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整天談愛情,殊不知男人只愛江山,女人對男人而言,是玩物也。」
「放屁!」她氣得想朝他吐口水。
「你毋需跟金錢唱反調呀,我對情婦很慷慨的。」連浚笑笑,「這張合約裡訂明,一個月一千萬。」
「什麼?」於憂驚住,瞪大了眼。
他懶洋洋他說下去,「我付她們一個月一千萬,一年一億兩千萬,通常不到一個月就把她們甩了。」
「難怪……」她圓睜的杏眼與他的對上,說不出話來。
「難怪她們千方百計想得到我的契約。」他撇著嘴,訕笑著。
「是啊,你真大方。」她垂下眼,變得非常認同他。
「女人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她沒反駁他,耳中迴盪著「一千萬」的聲音,不由自主地低喃;「大浪費了,把錢浪費在那些女人身上。」
「心動了吧?」他嘲諷地看著她。
聞言,她生氣的臉倏地抬起。「才不!」
他不甩她的否認,一逞嘲弄地又說:「一個月一千萬,一年一億兩千萬。一年的利息捌佰肆拾萬,一個月利息七十萬。就憑你在那種低下的夜總會賣色相加上賣春,也賣不到這個數目。」
於憂豈是一般膚淺、胸大無腦的女人,她發出反抗之聲,「你不要以為女人都沒志氣,本小姐我有志氣、有自尊。潔身自愛。儘管你貴為聯洲財團的五大董事之一,錢堆得像金山,可是買不到我。」
「我已經擁有你了。」他再亮一次合約。
「別拿契約威脅我。」她可以不認帳。「我不認帳你能拿我怎樣?叫警察把我抓去關嗎?」
「我說過,契約是為了保護你。」連浚咧著可鄙的笑容,語調低軟,卻含著野獸般凶殘的警告。「勸你別惹怒我,乖乖當我的女人,取悅我、討我歡心、順我意,問候我,否則……」
「否則怎樣?」看來他很生氣了,可是她更生氣。
「古代的人觸怒皇上,會被誅九族。」
「關我什麼事?」她不敬地以手拾指著他的胸膛。「哦,你是皇上嗎?會因為我鄙視你、抗拒你而殺光我全家嗎?」
「不會。」
她表現出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嘴臉。
他平靜地續道:「這個時代,你有錢就是皇帝。金錢是控制人的利器,也是殺人不見血的武器。」
「你!」她一向淡泊名利,但如果他的威脅真的實現……她害怕地顫抖。
「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考慮清楚。如果你真要與我作對,就在我下班前走出這個大門。否則,乖乖等我下班來伺候我吧。」他轉身走進隔壁的更衣室。
於憂跌坐在沙發上,怎麼辦?
她的心好亂。他那麼狂傲、野蠻、有錢有權有勢,她如何與他對抗?更糟糕的是,他一碰她,她的身心都傾向他了……
連浚沒有再回到房間,而於憂一直坐在沙發上,思緒紛亂的想著。
不一會兒,李嬤嬤敲了門,沒待她回應就闖進來。
「于小姐。」
「什麼事?」於憂應聲抬起頭,看見李嬤嬤身後站著五個女人。好大的陣容,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嬤嬤吆喝了一聲,一個女人走上前抽掉於憂身上的被單。
「喂!你們想幹嘛?」於憂護住重要部位,害羞地低垂燥首。
「真糟糕,你從來不保養皮膚嗎?」李嬤嬤七老八十還光滑的臉上,浮出難得看見的皺紋。
她又吆喝了一聲,幾個女人抓住於憂。
「喂!你們又想幹嘛,別太過分!」好恐怖。於憂本來就有點文靜、害羞,現在被這麼個玩法,嚇得她大喊救命。
於憂被強迫帶到角落的落地鏡子前。光亮的室內,她未著一物的赤裸身體精光地映在鏡子上,羞得她全身泛紅。
「看看你的身體。」李嬤嬤要一個女人固定住於憂紅透的臉後,開始嘖聲嫌道:「你是女人嗎?身上竟然曬成背心的印子,大腿、手臂和肚子的膚色都不均勻,丟不丟人。還有,肚子上竟有鬆緊帶的印痕。天啊!你的臉上還有雀斑。」
「關你屁事!」於憂嗔道。
「下次再讓我聽見你說髒話,我就用肥皂洗你的嘴巴。」李嬤嬤一巴掌打過去,但力道不是很重,只是侮辱的警告。
於憂瞪她。
李嬤嬤開始解釋;「你是小少爺的情婦,將會和他出席許多宴會及國際間重要場合,你必須是完美無瑕的呈現在世人面前。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每天都要保養皮膚,不能再像個鄉巴佬,任由皮膚曬成這樣。」
「我還不是連浚的情婦!」於憂喊道。
「不是嗎?」李嬤嬤目光銳利地看著她,任於憂的心無處遁逃。「再告訴我一次,你到底是不是?」
不是嗎?她能不是嗎?於憂傷心欲絕地喊:「是;我是。」
「很好。小少爺選擇了你,儘管你是個上不了大場面的窮酸,可是你都要緊成千金大小姐那樣優雅,高貴的體態。」李嬤嬤宣佈,「這幾個人從今天起會每天為你美白、保養肌膚,也會教你各國的社交禮儀,還會教你一些取悅男人的技術。一個星期後,你若還這麼野性難馴,我就開始用軟鞭打你。」
「你們有錢人才是野蠻人!」於憂發自心肺地叫道。
「你還想討打是不是?」李嬤嬤舉起手,又打了她一個耳光。「勸你乖乖聽話,否則嘗鞭子時就痛死你了。」
「放開我。」於憂甩開幾個女人,認命地說:「你到底要我去哪裡,我自己會走。」
第五章
連氏自連老夫人創立城堡旅館後,每一代都屢創佳績,並新增許多業務。連浚接手時,又與柯漠等人合作,他一天的工作量已多達二十小時。
天才型的連浚十八歲接管家族企業後,首先就把行政業務全面電腦化,他得以透過電腦網路控制一切,使工作時間銳減。
但工作仍不輕鬆,現在歐洲的連鎖旅館員工鬧罷工,此外中南美洲暴動、中東戰火連連,東南亞流行病毒橫行,而這些地方都有他的事業,每天都有棘手的突發狀況要他親自解決。
最近,又值旅館年中結算,他有開不完的會。今天他還親自到澎湖看了一塊地,回到別墅時已是半夜三點。
等門的是李嬤嬤。
連浚問道:「於憂呢?」她走了嗎?一股落寞湧上心頭,他以為她會在。
「她呀,十點就睡得像死豬。剛才王司機通知說你要回來時,我去叫她卻怎麼叫也叫不醒,我懷疑她根本裝睡。」李嬤嬤抱怨。
「是嗎?」他微笑,鬆了一口氣。
「你要用點心嗎?」李嬤嬤心疼小少爺臉上的疲倦,也看出他對於憂的特別態度。「我去叫她起床服侍你。」
「不用了,嬤嬤。我上樓去了,您趕快去睡吧。」連浚把李嬤嬤送到她的房門口,再回到二樓。
於憂緊裹著被單睡得很香甜,彷彿黑夜的精靈般清靜、無瑕。
看來李嬤嬤對於憂很有偏見,她睡得這麼沉,怎麼可能是裝睡。
他想起過去有一個和於憂一樣出身酒家的情婦,被李嬤嬤折騰得不成人形,最後,他只好一個禮拜就讓她走。
一定是李嬤嬤認為她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才把她折磨得這麼疲倦。其實他喜歡她原來的樣子,活像個勁量小電池,充滿朝氣與活力。她活潑、可愛,有時又有點文靜、害羞得惹人疼。
連浚脫下衣物上床,他把她摟進懷中,低啞地喚著她,「憂憂,起來,我需要你。」於憂輕歎一聲,一隻小手像隻貓咪般抹抹臉又繼續睡了。
他緊繃的身體急切地愛撫她,美妙地感覺到她在睡夢中熱情地反應他,一旦他的大手確定她腿間流露的情慾後,他挺身進入她。
她被他粗魯的動作驚醒,全身僵直。「連浚!」
「你醒了。」他輕笑,動作並沒有停止,只是緩和了許多,等待她的加入。
「我不相信你會這麼惡劣。」於憂難過地指控,他竟然沒有事先徵得她的意願。
「你的身體早已經甦醒。」他毫無愧疚。
他說得沒錯,當快感傳進她腦海時,她溢出一聲呻吟,「哦……」
「看來我還是停止好了。」他做出抽出的動作。
「不要……」她的雙腿倏地緊緊夾住他堅實的腰桿。
「我很高興你選擇留下來。我想親耳聽你說,願意做我的乖情婦,一切聽從我。」他的唇舌佔住她的胸脯,不停地挑逗。
「去你的!」
「嬤嬤沒有教你不准請髒話的規矩嗎?」他低啞地等著,強忍的慾望讓他的肌膚泛出一層汗水!
她搔癢的身體無法再等待,櫻唇輕吐挫敗的乞求。
「佔有我,好嗎?」
連浚再也無法忍受,在她體內律動了起來,狂猛地把兩人帶進慾望的狂潮。
許久以後,於憂才從他的懷中回到現實。
「一起洗澡?」連浚詢問。
她搖頭不語。
「搖頭就是好。」他替她決定,並拉著她直起身子。
她雙手在他胸膛一撐,拉開兩人的距離。「你怎麼可以裝作沒事一樣?我要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