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心亂無章緒,就是想破頭地想不出來,就算是輸定了,也得輸得光榮,何必死要面子!
她硬著頭皮告訴師父:「我準備好了。」
歐諾斯也已整裝待發,他沈靜的盯著對面不苟言笑且一臉嚴肅的顏沁瞧,眼中不禁浮現一絲笑意。「我也準備好了,師父。」
「很好。」鐵師父取來裁判的旗子,兩人也就戰鬥位置。
顏沁直視歐諾斯,隔著面罩她的眼中淨是殺戮之光及恨意,但她只感到他滿眼都是嘲笑。
「第一回合開始。」當鐵師父的旗幟揮下,顏沁開始一陣快攻,她想試試他招架的能力,沒想到他都精準的抵禦及防衛。
她殺敵似的奮力往他的臉直擊,朝他的腰、他的手展開進攻,但她一點也「痛宰」不了他,他的劍總是快又準地抵擋住。
但她仍持續咄咄逼人的攻勢,不肯改變策略,正當她以為自己已將他逼到界限,低頭一看,在界限邊緣的人竟是她自己,她狠狠地出擊,以全身的力量貫注在竹劍上急欲退敵,在兩劍交鋒之際,她清楚的看見面罩裡他那可惡的嘴臉正輕鬆地笑著。
「分開 時間到!」鐵師父裁判。
顏沁解下面罩,才一回合她就滿頭大汗,她冷眼瞧了對面的歐諾斯,他可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第二回合 開始!」鐵師父揮下旗子。
這回顏沁改以慢攻及刺探的戰略,可是她沒想到這個姓歐的陰險小人竟也和她用同一種方式,這樣一來她的處境就危險了。
她正這麼想的時候,他的竹劍就由她的腰部掃來,他的速度之快,令她擋都無法擋地受了他重重的一擊
「歐諾斯勝。」鐵師父欣然地喊。
歐諾斯同情地打量著敗北的顏沁,顏沁仰著下巴一點也不認輸。
「第三回合 開始!」
顏沁抱著「哀兵必勝」的心情上場,左一記快攻、右一記猛擊,即使她已經筋疲力盡,仍全力反擊,她打算用盡自己最後一分精力,即使是個輸家……
誰叫她好勝心作祟,自尊心又特別旺盛。
就在最後一刻她以為就要被他再次擊中,她緊張的奮力將竹劍一揮,竹劍居然脫離了她的手套且飛了起來,差點打中鐵師父。
在此時歐諾斯可以立刻擊中她,千鈞一髮之際她也準備站著「受死」!
「撿起來,再戰!」不料歐諾斯竟以中文緩慢卻清晰地對她說。
「不,我輸了。」顏沁不知道這是誰在替她回答,但在場的人除了她誰會用這種欲哭無淚的語調說話。
「奶是個可敬的對手,精神可佳。」歐諾斯真心的讚賞,不過他說的是英語,顏沁雖聽不太懂,卻從他的眼中看到讚美的光芒。
但她只以冷淡的態度回應人家。
「沁兒今天的表現的確出色,一點也看不出前天還受傷呢!」鐵師父也讚許,但鐵師父一點也不知他的讚揚讓顏沁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下去。
「我聽不懂,師父。」歐諾斯解下面罩疑惑的問。
顏沁正暗喜他沒聽懂,然而鐵師父竟以英文重說了一遍,立即打碎了她原本慶幸的得意。
歐諾斯知悉後便深深的盯著顏沁看,紫藍色的眼眸深邃中帶著探索意味。
顏沁的臉早已紅上耳根,還好有面罩阻隔,否則他一定看清了她一臉的慘澹!
但他並沒有不識相的在師父面前揭發她是他的手下敗將,這令她有點驚訝。
「好了,孩子們,為師的累了,你們也各自回去休息吧,改天再敘。」鐵師父說完率先離開了大堂。
「是,師父。」兩人恭謹地道。
鐵師父一走,顏沁開始脫下一身的裝備,趕忙也要離去。
但歐諾斯卻朝她走來,輕聲問她:「為什麼要逞強?」
「Idon'tknowwhatdoyousay。」顏沁敷衍地說,迴避他的詢問。
「我說的是中文。」歐諾斯撒旦般逼人的眼睛就是不放過她。
「誰懂你半生不熟的中文。」顏沁不想搭理。
「我相信我說得很標準。」歐諾斯有著篤定的自信。
「你是誰?誰認識你。哼!」顏沁把行頭胡亂的塞進背包裡,背起背包及竹劍,掉頭走人。
「奶這個人是不是有些不可理喻?」
「你居然會用成語,佩服佩服。」顏沁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自顧自地離開大堂。
「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如何?」歐諾斯上前來問她。
顏沁退避三舍的急忙套上走道上的球鞋,趕著去牽她的愛車,但她邊走邊覺得兩腳很不平衡,右腳突然像踩在月球上正在太空漫步,一點也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她一腳穿著自己的鞋,一腳居然是歐諾斯巨大的球鞋!
她匆忙又踅回去。「要命,你有沒有香港腳啊!」
「我的腳是美國制的。」歐諾斯看著她滑稽的樣子,有些沒轍。
「你這個洋鬼子,不知道你是真不懂中文還是在耍嘴皮子。」顏沁叨念不休,她脫下他的鞋,套上自己的。
「奶說的這『嘴皮子』和中午時說的『大嘴巴』意義上有什麼關聯嗎?」歐諾斯好奇地問。
「它們是親戚關係,但是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以你的資質,恐怕也不是一年兩年就可以搞懂,失陪了,不再見!」顏沁刁鑽地冷削他一頓,習慣性的甩甩長髮,騎上她的單車。
「沁兒小姐再見。」門房的福伯又探出頭來。
「再見,福伯,晚安。」顏沁揮手,迎著風直想快快回家洗個澡,忘掉失敗,忘掉討厭的歐諾斯!
歐諾斯遙看著顏沁愈漸遠去的身影,不禁莞爾一笑。她生得絕色美麗卻個性特立獨行,老實說他從未遇過像她這樣的女孩。
她說的「不再見」,大概是意味著她不想再見到他吧!
歐諾斯淡然一笑。此時他車上的行動電話響了,他穿上球鞋朝座車走去。
「哈羅。」
「歐諾斯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人家啊!」電話那頭傳來撒嬌的女人聲音,說的是英語。
歐諾斯嗤笑,他幾乎忘了總經理為他「物色」的美麗女人。「乖乖等著,別走開。」
「是。」那女人以十分專業的嬌聲嗲語取悅男人。
「很好。」歐諾斯肯定了她的「專業」,結束了電話。
「你終於回來了。」
歐諾斯一進飯店的頂級套房,一個動人的全裸美女就親熱的迎向他來,為他寬衣,她像只黏人的貓兒纏住了主人,火熱地吻著歐諾斯的頸項,修長的手指大膽地挑逗著男性身軀。
「奶叫什麼名字?」歐諾斯酷笑,輕撫她美妙的曲線。
「艾蓮,我叫艾蓮。」艾蓮輕輕地在歐諾斯耳邊說,輕輕地在他耳邊呵氣。
「艾蓮……」歐諾斯的唇扯出笑痕,推開這職業化的溫柔女人。
「你不要我開始……『服務』嗎?」艾蓮嬌艷的臉蛋有些吃驚。
「不急。」
「可是我的時數……」
「奶等著。」歐諾斯走進書房,當他走出時手中多了張支票,他把支票遞給艾蓮。
「這……」艾蓮盯著支票上七位數的金額,雙眼開始暈眩。
「我還有三個月才回美國,在這期間,奶的時間全屬於我。」艾蓮很吃驚,隨即開心得說不出話來。「你真大方。」
「只是各取所需。」歐諾斯說得坦白。
「說的也是。」艾蓮有自知之明,不過這是她入行來接到最大的一筆生意了。
「我只有一個額外的要求。」歐諾斯道。
「就算是十個要求也沒關係啊。」艾蓮眨著媚眼,等待他吩咐。
「用中文跟我說話。」
「沒問題。」艾蓮樂得答應。
歐諾斯淡笑,逕自走進書房,客廳中的艾蓮看著手中的支票,欣喜若狂。
夜半,顏沁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無法合眼,眼睛一閉那個姓歐諾斯的傢伙就會出現。
她索性下床去,拿著竹劍到院子裡找一棵倒楣的樹亂劈。
「沁兒,這麼晚了,奶發什麼神經啊!」古月心正要入睡卻聽見屋外的怪聲,走出陽台往下看發現是女兒半夜不睡覺又作怪。
她這女兒總是惹她頭疼!
「我好煩,睡不著嘛。」
「奶上樓來。」古月心下令。
糟!顏沁不想聽媽媽唸經,她的道行太淺招架不住?nbsp; 覆唬8叡捌胨_拴…E顧⒖談目塚s蒤t蟠筧巳疵壞蒙塘浚騣w媒萴q夷淞?br />
「怎麼了?沁兒睡不著就由她去。」顏沁的父親顏豪男合上手中的書本對妻子說。
「顏大校長,你不可以老是放縱她啊!她要學劍道你就讓她學劍道,學空手道就學空手道,你知不知道她是個女孩兒啊!」古月心這麼叨念的時候通常就是要顏豪男閉嘴。
顏豪男舉雙手投降,帶著書躲到浴室去避風頭。
「媽,女兒顏沁來負荊請罪了,擾了您的睡眠真是大逆不道!」顏沁無奈地把竹劍扛在肩頭,抱著必死的決心敲門。
「進來。」古月心坐在梳妝台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