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為你自己不當的行為道歉?」她曾受傷的心被他無情地撕裂。
「我有什麼不當行為?」他咆哮。
「你……侵犯了我!」她指控。
「是你先侵犯了我!」他理所當然的大男人語氣深深傷害了她。
「我只是不小心跌倒了。」
「也是不小心脫光衣眼——」他話沒說完她「啪」地一聲,給了他一巴掌,黑暗中這清脆的聲音如同宣戰。
他奮力地扯住她的長髮,令她不得不將臉往上仰。「你太放肆了!」
「放開我——」
「休想!」
「你想做什麼?」她駭然地咬住下唇。
「懲罰一個心口不一的女人。」他把她扯進懷抱,惡意地讓她柔軟的腹下幽園緊抵著他慾望的核心。
他渾雄的勃發掀起她心底的驚濤駭浪,她恐懼地推卻。「放開我……放開我……」
他冷酷地握住她的雙手,無情的吻烙在她的頸子上,掠奪她身上芬芳清爽的氣息,大手探進她的衣下,輕易地佔領她柔軟的乳房,撫觸她顫抖的蓓蕾。
「你敢說這不是你引誘男人的手段?」她未著胸衣就是力證。
「我為何要引誘你,你以為你是誰——」她奮力地掙扎。
「哈哈哈……太子集團少東這個頭銜對許多女人是強力誘惑吧?!」他對她再也不以為然。
夢寒怔愕的僵住了!「你說……你是誰?」
「我不想再重複。」他冷漠地拒絕。
「日本有幾個太子集團?」她渾噩地問。
他犀利的眸掠過一陣冷凝,心情轉趨惡劣,甚至感到相當失望,原來她不但像其他女人一樣「無恥」,甚至還有些愚蠢。「可以確定只有一個。」
「石野雷夫是你的誰?」夢寒感到胃一陣絞痛。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他根本不想回答她如此笨拙的問題,他早已識破她的故作姿態。
忽然書房的小燈亮了,暖氣機又開始運作,電力似乎恢復了,而他卻從微弱的燈光中看見她一臉淚痕及驚詫。
「放開我!」淚珠從她惶然的眼中滾滾而落。
「我不會輕饒你。」他冷絕的語氣沒有絲毫感情。
「如果你再任意侵犯我,我更不饒你。」她淒楚地警告。
「是嗎?」他豹子般冷靜的眼眸瞥著她,分析她痛苦的表情為的是哪椿。「你引誘了我,卻又不想成為我的女人?」
「女人?」她整個人都震撼了。
「你知道有太子集團,怎會不知太子集團的少東都有『收集』女人的習慣。」他語帶調侃。
夢寒完全失去想辯駁的動力,她深怕此刻若說出自己正預備角逐他們的年度大展只會使誤會更深。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一定會以為她是為了取得企劃權,而有預謀地色誘他!
「我只希望自己沒有來過這裡,沒有遇見你!」她對他吶喊。
「住嘴。」他扣住她的下巴,邪佞的俊臉欺近她。「我不喜歡潑辣的女人。」
「我管不著你的喜好。」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推開他,逃回房裡,關上和式的門。
門無法上鎖,她心有餘悸地躲到浴室裡,鎖上門屈辱地哭泣,此刻她只想離開這裡回家去,再也不管那個企劃案……
寒峻斯傲然的佇立在客廳沒有破門而入。
如果她想使出欲擒故縱的「花招」,那麼是白費心機了,他絕不可能去追逐一個滿街都找得到的蠢女人。
不過她還挺有表演天分,那淚水還幾可亂真,但他可沒那麼容易被「色誘」,因為他是個無心、無情的……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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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寒連夜收拾了行李,無論天氣如何,她打算天一亮就離開此地。
戰戰兢兢的捱到天亮,電話鈴聲突然大作,夢寒心驚地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禁不住疲累挨著牆角睡著了。
她慌亂地接聽了電話。
「夢寒大師,你找到靈感了嗎?」
是雲衣!聽到她的聲音,夢寒禁不住地想流淚。
「我找到一個噩夢。」夢寒下意識地看著門板。
「什麼?你說清楚點——」雲衣在電話那頭驚叫。
「沒什麼,企劃案已經完成一半了。」夢寒閉上哀戚的眼眸。
「那我就放心了。你還好吧?你的聲音聽來像是感冒了。」雲衣的聲音裡溢滿關懷。
「我……很好,只是有點……過敏。」其實她是哽咽了,而且她一點也不好,她只是不想讓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好友為她擔心。
「好好照顧自己,我很快會到東京太子酒店跟你會合的。」雲衣期待地說。
「好,我等你。」
結束電話後,夢寒拖著行李,背著相機,拎著裝設計圖的扁平箱子,警覺的打開門準備離去,發現寒峻斯已經不在客廳裡。
不管他去了哪裡,他的不存在令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她走出房外,下了樓,很不幸地看見他站在櫃檯前,從他的神情完全不復見昨夜霸道的氣焰。
夢寒當作沒見到他,安靜地走向櫃檯遞上信用卡。「退房。」
溫泉旅店的老闆娘瞧她一眼,退回她的信用卡。「你男朋友先付了,我正在刷他的卡。」
夢寒錯愕地僵立在櫃檯前。「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寒峻斯冷淡地瞥了夢寒一眼,對老闆娘說:「如果她堅持,那就算她的吧!」
「不,你必須付昨晚的一半房租。」夢寒覺得有必要和他劃清界線。
老闆娘看了看兩人,有點為難,心想他們可能是吵架了。「這樣金額很難算。」
「計算機借我。」寒峻斯面無表情地說。
老闆娘遞上計算機,他按了幾下,很快將一晚的費用及加成的小費算出再除以二,把計算機遞到老闆娘面前。「這是我應付的。」
「哦!」老闆娘有點愣住,也被兩人冷如霜雪的模樣嚇到了,但她不好再說什麼,照他們的意思各自刷了他們的卡。
「謝謝,歡迎再度光臨。」老闆娘分別把他們的卡放在桌上,起身送客。
他們沒有看對方一眼,各自拿回信用卡,連一聲再見也沒有,走出旅館立刻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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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寒換了幾班車,輾轉來到東京新宿。
她正要在太子酒店checkin,在櫃檯前競發現信用卡是寒峻斯的!她拿錯了!
噢,真倒楣!銀山溫泉和東京相隔著千山萬水,她要怎麼拿回自己的卡,又該怎麼把這張卡還給他?
幸好她還有別的信用卡可用,否則這下她就要露宿街頭了!
她取了一張面紙把他的卡包起來,沒有放進皮夾而是塞進行李袋外的夾層,彷彿那上頭有某種可怕的細菌,令她急於隔絕迴避。
checkin後,她乘電梯上客房,電梯開了,裡面走出一群身著西裝的體面男子,他們彼此交談,其中一人很不小心地撞到她手上的設計圖盒子。
「真抱歉。」撞到她的是位長相性格俊逸的美男子,他風度翩翩地向她道歉,並且注視了她約有十秒鐘之久。
夢寒蹙起眉,這男子的眸光競和「寒峻斯」如出一轍,具有獵鷹般的掠奪性。
她惶然的別開眼,沒有回答,逃命似的進了電梯,關門。
「真是個漂亮的混血兒。」石野雷夫魅惑人的雙眼盛著一絲驚艷。
「老大,開會了,沒空泡妞了。」石野森焰噙著邪笑回過頭來催促大哥。
石野雷夫揚了揚眉宇,一行人快步朝會議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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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山溫泉
「你終於回來了,我想一定是受大雪所阻。你冷嗎,要不要喝杯姜茶?」水蓮在心底千呼萬喚終於把寒峻斯給喚回來了,她柔情似水地噓寒問暖,忙著遞送茶水,最後仍不忘問:「那女人呢?」
「走了。」寒峻斯脫下外套順手扔在客廳裡的椅子上,接過水蓮的姜茶。
「你們……一起住嗎?」水蓮患得患失地問,卻只換來寒峻斯斜睨一眼。
他懶得回答,放下茶杯逕自上樓躺到臥房舒適的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昨晚他整整一夜失眠,此時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水蓮跟了上去,溫柔地跪在床邊,用一貫的嬌媚親吻他。「你一定累了……」
寒峻斯心不在焉地任她親吻,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水蓮一點也吸引不了他。「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簡短地下令。
「噢。」水蓮心底有個不好的預感,他從未拒絕過她,怎麼送了那女人一夜未歸之後就變了樣?
莫非……他得到了新的獵物?肯定是的,他從不放棄獵艷的樂趣。
她咬咬牙,不情願地退了出去。
一室寂靜中,寒峻斯伸手進褲子裡摸索皮夾,取出臣夢寒的信用卡端詳。
他在買菸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皮夾裡有張陌生的信用卡,拿出來細看之下才發現是臣夢寒的。
當時真想隨手扔了這張卡,但他卻沒那麼做。
不知為何她苦澀的淚眼總不時地浮現在他的腦海,昨夜她關上門後始終沒有再出現,隔著門板他清楚聽見她收拾行李的聲響。
照道理,一個「有心」成為他女人的人,該是不擇手段,但她卻半途而廢,莫非是臨時打了退堂鼓?可是今早在櫃檯前,她冷若冰霜的模樣像是一點也沒將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