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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蓮花席

  「他很年輕。」喬喻搶先說底。「去年我和他照會過,那時他才剛出道,狠勁不輸韓森。」韓森是去年排名第一的殺手。

  「韓森被悄悄幹掉了,所有組織都查不出端倪,」冷風接下去說,「但我知道是雷光干的。他為了要當世界第一。」

  閻君很沒風度地損他,「你該不會是第一偵探吧。」

  「白癡。」冷風笑他傻。「我是電子界的龍頭,第一偵探也選擇用我最好的電腦。雷光那套程式還是我親手幫他設計的,我自己也保留了一份。」

  「真沒職業道德。」連浚批評。

  「救你一條命以後再批評我吧。」冷風譏諷回去。

  「我還不曉得聯洲的成員辦事這度沒效率。」柯漠要求聽主題,「冷風,既然你可以救連浚,就勉強救之吧。」

  「你們別小看我這部電腦,這可是價值數千萬的。」冷風打開手提電腦時,還不忘先炫耀一下。

  「唉,我快睡著了。」連浚抱怨太累。

  「別理他。」柯漠要張口欲辯的冷風別理連浚。

  「繼續。」

  「等下你就睡不著了。」冷風把畫面連接上衛星。

  畫面上出現於憂一家人,而被於家親切招待的竟然是雷光。只見於憂和雷光親密的畫面一幕幕閃現。

  十分鐘後,柯漠下令,「冷風,你陪連浚回去。」

  他要冷風跟連浚回台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冷風不認識於憂,會比較理智分析危險的程度。

  「是。」冷風立刻收起電腦,跟在已跑出門外的連浚後面。

  「冷風,叫我的保鏢保護連浚。」閻君追到門外。

  「知道了。」冷風頭也不回地喊著,隨即快速地閃進即將關上的電梯門內。

  其他三人面色沉重地留在原地。

  「希望冷風應付得來。」閻君說。

  晚上十點。

  「爸,媽,再見。」於憂故意倚在沈光友的肩上,裝出今晚的最後一副恩愛狀。

  「光友,我們家憂憂交給你,我們就安心了。」於友恆說完,便偕著妻子滿意地離去。

  「再見。」沈光友揮手道別,望著遠去的車子,心中竟升起一股惆悵。若姊姊還在,他就不會這麼孤獨地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

  「啊,終於結束了。」於憂跳起來歡呼。

  不過,他還有於憂,整個晚上完美的景象,令他產生延續國中時代戀情的想法。

  他還開始渴望有家庭,渴望於憂為他煮飯,為他生孩子。對,他要擁有於憂。在解決掉連浚後,他要帶著於憂逃亡到瑞土,重新開始生活。

  這是過了兩年的殺手生活以來,沈光友第一次綻露真誠的微笑。「憂憂,當我的妻子有這麼難過嗎?」

  於憂朝他感激地微笑,一點也不知道他的企圖。「不,我想你的妻子定是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真的嗎?」

  「真的,」於憂沒有注意到他全身發出的狂熱意念,點頭保證著,還開看大膽、露骨的玩笑。「好了,我得上樓把家裡收拾一下,否則要被你這個完美老公打屁股了。」

  進入狹小的客廳,於憂開始整理,手卻被沈光友抓住,「我保證永遠不會打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光友,你開玩笑嗎?」於憂大笑。

  沈光友大吼:「不是,我不是開玩笑!」

  「還是你發燒,燒得頭殼壞掉?」於憂走近他,並用手背撫上他的額。

  他殺手的冰銳氣息因她指間傳來的溫暖融化,他抓住她的手。「離開連浚,讓我愛你。」

  「你是認真的?」

  「對。」

  「不可能,光友。」於憂叫道,「我們只是朋友。」

  「由剛才的事,我們可以成為一對完美的夫妻。」沈光友誠摯地要求,「嫁給我。」

  於憂希望他能恢復冷靜,可是她也注意到他的眼神很狂亂,因此,她緩和了語氣說著:「剛才是演戲。」

  「我知道,我們可以。」沈光友的語氣幾乎變成可憐的乞求。「求你嫁給我。我很有錢,而且可以提供你一個溫暖的家庭。」

  「不可能,我愛的是連浚。」於憂向來說話明確,不拖泥帶水。

  「不,你不能愛他,他是一個兇手!」沈光友大喊。

  「兇手?」愛情兇手嗎?這點她倒認同。

  接下來,沈光友開始向她說出連浚骨子裡的壞,他把姊姊的死一五一十地對她說明,還有自己在姊姊死後的際遇。

  於憂聽完他的自述,驚訝地低呼,「你就是美國第一殺手!」

  「對,我回台灣就是為了殺連浚祭亡姊。」沈光友負有使命感他說。「我一定要為姊姊報仇。」

  「不!你不能傷害連浚。要是你敢動他一根寒毛,我就跟你拼了!」於憂說著,就掄起拳頭打他。

  「你為了他打我?」沈光友十分錯愕,他原以為她會很樂意他提供的正常婚姻生活,而不是甘於做一名低下的情婦。

  「對。」她發瘋似地打他。「你想殺他嗎?我要先殺了你。」

  「可惡!」沈光友發火了,扯住她羸弱的手臂,把她拖到臥室內的床上。「我還不如一個衣冠禽獸嗎?」

  於憂一點也不畏拒惡勢力,她用手臂支起被摔疼的身子,「對我而言,你就是衣冠禽獸。」

  「你當真甘願當連浚的婊子,當他的玩物嗎?」沈光友大力扯住她的頭髮,幾乎要把她的頭髮扯離頭皮。

  於憂痛得大叫:「好痛!」

  「他到底有哪一點吸引你們這些女人?」沈光友稍放鬆力道,「錢嗎?我也有夠你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

  「光友,你醒醒好不好?」於憂無奈地喊。「殺人是犯法的。」

  「沒有證據就不會犯法,」沈光友殘忍的臉孔令人不忍卒睹,「兩年來,我為了殺連浚而練習殺人技藝,直到現在,我想殺的任何人都沒有失手過。」

  好恐怖!於憂伯怕地問:「你……你到底殺過多少人?」

  「一百個,」沈光友笑得像個殺人狂。「那一百個都只為連浚而殺。」

  媽呀!好恐怖!她要逃,於憂從床上跳起來,腿軟地往外跑。

  沈光友揪回她,像拈只螞蟻般把她大力扔到床上,用膝蓋壓上她的小腹,「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嫁給我?」

  她寧死不屈,「我死也不!」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你為什麼這麼無恥,甘願做他的妓女!」

  「他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人,他愛我——」於憂驚喘地打住話,因為她的洋裝被他從領口撕裂到膝蓋的底部。「你想幹嘛?」

  「既然你喜歡當妓女,就順便滿足我吧,」他哈哈大笑地解下褲子的皮帶,綁住她掙動不已的手,「如果他這時候衝進來,正巧看見我正在玩他的女人,不知他會有什麼反應。」

  「他會殺了你!」於憂恫喝道。

  他站在她的面前,開始用手揉搓自己,展示他幼稚、下流的性經驗。這看在於憂眼裡,直噁心得想吐。

  他粗魯地摸遍她全身,並不斷用言語鞭撻她的道德,於憂在他的折磨下,幾乎要暈過去。

  當他大力,極盡侮辱地把她的大腿分得極開,準備強暴她時,她哭喊著:「連浚,救我!」

  「你叫他救你?!」他瘋狂地大笑,「待會他看見我們親熱的模樣,一定從此把你打入冷宮。不過,我回台灣時,不會忘了來滿足你被冷落的慾望。但是大多數的夜晚,你只能忍受寂寞與慾望的煎熬,那就是你愚昧的沒有選擇我的下場。」

  「你住口!」誰來救她啊?

  這時,屋外忽然響起撞門聲,連浚在門撞開後第一個衝進臥室。

  「連浚,小心!」冷風在他身後擔心地喊。

  該死!」沈光友趴在於憂身上,回頭伸出手開槍,他不偏不倚地打在連浚的大腿上,然後迅速拉著褲檔從窗戶跳出。

  於憂裸程,狼狽地躺在床上,接受連浚無名的譴責。

  「無恥的女人!」他懶得忘她蓋上被單,就攀上窗戶準備追殺雷光。

  「不要追,連浚!」於憂徒勞地用手臂遮住重要部位,哭喊地叫住他,她想告訴他,沈光友就是殺人魔雷光,但她的聲音在連浚回頭時,被那森冷的眸凍結在喉嚨中。

  「捨不得嗎?婊子,」他冷笑一聲,投身跳下二樓。

  冷風同樣以冷厲的目光掃視裸裎的於憂一眼,追到窗戶邊,「連浚,槍。」他先把槍丟給連浚後,自己才跳下去。

  連浚的大腿雖然中了槍,但在憤怒的驅使下,他的動作依然敏捷。他追到馬路,像狼一般銳利的眼睛冷靜地觀察四周,突然,一輛車就從距離他不到一百公尺處衝出黑暗的巷道,他兩手握槍,準確瞄準雷光的太陽穴後開槍。

  「連浚,快躲!」冷風說這句話時已來不及了。

  像慢動作般,連浚經疾速的車撞擊後,整個人彈向空中,他的身體在空中劃了一道拋物線後落地。

  而中彈的雷光的車則撞向路旁的電線桿,車子起火燃燒,雷光掙扎之下但仍來不及逃生,迅速被熊熊的火舌吞噬。

  親眼目睹整個意外經過的,不只是冷風。披三頭散發和裹著凌亂被單的於憂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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