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該是她所熟悉的圓形噴水池,那池子潔淨的水在夜裡會定時噴出色彩繽紛的水 花,她常喜歡坐在池邊晝晝;在靜寂的夜晚她喜歡打開房間的落地窗,聆聽噴泉拍打在 水面的聲音,那是祥和且悅耳的樂聲。
想著想著快樂的回憶又浮現在眼前。
屋子裡的陳設結合了氣派與溫馨,那是父親親手設計的。
雖然她自幼母親就辭世,但這大宅裡有父親的愛,有她快樂的童年,有她充滿夢幻 的少女時代,有她人生所有的回憶。
但如今她只能失魂落魄的站在這全然.陌生的大門外,憑弔過去,觸景傷情。
她再也不是這屋子的主人,她只是一個過客!
從這黑色鏤花大門一眼望進去青翠的院子仍在,但中央圓形的噴水池已夷為平地, 一輛派頭十足的黑色賓士轎車停在中央。
原來早已是風住塵香花已盡,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就這麼淒涼的佇立在大門口許久,一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她。
「小姐……是你嗎?」
蕾兒驚訝地回過頭。「葛媽?」
「小姐,怎麼是你,我以為永遠也見不成你了!」葛媽拋下了手上滿滿一籃的菜上 前抱住蕾兒。
「你還好嗎?」葛媽問著,她原是桑家的廚子,在桑家待了數十年光景,可說是看 著蕾兒長大的。
蕾兒看著葛媽花白的頭髮,眼中含淚的慈祥笑臉,不知從何說起。
葛媽看出蕾兒小姐瘦了,溫柔的臉龐有著淡淡的哀愁,她不再往下追問。
「你好嗎?」蕾兒問葛媽。
「我還好,自從你走了後我和其他僕人,還有司機老陳,園丁小王本也打算要走, 但新主人留住了我們。新主人人挺好,他不常來台灣,來也只待幾天,但最近他受了傷 也許會待久一點,哦,對了,今天主人的特別護士要來上班了呢,快十點了,可能快來 了……」葛媽逕自說著。
蕾兒沒想到葛媽居然說莫語凡人挺好?!她不予置評,失落地垂下眼簾。
「對了,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是路過這兒嗎?」葛媽問。
路過?她寧願自己是路過。
「不,我是新主人請來的特別護士!」蕾兒說著,輕飄的語氣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 關的事。
葛媽一臉驚詫!「什麼?」
「帶我進去吧!」蕾兒平靜的眼中淡然無波,全中卻萬般無奈,這本是她的家,現 在卻要別人領她進入。
葛媽一時也傻住了,許久才對蕾兒點頭。
蕾兒心底難以言喻的淒清及殘缺的自尊像似天際一片憂鬱的雲,隨風飄散。
第四章
「凡哥,你好強,人家...人家…啊……」女人以跪姿跨坐在莫語凡的腹下,豐俏 的臀主動的上下擺動,舒服的浪叫充斥在寬闊的主臥室。
莫語凡仰躺在床上,剛強的大手揉搓著女人垂在他眼前的飽滿乳房,女人浪蕩地將 一隻乳房靠向他的唇要求他的吮吻。
他吮住了,技巧高超的啃咬她的紅暈。
「啊……受不了了,我會死掉,我會死掉…」女人受了刺激敏感的尖叫,豐臀擺盪 得更狂更野。
「給我,給我更多,凡哥……」大床狂亂的搖晃著,女人雖疲憊卻仍貪婪的索求。
而歷經了一夜的激戰莫語凡未見疲態,依舊血脈賁張,也許是長久以來堆積的慾望 仍未全然釋放,也許這女人不僅懂得如何取悅他,還是個天生尤物,於是激發了他雄性 攻佔的本能,幾乎讓他忘了傷口的疼痛。
宇森真是會辦事,剛從澳門回來就幫他找了這精力充沛的女人。
他酷笑,不排斥這女人的狂野激情,再次接受她美妙春潮的洗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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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媽將蕾兒領進了「莫宅」,一進到大廳堂,蕾兒立刻被這古色古香,氣派非凡、 幫會氣息濃厚的大廳堂給震撼住了。
「小姐請在這兒等一下,主人在樓上不想受打擾,我先去跟宇森先生通報,他是主 人的親信,也是這兒的管事。」葛媽對蕾兒說道。
「葛媽!」葛媽正要走,蕾兒卻喚住她。
「什麼事啊,小姐?」葛媽問。
「別再叫我小姐了,叫我的名字吧!」
「我習慣了啊…」葛媽中肯地說著。
「桑家已經不在了,我也不再是……」
蕾兒的話被葛媽打斷。「別那麼說啊,我喊你小姐幾十年了,要我突然改口多奇怪 啊!我仍是喊你小姐比較自在。」葛媽拍拍蕾兒的手朝大客廳旁的走道向內走去。
蕾兒等候了好一會兒,未見葛媽出現,她放下手中的行李,環顧了這已不見原來的 風貌,看來令人陌生且駭然,威格特殊的大廳堂。
這大廳堂有許多昂貴的中國骨董,左右各一長排古典的黑檀木太節椅,正對著大門 的主位座椅後是一幅巨形書法,題的是一個碩大的「義」字!
人說客廳代表主人的品味與風範,這個成堂中充滿了令人說不出的肅穆之氣,真像 是幫會的審判堂!
「啊!」驀然地,桑蕾兒倒退一步嚇了一跳,她手捂在胸口,以為自己看到了一隻 豹伏在主位座椅的旁邊!
定眼一看,才發現那頭豹原來不是真的,是黑檀木所離刻的,但乍看起來,卻是那 麼栩栩如生!
忽然在靜肅之中,她隱約聽到從樓上傳來女人的叫聲——「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聲音聽來是遙遠的、微細的,像是苦苦哀求的!
蕾兒再度環顧了「審判堂」一眼,突然覺得毛骨悚然上!
「救命救命…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女人又死命的叫喊,這次是在求救。
難道……莫語凡正在對那女人用刑?!怎麼會這樣?這宅邸中不是有葛媽有老陳, 有一堆僕人嗎?他們全到哪兒去了,他們不知道就要出人命了嗎?
「主人在樓上不想受打擾……」剛剛葛媽這麼說,難道他們早司空見慣,知道莫語 凡會對債務人動用私刑!
「啊……我會死掉……我會死掉……」那女人看以已經絕望了。
她欠了莫語凡多少錢,他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殘忍,讓那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 能,痛苦地哀叫著——難道他已斷了她的手腳?!
蕾兒想像那血流成河的畫面,驚惶又憤怒。不,她不能坐視不管,雖然這房子已不 是她的家,但她也無法容忍有人將這裡當成佈滿血腥的屠宰場,她不會讓他傷了任何人 !
蕾兒立刻找尋樓梯飛奔上樓,急切且憤怒的找尋聲音出自何方。
二樓有兩個寬闊的房間,一個客廳,客廳原本溫馨的擺飾裝潢也全變了,變得氣派 且冷絕,而女人的求救聲像是出自前方的房間,蕾兒立即旋轉門把,但——老天,鎖住 了!
莫語凡竟鎖起門來凌遲那女人「啊……我要死了,……」那女人又呼救。
一個『救人要緊』的念頭刺激著蕾兒,她忽地想起通往這個房間的辦法。
她大膽地開了另一個房間的門,這是她從前的房間,令她驚訝的是這房裡的一切居 然一點也沒變。
但她沒時間佇足留戀,很快的打開落地窗,從相通的陽台走向隔壁的房間,那房間 的落地窗是半開的,窗簾遮蔽了房內的景象,但女人的呼救聲不絕於耳,也愈來愈急迫 ,蕾兒忍無可忍,一鼓作氣「啪」的一聲推開落地窗,扯開窗簾——「啊——」頓時女 人的呼救聲成了驚愕的尖叫聲。
而蕾兒就這麼「見義勇為」的將一幅春光無限的巫山雲雨圖盡收眼底。
原來沒有人被用刑,也沒有人被殺……有的只是她的冒失!
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身材惹火的裸女,伏在莫語凡一絲不掛的裸身之上,那 女人中斷了冶蕩的搖擺,從莫語凡矯健的身體上跳開,火速躲進他的臂彎中,拉來被單 遮住兩人。
蕾兒愣住了,雙頰立刻燒得火紅,完全不知所措;當莫語凡投來冷冷的、懶懶的目 光,她旋即別開頭,死命的奔逃,循原路回到她未變動的房間,跌坐在梳妝抬的椅子上 喘息,心緒久久無法平覆。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突然開了,蕾兒嚇白了臉,望向門去。
「小姐,原來你在這兒,宇森先生正忙著,他要我先帶你上來這房間呢,沒想到咱 們倆真有默契,你先上來了。」葛媽笑著,提進了蕾兒擱在樓下的行李。
「噢。」蕾兒接過行李,竟忘了道謝!
她還以為開門的是——莫語凡,來找她興師問罪的……老天!方纔那幅男女糾纏的 畫面入驚心動魄得像似鉛塊般砸進她的腦海之中。人體她不是沒見過,但她從不曾親眼 目睹過那般情景,更沒見過那般矯健剛勁的男性裸身,及女人浪蕩的……「主人就住隔 壁呢,這樣你工作起來會比較方便,你瞧那是剛裝上的對講機,如果主人那兒傳呼,這 兒馬上可以接收到呢!」葛媽指著床頭上的一個接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