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這十五年來壞事做盡,但總算有一件事他做得很完美,即便是把苗映雪當桃色禮物送給了兒子。
尾聲
肌膚剛接觸到冰冷的水,苗映雪立即清醒了過來;而一清醒,她隨即發現他正光著上半身站在浴缸旁,而她——竟一絲不掛地被他丟進超大的浴缸裡,她一驚,掙扎得想起來,腳一滑,又撲進滿滿的浴缸裡,還因此喝了幾口水,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咳咳!你……做……什麼啦!」她又爬起來,努力抓住浴缸的邊緣,這超大浴缸早晚有一天會要了她的命。
更甭提他三番兩次就把她往裡面丟,不被冷死也會被淹死。
「醒來了?」他站在一旁,只是張眼看著,就是沒有出手幫她的意思。
「不醒也得醒。走開,我好冷,我要出去穿衣服,讓我起來。」
「會冷?來吧,你會馬上溫暖起來。」他把她拉起來抱進懷裡,一起來到沖澡的蓮篷頭下,把水溫開到適當的溫度,任由溫暖的水流過他們。
「你想做什麼?我不要和你一起洗澡,這種事……你丟不丟臉啊!」她在他的掌握中掙扎,兩隻手抗議地打著他。
「你竟然敢離開我。」他說,雙手箍住她的手臂。
她安靜下來,這才知道他最在意的是她竟敢抗命離開他,他大概要找她算總帳吧?她也正有此意。
「我不知道,也許他想圖個官做做。」
「為何挑上你?」
「為何挑上我?」聽見這句話,苗映雪的情緒爆發了。原是坐著和他說話的,這會兒卻見她跳起身子撲到他身上,用力的捶打著他,一面大叫:「你還好意思問我!如果不是你四處宣傳你這偉大的左護衛大人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龍少夫就不會找上我!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和大姊快樂的過日子,全是你!全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存在!」
「四處宣傳?我不曾說過自己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他真的不記得自己曾四處宣傳過這種事。
「你一定有!龍少夫不只一次告訴我,我是你喜歡的類型,好幾次我聽見他這麼說,我就想毀了自己這張臉!」說著,她放棄繼續捶打他,改抓向自己;也許她早該這麼做。
迪克·霍爾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傷害自己。他的確喜歡她這張臉,誰也不能毀了它,連她也不行。
「我不准你這麼做,你們中國人不是有一句話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他試著說之以理。
「我已經沒有父母,我只剩下姊姊,我一定要她平安無事,我一定要!」
「我保證讓她平安無事,但你得答應我不能再傷害自己,好嗎?」他溫柔的撫觸她的臉。
「龍少夫說對了,你真的喜歡我這張臉。」她好恨擁有這張害人不淺的臉孔。
「我提出的條件你考慮得如何?」他不容許她改變話題,執意得到她的保證。
「任何條件我都答應,只要你能救出我大姊,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她用力點頭。
「沒有這麼嚴重,映雪,我只不過是要你好好愛惜自己。」他說。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她怕他沒聽見,連說了兩次。
「還有——」
「不管還有什麼,我全都答應!」她急急接下去說。
「聽我把話說完,映雪。」他不禁笑咧了嘴。
「我聽。」為了保住大姊的性命,她真的什麼都願意做,以彌補大姊因她所受到的身心創傷。
「我要說的是,你真的把全部實情、所有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我說了,所有一切我全部告訴你了。」只除了大姊的事。事關大姊的名節,她誰都不說。
「好,這件事交給我,一準備好我們就直接到龍少夫的住處抓人。」
「什麼時候才能準備好?」她恨不得立即去救出大姊。
「不急,還不是時候,我還沒找出王宮裡究竟是誰在做內應,不該打草驚蛇。」突然想到這貴賓室旁那專門竊聽貴賓室一舉一動的密室,迪克·霍爾起身,連帶一把將她抱起。
苗映雪發出驚呼,兩手不由得抓緊他,一面慌張的大叫:
「你做什麼?!」
「這裡不適合你住,我們到我的房間去。」他說得簡單,可在她聽來卻是萬分不解了。
「為什麼?」她不是住得好好的?幹麼要換地方?
「總之先到我的住處再說。」
「不要,放我下來,我只穿著內衣褲,你不能這樣抱著我走出去。」萬一在途中遇上宮裡的人,她的顏面要往哪裡擺?
「你不需要任何衣物。」他挑明講。
苗映雪羞紅臉,開始掙動身子;越是聽他是這麼說,她越是不能任由他抱著半裸的她走出去。
「放我下來。」她要求。
歎口氣,迪克·霍爾還是照做,把她放下來後,就見她立即抓起衣服快速穿好。
「好了,走吧。」
「可是我們又沒真正結婚,我怎麼可以……」她就怕謠言滿天飛。
雖然這些「謠言」傳的都是事實,但她就是不想成為話題焦點。
「你以為這些天來我每天睡在你的房間,那些侍衛、侍女都不知道嗎?」他不以為然地指出事實。
紅潮再次染紅她整張臉,苗映雪咬住下唇,沒有答腔。
「來吧,你不必擔心這些。」他走近她,半拉半牽的帶著她走出貴賓室。
苗映雪一路低垂著頭,一面提心吊膽,生怕在前往他住處的途中遇上什麼人。
「我是為了保護你!起初我是真的以為我的存在會讓你丟了性命,我不要讓你因為我而喪命。如果你要因此而懲罰我,我無話可說。」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他如果無法體會她對他的心意,那麼就枉費她的一番苦心了。
「我是要懲罰你,懲罰你竟然只為這麼可笑的原因就離開我。我說過我不會輕易被打倒,你就是不相信,還嚇得落荒而逃。」他抓著她,像布娃娃一般地搖晃。
「才不可笑!為了保護你才不可笑。我就是不能讓你因我受傷嘛,你根本不明白我心裡有多害怕,害怕你死去,害怕再也不能看到你,你以為我喜歡離開啊!以為我會不知道自己一離開就等於是自絕生路嗎?我是為了你,為了你!你為什麼就是不領情,你為什麼要這麼可惡!」累積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她眼眶中的淚水滾滾而下,泣不成聲。
迪克·霍爾被她突如其來的哭泣嚇了一跳,伸手把她緊緊摟進懷裡,聲調古怪的罵著一連串的粗話。
「不要罵粗話,你自己說的。」她抬起頭,淚眼汪汪地指出。
「我是在罵自己。」該死!她就是有辦法讓他心生愧疚,忍不住責怪起自己惹她傷心。
「那也不行。」她抽泣著。「即使你可惡到極點,也不准罵自己。」
「不要無理取鬧,我是一定要處罰你的。」他狠下心來,這次不給她一個警告,難保她不會再犯。
「我都說是為了你了,你還要處罰我,你……」眼淚流得更凶,她乾脆連伸手抹去的動作也省了下來。
「不許哭,別指望有人進來救你,你自己說,該受到什麼處罰?」
「不要,我就是不要接受處罰。我沒有錯,如果只是因為愛你就要受罰,那我不愛你就是了。」她氣忿地猛打著他,掙扎著要逃開。
「再說一次。」他收緊手臂,讓彼此之間一點距離也沒有。
「再說幾次都一樣,我不愛你就是了!」她喘著氣大叫,由於全身全貼著他,她的臉忍不住紅透了,心跳又快又急。
「再前面那一句話。」他咬緊牙,忍住想再搖晃她的衝動。
「如果只是因為——」原本她還想乖乖地照說,但說到一半,她停了下來,撇開臉咬住下唇說:「我不說。」他自己可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麼,憑什麼要她說!況且她也說過了,是他錯過了。
「映雪。」他黑亮的眼睛警告著,似乎想將她生吞活剝;也許先打她美麗的小屁股,還會比較快些。
「別靠近我!」她叫,看他一直俯下頭,心臟如擂鼓般跳動著。
她就怕他來這一套——誘惑她到意亂情迷,什麼都依了他。
見她臉上那副驚恐的表情,迪克·霍爾突然知道他該怎麼做了。他徐緩地勾起嘴角,揚起魅惑的笑容,抵住她的唇邊誘惑地摩挲著她,雙手更在她身上放肆的滑動。
「不。」她呼道,半啟的唇瓣正好讓他的唇舌更為大膽放肆。
她驚喘著努力想退後,溫水不斷地從上方衝來,他濕滑的手掌也順著水流撫過她全身,一處也未曾放過,她只能無助的扭動嬌軀,在他懷中顫抖地喘息。
「說出來,映雪。」他誘哄著。
「不……」她不想屈服,為他所惑,可全身沸騰得就快不是自己了。
「說出來。」他的唇游移至她的耳邊,伸出舌頭挑逗她的耳朵,並輕咬她小小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