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的瞧了那美女,發現自己曾在哪兒見過她 對了,她就是報紙上那個親吻歐諾斯的「啦啦隊長」。
「嗨,布蘭妮。」
顏沁發現歐諾斯和她打招呼時唇邊的微笑特別性感迷人。
「你瞧,我戴上了這枚鑽戒,這是我陪你去德州出差時你送我的,好不好看?」布蘭妮肯定了此刻在歐諾斯懷中絕美的中國女孩是他的新婚妻子!但她不僅忽視她的存在,還展示了手上碩大的鑽戒,示威的意味相當濃厚。
其實布蘭妮十分不平衡!
以前這個馬場俱樂部通常是她和歐諾斯約會的地點,現在他卻公然帶著這中國女孩在這裡出現,這給了她很大的刺激。
「不錯。」歐諾斯莫測高深地瞥著布蘭妮,不知她在玩什麼把戲。
「我先走嘍,有空跟我連絡。」布蘭妮旁若無人的對歐諾斯拋了一個媚眼,熟練地駕馬奔離,自始至終像沒注意到顏沁的存在似的。
顏沁忍不住用曖昧的語氣問歐諾斯:「你何時有空呢?」
「別鬧了。」歐諾斯愛笑不笑地說,沒有特別向顏沁解釋什麼。
「那女人為什麼叫你瑞克?」顏沁覺得這其中另有文章。
「那是一個……暱稱。」歐諾斯沒有否認。
「只有她這麼叫你嗎?」這令人有點不是滋味!
「和我很熟的朋友才會那麼叫我,奶也可以啊。」歐諾斯平和地道。
「不。」顏沁嚴肅的拒絕,盤問他:「她是你『很熟』的朋友?」
「她是球隊的啦啦隊長。」歐諾斯坦承,顏沁卻好像被打了一記悶棍似的。
「你幾時去德州出差,我怎麼不知道?」她挖苦的問,陽光早已從顏沁心底褪去顏色,她輕易的可以聯想 「也許,新婚之夜後你並不是去打球……而是和她去德州。」
歐諾斯以沈默代替回答,顯然他是默認了!
顏沁忽兒紅了眼眶。「你太可惡了。」她從高高的馬背上跳到草地上,奔回俱樂部裡。
歐諾斯立刻躍下馬緊隨著她,在走道上將她擄獲。「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這個騙子!」顏沁掙開他的手,跑得遠遠的。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去打球。」歐諾斯說明,不理會走道上來往的人正投以注目禮。
「去你的!」顏沁摘下頭上黑色的安全帽,憤怒地砸向他,疾速的跑進專屬的更衣室中。
歐諾斯硬挺的承受她的攻擊,旋即追了進去。
「你這個說謊的笨蛋、無賴、惡棍……」顏沁將更衣室中觸手可即的東西全砸向他,最後才發現自己渾身發顫,且流了一臉不爭氣的淚,她無法接受被他的蒙騙。
歐諾斯走向情緒失控的她,溫柔地對她說:「我們回家去。」
「少在那裡假仁假義!」她不屑。
「我不想和奶爭執。」他伸手擄住她的腰。
她觸電似的跳開,反射性的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臉上。
歐諾斯臉上迅速閃過驚愕,面容森峻僵化;但他並沒有生氣,取出手帕將她的「傑作」拭去,平和地對她說:「我們回家。」
回到家後,顏沁一連幾天都獨自待在書房不願和歐諾斯同床共枕,也不理他。
歐諾斯簡直黔驢技窮,不知怎樣才會得到她的諒解!
其實他有她書房的鑰匙,但他一直在等她恢復平靜,沒有去侵犯她的領域,但他似乎怎麼等也等不到那一天。
這夜,他取了鑰匙打開她的書房門,房內十分靜謐,而他發現她竟瑟縮在沙發上睡著,她的小臉消瘦不少,即使入睡眉兒仍緊蹙。
他傾身抱起她回臥房卻因此驚動了她
「你做什麼?」顏沁怒瞪他,從他懷裡跳脫,跑到落地窗邊,離他遠遠的。
「回房裡。」歐諾斯走到她身後充滿耐性地勸說。
「不要,不要!你騙我……」顏沁情緒不穩地對他控訴。
「我沒有騙過奶,也沒有意思騙奶,是奶自己說我去打球的。」
「那你就順理成章嗎?」
「不,我承認我有錯。」
「我討厭你。」
「奶別這麼孩子氣!」
「我孩子氣?!」顏沁不服氣地指責他。「我是不如你那個女朋友布蘭妮,我承認,行了吧!」
「我沒這麼說過。」歐諾斯好話說盡,但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滾!」顏沁激動地叫。
「只要我走出去,就不可能再進來。」歐諾斯嚴肅地道。
「那是你家的事,滾 」顏沁管不了三七二十一,順手拿了一本厚重的書又要砸人。
歐諾斯瞇起雙眼盯著她的舉動,但這次他不再放任她胡作非為,他一把奪下她的武器,擒住她的手,一路將她拖出書房。
「你憑什麼……放開我,我討厭你,我恨你!」她死命地掙扎,對他又抓又咬,像只抓狂的小野貓。
歐諾斯不為所動地將她拖進臥房,鎖上房門。「鬧夠了吧!」他放開她雙手插在褲後的口袋,不慍不火地問她。
顏沁咬牙切齒,腦火中失去理智的一巴掌打向他。
這一記秋風掃落葉的火辣聲響迴繞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氣消了嗎?」他問,眼眸如同幽暗的冷井。
顏沁霎時間清醒,怔怔地看著他臉上的紅痕,以及手臂上滲血的齒痕及抓痕,發現自己的殘忍及無情,她想道歉,卻又說不出口。
「我不會原諒一個騙子的。」她倔強地說。
歐諾斯的唇邊有道淡淡的喟然,他沒有說任何話,轉身離去。
顏沁從淚霧中看著他遠離自己,心底隱隱的痛楚,但她就是不肯原諒他,更無法和別的女人 分享他!
每天顏沁都故意逗留在外面直到天黑,她要求家教帶她去拜訪名勝,去三觀環球影城……就是不待在家裡。
雖然她知道歐諾斯以門房燈壞了當藉口,天天親自在大門口等她回家。
但她的傷痛一點也沒有癒合,她不再像往昔那樣親密的和他相處。
「到家了,沁兒,明天我有個面試不能陪奶了。」家教將車停在歐諾斯宅院的大門口。
「好吧,放奶一馬。」顏沁笑了笑,下了家教的車,心情煩悶地走向大門。
月黑風高的暗夜中,她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對街有道詭譎的晶光在閃動,有個猥瑣的黑影正緩緩地接近她。
「回來了?」門內的歐諾斯聽見顏沁的聲音,為她開敞大門,他日復一日的為她守候,盡全力的想維繫他們之間這份即將消失的愛情,企盼得到她的諒解。
他那麼的在意她,但她絕麗的小臉卻永遠只有冷漠。
突然那個黑影伴隨著沖天惡臭朝顏沁衝了過來 「納命來!」
顏沁驚詫地回視,歐諾斯驚覺不對勁,奮力地一把將她推開,黑暗中那道詭異之光瞬間消失在歐諾斯的胸膛上,歐諾斯砰然倒地!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歐諾斯?!」顏沁驚心動魄的尖叫,那道詭異晶光再度浮現,朝她而來。
顏沁抬腿狠狠朝黑影一踢,黑影哀叫一聲,抱頭鼠竄。
「快報警 」顏沁朝門房內的守衛大喊,追了過去。
「給我站住。」顏沁發出嚴正的警告,擒住那個黑影讓她在街燈下現形。
顏沁驚愕了,這個滿身污垢的瘋女人竟非常仇恨地瞪著她。
「都是奶這個可惡的壞女孩奪去我的一切。」恩娜不知死活的以手中佈滿血跡的尖銳玻璃片向顏沁挑釁。
顏沁看見玻璃上的血跡,整顆心急遽地絞痛起來……
「奶這個瘋子,竟傷了歐諾斯……」她雙眼冒出火花,俐落地踢掉她手中的玻璃,以空手道把她打得趴在地上慘叫。
「救命,救命 」恩娜尖銳的喊叫,她不知道原來這個中國女孩功夫一把罩,看來她真是失算了,這下她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顏沁痛打了這個瘋女人一頓後,忽然覺得自己的腹部一陣陣的抽痛!
但她顧不了那麼多的強忍下來,憂心如焚地牽掛著歐諾斯的安危。
終於,警察在她沒被這瘋婆子身上惡臭暈前趕到,將這個瘋婦逮捕。
尾聲
「你會沒事的,歐諾斯,醫院就快到了……」救護車上,顏沁緊緊地握著歐諾斯的手,萬分擔心地盯著他愈趨蒼白的臉。
血液從他的胸膛不斷迸流,將整件白襯衫染紅,連止血帶都起不了作用。
她真的沒想到,剛剛他還活生生的在眼前,此刻生命力竟一點一滴的消失!
「歐諾斯……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她將他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面頰,悲傷地淚流滿面,歐諾斯露出虛弱的笑容,昏沈且吃力的移動手指,輕撫她臉上的淚。「別哭 」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顏沁無助的淚成串成串的墜落。
「傻瓜。」
「我不要你死!」她痛不欲生的乞求。
「不會的……」他安慰她,不忍心見她悲慟,其實自覺似乎快不行了。
他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為女人而死,但此時此刻他覺得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死是件光榮的事。
「都怪我只顧著恨你,讓你天天為我等門!是我害了你受這麼嚴重的傷……我該死、我該死……」顏沁相當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