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邢氏集團總裁。」他主動問候夢寒。
「你好。」夢寒冷淡地點頭,前些日子雲衣似乎提過這個人。
「我想以三百萬美元和你簽三年合約,希望你成為我旗下婚紗公司的專任設計師。」邢君焰開出「創意界」的天價。
「三百萬美元?!」雲衣突然醒了過來。
「不,謝謝。」夢寒仍只有一句話。
「夢寒,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呢!」雲衣這麼認為。
「我不再設計婚紗。」這樣簡短的一句話,卻道出夢寒所有的傷痛。
「這是我的名片。我會到貴公司造訪,倘若將來你同意了,今天我說的話一樣算數。」邢君焰表示誠意後便不再打擾這位冷漠的美女,瀟灑地離去。
雲衣覺得可惜,但她尊重夢寒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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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峻斯一早便埋首公文,藉著繁忙的公務麻痺知覺,那沒心肝的女人竟說走就走了,但最可惡的是他居然無法將她忘懷。
她冷漠的氣質宛若清釅,嬌羞的模樣令人著迷;此刻的他就像貪杯的醉漢,望著空瓶興歎。
「真是可笑之至!你還算是個情場浪子嗎?」他忍不住在心底怒罵自己。
忘了她吧,就像以往被你遺忘的那些女人一樣……
「秘書,把這些批好的公文送到樓下。」他煩躁地吼了一聲。
「是。」秘書覺得奇怪,今早副社長的火氣似乎特別旺盛,但他只能領命行事,小心地下去誤觸地雷。
寒峻斯從皮椅上起身,立在窗前燃上一根菸,煙霧中出現一張冷絕的小臉,眼睫閃爍著淚光,令他心頭顫動。
天啊,他究竟要沈迷到什麼程度方可罷休?!
「二表哥。」柳碧茵推開辦公室的門,失望地走了進來。
寒峻斯回顧了一眼,沈重地問:「怎麼了?」
「你知道嗎?你的『夜惑天使』回瑞典去了,今早我去找她,發現她退房了。」柳碧茵帶來的消息令寒峻斯痛心。
「我說過她不會留下的。」他陰鬱地道。
「我以為她是你的女朋友,你會極力留住她呢!」柳碧茵抱怨。
「女人如衣服,舊不如新。」寒峻斯冷笑,不願將心情透露。
「你真壞!難怪我留不住她。」
「別提她了,去做事吧。」
「好吧。」柳碧茵退了下去。
寒峻斯冷冷地望著窗台上的雪,胸口卻似著了火,她不只離開他,還立刻離開了日本!
想徹底的離他而去是嗎?那麼她就永遠是他的獵物——
他邪魅的眸燃起兩簇青焰,一改放任她的初衷,有了新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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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斯德哥爾摩
邢君焰藉著公務之便,天天到「夢影工作室」報到,而且從夢寒身邊最親密的夥伴雲衣下手,首先低價承包了她在日本接下的婚紗case,有了工作上的往來,他更順理成章的成了「座上客」,小小的工作室常常傳出他幽默風趣的言談,逗得兩位女生笑口常開。
下班後,他一定請兩人共進晚餐,營造愉快的賓主關係。但邢君焰這麼做不為別的,只為了——接近夢寒。
這位出色的才女深深吸引著他,他不只想請她成為設計師,更想得到她!從雲衣口中他探知夢寒正值「感情空窗期」,他相信自己機會很大。
一個大雪紛飛的午後,雲衣請假,工作室裡只有夢寒一人,邢君焰終於大膽地向夢寒求婚。「請你嫁給我,我有能力給你最幸福的生活。」
夢寒大感震驚,她以為他常來工作室,要追的人是雲衣。「我不結婚。」
「你還忘不了之前的男友?」邢君焰從她失落的眼神得知。
「忘不忘都無所謂了。」夢寒淡然地道。
「那就試著接納我的真心。」邢君焰握住她的手。
「試?」夢寒驚訝了,她想抽回手,但他不放!
「老實說,我也到了成家的年齡,但一直苦無對象,直到遇見你——」
邢君焰話沒說完,夢寒就甩開他的手,冷漠地重複:「我不結婚。」
但邢君焰一點也不放棄。「無論你之前的感情世界如何,我都不介意,我只在乎我可以成為你的未來。」
「不!」一道深切的傷痕自她心底撕裂開來,幸福她不敢奢求,未來她更不敢去觸碰,任何感情她都無法接受。
「為什麼?」邢君焰鍥而不捨地追問。
「因為他會一輩子存在我心底。」夢寒幽靜的眼中有傷痛的波瀾。
邢君焰沈默了許久,堅定地告訴她:「讓我取代他!」
夢寒不可思議地搖頭。「你不需要取代任何人,你該有個乾淨無瑕的女孩與你匹配,而我……不配!」
「不,我就要你,要定你。」邢君焰坦誠且莊重的宣示。「我會讓你忘了他,完全的感受到我的愛。」
苦澀的淚在夢寒眼底打轉,她相信這是世上最動聽的情話,但……沒有人可以抹去深植她心底那個熾烈的影子。
「你總不能一輩子這樣沈淪下去,讓我帶你遠走高飛,重新找到新生。」邢君焰用感性打動她脆弱的心靈。
夢寒失神地倚著窗欞,飄雪的天空讓她遙想起在日本,初遇寒峻斯時也下著大雪……
也許她只是一艘小船,需要安全的港灣,可是,她該如何釋放自己被寒峻斯擒住的心,而去接受邢君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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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教堂的屋瓦上覆著白雪,鐘聲在寒冷的空氣中迴盪,一個低調且簡單的婚禮在寧靜的氣氛中展開,除了新郎新娘,沒有任何親朋好友到場。
新娘穿著自己設計的婚紗,飄然出塵的小臉平靜且安詳,溫柔俊逸的新郎幸福地執起她的手,一同走向為兩人福證的神父。
年邁的神父扶正了老花眼鏡,正要開口問新郎:「你願意娶……」
「慢著!」教堂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凍人的冷風隨著這氣勢萬鈞的制止聲一併掃進教堂裡。
一個身著墨色風衣的高大男子在寒風中出現,來勢洶洶朝新娘走近。
「跟我走!」寒峻斯攫住夢寒的手,完全不理會神父的驚愕,連正眼也不看「新郎」一眼。
夢寒難以相信寒峻斯會出現在她面前!「你來做什麼?」
寒峻斯二話不說,攫緊她的手,拉著她往門口走。
「放開我!」淚在夢寒眼中打轉。
「放開她!」邢君焰挺身而出,不用問也知道這狂妄的男人是誰了。
寒峻斯不可一世地瞪著邢君焰。「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說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我!你無權破壞我的婚禮。」
「什麼鬼婚禮,這女人是我的!」寒峻斯懶得理他,拉著夢寒離去。
「不,我不是……」夢寒奮力地掙扎,他不是要娶柳碧茵嗎?
「只要你說不愛我,我立刻就走。」寒峻斯將她的手握得死緊,森沈的眸子閃過苦澀。
夢寒心慌意亂地瞥著他,苦澀的淚滑下臉龐。
「說啊!」他昂起堅毅的下顎命令。
她是愛他,但她開不了口。
寒峻斯嚴酷的眸子冷凝成霜,他猝然放開她的手,獨自離去,飄揚在風中的墨色風衣像一道暗淡的簾幕……
邢君焰憐惜地摟住夢寒,夢寒怔怔地抬眼看著他溫和的眼神,這一刻她知道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她選擇的安逸幸福,只是在逃避現實,並不能填補心中的空缺,因為她的心早巳屬於——寒峻斯。
「對不起!」她淚眼迷濛地向邢君焰道歉,她不該答應和他閃電結婚。
邢君焰百般不願意,但他心裡有數,喟然道:「去吧!」
夢寒一刻也沒有停留,飛奔向寒峻斯——
「不要走!」
雪花紛飛的教堂外,寒峻斯轉過身來將夢寒抱個滿懷,深深地把她顫抖的身子埋在自己溫暖的胸膛裡,深深地吻著她。
此刻言語已是多餘,因為深刻濃烈的感情早已刻劃在他們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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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的夜,如同一首醉人的詩。
在下榻的古堡旅館中,寒峻斯親手解下夢寒身上的白紗。
「我會為你訂製一件全新的,名叫永遠的白紗。」他深情地說。
「我會期待。」她感動得流淚。
「別哭!我的天使。」他愛憐地吻去她臉上的淚。
夢寒含淚微笑,倚進他的懷抱。
他的身子驀然繃緊,輕聲對她訴說:「感受我的愛……」
她害羞地點頭,心底跳躍著喜悅的因子,這是他第一次……溫柔地請求。
他親密的愛撫她凝脂般的肌膚,褪去她的內衣,吻她動人的乳房,順著白皙的乳溝而下,單膝著地卸下她緊小的防線,吻上她美麗禁地,他輕柔的舌像在膜拜聖潔的寶貝,旋繞在她的花瓣上……
她芳心悸動,滿溢熱情。他起身抱她走向柔軟的床,褪去自己的衣衫,將對她的朝思暮想化成熾情,送進她的暖潮中……
她的身子承受著為他所脹滿的愉悅,隨著他漸進的速度與他共同奔馳;溫馨的情懷在她心底散成一片雲,愛火在他們的身子裡飛竄,昇華的性靈在高點狂舞,親暱的汗水交織,歡愛地互訴情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