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姊姊,倘若你我身份互換,你心裡又有何感想?」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玉姊姊何必要為這不可能之事傷透腦筋?」不可能的事想再多也無用。
畢竟這世上只有一個趙葒婷,絕對不可能會出現第二個如她這般幸運的女子。
「哈!如玉姊姊,你這話可矛盾了。」傷透腦筋,這正是此時趙葒婷最真實的心境啊。「既然連你都會感到這件事倘若發生在你的身上會令你傷透腦筋,試想葒婷又怎麼不會跟你有同樣的感觸呢?」
「嘿!葒婷妹子,你這可是在抓如玉姊姊的語病喔!」
「如玉姊,你這話可冤枉葒婷了,葒婷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抓你的語病,只是希望你能替我設想,體會一下我的心情而已。」
嫁入富貴人家,說來這是令許多女人欣羨的好事,可相對的也足以令許多女人傷透腦筋,就如同如玉姊所說的那般。
看她如此苦惱,黃如玉決定要好好聽聽她心裡的話。
「這邊坐,有啥心底話儘管大著膽子對如玉姊說,如玉姊雖不敢說自己是個萬事通,可或多或少也懂得女孩家的心情。」
有人肯聽她吐心中的苦水,趙葒婷當然樂得一吐為快。「如玉姊,以六少爺的相貌以及他的家世,相信就算葒婷不說,你應當也能瞭解。試問,這般有財有勢的男人當真能對我一輩子忠貞不二,他可能一輩子就要我這一個女人嗎?」
一聽這話,黃如玉當下茅塞頓開,終於瞭解這小妮子的心事。「唉!」深深一歎,她搖頭輕罵:「你這丫頭還真是喜歡自尋煩惱,還沒遇上的事情你就已經開始暗自苦惱,這又何必?」
「不!如玉姊,你這話可說錯了!這問題並非葒婷自個兒自尋煩惱。打從知曉少爺有娶葒婷為妻開始,葒婷就一直問自己,少爺為何執意要娶我為妻?目的為何?我一無錢財,二無人才,又稱不上是個三從四德的好女人,什麼也沒的我,究竟憑什麼可以坐上這藺府當家主母的寶座?這點,如玉姊可曾替我設想過?」
「這……」聽她這一番話,黃如玉頓時還真是無話可說了呢!
她雖能篤定大少爺對葒婷的心意,可卻未曾聽他親口道出,因此她也無法給予葒婷一個萬無一失的保證啊!
這下還真是急壞了這熱心過頭的黃如玉呢!
※ ※ ※
在如玉姊姊哪兒尋不到一個明確的解答,趙葒婷不得不親自找上藺彥聞尋求個合理的答案。
趙葒婷找了許多地方,好不容易才在青龍廳尋得正在聆聽屬下從江、浙一帶傳回訊息的藺彥聞,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理由要求見他一面才好。
找不到好理由的她,只好不斷地在門外徘徊,暗自苦惱著。
「好了!接下來的情況本少爺已知曉,你現在就快馬加鞭地趕回江浙,告訴二少爺說一切全由他作主即可,另外再通知他,本少爺即將成親的喜訊,知道嗎?」
「小的遵命。」
「退下吧!」藺彥聞早已發覺徘徊在門外的她,一揮手要屬下全退下之後,當即開口:「葒婷,你既然有事找我,為何不直接進來?」
緩緩跨入敞開的大門內,趙葒婷開口:「少爺……」
一聽少爺這兩個字,藺彥聞當即愀然變色,一臉不悅的瞅著那女人,直逼得她改口喚道:「彥聞……」
因不習慣這稱呼,趙葒婷不由得膽怯的吞了吞口水,這才開口續道:「我有話想跟你談談。」
「有話要談就進來啊!你淨站在門口,這話要怎麼談?」藺彥聞不主動伸手強逼她接近他,只睜著一雙精燦無比的眸子靜睇著她,無聲的威逼她自己接近他。
「呃……你不是曾下令這青龍廳乃是談論公事的重要場所;閒雜人等休得闖入?」
她應該也算是閒雜人等中的一份子吧?
微惱的冷瞟她一眼之後,藺彥聞沒好氣的開口:「你自認為自己該算在閒雜人等中的一份子嗎?」他問得犀利,目光更是凶狠,那模樣就像在威脅她,只要她敢當著他的面開口說是,他保證立即伸手掐死她。
被他這一威脅,膽怯的趙葒婷哪還敢說自己是?「呃、我當然不算。」就因為不算,她不得不乖乖踏入青龍廳裡,遠遠地與他保持五步之遙。
「我今天來此……」
「什麼?我聽不清楚你到底在說些什麼,能不能請你再站過來一點?」微瞇起雙眸,他不讓她有開口說完話的機會,就先表示他對她這生疏態度的不滿。
被他這一說,趙葒婷只得很無奈的再前進一步,「我剛剛要說的是……」
「啊?你說什麼?不行、不行,這樣的距離還是太遠了點,能否請娘子你再靠過來一點?」
好吧!既然他要她再靠近一點,那她就勉為其難的再走近一些好了。「我剛才本來……」
「哎呀!真是糟糕!也不知道我最近是哪兒不對勁,這耳朵還真是不中用,連這樣的距離也聽不清楚你說的話,能否請你再靠過來一點?」
還要再近些?天啊!再靠過去就只差一步的距離,到時她哪有那個膽子開口把想說的話給說清楚呢?
這下可如何是好?
趙葒婷雖不想遵照藺彥聞的命令去行動,可他耳朵不管用,她就算說得再多也無益!
迫於這無奈的情勢,趙葒婷只得吞了吞口水,又向前邁進一步。
就在她身子方站定,突然一股拉力狠狠地將她拉進他那副壯碩溫暖的胸膛之中。
「不錯!這樣的距離剛好,娘子有什麼話儘管直言無妨,相公我絕對專心聆聽。」
話雖是這麼說!但他那雙魔掌早已先一步的往她身上摸去,那張嘴更是不知羞的猛吮、猛舔她如玉的貝耳,甚至還偷襲她那細嫩如花辦的臉頰。
嗯!不錯!他最喜歡的就是她的味道,嘗起來可口、甜美又香氣四溢,當真是人間少有的極品。
「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怎麼說話嘛!」
被他擾亂而不能專心說話的趙葒婷,不得不稍稍提出抗議,就希望他能安分一點,千萬別再干擾她想問的問題。
看她難得擺出那麼嚴肅的表情,藺彥聞只得心有不甘的收斂自己。「好啦!現在娘子你總可以安心的把話說清楚了吧?」
「你別老是娘子、娘子的叫著,這樣會引人非議的。」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趙葒婷根本不知他這一聲聲的娘子,到底是說著好玩,還是真心誠意。
「哈!我藺彥聞行事,他人若管得了我,我就不叫藺彥聞了。」
這是實情,身為藺家長子的他,個性不只霸道還帶著幾許的任性,只要他高興,就算是他自己的爹娘也管不著他。
「再說,爹娘最近來信,說乞巧節一過,他兩位老人家就要回家替我倆主持大婚之禮,這娘子我早晚要叫,你遲早也都得習慣,又有啥好避諱的,哪還管他人怎麼說,對吧?」
聽他這麼一說,趙葒婷臉上非但不見喜色,相反的還顰蹙蛾眉。
看她面露這等神色,藺彥聞不禁斂起一臉的喜色開口:「你最好別告訴我,你已經後悔答應我的婚事。」要不然他接下來的所作所為,絕非她所能承擔。
不准說後悔,那現在這話也甭提了,但是換個方式說總成吧?「我只想問,你為何執意要娶我為妻?」這樣的問題應該可以問吧?趙葒婷有點不安的想著。
「你說呢?」
這女人到這節骨眼還來問他這種問題,他若不生氣的話可就一點也不符合他霸道狂妄的性子。
試想,週遭的人能知悉他一顆心已全放在這女人的身上,為何就獨獨她這當事人看不出他的真心誠意呢?
「我說?」她該怎麼說?「這問題是我先問你的,並非是你問我,你要我自己說,我怎知該如何回答啊?」
「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啊!」死沒良心的女人,他就是故意要她難受,好讓她嘗嘗他現在的痛苦。
摸著她自己的良心說,這是什麼答案?
好吧!既然他要她摸著自己的良心說,那她就放大膽子好了。
「你是為了解救我所面臨的危機,才決定要娶我的嗎?」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這藺彥聞可就真是個善心人士,值得好好表揚一番。
「不是,我藺彥聞可不是這麼偉大的人,隨便拿自己的一生幸福去解救你的危機。」
早說嘛!她早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善心人士。
「那你娶我,總不會是單純的想整我吧?」就因她太過怠忽職守,同時也因她太看輕他這張美若潘安的相貌。
「哈!也不對。」聽她說這種荒唐至極的理由,藺彥聞還真想大笑一番,只可惜現在的他早被滿肚子的火氣給折騰得忘了該怎麼大笑。「本少爺若真想整人的話,根本毋需賠上自己的終生。」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什麼才是真實的答案呢?想了再想,突然趙葒婷滿臉通紅,囁嚅的開口道:「少爺想要的莫非是葒婷的……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