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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貓子

  「譬如說?」深吸口氣,我重新聚集著面對他的勇氣。

  發現他眼中沒有捉弄人的笑意,的確讓我鬆了口氣。如果說,從他眼底看見他平常欺負我時有的戲謔光芒,我想我真的會開始恨他。

  但是,我真的不願意恨他,沒有人會願意去恨所愛的人呀。

  「譬如說——」俊朗的黑眸一轉,任峽竟在下一秒又啄吻我的唇,像是認真又像是在開玩笑對我笑道:「能吃到我親手為你種的蕃茄。」

  無法理解他的想法,我只能以緩慢的速度消化著他話中的涵義。

  然後在最後的結論中發現——啊,他又吻我!

  **

  *「唉,你們夫妻倆怎麼躲在這裡親熱呢?」

  在我正想發飆質問任峽,這次又是為什麼吻我的時候,大姐毫不掩飾妒意的聲音從後頭不客氣的冒出來,繼續帶著責難口氣叨念著:「要親熱你們平常多的是時間,今天一家人可是為了你們,大好假日全沒出門呢。」

  不意外她看見了剛剛任峽吻我的畫面。

  「就是說嘛,真不知道為別人著想。」一同來找人的二姐也酸溜溜地道。

  聽她們的說法,似乎壓根兒忘了璦媛不在家。

  跟任峽交換了個眼色後,我們都暫時撇下剛剛發生的事。

  突然,我想到極有可能是因為她們,任峽才會又吻我一次。

  在這個家其他人的眼中,他絕對是十足愛妻的好老公。

  基於委託關係,面對我的敵人他和我有著基本的共識存在。看到她們任峽偷偷用唇形無言說了「尿遁」二字,我馬上知道被姐妹們圍住的他,剛剛肯定是跟她們說要去上個洗手間,卻藉機溜出來找我。

  每個月的今天,除了璦媛外不會忘記我的人,大概也只有他。

  不能否認,我就是知道他會出來找我,才故意不出聲消失在屋裡的。

  「兩位姐姐可真關心我們。」我不由得微笑,並未掩飾語氣中的嘲諷。其實她們出來找的人只有任峽,這點我可是比任何人都還清楚。

  光是我不見了,她們才不會費神四處找人,樂得佔住任峽倒是真的。

  不只是大媽,我也很想看看等老頭把股份過給我,她們過於震驚的臉孔,會如何扭曲變形。

  為了這個,不管耗多久我都會撐下去。

  「當然,我們都是一家人嘛。」大姐臉上虛偽的笑容似乎抽搐了一下。

  「不是也無妨就是了。」我回以微笑,連敷衍她的打算都沒有。

  早看多了這種虛偽的笑容,我還是打心底覺得厭惡。

  假裝一家和樂,對我而言是過於老套無趣的家庭戲碼。反正他們很習慣我的離經叛道,要是我表現得太和善,恐怕還會引起他們一陣恐慌,我還是好心點維持現狀吧。

  「林璦真你——」二姐咬牙切齒、連名帶姓的指著我的鼻頭,看樣子快忍不住開罵。

  要不是任峽在,她們會對我忍氣吞聲嗎?笑話我可不想聽。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我打小便親眼證實了,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大姐和二姐都是大媽的女兒,氣焰自然比其他兄弟姐妹更加高張,我倒是很佩服她們為了在任峽面前保持完美的教養,能夠容忍我放肆到這種程度。

  我挑眉等著,看她們能忍耐到什麼時候。

  「大姐和二姐別生氣。」在我們姐妹緊繃的氣氛一觸即發時,任峽不慌不忙的展露迷人的笑容打起圓場,一如往常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是我不好,一沒看見老婆就心慌的忙著四處找尋,相信你們大人大量,不會計較我跟璦真的失禮吧?」

  「喔呵呵,我們怎麼會跟自家妹妹生氣呢。」盯著任峽帥氣的臉龐,大姐一手誇張地遮住紅唇,笑瞇瞇的眼睛裡都快直接迸射出心型來。

  不用說,他的笑容對她們絕對有用,馬上見她們恢復了笑臉。

  百試不爽,我看笑話都看到不想笑了。

  「是呀,你這麼說真是太多心也太見外。」此刻,二姐眼中早沒了我的存在,趕忙維繫任峽的好感都來不及,「我們只是自家姐妹在說笑,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一個三十七歲,一個也三十四歲了,虧她們還能這麼勤奮的發著花癡。

  眼光太高的二姐目前依舊小姑獨處,她會那麼「哈」任峽我還能體諒;已為人婦、還有個兒子的大姐會這樣,不是擺明了入贅的大姐夫沒能滿足她,以至於她寂寞難耐,春心往外蕩漾嗎?老實說,暗自觀察一年後,我倒是很同情入贅林家的大姐夫。

  大姐總是那般尖酸刻薄,習慣把人打壓在她的身下,連大姐夫也不例外。

  難怪大姐夫寧可每天加班、加班再加班,都不願早點回家;要是不掛念兒子,我很懷疑大姐夫一個禮拜裡,會有六天決定住在公司裡。

  我望著和她們周旋、臉上始終保持笑容的任峽,突然間,我好想知道他心底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想必是覺得很辛苦吧!

  這麼一想,他這五年的黑錢也不好賺呢。

  換作是我,要我逢迎討好這些虛偽到家的女人,不如直接判我死刑較快,再多的錢我也不想賺。

  等等,說到他的工作,委託內容沒訂下這一條,我好像不曾要他討好林家的人吧。雖然他的作法讓回到這個家裡的我受到不少善待,至少他在的時候。可是平常在家裡時,他總是我行我素的……為什麼肯為我這麼做?

  **

  *百思不得其解啊!

  「喝?」我正在用來冥想的人,突然在我的瞳孔裡放大。

  「親愛的老婆,在想什麼想得那麼認真?別忘了你親愛的老公需要人關心注意,否則會很哀怨、容易患憂鬱症的!」達成惡作劇的目的之後,任峽一臉壞心的笑著拉開兩張臉的距離,若無其事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玩得很開心,我的心臟則是差點沒被嚇得無力。

  老笑話,虧他總說不膩!

  睨他一眼,我沒好氣的咬牙道:「親愛的任先生,別老是捉弄我行不行,你就沒別的事好做嗎?去翻你的報紙、種你的蕃茄、看你的新聞啦!」

  想起來都怪他!

  就因為他,老愛跟我惡作劇地開玩笑,喜歡亂表現「愛妻」舉動,害我明明很清楚的心,愈來愈劃分不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只牽手,連吻都接了,除了沒上過床之外,我們哪裡不像一對真的夫妻?沒錯,都怪他搞不清楚狀況!

  無聊,也該明白有些玩笑不能開。

  「那些事是老婆不在時做的事。」他睨著我,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好像他太愛老婆,人在不粘很難過的樣子。

  「這裡又沒別人,你演戲給誰看?」無奈得想歎氣,我開始覺得腦袋有些暈眩。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他改變了酷得要命的作風,老以戲弄我為樂。

  一年就這樣,五年後我們之間會演變成如何?孤男寡女朝夕相處,果然不是好打算。

  睇我一眼,任峽懶懶地問:「誰說我在演戲?」

  怔楞一下,縱使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卻再也無法逃避自己的感覺,讓人好想哭;我明知道不應該,竟然還是喜歡上他了。

  壓抑隱藏的感覺,一旦爆發出來便炸得我承受不住。

  我不該喜歡、不能愛上他的呀!

  僅止於委託關係,我當然不能對他產生感情。

  這一年來,我到底在幹嘛?忙著吃醋卻不敢承認,到最後不得不在這麼窘迫的情況下,承認自己對他有感覺的事實。

  這些日子盤繞在我心頭、讓我百思不解的問題,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冒了出來讓我手足無措的面對。該死,怎麼會、怎麼會呢……「沒道理!我不能的!」倏地,我丟下錯愕的他,拔腿衝進我的房間。

  轉眼撲在床上,我像鴕鳥一樣把頭深深埋在枕頭裡,想假裝看不見就沒事了,打死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情。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承認!

  對,只要不承認就好了。

  我沒有愛上他,我沒有……沒有!

  **

  *躲回房間之後,我最愚蠢的莫過於忘了鎖門。

  當任峽如入無人之境踏入我的房間、重量直接落在我的床上之後,我就已經在心底罵死自己的少根筋千百遍。之前,總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好好想想,為什麼心底老覺得不是滋味;一旦想通之後,我卻不知如何面對自己的心情,更別提他這讓我傷腦筋的男主角。

  頭埋在柔軟的枕頭裡,整張臉發熱的我怎麼也不願意抬起臉。

  依舊是鴕鳥心態,我索性繼續假裝不知道他進來。

  乾脆就這樣悶死自己算了。

  任峽沒說什麼話,卻突然撲在我背上,直接把我壓在他的身下。本來想抗議,念頭一轉,我還是悶在枕頭裡不吭半句,在平復心情之前寧可當只笨鴕鳥。

  可是,好重喔!

  「任先生……」五分鐘之後,臉部朝下埋在枕頭裡的我,終於按捺不住的發出嘟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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