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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米琪

  楔子

  莫語凡在這房間的陽台外抬到一本陳舊的日記本,打開一看發現整本日記本只有一  頁有文字,而且是一首詩——一首奇怪的詩。

  既然那麼愛一個人又為何要分手?

  是什麼詛咒,讓一個女孩必須「悄悄的化成海鷗天天心碎地啁啾」?又是什麼樣的  男人,可讓一個女人愛到希望和他緊緊相扣,永生永世常相左右?

  莫語凡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苜詩,冷峻孤傲的面容浮現一絲嘲笑,看來為這首詩的  女主角挺黏人的。

  說真的女人不該讓男人太累,其實別說永生水世了,整天看著同一張臉,老實說換  作是他,他絕對會膩的。

  這首詩天真得可笑,不過說也奇怪,向來冷酷無情視愛慣為糞土的莫語凡,竟沒有  把這陳舊的日記本隨手扔進垃圾桶,也許是他對美麗的女人一向禮遇的緣故。雖然他沒  親眼見過這桑蕾兒長什麼樣子,不遇聽手下說是個挺美的女人。

  他的手下一向對債務人的底細調查得鉅細靡遣,除了身家背景,還包括八卦消息,  聽手下說她前男友還是個華裔名醫,莫非這詩是為那醫生題的?

  「主人,主人,室內設計師來了——」僕人將台北知名的室內設計師領進大宅邸的  二樓,進了莫語凡位處的粉紅色調的女性房間的陽台外。

  「您好,莫先生,您想要將這房子裝潢成什麼樣子?」室內設計師詢問。

  莫語凡台上手中的日記本,從陽台上俯瞰寬敞的庭院,目光定在中央那白石砌成的  噴水池,這房子的格局他還算滿意,以往接收的抵押屋,一定以立刻脫手兌現為原則,  但這次他決定留下這大宅院,一來可當他來台灣時的別苑,二來可將此當成台灣的「辦  事處」,總之有用途,不過仍須先大手筆的翻新。

  「樓下大廳比照澳門莫家大宅的前堂,其餘交給你設計,我要最氣派、最舒適的,  景重要一切要全新,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錢不是問題。」

  「是是是。」室內設計師知道這次接到的是一個大case。

  「還有……」莫語凡停頓了下,回頭看了看這柔和的女性房間,突然有一個奇異的  念頭。「這個房間,……別動,維持原狀。」莫語凡冷冷地嘲笑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哪  根筋不對了,直覺就是想留下這房間。

  也許是為了妹妹語瑄吧!她正喜觀粉紅色,她來台灣時可以住這房間。他替自己唐  突的念頭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是是…沒問題。」設計師必恭必敬,完全遵照指示。

  第一章

  深秋的月夜下,桑蕾兒身著雪白的護士制服,縹緲纖細的身影獨自行走在暗沈的巷  道,路上是一片杳無人煙的岑寂,除了她趕著上大夜班的步履聲,聽不見任何聲音——  幽靜的街燈照在她靈秀卻蒼白的小臉上,她低垂著長長的睫毛,一臉失魂落魄。她歎了  口氣,卻歎不去壓抑在心頭的煩憂,那令她鬱結的事總是時刻侵擾著她——「桑少爺,  這是你在澳門豪賭的借據,如果你再付不出錢,凡哥請你親自過去澳門一趟。」

  「不,我不去……姊,救我救我!」

  「我們查過了,桑少爺和令姊分別擁有這幢豪宅的地契及房契,並且令姊名下還有  一座最有價值的的大醫院,共計市值約二十億,若還不起現金,凡哥允許你可以這兩項  資產來抵償。」

  「我…我沒問題。」他轉過頭哀求著桑蕾兒。「姊,姊你答應好嗎?把房子和醫院  讓給他們……好嗎!姊,你還要考慮多久呢?已經快半年了,我快被利息卡死了,難道  你要高利貸斷了我的手腳嗎?你要見死不救嗎?凡哥是個狠角色,我惹不起他,姊求求  你……求求你救救我,我發誓,我再也不賭了……」

  「桑小姐,你父親桑院長去世了,醫院也群龍無首,只要你點個頭,那令弟和我們  之間財務上的問題就算徹底解決了,一拖再拖,我們凡哥的耐性有限。」

  「姊,你開口說一句話啊,你到底救不救我啊!姊……」

  「桑小姐,我們知道你是個護士,其實你不必怕沒工作啊,醫院抵償了,你仍可以  待在醫院裡工作,我們凡哥超大方的,不會介意。」

  「姊,姊……求求你,我發誓永不再賭了!」

  「不要再說了!我交出所有產業,希望你真正戒賭,從此我們斷絕姊弟關係!」

  蕾兒彷彿在風中聽見自己的吶喊……她再度挫折的淚流滿腮,心痛得無法自抑,她  完全不願意將父親的醫院拱手讓人,但父親去世了,嗜賭成性的弟弟桑佑齊在澳門欠下  高利貸鉅債,醫院抵償雖可解決債務,但父親畢生的心血也付諸流水。

  最後所有的家產在她簽名之後,無條件讓與一個叫莫語凡的債主,父親若地下有如  絕不會原諒她的,此刻包圍著她的是永無止境的自責!

  如今她一無所有,從知名醫院的院長千金變成一貧如洗的孤女,即使在如此的深夜  ,仍必須趕著到剛應徵上的外科診所主大夜班。

  診所規模不大,也沒有名氣,醫療設備更是老舊,但離她租的三流公寓很近。

  她和唯一的弟弟恩斷義絕後,兩人從此不相往來,更遠離了朋友,遠離了昔日所有  的一切,孤單的一個人隱居在城市的角落,靠著微薄的薪水過著清苦的日子。

  生活及身體上的痛苦和疲累都無所謂,但心靈的傷痛憂悶,身邊連一個可以傾訴附  人也沒有,那才是最令人感到淒涼的。

  如果克文在身邊就好了!

  唉!分別多久了,她仍想念著他;但她不能自私的牽絆住他,他是個獨子,而她…  …唉!

  離開他是她這輩子最殘酷卻也最正確的抉擇;縱然不能和他有始有終,但他像一陣  春風留給她最溫柔的記憶。

  也只有在回憶著他的時候,她可以在自責的、孤單無依的生活中獲得短暫的喘息,  短暫的心靈安慰。

  微風又徐徐吹來,也吹來車子急速奔馳由遠而近的聲音,很快的她看見路上出現一  輛黑色的跑車呼嘯而來,駛近她工作的外科診所,在診所門口吱的一聲煞住了車。

  蕾兒看到跑車裡下來了慌慌張張的兩男一女,她注意到那女人穿著一身火紅的緊身  衣裙,惹火的身材凹凸有致,長長的鬈發隨風而動。

  接著下車的是一個滿身是血的高大男人,他跌跌撞撞像是受了重傷。

  那兩男一女趕緊地扶住他,但他卻把手一揮,怒吼了一聲,抱著胸口逕自進了診所  ,而那兩男一女也急忙跟了進去。

  蕾兒撫去臉上的淚,沒有停止腳步,很快地奔向診所。

  「蕾兒,快來幫忙!」蕾兒才踏進診所門口,一名較年長的護士就急聲催促。

  「好。」蕾兒很快地收好隨身背包跑了過去,心想肯定是方纔那「黑色跑車」的  case。

  這小診所的人員很簡單,大夜班除了一位醫生,就是三名護士,而她是其中之一。

  「先過去登記一下病體資料,幫他先止血什麼的,醫生和小麗正忙著手術!我也正  忙著。」年長的護士交給蕾兒資料夾「好。」蕾兒接過資料夾朝靠靠牆倚的病床走過去  ,她還未走近就聽到一聲夾帶怒意的吼聲。

  「要命,別碰我!」

  「凡哥,你忍著點,醫生立刻就過來了……」方纔那兩男一女其中的一個男子低聲  下氣地安撫道。

  「凡哥,你不會有事的。」另一個男子也開口了,又是那種卑微奉承的語氣。

  「凡哥,人家好心疼你哦……這兩幫混蛋!老太爺派您來當和事佬,他們竟還相殘  ,而且槍法那麼爛!」那紅衣女郎也開口了,曖昧的聲音,滋然欲泣的聲調,聽了直教  人渾身不對勁兒。

  但真正令人感到剌耳的,是那句有些耳熟的……「凡哥」!蕾兒心懸了起來,疑惑  地走了遇去。

  「護士來了!」包圍在病床旁的兩男一女見到她,便讓了個位置給她。

  蕾兒略微檢視了躺在床上體格矯健的高壯男子,他的左腿和右胸各中了子彈,血汨  汨地流個不停。

  「是槍傷!」地記錄下來,詢問道:「你們是傷患家屬嗎?」

  「嫂子,你來說好了。」

  那個被喚為嫂子的紅衣女郎清了清嗓門,看向蕾兒。

  「是這樣的,天星幫和天龍幫在麗池談判——」紅衣女郎話沒說完,就被一聲冷凝  得嚇人的低吼給鎖住了。

  「蠢女人給我住口!」

  蕾兒怔愕的看向病床上說話的男人,他唇色泛白,額冒冷汗,劍眉緊蹙,鷹眼瞇成  一線,雖說血流不止,但罵起人來還中氣十足。

  她這一瞥才發現他的相貌相當出眾,鼻粱高貴且挺直,一雙眉目犀利無比,她第一  次看見如此懾人的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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