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我可沒心理準備因為好心警告你背叛我的後果而挨揍。」他出其不意地把她推到牆邊,有力的雙腿緊緊地壓住她不安定的腿。
「看到我虛弱、嘔吐的糗樣,你很得意?」她的四肢皆被他牢牢地定住,只有她的頭還可以靈活轉動。她張嘴咬他接近的高鼻子。
「好險。」他及時閃開。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怕我。」他開心地大笑,她氣得臉更紅了。
「胡說。」他一手輕撫她細緻的臉頰,仍是開玩笑的語調。「我現在開始怕你不能再和我做愛。」
「你以為我還會和我的敵人做愛?」
「你不是我的敵人,你是我的情婦。」他認真地提醒她,「你發過誓,要永遠當我的情婦,永遠乖順地屈服於我。」
「因為你用小莉威協我,我不得已才發下誓言。」昨晚甜蜜的情景瞬間全湧上腦海,她別開通紅的臉不看他。
「真難為你了。」他故意發出好像是為她惋惜的歎息聲。「可是那畢竟是誓言。」
「少假惺惺,你曾珍惜我嗎?」芷藜控訴道,「別忘了,是你要把我丟進油鍋裡的。」
「那時我不知你原來這麼美。」他說得理所當然。
「你忘了的話,就容我提醒你。」她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疏忽,因而大聲地提醒他,「你見過我的美後,仍要把我丟進油鍋。」
「沒錯。可是我畢竟沒有,而且事實證明我做得多對。」裴烈厚臉皮地露出迷人的笑容,曖昧地低聲訴說:「想想昨晚你又是多急切地取悅我,一次次地和我做愛。」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和我做愛,你只是在利用我。」
他輕鬆愉悅地回答:「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慾望呢?別忘記,只要我微微碰你這裡,」他的手碰著他的胸部,「你看,它挺起來了。」
芷藜真的是火冒三丈了,她失控地高聲尖叫:「別碰我!」
「我現在終於知道仙女的風範和氣質了,而且你還堪稱仙界第一仙女。」他鄙夷的目光上下掃視她的全身:「真是丟盡你們仙界的臉呀!」
「我們為什麼要討論這個?」她突然察覺離了題。
「說得也是。我們都忘了,在魔域的你只是個凡人。」他覺得好笑的仰頭大笑。
「裴烈,我可警告你,別小看我。」芷藜更是怒髮衝冠地口不擇言。「雖然我沒有法力,但要刺殺你還是易如反掌。」
「想刺殺我?你知道我的要害嗎?」他神色自若,好像在陳述無關緊要的事般,「這裡。」他的手指著自己的心臟。
「不要說了。」她像不願認錯的孩子,以為別過臉就可以逃避。
他還是繼續說,很詳細地告訴她:「可是我的心臟每天跳動的方位不一定,有時在左邊,有時在右邊,有時則在中間。我自己也不曉得下一刻的心臟在哪一側。」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為如果你失敗了,你一定會得到生不如死的懲罰,更甚於剛才你所看見的。」他仔細地看著她眼神的變化。
芷藜深吸一口氣,很快地恢復鎮定。「謝謝你的提醒。」
「很好,你的愚勇可能會使你變成仙界第一笨仙子。」他佩服她的勇氣。
「如果我成功了呢?」
「我不認為你會那麼做。」
「你錯了。」她堅定地告訴他,「除非——」
「看吧,已經開始跟我談條件了。」他一樣漫不經心的笑容,舉手阻止她說下去。「無條件,你只能屈服於我,因為我不可能放走小水龍仲斯。」
「為什麼?」
「因為他是個很有用的東西。」
「你們有沒有對他……」她臉色蒼白,無法完整地表達。
裴烈瞭然地微笑,向她解釋:「不,他是我的上賓,我不會像剛才你看到的那樣對他。」
「你走吧,我想靜一靜。」
「好好利用你那美麗的小腦袋。」他離開她的身體,愛不釋手地輕啄她的唇。「忘了告訴你,天界潛伏在我魔域的人,全都被我毀滅了。」
「你真厲害。」她看著他的背影渾渾噩噩地回道。「看來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芷藜獨自一人走到花園,無心欣賞花園的美景。
她閉上眼睛,承受對他逐漸加深的畏懼。可是真正令她畏懼的是自己。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當初接下「玫瑰任務」的豪氣已被他攬亂,想殺他的勇氣、決心漸漸流失。
「唉!真難。再不動手,恐怕真會被他同化,沒用地做他一輩子的情婦,受萬界眾神、魔王裴烈恥笑。不管,先救小仲斯再說。」
小仲斯必定被關在一千多座牢房中的一間,但她要怎麼察訪?芷藜歎口氣睜開眼,視線落在距離她十尺遠的茂密花叢裡。她露出微笑,這是她入魔域以來,第一次真誠而且開心的笑。
她走近前,小心翼翼地拔起一根草,像寶貝似地捧在手心,然後瞇起眼,研究地看著那根草直細的紋路,及紋路上密密麻麻的萬絲血紋。「我的天!真是迷魂草。上古代日月異主。日主晨,月主夜,再加上地殼變動之故,迷魂草早已絕跡。
芷藜是藥神的得意門生,精通各類醫術、藥草,曾隨藥神遊歷萬界尋找原生迷魂草,無功而返,證實了原生迷魂草已絕跡。其後藥神所複製出的迷魂草都無法對玉帝等法力高強者催眠。
她興奮、顫抖地看著這株她曾苦心尋覓過的迷魂草,那複雜的萬絲脈的確實與書上所載相吻合。萬界唯有原生迷魂草可以迷昏法力高深者,如玉帝及天界長老,甚至魔王,它可以注入記憶到被下藥者身上,讓被下藥者完全被下藥者掌控。她手上這株迷魂草是絕無僅有的至上之寶。
身為藥神的高徒,當然知道如何使用迷魂草。她可以夜夜脫離裴烈的控制,夜訪地牢,直到找到小仲斯。太好了!她開始期待夜晚的來臨。
凌晨四點,芷藜由地牢的底層溜回房間,她直接衝進浴室,趴在馬桶前猛吐。不知從何時開始,每天早晨她總會不停地嘔吐,直吐到胃酸快干了才停止。這都該歸功於她所察訪一間比一間恐怖的地牢,她愈來愈不能忍受地牢的惡臭、陰濕的空氣和囚犯被鞭刑的淒怪哀叫。還有她每天必須來回走上兩次的走道,走道牆上所掛各式的骷髏好幾次都嚇得她差點驚聲尖叫起來。
但最令她精神沮喪的是夜間行動已經持續兩個月,仍然一無所獲。小仲斯還活著嗎?每看過一間地牢,她就愈替小仲斯擔心。但是她快成功了,她只剩下最後一層的地牢沒有搜索,她相信小仲斯一定被關在最後一層。
她撫著吐空的胃,脫下汗濕的髒衣服坐在大浴缸邊緣,等著浴缸的水注滿。想著自己的任務就快達成,她興奮地低喃:「就快了,這一切就快結束了。我發誓我要走的時候,一定要把走道那些發臭的屍骨燒光!」
「你在說什麼?」裴烈站在浴室門口,慵懶地欣賞眼前的芷藜。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嚇得心臟怦怦作響,不自在地滑進尚未注滿的浴缸。
「情婦,想不到今早有幸看見精神抖擻的你。」他脫去腰間的被單,滑進浴缸加入她。
芷藜逃開他數尺之遙,賠著笑臉溫順地回應他:「是啊。」
她恨透了他只用情婦或女人這兩個稱呼侮辱她,但她只有賠著笑臉討好他的份,因為他已數度表示每個早晨都無法逗醒她。沒辦法,她實在太累了,她可沒將他的需要列入自己的計劃中。更何況他在每個中午或夜晚也都把這些補齊了呀。
「過來。」裴烈粗魯地擁她入懷,伸手抹去她頸上的汗珠,「滿身都是汗,看來你似乎做了不少運動。」
「嗯……」她不擅長說謊,一說起謊就結結巴巴。「是你讓我流汗的,所以我才想起來洗個澡。」
「是嗎?」他懷疑地皺眉。「為何近來的夜晚我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並沒有感覺到滿足。」
他說得太接近事實,這不是他該有的反應。可能是每天服用迷魂草的關係,使他對迷魂草的抵抗力增強。她決定今晚暫停夜訪的行動,避免他起疑心而功虧一簣。
白癡!她只敢在心裡窩笑,疲倦的臉上掛著嫵媚的笑容哄他,「我每晚都筋疲力盡,你卻嫌我不夠賣力?」
「你的態度不像你說的那樣,你只是更貪婪地想要更多。」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他的話有幾分真實,但唯有把他留在床上,她才可以夜夜尋找小仲斯。因為心虛的關係,她主動獻上她的唇。
裴烈避開,一手扣住她的下巴。「我似乎看見某種陰謀在你體內醞釀。」
「大王,我只是個凡人,您忘記了嗎?我能有什麼陰謀?」嫵媚的笑容掩飾了她內心的慌張。」
「你只管玩花樣吧,但我要你的時候,你無權拒絕。」裴烈把她抱到床上,嘴邊說不在意,但吻住她的唇是粗魯、不悅的,他的激情更是放浪不勒,芷藜疲憊的嬌體在他狂猛的掠奪中昏了過去。