去。書房中空無一人,良好的隔音一點也聽不見嘈雜的樂聲。
她在大型書櫃前瀏覽那一本本莫測高深的英文書、法文書……希望能找到一本看得懂的日文書。
終於,她找到了,欣喜之餘她取下了那本日文書,在此時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大型書櫃竟緩緩移動,且開出一道密門!
第三章
為什麼會這樣?
幻蝶疑惑地入內探視,驚訝的發現書櫃後竟還另有一個書房,且亮著燈!一系列銀灰色的櫥櫃恍如一座隱密的檔案室,一股寒涼之氣迎面襲來。
她膽戰心驚地走了進去,好奇地欲開啟一道銀灰色櫥櫃的門,卻發覺櫃子是上鎖的,無法打開。
驀地,電話鈴聲連疊響起,驚嚇了她!
電話響了約莫五聲,突然留言機激活了,一個嬌柔的女子聲音說著日語,擴散而出--「焰,坦丁下了訂單,是筆大買賣,預計可為我們的組織賺進上億美元,明細如下……」
幻蝶震懾得渾身寒毛豎起,她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竟是許多高科技的武器名稱,以及殺傷力十足的炸藥數量,而且她確定這女子的聲音是池畔女王--珍!
「……等會兒和我聯繫,晚上我得陪坦丁介紹的新客戶吃飯應酬,他們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
幻蝶很想趕緊逃開這裡,但她的雙腳卻不聽使喚地僵立在原地,腦子紛亂不已!
難道石野森焰是……軍火商?!
「你在這裡做什麼!」
突來的驚呼聲令幻蝶驚悸,手中的書本跌落到地上,她見到那日在池畔抱著她親吻的金髮男子,身著浴袍站在書櫃前!
「我……」幻蝶正想解釋自己是無意中發現這裡,卻見到另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她的視線內,她驚慌地對上石野森焰憂只獵豹般嚴峻清冷的眼。
她不知所措地垂下小臉,飄逸如雲的黑髮因顫動而垂落胸前。
「你發現了什麼?」石野森焰不客氣地問。
幻蝶一臉蒼白的搖頭,卻接觸到他極度不信任的眼光。
「我不能就這麼放了你。」石野森焰下了定奪,以嚴酷的眼神指使金髮男子。
金髮男子邪惡的笑著,入內扣住她的纖腰,輕佻說道:「來吧!讓喬伊哥哥帶你去一個更神秘的地方。」
「不要!」幻蝶恐懼的抗拒。
「由不得你。」石野森焰嚴苛地道。
喬伊立刻架走幻蝶,幻蝶就像只落入獵人手中的鳥兒,失去了自主權!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愕然地問。
「『天牢』,我們老大可能有話『問』你。」喬伊愛笑不笑地說。
幻蝶惶然的回眸卻見到石野森焰不留情的眼色,就像要對她施以嚴刑峻法般!
「天牢」竟是石野森焰的私人臥房!
喬伊將她丟進裡頭就將門上鎖,離去前還油腔滑調的對她說了聲:「好自為之了,寶貝。」
幻蝶怔怔地環顧房裡古典浪漫的氣息,精緻的貴族格調……當視線落在房裡那張紗幔的大床,她的臉色急遽蒼白。
她窺伺了他的秘密,他也許不只要對她嚴刑拷問,而是要將她軟禁在這座美麗的牢籠裡?
她恐慌地想奔逃,卻不知要逃往何處,情急之下她跑到屋外黑暗的陽台,瑟縮在角落,希望自己能嵌進牆裡躲起來。
時間過得好緩慢,緩慢到令她戰慄!
如果他真要傷害她,她豈能逃得了?
「古幻蝶?」屋內傳來石野森焰低沉的嗓音令她的心狂跳!
「我……在這裡。」她微弱的響應,困難地攀附著欄杆起身,這才知道雙腿已蹲得發麻、疼痛。
石野森焰點亮了屋外的燈,走了出去。
昏黃的燈光下,幻蝶輕飄的絲質睡衣恍如一層薄薄的蝶衣,柔柔地任由風吹,裹在其中的纖細曲線隱約可見。
「誰允許你擅進書房?」他走近她,嚴厲地盤問,黑亮的眸光像暗沈的星光,照射進她孱弱的心靈。
「很抱歉!」她誠懇地道歉,希望減輕責罰。
「你怎麼知道書房裡的密室?」他的語氣充滿高度的懷疑。
「我只是想進去借本書,沒想到書櫃竟移動了。」
「有那麼多書你不拿,偏偏拿了密室的『鑰匙』?」
「我只看得懂日文書啊!」她顯得萬般無辜。
「是嗎?」他報以冷斥,這個理由根本無法說服他。「你聽到珍在電話中的留言了?」他更犀利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